第11章 ☆、下藥
這天晚上不知蘇文青想到了什麽,第二日一早就叫了王嫂來問話。
“當初笑笑娘親的安胎藥,一直是你親手煎熬的嗎?”
王嫂道:“這府裏一直就只有奴婢一個仆婦,柳夫人的藥自然是老婆子親手熬的。”
“那藥材可還有剩下的?”
王嫂想了想道:“柳夫人生笑笑小姐是早産,蘇大夫預備下的安胎藥還有幾服沒來得及熬,老婆子就收起來了。”
蘇文青道:“那你去取來給我看看。”
王嫂連忙應了,找了鑰匙去雜物間。
林婕儀見事關笑笑,便熱心地出來看熱鬧,王嫂取了藥包出來,蘇文青打開倒在石桌上,修長的手指把藥材攤開,一樣一樣細看。最後拈起一片黃褐色板片狀藥材,放在鼻下聞了一聞,臉色大變。
當年柳涵之懷着笑笑的時候,有五心煩熱之症,蘇文青便給她開了一道清熱養血、滋腎安胎的藥方,配好了交給王嫂,讓她每日煎給柳涵之服用。這其中有一味黃柏,長得與雷藤極為相似,如不是熟知藥性的人根本無從分辨。
雷藤是治療瘡毒的良藥,但一旦與常見的甘草同服,卻會變成致命的毒藥,而且如果孕婦在懷孕期間服用過雷藤,極易在生産的時候引起血崩。
由于雷藤與黃柏太過相似,而甘草又是極為常用的藥材,自古便有”十方九草“之稱,為了避免不慎與甘草混用釀成大禍,一般的藥鋪都不會存放出售雷藤這味藥材,一般人也不會知道此物。
現在蘇文青在王嫂留下的藥包中找出來的,正是這一味雷藤。當初柳涵之生笑笑的時候,就是因為大出血無法止住而撒手人寰的,現在看來并不是因為她身體不好,而是因為被人偷換了藥材,不知不覺之中服用了大量的雷藤的緣故了。
而笑笑今天之所以會無緣無故中毒,當然也是因為林婕儀在炖給她喝的湯中加了一點甘草的緣故了,她在母腹中便已吸收了雷藤的毒性,這是娘胎中帶出來的病根,所以身體一直虛弱,只是蘇文青從沒往這方面想過而已,如果不是這次病發,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會被發現。
“怎麽回事?這藥有問題嗎?”林婕儀緊張地看着蘇文青。
蘇文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有着說不盡的冷漠與厭惡,還隐隐有一絲疲累:“我既然答應了你待笑笑出生後就與你成親,屆時自然會把她們母女倆送得遠遠的不會礙着你,你這又是何必呢?”
林婕儀瞪大雙眼:“你的意思是我當年下毒害了笑笑的親娘,現在又下毒害笑笑?”
蘇文青不再理她,只對王嫂說:“往後笑笑的飲食,一概由你親自經手,如有什麽藥材之類的,使用之前也要拿來給我看過,烹制食物湯水之時不要離人。”
林婕儀氣得說不出話來,偏聲又不好辯駁,實在是不知道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到底有沒有做過這事。真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林婕儀甩袖進房,猶自氣得頭疼心口疼肚子疼,發誓再也不要理這兩個人了。
從此林婕儀是鐵了心要與蘇文青父女井水不犯河水,哪怕笑笑鬧得再厲害,也強自忍着不去理她。王嫂雖然不太相信林婕儀會害笑笑,但蘇文青吩咐下來,她也不敢不遵從,只是苦了笑笑,吃慣了林婕儀的美味佳肴,一下子又要吃回王嫂做的飯菜,每日總是哭着鬧着不肯吃飯,沒兩日那漂亮的小臉蛋就尖了下去。
林婕儀是不着急,但白芷着急,非常着急。
她手中用力箍着一包林夫人給的藥粉,緊張得不斷發抖,這包藥粉已經在她的懷裏像個燙手山芋似的藏了好多日子了,今天終于找到了機會可以派上用場。
三朝回門之時,林夫人曾悄悄地把白芷叫到房裏問話,白芷一時沖動,把姑爺從來沒有進過小姐房中的事和盤托出,林夫人聽到後大大吃了一驚,臨出門的時候就偷偷塞了這包藥粉到白芷的懷中,讓她找個機會給姑爺服下,就能遂了小姐的心願,讓小姐與姑爺成為真正的夫妻。
一開始看着小姐喜歡笑笑,與蘇文青的關系也日漸緩解,本以為這藥粉是用不着了,沒想到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小姐和姑爺的關系根本就已降到冰點,如果不靠這個藥粉,恐怕永遠也沒有緩和的一日了,為了不負林夫人所托,白芷決定要做成這事。
可是王嫂得了蘇文青的吩咐,每日裏煮飯燒菜都十分謹慎,白芷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今晚王嫂在廚房裏熬了雪梨百合銀耳羹,這是林婕儀讓她熬的,這些日子林婕儀也不愛進廚房了,想吃什麽就把材料做法告訴王嫂,王嫂因為兒子的事對林婕儀言聽計從,自然是她說什麽就做什麽。
雪梨百合銀耳羹熬好之後,王嫂盛了兩碗出來,正準備分別端給蘇文青和林婕儀,突然覺得內急,便匆匆去了一趟廁室。
白芷一直都留意着廚房的動靜,這下瞅着機會,趕緊閃身進了廚房,抖索着在其中一碗羹中下了料,心中猶自嘀咕:“姑爺可是做大夫的,會不會吃出異味,發現了呢?”
随手找了個托盤,正想把沒下料的那一碗端給林婕儀,突然聽得王嫂一聲喊:“白芷,你在這兒幹嘛?”
“啊!”白芷一聲尖叫,雙手一軟,手中的托盤差點就掉到地上,虧得王嫂眼疾手快才接住了:“你這丫頭,怎麽失魂落魄的?”
白芷拍拍胸口:“小姐催着要喝銀耳羹呢,我來給她端去。”
“行,我已經熬好盛起來了,你快給夫人端去吧。”
“我,我這就去。” 白芷第一次做這種事,本來就已經緊張得不得了,被王嫂這一打岔,就怎麽也想不起來哪一碗才是下過料的銀耳羹了。
白芷滿頭大汗地回想着剛才下藥的情景,到底是放進了左邊這碗還是右邊這碗來着?
王嫂見白芷一動不動地杵在那兒,便随手端起了一碗放在白芷手中的托盤裏,推了她一把道:“怎麽還不走。”
“就,就走了。”白芷暗暗祈求佛祖保佑,手中這碗銀耳羹千萬不要是下過藥的。
林婕儀看見徘徊在房門口的白芷,奇怪道:“白芷,在那兒做什麽?”
白芷驚慌地擡起眼:“奴婢,奴婢給小姐送蓮子羹來了。”
“嗯,那拿進來吧。”
罷了,豁出去了,白芷抖着手把蓮子羹端給林婕儀,還沒放到桌上就松了手,“啪!”地一聲碗底與桌面嗑出了一聲脆響。然後就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林婕儀奇怪了看了白芷一眼,自顧自吃了銀耳羹。又喚白芷拿了水進來洗漱了,便準備上床歇息。
白芷幫林婕儀除下外衣,讓她坐在梳妝臺前取下首飾,打散了發髻,正一下一下地梳着那一頭烏黑水亮的長發:“小姐的頭發真好,你看連梳子都留不住呢,放到頭上自己就滑下去了。”
林婕儀側頭看看,果然挺好的,跟飄柔廣告似的。不過這天怎麽這麽熱啊,林婕儀看看鏡子裏的自己臉都熱紅了:“白芷,把窗戶開一下吧。”
白芷一邊去開窗一邊擔憂地看了看林婕儀:“小姐你沒事吧?”那藥該不是給小姐吃了吧,那可如何是好?
“沒事啊,大概是方才喝銀耳羹喝得急了,有點兒熱,歇一會就好。行了,你出去吧。”
林婕儀躺在床上,只覺得越來越熱,便掀開了被子,随手拿起枕旁一本書扇了扇,那一絲絲涼風根本就緩解不了身體的燥熱,而且手足酸軟無力,一股莫名的熱流在渾身上下湧動,身體裏面空空的好像非常渴望什麽東西去填滿她一般,伸出雙臂緊緊摟住自己,嗯,好像舒服一點,不過又在渴望更多,好想好想有一個寬闊的胸膛,一雙有力的手臂用力地抱着自己。
好難受,太難受了,林婕儀實在受不了了:“白芷!”吐出來的聲音細若游絲,卻十分地嬌嫩軟糯,這沙啞酥麻的嗓音把林婕儀自己也吓了一跳,然後她這看過無數肉文的腦袋突然就開竅了,她這不就是中了在肉文中居家旅行必備的春-藥了嗎?
不對呀,原文中中招的是蘇文青才對呀,而且這藥還是她林婕儀自己親手下的,可是現在她怎麽會自己中藥了呢,而且她也沒下過藥啊,怎麽就中毒了呢?
林婕儀想掙紮着起來倒一杯涼水喝,手腳卻怎麽也不聽使喚,只翻來覆去地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很快就脫得只剩下鮮紅的肚兜和一條小小的亵褲。全身上下如同有千百只螞蟻在爬,麻麻癢癢十分難當。
林婕儀翻過身來把臉貼在冰涼的玉枕上,涼意讓那不适的感覺稍微緩解了一些,她便把玉枕拿起,夾到兩腿之間那最最酸麻難過的地方去,那地方的火熱一下子碰到清涼堅硬的玉枕,一陣令人酥麻的快意襲來,林婕儀覺得自己那隐秘的地方忽地湧出大量黏膩的液體,馬上就濕透了輕薄的亵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