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搜尋
自蘇文青林婕儀兩人掉下山谷半個月後,朝廷的赈災工作已經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災後重建了。原南嵊知府因貪污行賄,已被撤職查辦,朝廷另有新任知府派任下來,狄浩然一行本應啓程回京述職,只因為了搜尋林婕儀之事把行程一推再推。
白芷自那天聽說自家小姐掉下山崖,就從來沒有相信過林婕儀已經死去,在她心中,小姐福大命大,絕對不會就這麽無聲無息地消失的。只是小姐失蹤,她還是慌亂成了一團,只得發信回去林府求援。
林府收到信後,林夫人急痛攻心,當時就暈了過去,醒來之後就病倒了,林老爺心裏也十分着急,正好林婕儀的哥哥林瑞祺回到家中,林老爺便讓他帶了安平匆匆忙忙趕往南嵊。
當時赈災的車隊走了七八日才到南嵊,林瑞祺和安平兩人輕裝快馬,連夜趕路,只用了三天時間就趕到了,這個時候狄浩然正在籌備第五次下到裂縫裏探尋林婕儀的蹤跡。
白芷一見到風塵仆仆的林家主仆二人,便如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一般:“少爺,安管事,你們可來了。”不敢撲到林瑞祺身上,就死死摟住安平的腰大哭起來。
安平被她摟得尴尬不已,猶豫了半晌,終于伸出手在白芷的背後拍了拍:“別擔心,少爺來了,一定會找到小姐的。”白芷得了安慰,更是把連日來的擔憂和恐懼都釋放出來,稀裏嘩啦足足哭了半天才止,把安平的衣襟都濕透了大半邊。
狄浩然聽說林婕儀的家人來了,也過來見禮,寒暄幾句便直入正題:“林少爺,你們長途跋涉,本應好好休息,不過這救人之事卻是耽誤不得的,我已準備好到丫頭掉下去的地縫中再探一回,不知你二人可願一同前往?”
林瑞祺道:“我二人來此的目的本就是尋找舍妹,當然是越快開始行動越好了,要不我們這就出發,路上再一起商議還有什麽可用的方法吧!”
白芷道:“少爺,這次就讓白芷跟你們一起去吧,我一定不會拖累你們的,總是呆在這裏等消息,卻什麽也做不了,白芷心裏當真難受。”
林瑞祺想了想:“也好,多一個人便多一分力量,女子細心,也許能發現你我都沒發現的痕跡。這樣吧,安平,你帶着白芷乘一匹馬。”
安平點頭稱是,白芷小心肝兒砰砰亂跳,忙道:“謝謝少爺,謝謝安管事。”
衆人騎馬很快就到了事發地,這些日子狄浩然帶着人多次上上下下,這懸崖都快被他走出一條路來了,大家在腰間系上長繩,繩子的另一端牢牢綁在崖邊一株老樹上,便一個個迅速溜到了崖底,再一次細細地搜尋起來,每一寸土地都不放過,可惜還是一無所獲。
男人們在下面翻遍每一寸土地的時候,白芷在崖上也苦苦思索,小姐和姑爺到底會到哪裏去了呢?
大夥兒失望地上來之後,白芷對林瑞祺道:“少爺,聽說當時這一整片地都是裂了開來的,您看那邊不遠處便是茂密的山林,會不會當時小姐順着這裂縫滑到了那邊的山谷裏,後來這裂縫又合上了,所以才會遍尋不獲?”
林瑞祺道:“白芷說得有理,請問狄都司,那邊的山林裏可有去尋過?”
狄浩然道:“自是去過的,只是那邊草深林密,人馬根本無法前行,多次探尋均無功而返。”
林瑞祺道:“可否請當地熟悉地形的村民,最好是獵戶之類的帶路,再去細細查探一番?所有的花費均由林家支付,只要能尋到舍妹,花再多的錢林某也在所不惜。”
狄浩然道:“我也正有此意,還有附近的村莊,也要派人去找一找。”
白芷道:“小姐會不會跌得失去了記憶,不記得自己是誰了,所以才一直沒有回來呢?”
狄浩然點頭道:“也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不知道林兄是否擅長丹青,能否把丫頭的畫像畫出來,讓人帶着挨家挨戶尋找,這樣即便她是重傷或是失憶也能找到了。”
“就這麽辦吧,我這就回去畫像,狄都司,請當地村民的事就有勞你了。”
這邊廂為了尋找兩人鬧得兵荒馬亂、人仰馬翻,那山谷裏,蘇文青和林婕儀兩人卻在懶懶地曬着溫暖的陽光,盡情享受兩人世界的無盡甜蜜。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整,兩人的樹屋已經大大變了模樣,兩塊大石頂上搭上了斜斜的屋頂,蓋着結實的草席,後牆已經固定住了,前門也換成了藤編的,整齊幹淨,蘇文青還會每天采來新鮮的野花插在上面,賞心悅目。
門前整出一片平地,搭了架子用來晾曬衣服,還挂了一行魚幹兩行菜幹,哪怕是連日下雨,也不用擔心沒有吃的。
“怎麽辦呢,這裏越來越像一個家了,我都舍不得走了。”林婕儀嘆道,兩人此時正坐在門前的草地上,林婕儀斜倚在蘇文青懷裏,蘇文青的雙手正松松地圈在林婕儀的腰旁。
“那就不走了。你看我正在磨一把石斧呢,等你傷好了,咱們砍一些大樹,蓋一座真正的房子,開墾兩塊地種菜,再捉些野雞給你養起來,咱們再生一大群孩子,這裏就成了一個真正的家了。”
“嗯,聽起來真不錯。不過不行呀,這裏只有咱們一家人,孩子長大了跟誰成親呀!”
“小傻瓜!”蘇文青親昵地刮了刮林婕儀的鼻子,“傷處怎麽樣了?這兩天還疼嗎?”
“好像不怎麽痛了,應該快好了吧!”林婕儀伸手在胸口按了按。
“你輕點,別按壞了,來,讓我看看。”蘇文青說着,自然而然解開了林婕儀胸口的衣服,伸手在兩團高聳之間的深溝裏輕輕按了按,聲音不知怎的就有點沙啞了,“嗯,愈合得很好。”
說完他的手沒有移開,反而摩挲起那處白皙滑膩的肌膚來,林婕儀聽得他的呼吸逐漸沉重,一顆心便跳得像要從胸腔裏蹦出來,這些日子蘇文青雖然日日都幫林婕儀擦身,可是這樣帶着情、欲的撫、摸卻還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
蘇文青一只大手已經離開深溝,握着一只柔軟輕揉慢撚,指尖輕輕掠過堅/挺起來的一點櫻紅,如同一道電流劃過林婕儀的心尖,整個人便酥麻癱在了蘇文青的懷裏,忽然感到身下一處硬硬熱熱的,如火燒般燙得她差點跳了起來。
蘇文青牢牢按住了她,在她耳邊啞聲道:“別亂動,放心,我不會胡來的。”雙手果然老老實實地放在林婕儀的腰間,良久,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穩,蘇文青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儀兒,這時候我才第一次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
“我也是!”林婕儀的聲音嬌慵得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沉浸在甜蜜氣氛中的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這句話在對方聽來是多麽的不合情理。
再過了兩三天,林婕儀覺得自己已經完全行動自如,與正常人無異了,身上擦傷的地方也早已脫了痂,果然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反而是蘇文青,當初光顧着照顧林婕儀了,沒怎麽管過自己身上的傷,脫痂之後手腳的肌膚上都留下了不少痕跡,他本人是不在意,林婕儀卻看得直心疼,這麽完美的一個人,多可惜啊。逼着他答應回去之後就給自己配上一些消除疤痕的藥膏敷上才罷休。
蘇文青委屈道:“難道我身上有了這些傷疤,你就嫌棄我了嗎?”
林婕儀在蘇文青面前站定,一手摟着他的脖子,一手捏着臉頰:“我自然不會嫌棄你,無論你變成怎麽樣我都不會嫌棄你的,可是這個樣子,說不定笑笑看了會害怕呢?”
提起笑笑,兩人都沉默了下來,離開了這麽久,他們的笑笑怎麽樣了呢?
林婕儀傷好之後,兩人都沒有提起離開之事,只為貪戀這份靜好,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肯定是要回去的,只是不忍心、不舍得,過多一天算一天而已。
“我們該準備去找出路了吧?”林婕儀道。
“嗯,不過得多準備點東西,說不定要在這密林裏走幾天呢!”
“真想把咱們的樹屋也一起搬走啊,還有這些木碗木盤,都是你一點一點用石塊鑿出來的,就這麽丢了真舍不得。”
“傻瓜,你要真喜歡的話回去以後我再給你做,保證比這些好看百倍。”
林婕儀笑道:“對哦,只要人在這兒,想要什麽沒有呢?對了,我想到一個主意,咱們做一個帳篷吧!”
“帳篷?”
“咱們用輕軟的幹草編一個像帳子那樣的東西,晚上宿營的時候,在地上豎四根木棍,把草帳子搭在上面,底下再鋪上草席,這樣既防水又防潮,還能防蚊蟲。第二天拆下來一卷就能帶着走了,很方便吧?”
“嗯,是個好主意。”
兩人編好了帳篷,網了鮮魚烤熟了曬幹,又摘了些好吃的野果也曬幹了,制作了足夠吃好多天的幹糧,打包打包,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精神抖擻地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