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幾日後,房屋的過戶手續辦好了,小胖爸媽的離婚判決也下來了,兩人各自拿着到手的一百餘萬,徹底成了路人。

小胖爸瘸着條腿,正常就業很難,便先找了個出租房住下來,留下了一點生活費,其餘的錢先拿去還債了。

小胖媽放下了這段感情之後,倒顯得越發有幹勁了,出錢将餃子館重新裝修了一遍,招牌也摘下來換了新的,張羅着,重新開業了。

逢了暑假,華熙和齊樂正巧沒事,便跑來幫忙了,華熙充當了半個廚子,齊樂則負責點餐結賬,小胖負責上菜,三人各司其職,合作的很愉快。

到了傍晚,華夏也來到餃子館,沖齊樂擺擺手,說:“給我來一盤芹菜肉的餃子。”

齊樂湊上來,裝模作樣的問:“請問,還要點別的嗎?”

“那,給我配一個涼拌黃瓜吧。”華夏說。

“好來——”齊樂答應着,沖廚房吆喝了一聲:“華熙,來一盤芹菜餃子,再拍一個黃瓜。”

“收到!”裏面傳來了華熙的聲音。

華夏低頭笑笑,問:“怎麽樣,在這幫忙累不累?”

齊樂搖搖頭,說:“不累。”

當着多年偶像的面,那必須不能喊累。再說,要累也是華熙最累,整天待在悶熱悶熱的廚房裏,估計這會都好蒸熟了。

不多時,小胖端來了餃子,見到華夏時有點意外,“叔叔,您來了。”

華夏點點頭,問:“忙了一整天,是不是還沒有好好吃過飯?”

“下午空閑的時候,我們吃過了。不過這個點人也不多了,可以收拾收拾吃飯了。”小胖說着,打開了一瓶啤酒,放在華夏桌子上,說:“您先喝着,我去外頭買些烤肉回來,咱們一起吃晚飯。”

華夏拉住了他,“不用那麽麻煩,我随便吃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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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笑得腼腆,“是我媽想着今晚收攤後,請你還有齊叔叔張阿姨過來吃個飯。”

正說着,只見小胖媽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将手放圍裙上擦了擦,說:“華小哥,你來了。”

“嗯。”華夏點點頭,說:“秦姐,您真不用麻煩,餃子都上來了,我随便吃點就行。”

“不麻煩,這期間,裏裏外外的,得虧了你們幫忙,這頓飯,是無論如何也要請的,你先坐着啊,我去廚房做幾個菜。”小胖媽說着,又返回了廚房。

不多時,小胖拎着肉串,領着齊樂父母回到了店裏。

三家人平日裏就很熟,有吃有喝的,氣氛立馬熱烈起來。齊樂的爸爸齊峰酒量了得,沒人陪自己喝又覺得不熱鬧,便拖上了華夏,說:“來,華小哥,咱哥倆喝兩杯。”

華夏酒量有限,喝點啤酒還行,白酒基本一沾就倒,趕緊擺擺手,說:“齊哥,我酒量不行,您還是給我來點啤酒吧。”

“哎,喝啤酒有什麽意思,開心了,還是喝白酒帶勁。”齊峰說着,直接給華夏滿上了。

華夏面上笑了笑,心裏卻有些犯愁,這一杯下去,估計得睡這裏了吧。

看大家有說有笑,氣氛正好,華夏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只得舉着酒杯,皺眉喝了一口。這一口下去了,就有第二口第三口,等着一杯酒見底了,華夏臉上都紅了。

齊峰還想給他添酒,卻別他媳婦制止了,聽她說:“意思意思就行了,我看華小哥酒量是真的不濟,別勉強他了。”

好不容易逮着個伴,齊峰卻不肯放過華夏,擱下了白酒,又舉起了啤酒,說:“那喝這個吧,啤酒又沒什麽度數。”

“嗯,好。”華夏有點喝懵了,只拿啤酒當成了果汁,一杯接一杯的,兩瓶下去了,連脖子都紅了。

衆人吃喝盡興,散場時,都是半夜了。

華熙扶着暈暈乎乎的華夏,有些哭笑不得,“平日裏那麽斯文的一個人,怎麽喝起酒來這麽不要命。”

華夏笑了笑,說:“高興。”

“真的高興?”華熙看向他。

“嗯,大家坐在一起,有說有笑挺好的,感覺像是一個大家庭。家庭你知道嗎,就是有許多親人,每天分享許多事……”華夏說着,又低頭笑了笑。

華熙看着他悲喜難辨的表情,眉頭微微一皺。

這些年,他偶爾去華玫那裏,倒也多少聽說了華夏的身世。

據華玫說,華夏是一位房地産商的私生子。他的媽媽和那男人原本也是真心相愛,只是後來,和一般的狗血劇一樣,男人為了利益,爬上了另一個女人的床,并且為了得到對方的財力支持,和那女人結了婚。

于是,小三搖身一變成了正室,華夏的媽媽挺着大肚子,卻成了棄婦。

這許多年來,華夏一次都不曾踏足過那房地産大老板的家門,他的世界裏,沒有關于爸爸的記憶,而有關媽媽的記憶,也不過短短幾年。

他所擁有的只是錢,許多許多錢,并且逐年增多。那個男人沒有給過他父愛,卻在他的賬戶上,存入了一筆又一筆的金錢,供他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可華夏對此感到不屑,他随便賣一幅畫也能賺個幾十萬,要是辭去醫院的事務專心搞美術創作,這會子說不定在全世界都享有盛名了。他的母親生前就是個聞名中外的畫家,得益于她的優秀基因,華夏生來就是個繪畫天才。

可這一切,他都感到不屑。他既不追名,也不逐利,他想要的生活,不過就是守着一方空間,做一個簡簡單單,默默無聞的小市民。

有家,有親人。

華熙默默看着他,這些年來,華夏的情緒從不外露,不論遇到什麽事,都是一副不溫不火,不驕不躁的表情,就好像是除去了人類的七情六欲,變得薄情寡性了一樣。

可今晚,他有些不太一樣,也許是觸景生情,被這熱熱鬧鬧的一大家子人勾起了對家庭的渴望,所以才會流露出這種似喜若悲的表情。

華熙攥了攥華夏溫熱的手掌,附在他耳邊,說:“從今往後,只要有我在,都不會再讓你感到寂寞了,我就是你的家,你的親人。”

華夏迷迷糊糊應了聲,然後,身子一軟,直接癱倒在華熙的懷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華熙搖搖頭,彎腰将人背了起來,感覺有些沉,不過壓在身上,倒也是份甜蜜的負擔。

回到家裏,華熙将人放到了床上,然後打來水,給他洗了洗腳丫子。

華夏怕癢,被人攥住腳之後,整個人都不老實起來,又是掙紮又是顫抖,嘴裏還發出了“呵呵呵”的聲音。

最終,因為掙紮不過,突然卯足了勁,照着華熙的臉就是一腳。

“嘶——”華熙猝不及防又挨下了這招,一手攥住華夏的腳丫子,一手捂住了臉,使勁搓了搓,嘀咕道:“平日裏那麽安靜,怎麽一沾床就跟瘋魔似的。”

華夏的腳丫在還在亂動,扭動着試圖收回去,華熙卻攥着不放,給他擦幹了腳,這才小心放進了被子裏。

華夏眯着眼,一臉醉态的看向了過來,咂了一下嘴,說:“我想喝水。”

“你等等。”華熙端着盆子進了洗手間,洗了洗手,然後進客廳接了杯水,遞到了華夏的嘴邊,說:“來,喝了就睡覺。”

華夏接過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突然嗆到了,猛地咳嗽起來,水漬順着脖子流進了衣領裏,滿身的狼狽。

華熙趕緊抽了面紙幫他擦了擦,順手打開了他幾顆扣子,接觸到他胸前細膩的肌膚時,心神微微有些蕩漾。

橫豎衣服也濕了,華熙幹脆幫華夏把襯衣脫掉了,然後又連哄帶騙的幫他脫掉了褲子,把人塞進了被子裏。

安頓好華夏之後,華熙去洗手間沖了個澡,然後裹着睡衣回自己床上躺下了,翻來覆去睡不着,便又趿拉着拖鞋,抱着枕頭,回到了華夏的卧室。

今晚,就和爸爸一起睡吧。

悄悄掀起了被子一角,華熙貼上了華夏,手掌帶着微涼的觸感,輕輕撫上了華夏的大腿。見他沒有太大的反應,便又壯着膽,一路游移着摸上了他的屁股。

華夏鼻子裏發出了一聲不滿地“哼哼”,然後往床邊挪了挪,險些要掉下去了,又被華熙一把扯回了身邊,并且摟在了懷裏。

仲夏夜裏十分悶熱,而華熙身上卻涼絲絲的,華夏得了片刻的纾解,也就不再抗拒了,往華熙身上貼了貼,氣息綿延的睡了過去。

華熙身子一僵,側臉看向了懷裏的男人。

此時外頭月華正好,灑在華夏瓷白如玉的面孔上,那肌膚都像是清透了起來。

華熙就那樣看着他,目光掃過他清秀的眉眼,精致的鼻梁,最後落在他淺粉色的薄唇上,流連之後,突然閉眼吻了上去,帶着小心和試探,虔誠和膜拜,笨拙而深情的親吻着他。

華夏嘴裏還彌漫着酒氣,換做別人,華熙早就嫌惡地避開了,可眼前的人是他的爸爸,是他最珍惜的人,不管什麽味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都變得甘甜而清香。

捧着華夏的臉,華熙忘情的親吻着他,這樣趁人之危,雖然卑鄙了一些,可華夏就是控制不住,想要從他身上汲取更多。

華夏被人吻得透不過起來,想要推開華熙,卻被他越發用力的抱緊了,那親吻也變得細密而狂躁。

而顯然的,只是親吻已經滿足不了華熙,身下的某處也跟着滾燙,那青澀的感覺,明顯是在渴望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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