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羅羊：？！
只有1米？
看着黑毛球的反應，他以為自己就算沒有兩米，至少也有1米八。
再不然，1米5也是能接受的。
是不是弄錯了？
他退後一步，看了看晉淵畫的紅線，果然是在1米的位置。
兔耳朵耷拉下來，嘴巴嘟起。
包包裏面的黑毛球感知到羅羊低落的情緒，“啾啾”亂拱。
夏：陛下，你現在還是幼崽，還會長的，以後肯定比這個銀毛怪高！
羅羊：真的嗎？
“啾啾！！”
當然是真的，陛下是有史以來最高的幻獸之王！
羅羊看了看晉淵。
他穿着軍服，腰間系了根黑色的皮帶，顯得他的腿又直又長。
就還蠻高，要是能長到晉淵那麽高，也還是不錯的。
“晉淵，你多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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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人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多高啊，量一量吧。”羅羊變成白毛團，嘴上銜了一只紅筆，“我幫你量。”
晉淵把他嘴裏的紅筆拿出來，去掉筆帽，又重新塞回他的嘴裏。
他用手撫開褲子上的褶皺，脫下軍帽，随意靠牆站着。
羅羊叼着筆，輕輕往上一躍，在晉淵頭頂留下一條紅線。
畫完線，落到地上，他又變回小朋友的樣子。
“多高啊？”他仰頭看。
晉淵瞄了一眼，輕言，“一米九。”
“一米九？！”
快有兩個他那麽高了。
包包裏面的黑毛球又“啾啾”叫起來。
夏：陛下，別看他這麽嘚瑟，他不會再長了，一輩子充其量就一米九了，您是初生的小樹苗，還有巨大的成長空間，随随便便長個兩米沒問題的。冬，你說呢？
冬：“啾。”
夏：你多說一個字會死啊？
冬：“啾啾。”
黑毛球發出的“啾啾”聲，晉淵聽不懂，只覺得他們在鬧。
“你的寵物是不是餓了？”
“應該是吧。”羅羊也餓了，他摸了摸空空的小肚皮，“我們下去吃早飯吧。”
他已經不是貓了，他要喝牛奶、吃巧克力、口香糖。
以前不能吃的東西，他要挨着吃個遍。
吃得飽飽的，長到兩米。
量身高的牆貼上，一米的位置，一根筆直的紅線，字跡工整地标注：新紀年2200年.2.14
一米九的位置，歪歪斜斜一根紅線。
旁邊沒有寫字，只有一個紅色的爪印。
羅睺計都二星，常隐行不見。
羅睺逆行于天，計都順行于天，二星皆與交蝕相關，亦不可同時出現。
古老密教占星術曾經預言，新紀年2200年，二星現世，并行星軌，必定有大變故。
這個預言曾被稱為滅世論，傳言，只有神獸能拯救蒼生。
九曜神殿，姬蘅身穿藏青色大褂，大褂金線鑲邊，背後亦用金線繡了一只威風凜凜的神獸。
他頭戴金冠，莊嚴肅穆，身後一衆僧人圍坐在陣法邊，口中低聲吟誦經文。
羅羊站在法陣中央，睜着大眼睛看着周圍的僧人對他誦經膜拜。
體檢之後，晉淵和姬蘅更加懷疑羅羊和神獸有關。
他的精神力強悍到能弄壞測試儀，血液裏含有強大的生命力因子，泰格星有史以來，從未出現他這樣的種族，連他自己也無法說清自己的種族。
他的星網個人賬號注冊于三個月前，也就是召喚神獸之後，說明他剛到泰格星不久，而更早之間的經歷，完全無從查詢。
種種跡象表明，他是忽然從天而降，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在姬蘅的強烈要求下，晉淵同意把他帶到神殿。
不知道他在召喚陣法中，會出現什麽樣的反應。
鈕鐘、甬鐘，三組65件編鐘同時響起，紅色法陣光芒明明滅滅。
鐘聲靜止，法陣中那個一臉嬰兒肥的小男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長大，身量逐漸拉長，最終定格少年模樣。
少年身材挺拔，五官精致，但仍能從中分辨出一絲幼年時的熟悉。
他頭上有角，淺金色的瞳孔泛着耀眼的色澤。
伴随着身量長大，法陣中央盛開一大簇淩霄花。
藤枝蔓延，怒放的淩霄花帶着橘色的火焰，簇擁在少年身畔。
橘色淩霄花在他手中玩轉。
相比幼年的稚嫩懵懂，少年的相貌卻偏濃豔。
眼尾微挑，唇如春日芙蓉。
眼眸卻清澈透亮，未沾染一絲俗世的塵埃。
明豔張揚的長相配上不谙世事的眼神，自稱一派天然的風情。
光是被他看上一眼，便能讓人呼吸亂了節奏。
僧人們看着陣法中的少年，激動得雙手顫抖，“神獸大人！！”
“是神獸大人出現了！！”
“就，就是他，他就是神獸大人！！”
誦經聲越來越大，法陣紅芒俞盛。
法陣中的少年捏碎淩霄花，對着衆人微笑。
這一笑燦若芙蕖，一對小虎牙白得晃眼。
哼哼，他就知道，他一定是什麽了不得的大猛獸！！
他不僅是幻獸之王，還是神獸大人！！lt)。(gt
兔耳朵冒了個尖，又被他憋了回去。
現在是神獸大人了，幼稚的兔耳朵不能随便露出來了！
心髒仿佛被人捏住，頃刻間漏了半拍。
神獸長得太好看了。
僧人們不由自主跪了下來。
看着衆人對着他頂禮膜拜，又哭又笑，激動萬分。
羅羊有點飄。
他大猛獸的身份不僅得到了證實，而且他還長大了。
終于有了十七八歲少年該有的樣子。
少年撩眼挑眉，伸手摘花，好奇地欣賞完自己纖長的手臂，擡起頭，一雙潋滟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晉淵。
四目相對。
少年緩緩擡起手，指向晉淵，
“晉淵，我要和你比高高。”
他從陣法中走出來，四周圍坐的僧人自發讓出一條路。
走出來之後，法陣光芒消散，他又慢慢變成了那個5、6歲的小朋友。
？！
咦，我的花呢？
我腫麽又變回來了。
我那兩米的大長腿呢？！
羅羊往後跳了兩步，退回去，“晉淵，你進來，我和你在這裏比。”
退回陣法之後，他還是5、6歲小朋友的樣子。
他在裏面蹦蹦又跳跳，變成糯米毛團子，依然維持原樣。
毫無變化。
就……很失望。
這個陣法是一次性的咩？
他看着姬蘅，奶聲奶氣地要求，“大祭司，能不能請你……再畫一個？”
姬蘅：“……不能。”
陣法非常耗費精神力，不能說畫就畫。而且就算再畫一個，只要他從裏面走出來，依然又會變回去。
晉淵全程目睹神奇的一幕：“怎麽回事？”
姬蘅沉思片刻，語氣嚴肅：“神獸神魂不全，導致他的身體、心智維持在幼兒水平。補齊神魂，就能恢複。”
之前召喚神獸的時候，遇到幻獸來襲，召喚被迫中斷。神獸身上一定是少了什麽東西，導致他現在看起來還是5、6歲小朋友的樣子，找到失去的東西，就能恢複神力。
晉淵：“他真的是神獸？”
他一開始只是覺得羅羊和神獸相關，并不認為他就是神獸本獸。
糯米湯圓一樣的白毛團子，和神殿中央的鷙猛神獸真的不太相似。
他都要懷疑這些人是不是眼瞎了才會把二者歸為同類。
看到在場人員篤定的樣子，晉淵也勉強接受了羅羊神獸的身份。
不過，書畫上神獸的毛發是銀色偏暗，看起來硬邦邦的，仿佛每一根毛都能被當作武器。
羅羊的毛發是奶白色的，柔軟細膩，毫無攻擊力。
難道糯米團子還會換毛？
像企鵝寶寶那樣，到了一定的年齡，毛茸茸的胎毛脫落，重新長出利落的銀色毛發。
好神奇。
竟然有點期待，是怎麽回事？
“那應該是神獸的幼态。”姬蘅說道。
他只是猜測而已，畢竟沒有人見過神獸幼崽，現存的資料也沒有記載。
如果真的是，那他們就是第一批見到神獸幼崽的人，那他們牛逼大發了！
糯米團子一樣的神獸幼崽，萌得姬蘅心肝顫。
太可愛了，生氣的樣子看得人心都化了。
好想抱在懷裏哄一哄。
姬蘅向神獸崽崽伸出了手。
快要摸到糯米團子的時候，糯米團子轉過頭，對着姬蘅呲牙。
“唬——”
走開，心情不美麗。
姬蘅完全不覺得冒犯，反而有種被神獸翻牌的喜悅。
神獸兇他了！！
都兇他了，能不能再罵他一句。
姬蘅在羅羊面前，試着再去摸，被晉淵拎住後領，一把扔出神殿。
不能再變回去，羅羊很失落。
這種感覺就好似得到了之後再失去，遠比一開始就一無所有要痛苦得多。
寵物不能進入神殿，黑毛球們被暫時寄養在神殿門口的鳥籠裏。
沒有黑毛球安慰，羅羊扁着嘴，氣鼓鼓地坐在蒲團上。
他變出爪子，有一搭無一搭撓着蒲團邊上的穗子。
晉淵走過去，蹲下，視線和他平行，“有沒有覺得身體裏面少了什麽？你身體裏少了東西，才不能變大。”
羅羊歪頭，認真思考。
想了很久，最後，他指着自己的小肚皮，“這裏空空的。”
姬蘅從神殿外爬進來，激動萬分，果然，他猜的沒錯，神獸果然不完整。
只要找到他缺失的部分，就能恢複。
只要神獸恢複，就那傻逼小蟲族，一抓拍死一把。
“是哪種空？”晉淵問道。
羅羊很認真地想了想。
他全身無力，肚子好像在咕咕叫。
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小截嫩粉的舌尖。
又努力思考了一會兒。
啊，終于知道了。
他餓了。
差點被氣傻，連餓的感覺都說不明白了。
羅羊轉頭看了看身側，發現神殿裏的人全都在盯着他看。
還是那種崇拜、瞻仰的眼神。
要是說自己餓了，會不會被取笑啊？
接受神獸身份後，羅羊也有了一絲神獸包袱。
在這麽嚴肅的場合要東西吃，誓必會降低他的神格。
他看了眼目光炯炯盯着他的人，對着晉淵招招手，“我只和你說。”
晉淵抿着嘴，向他靠過去。
兩只小手合成喇叭狀，羅羊湊到晉淵耳朵面前說悄悄話，
“肚子空，想吃肉了。”
羅羊站着，和晉淵蹲着差不多高。
肉唧唧的臉上奶氣未退，一本正經地說着最接地氣的話，萌得人一臉血。
晉淵聽完後，神色如常。
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着那雙殷切的眼睛，他低頭，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帶你去吃好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