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嗷嗚
往前五百年，蟲族的人形算是星際裏數一數二的醜，蟲王意識到這點之後，開始在全星際搶掠長相好看的雌性為蟲族繁衍後代。
經過數代繁衍，蟲族的樣貌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只要他們收起口器，幾乎與常人無異。蟲王的後宮皆是最漂亮的雌性，因此幾個殿下的樣貌還算英俊。
蟲族的幾個殿下全部站在最前面，看起來頗有幾分選秀女的意味。
以前是蟲族到處搶媳婦，想不到他們竟然有被人挑選的一天。
真是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羅羊歪着兔耳朵，“無淵王為什麽要和蟲族結婚啊？蟲族長得不好看。”
而且蟲族還兇，一點也不溫柔，專門幹壞事，無淵王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幼崽對結婚的概念很模糊，只看過《白雪公主》《灰姑娘》故事的他，認為只有美麗善良的人才能得到王子的愛。
顯然，蟲族完全不符合王子的擇偶标準。
佩珍看到族人平安無恙，懸在半空的心終于落到了實處，心情放松之後，也跟着羅羊對大殿的蟲族評頭論足起來，“我覺得蟲族雖然壞，長得還算不錯。”
“是嗎？”羅羊歪頭，兔耳朵耷拉下來。
“嗯嗯。”佩珍說道，“你看那只穿綠衣服的蟲族，長得眉清目秀，說不定無淵王就喜歡這種類型。”
羅羊嘆氣，“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奇奇怪怪。”
兩個小幼崽像模像樣地讨論起無淵王的選妃大會，完全忽略了“沒選上就會死”的設定。
在羅羊心目中，晉淵、冬、夏、春長得最好看。
幼崽對美醜沒什麽概念，對他好的人就是長得好看，對他不好的人，就是醜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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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蟲族，又壞又醜。
他回頭看了身後的晉淵一眼。
晉淵在他身側半米處半蹲在地，透過門廊的縫隙往大殿裏看。
銀色的劉海半垂着，削弱了鋒利的眉眼，越發顯得俊朗。
就算和他一起幹着偷看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也是清風明月般亮眼。
“晉淵比他好看。”
羅羊忽然之間好似對美醜有了清晰的認知，以晉淵為标準，比不過晉淵的，都醜。當然，比晉淵好看的，他一個也沒有看見。
而且他最近發現，晉淵和冬雖然都是銀發，但是兩人的發色有差異。
晉淵的銀色偏暗，宛如一閃而過的星光，沉穩大氣，冬的發色偏白，如寒冷的冰川。
“晉淵的頭發也好看。”幼崽藏不住話，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晉淵聽這話，臉往羅羊那邊側了側。
嘴唇抿起，勾起清淺的幅度。
“嗯嗯，晉淵比他好看一百倍。”佩珍順着羅羊說道，“那無淵王長得也不錯，我覺得沒有一只蟲配得上他。”
提到無淵王，王座上的黑衣男子好像感覺到了什麽，頭轉過來，眼神直視大門。
塞壬：“公主，噓！”
羅羊和佩珍趕緊把嘴巴閉上。
之後，冬、夏、春、晉淵和塞壬沒有說話，他們凝視着無淵王，面色慎重。
強者之間會有感應，冬、夏、春收起“郊游”的心思，認真打量寶座上的“無淵王”，因為他們感覺到，無淵王和陛下身上有着相同的氣息。
大殿裏，選妃還在繼續。
“怎麽那麽沒精神啊？”銀喉長尾山雀說道，“沒精神，就吃點藥吧。”
清脆的鳥鳴聲一落，蟲族內部躁動起來。
“不要，我們不吃藥！”
“我們立刻打起精神，不就是選妃嗎，選吧！”
“要殺要剮随意，我們蟲族就沒在怕的！使這些小伎倆算什麽英雄好漢！”
“閉嘴——”
振聾發聩的聲音在大殿響起。
黑衣男子手握成拳，在王座邊緣猛地敲擊一下，一道金光閃過，躁動的蟲族僵直在原地，被定住了。
宮殿上空飛來無數白腿小隼，快狠準地在蟲族嘴裏塞入藥丸。
蟲族吃下藥之後，手摳喉嚨，想把藥吐出來。
然而藥丸入口即化，蟲族漲得滿臉通紅，卻是徒勞。
“吐什麽吐，這不是你們自己帶來的藥嗎？”長尾銀喉山雀聲音雖清亮，但諷刺的語氣快沖破天際。
這是蟲族用來逼人魚現身的烈性春.藥，吃了不到五分鐘就會發.情。
當初整個澤曼星的海水被藥物污染，人魚和水生生物被藥物害得不輕。
整個海域魚群暴動，為了争奪交.配權互相厮殺，人魚內部也混亂不堪。
被污染的水源流到了無淵之地，幸虧無淵王及時出手，截斷了源頭，抓住了罪魁禍首，讓無淵之地的生物免受欲.望的支配。
看到蟲族自食其果，水櫃裏的人魚也忍不住暗道一聲“活該”。
“他，拖下去。”黑衣青年擡起手，虛虛地指了一下一只把自己摳吐的蟲族。
然後，只見那只蟲族被一群白腿小隼圍住，推出蟲群。
羅羊正看得高興，忽然身體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雙眼被人蒙住。
耳邊響起抽氣聲。
再次睜眼的時候，那只蟲族已經不見了，一只巨大的禿鹫腳上抓着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從宮殿上端的窗口飛了出去。
“那只蟲怎麽了？”羅羊問道。
“死了。”
羅羊吓得兔耳朵豎起，雙手捧着小臉，“……死了？無淵王殺人這麽随意的嗎？”
雖然那只蟲族很髒，讓他把地上的穢物打掃幹淨，再罰他勞改也差不多了，直接殺掉，太血腥了。
冬、夏、春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陛下還是幼崽，不能看這種血腥的場面。
蟲族的死法太殘酷，會給幼崽留下心理陰影，晚上會做噩夢。
幸虧晉淵眼疾手快，蒙住了陛下的眼睛，陛下沒有看到蟲族的頭被擰下來的畫面。
萬幸萬幸。
然後，他們看着陛下繼續往大殿裏看，不知道看了什麽，羅羊抿着嘴，雙手握成小喇叭，湊到晉淵耳邊，小聲問道，“那兩只蟲扭在一起幹什麽啊？”
冬、夏、春心裏一緊。
宮殿裏有兩只蟲族吃了藥，控制不住，抱在了一起。
這個幼崽也不能看！！
他們正要阻止，聽見晉淵平靜地說道，
“他們在交.配。這個你也不能看。”
說完，把他牽到旁邊。
冬、夏、春：……
這是能和幼崽明說的嗎？！
他們一開始想騙羅羊說兩只蟲族在表演特殊才藝什麽的，直接對幼崽進行性.教育，不太好吧？！
至少也得進行詳細調研，寫個三五本教材，先從“握小手”講起吧。
哪有人一開始就直言不諱地說“交.配”二字的，純潔的幼崽陛下能理解嗎？！
晉淵真的太虎了！！
把陛下教壞了怎麽辦！？
幼崽最是好奇，要是陛下吵着要看，他們除了允許，別無他法。
冬、夏、春也不看大殿了，緊緊地盯着晉淵，現在這個狀況，他們不便插嘴争辯，只能用眼神警告晉淵，讓他注意言行。
沒想到羅羊接受良好，抿着小嘴，一本正經地問道，“交.配是要生寶寶那種嗎？”
晉淵點頭：“是的。”
“蟲族真是不要臉，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就交.配，羞死了。”羅羊一臉自己什麽都懂的樣子，自覺轉過頭去，小大人一般說道，“那他們□□完你喊我哦。”
他什麽都知道，他還知道生寶寶之前肚子要變大呢，他又不是三歲小朋友，他懂好多呢。
“嗯。”晉淵把他拉到自己身後，“他們結束我就喊你。”
羅羊看了冬、夏、春一眼，又轉頭對着晉淵說道，“你們也別多看。”
說着，頓了頓，用神秘兮兮的口氣說道，“看多了不好。”
晉淵抿嘴笑了笑，“那我也不看了。”
冬夏春三人也附和，“我們也不看。”
一場驚心動魄的幼崽性.教育，終于結束了。
佩珍也不被允許看限制級的場面，只有塞壬一個人放心不下，一直盯着大殿。
差不多等了半個小時，羅羊和佩珍才被允許繼續看。
羅羊一眼就發現蟲族少了，“剛剛交.配的蟲族呢？”
不會這麽快就生寶寶去了吧？！
塞壬聲音帶着顫：“死了。”
無淵王喜怒無常，這才不到半個小時，就死了快一百只蟲了。
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蟲族，全都身首異處。
死掉的蟲被禿鹫叼了出去，禿鹫素來愛吃腐肉，他們把蟲族的屍體叼出宮殿範圍，繼續回來守着。
為避免被發現，他們偷看的地方從大門口轉移到了大殿側面一處被矮樹叢遮擋的地方。
“無淵王不是選妃嗎？”羅羊喃喃，“全部殺了的話，他怎麽結婚啊？”
佩珍搖搖頭：“不知道。”
她現在不擔心族人了。
人魚一直在水櫃裏面，看樣子并不是無淵王的後宮候選，更像是無淵王的歌姬之類的存在。
“羅羊哥哥，你說，要是蟲族真的被選上了。”佩珍鄭重其事地問道，“蟲族會不會對無淵王提出一些很無理的要求啊，比如把我的族人送到蟲星？”
佩珍的父王雖然是人魚一族的王，但是私下裏非常聽母後的話。他曾經撞見過父王半夜三更游到深海給母後摘一種只在特定時間發亮的珊瑚。私下裏也對母後有求必應，如果無淵王色令智昏，他們人魚一族肯定讨不了好。
“有可能吔。”羅羊呆呆地點點兔耳朵，妖妃禍亂朝綱、烽火戲諸侯這類的故事，他聽過不少。
無淵王看起來挺厲害的，要是蟲族成為妖妃，妖言蠱惑無淵王，他們豈不是多了一個勁敵？！
不過現在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藏在這裏偷看。
“先靜觀其變！”羅羊搖着兔耳朵，因為緊張，身後的尾巴逃出來，左右搖晃。
羅羊轉身看了眼不聽話的尾巴，嘆了口氣。
等會兒再來收拾不聽話的尾巴，他得先盯着大殿。
大殿中央，剛剛交.配的蟲族不見了，剩下蟲族滿臉通紅，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他們被分成了好幾批，站在最前面有十來只，要開始表演才藝了。
銀喉長尾山雀叼來一個小箱子，讓蟲族挨着從裏面抽簽，抽完簽，蟲族按順序上場。
“首先，介紹你自己和要表演的才藝，然後，才開始。”
銀喉長尾山雀說完之後，示意一號蟲族走到指定位置。
一號蟲族有點抗拒，左顧右看之後，勉強往前走了兩步，并未走到指定位置。
他剛站定，就雙眼一閉，直愣愣倒到地上，沒了呼吸。
銀喉長尾山雀的聲音再次響起，“要按指令行事，大王最讨厭散漫了。”
剩下的蟲族嚴肅起來，細小的躁動聲戛然而止。
輪到二號蟲族了，他是二殿下最得力的副将，二殿下作為最熱門的蟲王候選人，副将在軍部地位很高。
因為自身戰鬥力強，又一直身居高位，他的脊梁骨挺得筆直，從來不懂谄媚為何物。
抵抗不住藥物誘.惑的蟲族，在他眼中，丢了蟲族的臉，也是該死。
他不認為無淵王在選妃，反而覺得無淵王在選精兵強将，優秀的他一定會通過篩選。
副将側頭向二殿下颔首，然後轉身，對着無淵王，聲音洪亮：“我叫譚，今年三十歲，男，我力氣很大，身體堅硬不摧，表演的才藝是胸口碎大石。”
他剛說完，一群白腿小隼搬來一塊大石頭，壓到譚副将身上。
“誰來捶大石呢？”銀喉長尾山雀問道。
“我來吧。”
寶座上的黑衣男子慢條斯理地站起身，走到譚副将面前。
譚副将大喜，果然他沒猜錯，無淵王喜歡強者。
他睡在地上，身上壓着千斤石塊，仍然呼吸平穩，“可以用錘子使勁砸，我受得住。”
無淵王像是沒睡醒似的，慵懶地伸出手，食指在石頭上敲擊了一下。
只聽“嘎嘣”一聲，石頭四分五裂。
石頭下的蟲族頭歪在一邊，沒有了呼吸。
一群禿鹫飛來，将石頭連蟲族全部抓走。
“廢物。”無淵王重新回到了寶座，“下一個。”
銀喉長尾山雀：“我們這是選妃，展示才藝，不是街頭賣藝，武術這些就不要來了，大家高雅起來，只要将大王逗笑，就有賞。”
緊接着，三號蟲族上前，簡單介紹之後，三號蟲族表演吹小號，因為吹錯了音，也領了盒飯。
又死蟲了，幼崽不能看，會影響身心發育。但是羅羊又非常好奇蟲族的才藝。
他被抱在晉淵懷裏，死蟲的時候晉淵捂着他的眼睛，才藝表演的時候又放開來。
所以羅羊一睜眼，看見的只是才藝表揚，蟲族怎麽死，死了被怎麽處理，他都不知道。
“之前那只被選上了嗎？”
眼睛被遮住前，一只蟲族表演了rap。
羅羊覺得那只蟲族挺有才，歌詞全是現編的，內容吹捧無淵王，希望無淵王和蟲族相親相愛，一統星際什麽的，歌詞押韻朗朗上口，還挺順耳。
要不是礙于現在處境不同，他都想鼓掌了。
“沒有。”
“死了嗎？”
晉淵點頭，“歌詞有撺掇君王的成分。”
羅羊感嘆：“無淵王好嚴格。”
蟲族真的是多才多藝，沒有混娛樂圈太可惜了。
短短半個小時，羅羊欣賞了蟲族扭秧歌、二人轉、拉小提琴、彈古筝、美聲獨唱……
蟲族們怕死，使勁渾身解數、拿出看家本領，只為博無淵王一笑。
好似看了一場蟲族大型聯歡晚會。
羅羊心想，回去之後可以讓蟲族組織一支文工團，神殿啓動儀式的時候讓他們表演節目。
沒幾分鐘，前五十號全部陣亡，輪到蟲族二殿下的時候，大殿裏的蟲族全都屏住了呼吸。
大殿下在泰格星被俘虜，二殿下納西順理成章地成為下一任蟲王候選。
如今蟲王年事已高，很多事務都交到納西手上，甚至默認，只要這次納西凱旋歸來，就能順利繼承蟲王之位。他們也将納西視為準蟲王。
已經死了這麽蟲族，納西殿下千萬不能出事。
他們隐隐地祈禱，納西殿下一定要成功。
無淵王實力強大，就算是雌伏于無淵王身下，也不算屈辱，甚至能算得上忍辱負重。
說不定還能成功策動無淵王，為蟲族增添一員猛将。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蟲族二殿下納西身上。
此刻的納西，背負了蟲族的希望。
在星際橫行霸道的蟲族，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靠着出賣色相茍且偷生。
納西表演寫書法。
蟲族雖然崇尚武力，蟲族很小的時候就會統一送到軍隊，進行軍事化訓練。
但蟲王對幾個兒子還算寬容，允許他們空餘時間發展個人愛好。
他從小喜歡書法，一有空就寫幾筆，書法的造詣在整個南星域數一數二。
他寫了一篇行書，羅羊看不懂上面寫了什麽，但是應該很不錯的樣子，蟲族們也為他們優秀的二殿下感到驕傲。
兩只銀喉長尾山雀叼着書法，呈到無淵王面前。
無淵王看着寫得滿滿一頁的宣紙，點了點頭，勾起唇角，好像在笑，“不錯。”
聽到“不錯”二字，在場蟲族皆松了一口氣，目露希冀地看向無淵王。
只要二殿下成功，希望能勸阻無淵王停止殺戮。
二殿下是蟲族的希望。
羅羊也很緊張，他知道寫書法那只蟲是蟲族的頭頭，頭頭被無淵王看中，那豈不是成了無淵王妃。
他轉過頭，對着晉淵眨巴了兩下大眼睛，“晉淵，他們要結婚了嗎？”
“應該不會。”晉淵冷靜分析，無淵王自始至終，眼神都沒有發生變化，看待大殿裏的蟲族，就像在看一群為了活命拼死掙紮的小醜。
這樣心思深沉的人，怎麽可能這樣輕率地定下另一半，肯定不會這麽簡單。
無淵王暴虐心狠，殺死蟲族就像是大象碾死螞蟻那麽簡單，大象是不會因為螞蟻多才多藝對螞蟻另眼相看。
在大象眼裏，他們只是螞蟻，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佩珍和塞壬很擔心，擔心納西成為無淵王妃後對人魚報複。
某些卑鄙小人，無法對抗權力者，他們會對弱小者施虐，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羅羊感受到人魚的焦慮，認真又稚氣地勸道，“佩珍別擔心，晉淵說了，他們不會結婚的。”
在羅羊心裏，晉淵就是萬事通，不懂的事情問晉淵，肯定能得到正确答案。
雖然只是猜測，但是羅羊無比相信，晉淵說的是對的。
這樣的安撫對佩珍不起作用，她沮喪地道謝，将視線再次轉移回大殿。
原本神經緊繃的蟲族突然間松弛下來，仿佛他們的二殿下已經成功捕獲了無淵王的心，同時擁有了一半無淵之地的權利。
“通過。”銀喉長尾山雀唱道，“納西，恭喜你成為第一任無淵王妃。”
？！
這就成了？！
羅羊轉頭看了晉淵一眼，疑惑的大眼珠來回轉悠。
晉淵在他的兔耳朵上薅了一把，把他的頭轉回去，小聲說道，“還沒完。”
納西臉上的笑容逐漸明朗，此刻的他好像一只打了勝仗的公雞，微仰着頭，昂首闊步地邁向王座。
他走到無淵王面前，單膝下跪，捧起無淵王的手，紳士有禮地說道，“我最尊敬的王，願意為您赴湯蹈火。”
當大家覺得一切終成定局，納西将成為王妃的時候，無淵王動了。
眨眼間，一道銀光閃耀，羅羊還沒來得及被蒙眼，納西的身體被銀光切成數塊，散落在地。
不知道銀光是何武器，納西被切割後，傷口處并未有血跡，地面幹幹淨淨。
等候在旁的禿鹫叼起蟲族的屍體，從窗外飛了出去。
銀喉長尾山雀的鳴叫再次響起，
“恭喜無淵王完成殺妻證道的首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