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57
關于“夏懷星究竟要對楚雲淵說什麽”這個問題。
不只是景興很在意，其他導師也挺在意的。
季修遠酸奶都不喝了，全神貫注，興致勃勃地準備聽這個八卦。
其他選手不至于這麽肆無忌憚，卻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悄悄好奇。
被各種眼神包圍的夏懷星：“……”
剛才已經變紅的耳朵，現在就直接變成了通紅。
夏懷星遵從就近原則，一把從韓又明頭上揪下他的鴨舌帽，直接戴到了自己的頭上。
然後，夏懷星才說：“我就想說，他舞臺……”
“他舞臺？”大家問。
夏懷星僵硬地憋出三個字：“挺好的……”
景興再次“嫌棄”地看了夏懷星一眼：“你就說這個？”
夏懷星：“我就說這個。”
“沒意思。”景興搖頭，又把火引到楚雲淵身上，“我看，楚雲淵選手還挺期待的——他就說個挺好的，你滿足麽？”
楚雲淵點了點頭：“我挺滿足的。”
楚雲淵看了一眼夏懷星，笑道：“多的話，可以私下慢慢說。”
夏懷星：“……”
夏懷星感覺——挺好的不只是楚雲淵那個舞臺。
還有他拿過來的那頂鴨舌帽。
夏懷星拿過來那頂鴨舌帽挺好的，可惜遮得住臉遮不住耳朵。
大家都能看見他露在外面的耳朵緩慢地，又紅了一點。
景興怒其不争地搖了搖頭，對于楚雲淵不能讓他看戲的行為，表示很沒意思。
夏懷星卻也看了一眼景興，用眼神表示：“人生若只如初見，老師你還是保持酷哥的形象比較帥。”
景興八卦看不成，便繼續努力搞事業了。
景興：“行，給兩個隊長一個機會，留下來慢慢說。”
景興說完，便讓其他人先回去休息。
只留下了夏懷星和楚雲淵，大致商量了一下接下來兩天的計劃。
公事公辦，也留不下什麽暧昧的時間。
景興：“雖然說是改簽了航班，但是我後天晚上有綜藝錄制，這個幾個月前就簽約了。”
景興：“也就是說，我只有一天半的時間陪你們——這一天半的時間，我們不能浪費一點點，才能幫你們搞定整體框架。”
夏懷星和楚雲淵沒有打斷景興，只是點了點頭。
景興于是解釋：“這個整體框架，對夏懷星你們來說，就是一天半學完唱跳和隊形變換。”
“對楚雲淵隊來說，就是改編要全部完成。”
景興說完，教室裏面沒有人說話。
景興其實也知道，他提出的計劃有點強人所難——除非得是全員在接下來的一天時間內，保持今天這樣的精神力，才能完成。
但是人又不是機器，極限的狀态沖刺一天還能拿出來。
怎麽可能天天拿出這樣的狀态。
可是他沒有時間了。
景興只能問：“任務很艱巨，有沒有問題？”
夏懷星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擡頭看了一眼那塊寫了計劃的白板。
板子上，他寫的計劃，完整學完歌曲這個目标一直要到星期三——也就是大後天的上午才會實現。
對比起景興說的一天半，整整多了一天。
總共只有不到十四天的訓練時間。
一天占比多重，有多重要，簡直不言而喻。
景興硬生生削了一天，直接把難度系數加了好幾個等級。
随之而來的壓力，也簡直是成倍增加。
在這樣的壓力之下。
夏懷星閉了一下眼睛。
睜開的時候，眼睛比盛夏山野的星空都還亮。
夏懷星眼神興奮，語氣卻很淡定：“嗯，沒什麽問題。”
景興：“……”
景興搓了一把夏懷星的頭發，罵道：“小屁孩裝什麽淡定大人。”
說完，景興又看楚雲淵，問：“你呢？”
“我這裏也沒問題。”楚雲淵笑着說。
“既然沒問題，那就比比？”夏懷星說。
楚雲淵：“比什麽？”
夏懷星：“比誰先完成任務，結餘更多時間？”
楚雲淵又笑：“嗯，好啊，比一比吧。”
景興：“……”
景興提出自己這兩天的安排，自己也知道是強人所難，所以心中是忐忑的。
結果這兩位感情倒是好，不僅好像沒把這種困難放在眼裏，更是直接battle上了？？？
話說回來，景興複盤一下自己的《WAKE》導師之路，感覺一直生活在被二位“BATTLE”支配的恐懼中。
景興：“我免貴問一下，你們為什麽就那麽喜歡battle？從臺上比到臺下，不累麽？”
夏懷星沒來得及說話，卻聽楚雲淵一笑，說：“其實還是累的。”
景興：“那你？”
楚雲淵：“這個就涉及到一個商業機密了。”
楚雲淵：“多的我不能說，只能說，誠信為本，是我的準則——你說對吧，夏神？”
景興：“？？？”
這都是說的什麽玩意兒？怎麽每個字都認識，連在一起就聽不懂了？？
夏懷星頭上還戴着韓又明那頂鴨舌帽，還好戴着這頂鴨舌帽——不然，他今天被楚雲淵叫醒的“那個地方”燙起來的樣子。
根本就是無所遁形了。
“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夏懷星結巴道，“景興老師，時間緊任務重，我們要麽先開始？”
“行。”景興大方道，“我先教……帶……陪你把整個舞梳理一遍，楚雲淵自己去隔壁改編？”
楚雲淵看了夏懷星一眼，沒打算一次性把人逗狠了。
也點點頭，站起來出門。
夏懷星作為此練習室地主，意思意思去送楚雲淵。
剛打開練習室的門，看到外面的情況時，夏懷星推門的動作頓了。
就在練習室外面的走廊上，屬于《WHY NOT》隊伍的隊員都站在那裏，沒有一個人走。
夏懷星扭頭看了一眼練習室鐘表。
夜晚十點半了。
“你們……怎麽沒回去？”夏懷星問。
“說好要一起熬夜，夏神卻一個人偷偷驚豔，我們不要。”
“夏神，剛才景興老師說的計劃我們也聽見了，要想完成，從今晚開始學比較好吧。”
經歷了一個白天的練習，其實大家都很累了。
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說先回去睡覺。
夏懷星聽着大家的話，有點驕傲地仰了仰頭，看向還沒走出去的楚雲淵：“楚神，你怕是又要輸給我。”
“輸給你。”楚雲淵輕笑，“也是榮幸。”
夏懷星抓着門把的手一緊，他看着楚雲淵，還沒來得及說話，卻又聽隔壁練習室門一響。
“诶誰說的。”旁邊練習室的門豁然打開，楚雲淵的隊員冒出頭來，“我們也在呢。”
“對啊，這場比賽，必贏你們好嗎？”
晚上十點，ACE的兩隊還能興致勃勃地互怼。
一個人都沒走，等着接下來的練習。
“我算是知道你們答應我計劃的時候，信心是從哪兒來的了。”景興感慨道。
“那老師，我們能從現在就開始練嗎？”夏懷星問景興，“你會不會太辛苦？”
“我無所謂，後天飛機上睡就好了。”景興說，說着，他看了一眼楚雲淵，“那你們先去改編？我教他們到十一點半，過來找你們？”
楚雲淵：“好的。”
景興也不多客套，直接拉了《WHY NOT》隊開始練。
練到十一點半，他便放下夏懷星這邊，走到楚雲淵那邊替他們看改編情況。
景興簡直就是地表最強導師。
兩組竄着上課，思路卻絲毫不亂。
而屬于ACE這個title下面的兩組，也是地表最強選秀小隊了。
高強度，高難度的練習通通不在話下。
最後，還比景興預計的時間提前了一個半小時，兩隊完成了任務。
面對這麽牛逼的成果。
景興墨鏡一戴，抿着自己的嘴唇。用大片的黑色掩蓋他激動的眼神——作為一個酷GUY，不能因為這點小事随便尖叫。
多出的時間，大家終于能抽空去食堂好好吃個飯。
夏懷星和楚雲淵送景興上保姆車——其實全員都想送，但是被酷GUY強硬地阻止了。
夏懷星和楚雲淵陪着景興走到停在花壇邊的保姆車邊。
景興取下墨鏡，沖他們揮揮手：“二位徒兒，送為師到這裏，有什麽想問的麽？”
夏懷星點點頭：“景興老師，那我和楚雲淵誰贏了？”
景興：“……”
他的意思是，問點“武功秘籍”，問點後續安排。
不是問這種很無聊，窮極無聊的事情的！！
景興被煩得要死，信口胡謅：“沒輸沒贏，看到那個了嗎？”
景興擡手指了下基地地标LED屏，指着選手山最高位：“TOP位永遠一起坐，鎖死，不鎖死的導師都被我暗殺，行了吧？”
夏懷星：“……”
話是好話，但他怎麽覺得……
有點奇怪？
“不過說真的。”景興看了夏懷星一眼，說，“我有話必須提醒你。”
夏懷星正色：“嗯，老師您說。”
“現在大體是排出來了，但是大體是大體，細節是細節。”景興說，“你應該知道，你這個節目，最難的就是細節。”
夏懷星點點頭。
他知道。
這個節目優秀就優秀在它有無數個展示功底的細節。
他們作為練習生，想要完成那麽多細節，實在是太困難了，必須經過相當艱苦卓絕的練習，才能完成。
“其實如果你們隊按現在的勢頭一直保持，摳完細節是沒問題的。”景興說，“但是人不是機器，極限狀态不能天天都在，你懂吧？”
夏懷星點頭：“我知道。”
“所以，任何問題，随時跟我溝通。”
景興說。
“我和節目組說好了，你們有任何問題，都可以通過節目組渠道，馬上聯系我——視頻電話，直接打，随時打，不要跟我客氣。”
夏懷星：“……”
夏懷星看着景興，他的大半張臉都被墨鏡遮了。
餘下是唇色偏淡的薄唇——這種嘴唇加上尖下巴，哪裏看着都是冷淡的意思。
但是……
離開了基地，就不屬于節目組和景興簽約的時間了。
能夠在非節目錄制時間，歡迎打視頻電話，直接打，随時打的人。
怎麽可能是“冷淡”的人。
夏懷星垂下眼睫，輕輕“嗯”了聲。
“哦對了。”景興這個時候，終于想起旁邊還有一個人，“楚雲淵你的節目我就直說了，哪怕是加了改編，還是會比夏懷星簡單很多——所以我剛才沒專門跟你強調這個細節問題。”
“但是，你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也随時視頻，不要和我客氣。”
“我不是偏愛夏懷星，就是他的東西難，所以多說兩句，能理解吧？”景興解釋。
“我能理解。”楚雲淵笑着說，“還有，老師如果您偏愛夏懷星，我也能理解。”
景興眉頭一皺，剛要說話，卻聽楚雲淵用一種很肯定的語氣說：“他值得被偏愛。”
景興：“……”
他往楚雲淵身後看了一眼——這個花園的兩個監控，一個在楚雲淵背後，一個被他房車擋了。
楚雲淵和夏懷星站在監控盲區裏面。
這些監控還都是不帶收音那種。
所以——沒了監控，你們就這麽肆無忌憚嗎？？？
萬年不嗑任何CP的酷guy景興也有些懷疑——他送他們上的是TOP位，不是洞房吧？？
處于感動中的夏懷星擡起眼睛，震驚地看了楚雲淵一眼。
楚雲淵剛才一直沒任何表示，夏懷星看他這一眼，才懶洋洋說：“我是出于——對對家實力的尊重，所以這麽說的。”
楚雲淵看向夏懷星，篤定道：“你的舞臺實力，值得偏愛。”
哦，對對家實力的尊重。
哦，是對舞臺實力的偏愛。
景興把墨鏡往上推了一下，冷笑：“你最好是。”
丢下這句話，景興踏上了自己的保姆車，坐上去後拉開窗簾，對兩個人揮了揮手。
示意下次再見。
景興人雖然走了，但是留下來的flag卻很快就應驗了。
進入摳細節階段後，因為選手實力不夠暴露出來的問題就愈發的多了起來。
周三下午。
夏懷星本來初定的內容是上完聲樂課後，兩個小時的自由時間，他們把第一段的細節集體複盤，然後再去上舞蹈。
然而聲樂課下課，卻不是所有人都被聲樂老師放出來了。
因為剛才音樂老師教的一個重要音樂技巧他們沒有掌握。
吳長歌等兩三個隊員直接被聲樂老師留下，補課。
吳長歌都快哭了，特別歉意地看着夏懷星：“夏神，對不起啊，我們會馬上練好回去的。”
“沒事。”夏懷星說，“這個聲部變化是很難，多練習一下就好了。”
“一定會努力練習的！”
可是，光是努力那是不夠的。
很快，吳長歌給夏懷星的道歉聲，就在每個課間多了起來。
“夏神，對不起，我們這個細節還沒有過關。”
“對不起對不起，這一段rap我們還沒達到老師的标準，你們先去練習吧。”
“抱歉！！真的很抱歉！！我這個氣息馬上學好！！”
在此起彼伏的道歉聲音裏面。
夏懷星執筆總結他們練習的進度——不知不覺，落後的進度就積攢到了一天之多。
這種問題，夏懷星并沒有浪費時間給景興彙報。
不過，景興日常驗收他們每天晚上的總成果的時候，也能看得出來。
景興沒有馬上說出來，只是私下和夏懷星聯系了一次。
“最近進度是不是有些遲緩？”景興背景是雜亂的後臺，明顯是綜藝錄制間隙，抽空和夏懷星視頻。
夏懷星點點頭。
景興：“跟你計劃比，落後了多久？”
夏懷星沉默了一下，說了。
“其實……我們之前進度往前走了一天，現在還是能持平的。”夏懷星解釋。
“現在确實能。”景興一針見血，“但只要再有兩三次十幾分鐘的落後，你們的時間就徹底不夠了。”
夏懷星又沉默，最後說：“不會的。”
主觀上，夏懷星覺得不會。
但是有句話怎麽說來着——屋漏偏逢連夜雨。
就在這個時候。
王向西，帶着拍攝任務，過來了。
周四下午五點開始，到次日淩晨一點鐘，《WAKE》拍攝第一期團綜：《WAKE-密室逃脫》
這個團綜是為了填補這個周六沒有舞臺相關內容播的空缺。
因此時間非常緊。
周四拍攝完，周五剪輯好，周六就播出。
夏懷星即使再心急進度問題，也不得不耐心下來去化妝，準備拍攝。
夏懷星化妝比較早，整理好之後，趁着最後三十幾分鐘，夏懷星準備去找最喜歡留下他隊員的聲樂老師聊聊。
夏懷星快步走到訓練樓，剛走到聲樂教室邊，沒有推開門，就聽見聲樂老師和人打電話。
“景興老師，這個不是我不努力，而是如果要達到那種标準，他們差得很遠。”
“對的，這種情況下，必須每個人都上小課才能達成目标，哎，真的很難。”
“如果您在的話，肯定會事半功倍，但是……”
夏懷星敲門的手頓了。
他明白聲樂老師和景興說的意思——他們團隊最大的問題，就是每個人能力不一樣。
能力不一樣，就會造成進度不一樣。
所以按照一開始定下的大計劃推進，肯定會有時間落後的問題。
唯一解決的方法，就是小課。
可是……
基地并沒有那麽多的老師。
所以這個問題就成了無解。
夏懷星也沒有能和老師聊的了。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踩着點，去錄制密室逃脫。
今天晚上玩的密室逃脫，是按分隊進去。
主題是學校，恐怖程度是微恐。
《WAKE》畢竟財大氣粗，請的NPC無論從演技，還是化妝方面都相當專業。
韓又明和吳長歌差點在密室逃脫裏面被吓死了。
兩個人被好幾個NPC撲了，最後恨不得抱作一團，瑟瑟發抖。
然而，當一個血淋淋的NPC撲到夏懷星面前的時候。
夏懷星只是淡定地從她身邊繞了過去。
NPC目瞪狗呆地目送夏懷星，只見他淡定走過去，一分鐘後，又走了回來。
夏懷星目标是NPC旁邊的桌子。
走到桌邊，夏懷星拿起上面的紙和筆，說：“不好意思，這個借我一下。”
拿了紙和筆，夏懷星繼續往前走。
邊走，邊借着昏暗的燈光，不知道在寫寫畫畫什麽。
NPC：“……”
外面看監控的王向西：“……”
王向西：“他在寫什麽？鏡頭能不能拉近點？”
高清攝像頭依他所言馬上拉近，然而畢竟燈光昏暗，加上夏懷星走動遮擋，怎麽拉都沒辦法看到上面的內容。
夏懷星是在寫他想到的解決辦法。
其實從進密室逃脫之前，他就在想了。
剛才那個NPC撲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觸發了他那一塊靈感，夏懷星直接拿了紙和筆，開始寫。
夏懷星一路寫到密室外，排進單采的隊伍裏面的時候，還在繼續寫。
韓又明坐在夏懷星旁邊，想看他寫了什麽。
不過，即使他看得非常非常努力，也沒從夏懷星的連筆裏面看出字的意思來。
夏懷星埋頭苦寫，一直寫到進單采間，才不情不願地收起本子。
單采主持卻不可能放過這個點：“請問夏老師，你剛才連NPC都不管了，在寫的是什麽呢？”
夏懷星拿出自己那個本子，問：“你說這個麽？”
單采主持：“對。”
夏懷星笑了笑：“《WHY NOT》的通關秘籍。”
通關秘籍？
那是什麽？
單采主持想多問一些，卻被夏懷星一句“到時候看節目記錄片吧”給打發了。
打發了單采主持，夏懷星結束單采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
夏懷星是《WHY NOT》第一個采訪的，采完也沒有等待其他的隊員，只是拿着線圈本，又匆匆跑進了訓練樓。
夏懷星跑進訓練樓中，回到訓練室，從儲物凳中，翻出那天寫走位圖沒有寫完的草稿紙。
夏懷星捏着草稿紙跑到鏡子前的角落，攤開，趴在地上，開始一邊謄抄，一邊修改他寫在小本上的內容。
練習室只亮了他頭頂一盞小燈。
淩晨三點多，基地裏面安靜得不可思議。
夏懷星專注地抄寫，中性筆劃在紙上，發出悅耳，但是也機械得讓人感覺疲憊的沙沙聲音。
夏懷星一口氣寫了五六張，直起身體，剛準備休息一下，就感覺到頭一陣眩暈的疼痛。
夏懷星把中性筆扔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站起來出門左轉，衛生間。
走進衛生間裏面，夏懷星擰開水龍頭，捧起一把冷水澆到自己臉上。
冬天的水接近零度，直接讓夏懷星昏沉的腦袋清醒了過來。
但是，卻不能緩解頭疼。
但是這樣也夠了。
足夠他把接下來的三四張紙內容寫完。
今晚寫完，明天早上，就能給他的隊員們公布這份“通關秘籍”。
夏懷星走回練習室，掀開草稿紙，夏懷星剛準備繼續寫，忽然摸到紙頁背後的凸起。
夏懷星翻過紙張，看了一眼上面用漂亮字體書寫的公式，伸手觸摸了一下。
“哥哥”這個詞就很神奇，即使只是看到了他的字。
夏懷星也覺得自己身上的疲憊褪去了一點。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窗戶外面，忽然飄進了一聲很激昂的鋼琴聲。
夏懷星側耳——貝多芬，命運交響曲？
都不用仔細聽就知道——這音樂并不是從任何音響裏面傳出來的。
而是從一部被人彈奏的立式鋼琴裏面傳出來的。
隔壁，就是楚雲淵他們隊使用的聲樂練習室。
都不用多說，就知道這首歌是誰那裏彈奏的。
激蕩的命運交響曲中，夏懷星感覺自己腦袋裏面尖銳的疼痛瞬間減少。
他抓起剛才被自己扔掉的中性筆，将稿紙方面。
落筆速度仿佛被激昂音樂裹挾着一路往前，夏懷星變得又快又高效。
不只是夏懷星聽到了《命運交響曲》——深夜，一點點聲音都會被傳得很遠。
何況是這麽激烈的鋼琴聲。
鋼琴聲音如同瀑布一般從高樓留下。
卷入樓下站着的若幹站姐隊伍裏面。
“诶？有人彈鋼琴？”
“貝多芬……命運交響曲？”
“這個你都能聽得出來，卧槽。”
“大姐……這是基礎鋼琴曲好嗎？”
“不不不，朋友們，亮燈的是是夏懷星和楚雲淵的練習室吧？”
“吧字去掉，今晚就他們進了訓練樓。”
“卧槽……深夜彈奏一曲命運交響曲陪伴疲憊的你，好浪漫，浪漫死我算了！！”
“兄弟們，你們知道這是誰給誰彈的嗎？？”
“不知道但好嗑！！太好嗑了，人前是對手，人後命運交響曲陪着你，嗚嗚嗚，絕美愛情！”
“後期，我要看到真相！！是誰給誰彈的！！”
女孩子們在樓下讨論。
樓上，楚雲淵纖長十指一起往鋼琴上一敲。
一個音節，停止彈奏。
楚雲淵關上琴蓋，提起牆角一個袋子，起身打開練習室門。
片刻後，楚雲淵出現在夏懷星的練習室。
他看見夏懷星抱着一疊稿紙，蜷縮成一個小團，睡在練習室唯一的光源裏面。
楚雲淵進來的動靜沒有影響到夏懷星。
不過，當楚雲淵半跪到夏懷星身邊，伸手準備抽調他手中稿紙時，夏懷星卻立刻睜開了眼睛。
夏懷星睜開眼睛，看見是楚雲淵，又把眼睛閉上了。
同時，他的手臂松開，稿紙散落了下來。
楚雲淵迅速地把所有稿紙捏在自己手中。
下意識地，他好奇地翻看了兩下。
只看了兩頁，楚雲淵忍不住微笑起來。
他伸出手，拍了拍夏懷星額頭，輕聲說：“怎麽寫出這麽厲害的東西的啊——一百分都給你，不怕你驕傲。”
夏懷星睡得很熟，楚雲淵摸他，他也只是無意識地蹭了蹭楚雲淵掌心。
楚雲淵被他蹭得舒服，半跪着看了他一會兒，才起身，将那些稿紙貼在白板上。
随後，楚雲淵拿出紙袋裏面的被子，抖開，給夏懷星搭上。
楚雲淵本想蓋完被子就走。
可在他蓋被子的時候，夏懷星摸到了他腿這個熱源。
夏懷星向熱源靠近，最後滾到了順勢躺下的楚雲淵懷中。
翌日，夏懷星醒過來的時候，楚雲淵已經離開了。
只在他被子上面蓋了一張卡片。
夏懷星坐起來，看卡片——【你的東西幫你貼白板上面了。】
他剛剛把卡片看完，忽然意識到有哪裏不太對。
只見他面前的練習室裏，所有的隊員都到齊了，只是為了不吵醒他，在輕手輕腳地練習着。
看着他醒過來，韓又明馬上跑過來說：“夏哥，對不起，昨晚真的太困了，所以沒刷夜！今天就早點過來補上。”
夏懷星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兒。
韓又明下一刻又激動地問：“不過夏哥，白板上那個是你寫的嗎？！我們剛才試過了！太強了！！有了這個，我們的舞臺，肯定穩了！！”
作者有話要說：土撥鼠到底說了什麽，夏神到底寫了什麽（啃地瓜）感謝在2021-05-10 23:41:12~2021-05-12 00:34: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殊禦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殊禦11個；執此一肆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肆九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