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歡舊愛
季峪軒暫時看不透這個男人究竟是本性如此還是段數更高級的白蓮,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兩人就是兩個極端。
他有多胡攪蠻纏,對方就有多通情達理。
如果容騰不選通情達理就選他這個胡攪蠻纏,那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有病。
看來自己真的要告別被金主包養的生涯了。不過他覺得容騰也是奇葩了,自從包養合同簽了之後他有很多機會對自己提出同床共枕的要求,但是這家夥卻一次也沒有暗示過。
季峪軒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溜到了容騰的下半身,難道這家夥真的有病,生理上的?
容騰察覺到他的視線,眼神多了一絲不悅。
季峪軒反應過來,趕緊擡起視線,再次不依不饒地搖着容騰的胳膊,“容騰,我可比他好看多了,你不會真的要包養他吧?你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啊?”
容騰口氣冷了下來,“我跟在和他談公事,如果你沒什麽事別在這妨礙我。”
季峪軒察覺出容騰真的是發火了,知道自己是時候離開了。
為了做足自己心不甘情不願,他用門齒輕輕地咬着飽滿豐潤的嘴唇,期期艾艾地說,“那你今天晚上一定要來哦,我等着你。”
說完之後這才依依不舍地退場。
從酒吧裏出來,季峪軒感到整個人神清氣爽。
真好,再也不用裝作精了,而且他的貞操還在。
他想打車回去,不其然看到對着酒吧的馬路牙子上一個賣橘子的老人。
老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寬大棉服,戴着一頂頗具年代感的絨線帽,兩只手互相插在衣袖裏,正在吆喝,“不打蠟的砂糖橘,十塊錢四斤!”
這裏顯然不是小商販的聚集地,因為除了他一家沒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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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峪軒下意識地走過去,老人難得看到有人過來,趕緊熱情地說:“小夥子,買橘子嗎?”
來抓奸的季峪軒穿了一件單薄的風衣,裏面還是一件單襯衣,看到一個個冰涼的橘子,根本不想碰。
他沒有直接走,而是跟老人攀談起來,“大爺,你怎麽在這賣橘子啊,這裏沒什麽人。”
這一塊算是高檔消費區,店裏也提供各種各樣的水果,沒人會冒着寒氣出來買十塊錢四斤的橘子。
老人一臉無奈,“我今天第一天賣橘子,剛才去那邊的菜市場,結果被人趕了,沒辦法我才在這裏擺的。”
“今天天挺冷的,要不然你明天再出來賣吧。”
“不行啊,”老人邊說邊拿起一個是橘子給他看,“我之前沒什麽經驗,挑水果的時候那販子跟我說都是新鮮的橘子,上面的确實是好的,但是你看下面的這些都軟了,一看就不新鮮了,如果我再放一天,明天肯定都爛了!”
老人凍得發紅的臉上有些感嘆,“哎,小夥子,我也是憋了一天了,平時有些話我都不會說,難得有你這麽好心的人跟我說說話,我就跟你唠兩句,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哪行哪業新人都受欺負,我就是個退休的工人,平時有點退休金,本來日子過得還好,但是前幾個月我孫子得病了,什麽病我聽不懂,聽我兒子說這病挺嚴重地,我就想着出來賣點水果給他們湊點錢……”
老人的話觸動了季峪軒,是啊,無論什麽行業,新人總是要經歷一些捶打歷練,雖然這樣的磨煉不能說不好,但是身處其中的人肯定痛苦不堪。
他十八歲進入演藝圈,什麽苦什麽累都吃過,在沒有希望的日子裏一天天熬着,有時候都不知道堅持下去的意義何在。
而原主,如果不是他穿越過來那天弄了個烏龍,認錯了金主,那原主又會是有怎麽樣的結局?淪為別人肆意玩耍羞辱的玩意,最後被所有人唾棄,失去了尊嚴和名聲。
季峪軒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漂亮的眼睛彎了彎,他說道:“大爺,你的橘子我都買了,你看看多少錢?”
老人一聽他這話,睜大了眼睛,“啊,你全買?你吃得完嗎?”
“吃的完,”季峪軒嘴角往上勾了勾,聲音乖巧軟糯,“我公司人多,一會就分完了。”
“好好好,”老人高興起來,“那我幫你稱一稱。”
最終挑挑揀揀,裝了兩大袋橘子,被季峪軒拎上了出租車。
司機以為他是個水果販子,但是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水果販子,從後視鏡裏不停地打量他。到了星瀚的別墅之後,季峪軒付了車費,順便給了司機一兜橘子。
司機連連擺手,“哎,你這橘子我可不能收。”
季峪軒像個勤勤懇懇的推銷員,“師傅,如果這些橘子您吃不完就分給一會的乘客,讓他們碰到有困難的事就幫一下忙,把愛心傳遞下去。”
司機聽明白了,爽朗的笑,“這個故事我聽過,愛的傳遞是吧?就是你幫了我,我又幫了別人,別人再去幫助其他的人。”
季峪軒找出口罩戴上,漂亮的眼睛仍然彎着:“算是吧。”
“行吧,那我就把你的愛心傳遞下去。”
季峪軒拎着剩下的一兜橘子下了車。
值班室有八個保安輪流值班,季峪軒大方地分了他們一半橘子,結果拎回家還剩了不少。他一個人如果把這些橘子都吃了肯定得上火,幹脆給杜力發了條信息讓他過來拿。
發完信息之後,他換上一件灰色的T恤,一件寬松的收腿運動褲上了跑步機。
原主對身材管理沒什麽概念,雖然身體偏瘦但是沒什麽肌肉,給人的感覺并不精神。他之前一直養成了健身的習慣,平時會去健身房,不過以他現在的條件,有跑步機就不錯了。
先做了幾套簡單的放松運動,然後在跑步機上定了半個小時的強度。
其實半個小時的強度并不算大,但是原主身體太弱,跑了半個小時之後就已經大汗淋漓,呼吸急促像是犯了心髒病。
他從跑步機上下來,剛想拿毛巾擦擦汗,就聽到了門口的敲門聲。
應該是杜力過來拿橘子了,這家夥的速度還挺快。
他連想也沒想地就打開了防盜門,結果外面的人根本不是杜力,而是容騰。
季峪軒腦子一抽,直接當着對方的面把門甩上了!
按照劇情的發展容騰應該已經獸性大發,直接把谷家寒壓在了那個酒紅色的沙發上了,所以他剛才看到的一定是幻覺。
結果門外響起了重重的敲門聲,還有金主被人拒之門外的惱怒,“季峪軒,你特麽給我開門!”
季峪軒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不是吧,外面真的是容騰?!
他不是有了新歡嗎,怎麽還來惦記他這個舊愛?!
季峪軒沒時間理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趕緊把門打開,外面的容騰的臉已經黑了一半了。
他一開門,手還沒等從把手上拿下來,容騰就惱羞成怒地握住了防盜門,直接用力把門拉開,季峪軒一時沒退開,直接撞到了容騰的懷裏。
容騰由上而下看着他,眼裏射出冷冷的光,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從齒縫裏蹦出來,“你挺能耐啊?”
季峪軒張着嘴,還沒等他說話,容騰鐵鉗一般的手攥緊了他的胳膊,接着用力往屋裏一推,季峪軒覺得自己像個小雞崽一樣踉踉跄跄地後退了一大步,好不容易穩住了身體,一擡頭,容騰一個大步走了進來,順便将門重重關上了。
沉悶的空氣裏傳來砰的一聲。
季峪軒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看來金主很生氣。
進了屋的容騰開始跟他算賬,“剛才為什麽關門?”
剛才還熱乎乎的汗此刻已經涼了,黏在自己的身上,就像全身上下被一條冰冷的蛇覆蓋住了,而且還呲溜呲溜地在他面前吐着蛇信子。
季峪軒艱難地轉了轉脖子,閃躲地去拿跑步機上的毛巾,小聲地解釋,“你不是跟谷家寒在一起嗎,我以為我剛才産生幻覺了。”
“産生幻覺?”容騰穿着一件駝色的中長款大衣,他挺拔的身材和寬闊的肩膀把衣服撐得非常有型,他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不是你讓我過來的?”
季峪軒在心裏瘋狂吶喊,我只是随口一說,不是真的讓你過來啊!
再說你不是已經有新歡了嗎?還跑我這邊幹什麽?
季峪軒此刻也管不了作不作精了,趕緊解釋道:“我是故意當着谷家寒的面說的,其實并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季峪軒覺得說得還不夠有誠意,趕緊又加上一句,“容總你這麽忙,完全不用管我,真的!”
容騰顯然不是這麽好打發的,忽然抿嘴笑了一下。
季峪軒為了節約用電,餐廳這邊的燈沒開,只開了陽臺上的燈,此時的容騰站在光線交錯的光影裏,再加上嘴角的一絲讓人摸不透的笑,季峪軒覺得後背發涼。
容騰忽然擡步走了過來,抓住他的胳膊順勢一扯,将他直接壓在了電視旁邊的牆壁上。
“資源我給你找了,”容騰的臉壓了過去,鼻尖幾乎碰到了他的,“義務什麽時候履行?”
容騰的鼻梁是真的很挺,從山根到鼻尖都非常完美,而且近距離看他的眼睛,發現真的很好看,他身上的香水還是木調香,雖然沒有絲毫的誘惑,在這樣的時候卻有一股禁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