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頂撞金主
季峪軒拍完戲回到酒店房間,一推門就看到房間裏的燈亮着。
嗯?難道杜力來自己的房間沒關燈,還是房間裏進小偷了?
客廳裏傳來一陣吧嗒的聲音,緊接着又是不緊不慢的一聲,季峪軒仔細一聽,是打火機的開關被人反反複複地按着。
奶奶地,這個小偷還挺猖狂。
季峪軒撈起門口裝飾作用的細口花瓶,雖然自己體力不行,不過也不會讓這個猖狂的小偷占了便宜。
轉過玻璃屏風,季峪軒高高舉起花瓶,一擡眼,看到容騰閑适地坐在沙發上一角,大腿翹着二腿,右手搭在膝蓋上,左手的手肘撐在扶手上,手裏拿着一個DUPONT銀色的打火機,四根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打火機的機身,大拇指按着開關,有節奏一下一下地按着開關。
他聽到聲音緩緩轉過身來,對着他手上的花瓶說道,“小偷能這麽這麽蠢得等你來揍嗎?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季峪軒毫不客氣地呵了一聲,将手上的花瓶放在地毯上,“不打招呼直接跑到別人的房間裏來,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容騰聽到他的話,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什麽?”
季峪軒腦子仿佛被劈進一道光,瞬間知道自己犯了個錯誤。
自己之前對容騰從來都是百依百順的,不會這麽直接頂撞他。
他語氣一轉,作勢拍着自己的心口,軟綿綿地說,“容總啊,你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剛才也是被吓糊塗了。”
容騰勉強接受了他這個說辭,擡起膝蓋上的右手朝他勾了勾,眯着眼睛說:“過來。”
季峪軒想起今天早上他的話,真想轉身就走。不過他知道現在不能這麽幹,只好慢慢擡步走了過去。
站到隔着容騰一臂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容總,您過來找我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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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金主,你是我的情人,”容騰又把手放在了膝蓋上,手指一下下地點着,嘴角戲谑道:“你說我來幹什麽?”
季峪軒下意識地夾緊屁股,他勉強撐得住笑容,“今天拍了好幾場戲,我有點累了,要不然……”
“哦,”容騰挑了挑眉,手裏的打火機又一下下地按着,“我這個金主還是要聽你這個小情人的安排,是嗎?”
季峪軒趕緊說,“我怎麽敢啊,我就是怕自己掃了你的興。”
站在光影裏的季峪軒五官精致絕美,明豔的五官多了一絲難掩的疲倦,雙腿不自覺地挪了一下位置。
容騰想起他的腿傷,目光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他坐上來。
季峪軒拒絕的意味明顯,容騰顯然已經被拒絕地有些不耐煩了,他伸出手來扯着他的手腕将他整個人一拉。
季峪軒整個人往前撲去,趴在了容騰的身上。
他手忙腳亂地想撐着他的胸口坐起來,容騰堅實的手臂一壓,他又跌坐了回去。
“動什麽?”
季峪軒現在已經顧不上當作精了,費盡力氣想要讓自己的屁股騰空,避免一切和容騰的身體接觸。
“容總,我這什麽也沒有,”季峪軒勉強扯出一個笑,“要不改天吧?”
“沒事,”容騰盯着他,不緊不慢地說,“所有的東西我都帶了。”
季峪軒心裏罵道,容騰這個家夥,這是有備而來啊。
算了,為了保持貞操,今天豁出去了!
“容總,我實話跟你說吧,我這個人有病,”季峪軒鄭重其事地點頭,“還是大病。”
“哦?”容騰挑眉,“什麽病?”
“生理上的,”季峪軒快速地說,“……不舉。”
兩人的臉靠着臉,鼻子貼着鼻子,容騰聽完之後勾了勾嘴角,“是嗎?那我更得看看怎麽個不舉法。”
媽的,臉皮怎麽這麽厚!
“還是別看了,”前世的時候他一門心思撲在演戲上,當了影帝他跟林立坤之間有了那麽點暧昧,不過也就限于暧昧,并沒有彼此确認關系,自然也就沒發生什麽肢體接觸,現在說什麽舉不舉得,他臉皮燥得慌,“……我怕到時候我沒反應,影響了你的性趣!”
“不用為我擔心,我沒有那麽脆弱。”
誰在替你擔心?少在這自作多情!
看來只能用殺手锏了。
“我的病情有點複雜,不光是不舉,”季峪軒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這幾天正好來大姨夫了。”
容騰明顯愣了一下,顯然不知道大姨夫是個什麽東西。
季峪軒解釋道:“女人是大姨媽,男人就是大姨夫。”
容騰這次終于明白了,哼笑了一聲,“大姨夫?”
“就是男人有幾天特別低落,不管是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季峪軒強行給容騰灌輸觀念,“總之就是什麽也不适合幹!”
為了自己的貞操,自己連大姨夫這樣的謊話都能編出來。季峪軒無語問蒼天。他犧牲這麽大,目的就是一個,絕對不能讓容騰坐實了金主的名號!
容騰打量了半晌,像是被他的理由給鎮住了,最終松開了他腰上的手。
季峪軒像是火燒了屁股一樣趕緊站了起來,離着容騰遠遠的。
“之前威亞的那件事我讓人去調查了,”容騰站起身來,好笑地看着他一副戒備的神情,“現在已經有結果了。”
季峪軒趕緊問,“是誰幹的?”
“你不知道?”
他雖然猜測是韓子義,但是他根本沒證據,“你也太高看我了,我怎麽會知道?”
容騰也沒跟他拐彎抹角,直接告訴了他答案,“其中有個工作人員是韓子義介紹來的,這個人也是在韓子義的支使下對威亞動了手腳。”
果然是他。
“我現在手上握有至關重要的證據,”容騰問道:“你想怎麽做?”
容騰這話問得,還真是高看自己了。
就算真的知道了韓子義對自己下黑手,他也不敢去他面前對峙。他這個查無此人能跟當紅頂流對着幹嗎?
除非自己不想在娛樂圈裏混了。
“不用了,”季峪軒今天拍了一整天的戲,回到了酒店之後有沒撈着休息,這會覺得小腿隐隐作疼,他顧不得容騰審視的視線,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這件事你就當做不知道吧。”
容騰像是沒想到他會這麽說,眼睛裏滑過一絲詫異。
也不怪容騰覺得詫異,以原主的作風,絕對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季峪軒微微低下身子,用手揉着自己的小腿,避開了容騰打量的視線。
容騰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段時間之後才抽走了,他從衣架上拿起自己的外套,“這件事的決定權在你身上,如果你不想追究,我會尊重你的意見。”
說完之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季峪軒渾身癱軟地靠在了沙發靠背上,覺得自己的處境真是越來越艱難了。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季峪軒猶如驚弓之鳥一樣整個人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容騰這家夥不是走了嗎?怎麽又跑回來了?
不對啊,容騰手上肯定是有房卡,要不然剛才怎麽進來的?
所以這個敲門的人應該不是容騰。
呼,只要不是容騰就好,他上前去開門。一開門,看到了門外站着的安雅。
季峪軒跟安雅不熟,之前也沒接觸過,對方倒也沒像韓子義一樣刻意為難自己。如果對方想給自己打好關系他也不會排斥。
他笑了笑,主動開口打招呼,“安雅……”
結果話還沒說完,安雅已經一巴掌招呼了過來!
毫無防備的季峪軒被打得頭猛地偏到了一邊,後面的話直接消音,緊接着半張臉就火辣辣地刺疼起來。
“季峪軒,”這是他進劇組,對方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聽起來恨得牙癢癢,“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勾引我的男朋友?!”
季峪軒的舌尖在臉頰內側頂了頂,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我什麽時候勾引過你男朋友?”
“你還不承認?你做過的好事你不知道嗎?”再漂亮清純的女人此時也變得猙獰兇狠,安雅指着季峪軒,毫不客氣地說:“你看你這雙眼睛,一看就是勾人的狐媚眼!”
季峪軒并不想跟安雅撕破臉,現在他已經讓韓子義忌憚了,如果再得罪了她,他在劇組的日子恐怕就更難過了。
但是這會人家都上門直接打他的臉了,他再一味的退讓就是孫子了。
“我這張臉是爹媽給的,”季峪軒的目光沉了沉,“別随便誣陷人。”
酒店的走廊上雖然空無一人,但是整個酒店的入住率相當高,保不齊大家都躲在門後邊偷偷吃瓜。
安雅此刻已經憤怒地失去了理智,潑婦般地破口大罵,“季峪軒你這這裝什麽清高?就憑你的演技能拿到男二嗎?別以為別人不知道你是怎麽進得劇組!”
安雅的助理聽到動靜,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看到兩人在門口對峙,趕緊上前拉住安雅的胳膊,“安姐,小心隔牆有耳!”
“難倒我還怕有人聽嗎?”安雅根本不聽助理的勸阻,聲音不減地喊道:“有人聽到正好,好好替我宣傳宣傳這個狐貍精的所作所為!”
“姐,你跟一個狐貍精計較什麽呢?”助理的聲音雖然壓低了,但是季峪軒仍然聽得一清二楚,她說,“跟他糾纏只會惹自己一聲騷。”
季峪軒本來相當這兩個人在放屁,但是這屁實在是太響,讓他聞到了一股惡臭。
他不想跟這兩人繼續理論下去,幹脆直接當着兩個人的面把門甩上,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