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容三秒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黑瘦黑粉微微躬着身子,就差抱着自己的大腿了,“嘤嘤嘤,可不可以不打臉?”

季峪軒暗暗磨牙,媽的,你都知道打人不打臉,那你怎麽還拿雞蛋砸我的臉!話說回來,你的那張臉你都下不去手,我的臉比你好看一百倍,你也下得去手?!

容騰雙手插兜堵在門口,活像一具英俊的門神。

他的視線落在了蘇翰秋的身上,對于不相幹的第四人,他的眼神像冰刀。

蘇翰秋明顯感覺出自己就是那個多餘的人,他尴尬地笑了笑,“容總,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一步。”

容騰矜貴地點點頭,微微向一邊側了側身子,讓蘇翰秋走了出去,最後又幽幽地加上一句,“把門帶上。”

蘇翰秋領命行事,人消失的同時也順便關上了門。

立刻,密閉的洗手間裏氣氛越發詭異。

季峪軒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黑粉,眼睛求生欲極強地斜瞄着門口,仿佛在掂量着逃出去的可能,緊接着一臉沮喪,知道自己能跑出去的可能為零。

季峪軒知道對方其實怕得不是他,要不然就不敢朝他扔雞蛋了,對方忌憚的是不顯山露水的容騰。

男人的身上的羽絨服被扯開了好幾個口子,裏面的羽毛竄了出來,細細的梗朝天支棱着,他的頭發也群魔亂舞,臉上都有好幾塊灰,顯然被容騰整得很慘。

季峪軒悄悄地看了一眼西裝筆挺的容騰一眼,他身上沒有絲毫淩亂,就連那雙棕紅色的皮鞋上都沒有半點灰塵。

這家夥是怎麽追的?居然這麽幹淨整潔?

黑粉知道這次是徹底栽了,反反複複地認錯道歉,并希望自己手下留情。

季峪軒對打人沒興趣,朝對方擺了擺手,“算了,你走吧。”

黑粉沒想到自己這麽輕易地逃過了一劫,鼻尖還挂着透明的鼻涕,他抽噎了一下,疑惑地問:“我真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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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現在不走的話,說不定我一會就會改變主意……”

季峪軒的話音剛落,黑粉就已經打開門逃之夭夭了。

切,反應還挺快。也是啊,反應慢地話那雞蛋估計就扔不到自己臉上了。

容騰雖然沒攔着那個黑粉,不過臉上也是實打實的疑惑。

“你真決定不追究?”

“人都跑了,”季峪軒撥了撥滑在額頭上的劉海,“還怎麽追究?”

“沒關系,”容騰的表情就好像在談論去哪個酒店共進晚餐一樣輕松惬意,“我可以再把他抓回來。”

“哎,說到這個我有個疑問要問問你。”季峪軒忽然露出一股好奇地神情,往容騰的面前走了一步。

容騰挑了挑眉。

季峪軒近距離地把容騰上下打量了一遍,确定容騰真是全身上下一點灰也沒沾上,“你剛才是怎麽把人抓回來的,我怎麽一點也看不出啊?”

容騰頓了一下,過了一會用一副關愛智障兒童的表情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反問,“你知道世界上有助理這種職業嗎?”

季峪軒一愣,随即知道自己真的問了一個愚蠢至極的問題。

是啊,這種事還需要金主去做嗎?只需要簡單地下個命令,自然有人前仆後繼地替他完成。

季峪軒白皙的臉上燥得慌,連忙給自己找補,“呵呵,剛才腦袋被雞蛋打傻了。”

容騰點了點頭,一副認真的表情,“你最好去醫院看看,說不定可以把你的智商找回來。”

季峪軒嘴角一抽,媽的,連個臺階都不給我下,老子從今以後不喜歡你了!

在外面等得都要懷疑自己的藝人掉進馬桶的杜力此刻沖進廁所,“季哥,季哥,你好了沒有?”

結果一眼就看到了杵在門口當門神的容騰。

“容總。”杜力收起自己的疑惑,趕緊恭敬地打招呼。

容騰側身看了他一眼,眼睛裏明顯有對他的不滿。不過并沒有說出口。他看向季峪軒,“房間我重新給你換了一個,頂樓的總統套房。”

說完之後就轉身走人了。

杜力一看容騰走了,趕緊湊上前來,小聲問道:“季哥,容總怎麽來了?”

季峪軒嘟囔一句,“我哪知道啊。”

“容總說給你換了一個房間,總統套房……”杜力咽了口唾沫,一出手就是總統套房,果然是霸道總裁的作風,“季哥,你去嗎?”

“我不去也得去啊。”季峪軒雖然對容騰有點好感,但是說實話他不想拿他的好處,他只想簡單純粹地喜歡他,不想摻雜金錢,金錢會讓他覺得玷污了自己純潔的愛情,但是誰讓對方是金主呢,“我可沒錢再定一個房間。”

他可是命苦且貧窮的十九線小藝人,時時刻刻都要精打細算。

“是啊,咱可沒錢,”杜力深知自己手下藝人的處境,自然感同身受,“再說,這可是容總給我們安排的,我們正大光明啊。”

劇組也給杜力安排了房間,隔着頂樓有是好幾層,季峪軒不想讓杜力跑上跑下地折騰,幹脆自己拎着行李上了頂樓。

他拿着總統套房的房卡往門禁上一刷,只聽滴的一聲,做工精良氣派的大門應聲而開,季峪軒拖着自己的行李走了進去。

季峪軒生前雖然是影帝,但是得了沒幾年,行事作風還是像以前低調,平時也是稍微好一點的商務房,總統套房确實是第一次住。

推門進去之後就是十足寬敞的空間,設計地也相當精致典雅,弄得他都不敢往裏走了。

忽然房間裏傳來動靜,季峪軒第一個反應就是打掃衛生的,不一會房間裏的人走了出來,季峪軒一看愣住了,怎麽又是容騰?!

此時的容騰已經脫掉了西裝外套,穿着裏面寬松舒适的低領羊毛衫,腿上還是西裝褲,腳上踩着酒店裏提供的白色細絨拖鞋。

他看到季峪軒一臉震驚,好心情地笑了笑,“我剛才可沒說這個房間只給你一個人住。”

“金主你好,”季峪軒拖着行李轉身就想走,“金主再見!”

手剛握在門把手上,季峪軒感覺身後的容騰靠了過來,緊接着一巴掌拍在了門上,門被徹底拍死了。

“想走?”

容騰的聲音從是頭頂上傳過來。

季峪軒穩住表情,轉過身來,語氣誠懇,“容總,我覺得咱倆住一間房有些不太合适,我還是重新定一個房間吧。”

容騰饒有興致地看着他,最後勾了勾嘴角,“放心,我一會就回回海城,你一個人安心地住吧。”

雖然金主這麽說了,但是季峪軒還是不敢放松。

他不知道金主會不會對他霸王硬上弓,也不知道金主的持久力如何,說不定就是容三秒?前後五分鐘也算是一會了。

容騰沒忽略他微妙的表情,挑了挑眉,“你在想什麽?”

季峪軒趕緊說:“沒什麽,沒什麽。”

說完之後就拉着行李想逃到卧室裏。

但是容騰沒讓他走成,大手一伸,捏住了他的手腕。

“過來。”

季峪軒幹笑一聲,“容總,我先整理一下行李。”

“這個不急,”容騰沒有松手的打算,捏着手腕把他往沙發上帶,“等我走了之後再收拾。”

季峪軒的力氣哪比得過容騰?最終被他半推半就的給按在了沙發上。

季峪軒暗忖,第一次要在沙發上嗎?如果真在這裏,他以後還怎麽面對純潔的沙發?

容騰把人按下之後,又轉身去了角落裏的一個矮櫃裏翻東西。

這家夥要找什麽?什麽找他準備好的東西?這家夥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在沙發上……

季峪軒天馬行空想到一半看到了容騰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畫着鮮紅十字的醫藥箱。

媽的,連一會把我弄傷了,怎麽消毒包紮傷口都想好了?!

容騰拎着醫療箱走了過來,順手把箱子放在矮幾上,然後坐在了他的身邊。

季峪軒兩腿夾緊,十指攥拳放在膝蓋上,閉着眼睛,上下睫毛交錯成濃密的黑影,他小聲地說道:“……你輕點,我怕我受不了。”

容騰勾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這點疼都受不了?”

什麽叫這點疼?你特麽在下面試試?!

季峪軒逃避地閉着眼睛,感覺旁邊的容騰打開了醫療箱,從裏面拿出了什麽東西,緊接着自己的……額頭一涼。

咦?額頭?

季峪軒震驚地睜開眼睛,看到容騰手裏正舉着一根棉簽沾着消毒水給自己擦額頭。

“怎麽?”容騰看了他一眼,戲谑地說,“疼得受不了了?”

“不是,”季峪軒終于勉強回神,忍不住出聲問道:“你把我拉到沙發上就給我消毒?”

容騰看向他,好笑地問,“那你以為呢?”

季峪軒嘴角抽了兩下,連忙說道:“我就是這麽以為地!”

這個美麗的誤會就不要說出來了,還是他獨自承受吧。

當時黑粉用雞蛋砸他的時候他覺得火辣辣地疼,之後發生一系列的事之後他都忘了,這會容騰拿着棉棒往他臉上一戳,他又記起來了。

他忍不住想嘶,一想到剛才容騰笑他這點疼都受不了,他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疼的話就叫出來。”容騰斜瞄了他一眼。

季峪軒閉着嘴不開口,他不想回應他的話,如果連起來會讓人有不好的聯想。

【作者有話說:金主:“疼的話就叫出來。”

小情人:“啊……”

太羞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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