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是一只小甜糕(一更)

第二天,黃興開車來接他去攝影棚。

到了攝影棚,季峪軒發現韓子義也在。

韓子義看到自己的時候愣了一下,随即翹着二郎腿,抱胸不冷不熱地說:“呦,這是誰啊,這不是被我們武林秘史踢出去,然後下海賣腐的季峪軒嗎?”

季峪軒剛想轉身找杜力這個同盟同仇敵忾,結果轉到一半想起來,杜力去參加經紀人培訓,現在站在他身邊的是容騰的貼身助理,黃興。

得,看來他今天是孤立無援了。

不過韓子義這個紙老虎只會虛張聲勢,他可一點也不怕他。

季峪軒走過去,用鞋尖踢了踢他的椅子腿,韓子義被他的舉動弄得發毛,原本從鏡子裏瞥自己,這會不得不收回視線,微微側頭一臉謹慎地看着他。

季峪軒将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微微彎下身子,附在韓子義的耳邊上緩緩地說:“是不是忘了上次我送你的臨別禮?”

季峪軒的話音剛落,韓子義的下颌就繃緊了,他咬着牙齒說:“季峪軒,這可是公共場合,你如果真的敢動手我的粉絲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淹死!”

“你不知道吧?”季峪軒從褲兜裏抽出一只手來撐在他扶手的椅子上,臉上還是一副笑嘻嘻地表情,他湊近了韓子義,那模樣在別人眼裏就好像是哥倆好一樣,“我現在可是正得寵的時候,看到沒,現在我的助理都換了,你知道我身邊這位什麽身份嗎?”

季峪軒說完之後從鏡子裏若有似無地瞥了一眼黃興。

黃興跟在容騰身邊時間不短了,早就養成了沉穩內斂的性格,此時的他正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銀色的鏡框往上推了推,白茫茫的鏡片上閃過一絲亮光,帶着一股讓人琢磨不透的陰沉。

韓子義自然也看到了,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随即又挺了挺後背,“季峪軒,你少吓唬我。”

“我用得着吓唬你嗎?你去打聽打聽,”季峪軒擡起手來作勢拂了拂他衣領上的不存在的灰塵,一字一句地道:“他可是容騰身邊地貼身秘書。”

其實季峪軒也搞不太明白容騰怎麽會把黃興安排在他身邊,不過現在正好拿他吓唬吓唬韓子義這個紙老虎。

不出所料,韓子義聽到這句話之後确實有些忌憚地站起身來,自動地離他遠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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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峪軒直起身子,韓子義确實是頂流,但是頂流又如何,如果跟大佬對着幹,能讓他立刻從頂流跌倒萬丈深淵。

黃興此刻走了過來,恭敬地問:“季先生,怎麽了?需要我做什麽嗎?”

“沒什麽,”季峪軒彈了彈手指,“我已近搞定了。”

被自己這麽一吓唬,韓子義确實老實了,不敢無緣無故地來招惹自己,拍完了他那部分之後就直接走人了,根本不敢多停留。

季峪軒本來也拍得差不多了,但是攝影師拍了一組照片之後忽然對他興趣大增,跟品牌方說再給他拍一組男士妝容的圖。

品牌方對攝影師的意見非常看重,同意了他的提議,所以,季峪軒又加拍了一組圖片。

等季峪軒拍完了之後,工作人員上前給了他一瓶卸妝水,說這個妝有點濃,一般的清潔去不幹淨,讓他回去之後用這個專門卸妝水。

季峪軒點點頭,收下了。

他去洗手間照了一下鏡子,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吓一跳。

自己的這個妝确實有點濃,他覺得自己頂着這個妝出去八成會吓哭孩子。于是用濕巾擦了擦,簡單地擦拭之後還是有點印記,不過比剛才強多了。而且他個人認為這個印記也挺好看地,眼部的曲線更加分明了,嘴唇好像也更加誘人了。

他穿上自己的衣服和黃興一起走出攝影室,結果一出門就看到了從電梯裏走出來的盧興兵。

他手裏正捧着一束玫瑰花,目标顯然就是他的攝影室。

季峪軒郁悶,這家夥怎麽會知道自己的行程?

他現在想趕緊退回房間裏去,但是已經為時已晚了,盧興兵已經看到了他,直接大步走了過來。

攝影室裏除了這個門根本沒有別的門,就算現在不想面對盧興兵這個渣男以後也得面對,尤其是身後的這些人正好奇的看着他們。

季峪軒無奈,只好迎難而上了。

“軒軒,我終于見到你了。”盧興兵看起來非常激動,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你今天真好看,不對,不對,你每天都很好看。”

此時的盧興兵古銅色的皮膚上添上了一抹紅,本來就是濃顏系的帥哥,這會含羞帶怯地還以為他是情窦初開,這輩子以前都不知道戀愛是什麽滋味的純情小奶狗呢。

說實話季峪軒要不是知道他之前跟安雅是一對,對他這麽清純到手足無措的模樣,他八成會感動他對自己的喜歡。

不過渣男不值得任何同情。

他把黃興夾在兩人中間,避免任何跟他同框的可能,鄭重其事地說:“盧先生,我再重申一遍,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如果你下次再這樣我就要報警了。”

“軒軒,我知道你顧忌自己的名譽,”盧興兵聽到他的拒絕不僅沒有退縮,反而一臉深情款款,“這件事我跟安雅已經私下解決了,我和你保證,跟我在一起絕對不會有人說你第三者插足。”

去他的第三者插足!

季峪軒真是頭疼,說實話他寧願對付兩個韓子義也不想應付一個難纏的盧興兵。

季峪軒不想跟他廢話,擡腳就走,結果盧興兵連忙把花塞到了他懷裏,一臉讨好地說:“軒軒,你不接受我不要緊,但是這些花是無辜地,我沒有什麽別的想法,就希望你每天都能開開心心地。”

季峪軒說什麽也不能當衆收他的花,上一次的錯誤不能再犯了,但是他怕自己一伸手,這束花自己就賴不掉了。

正當他犯難的時候,黃興伸手截住了那束花,“盧先生,這束花我就代收了。”

盧興兵沒想到半路殺出了程咬金了,愣了下,沒再往前塞。

黃興趁機強硬地把花接了過來,轉身對季峪軒說道:“季先生,咱們走吧。”

黃興的動作并不溫柔,季峪軒眼睜睜地看着,他那不是拿,而是搶了。

不愧是容騰身邊的人,确實夠霸氣。

終于把渣男甩開了,季峪軒坐在車上松了口氣,他想起上一次兩人的同框,心想,這一次自己是拒絕地這麽徹底,就算有人把相關的照片發在網上也不會罵他了吧。

季峪軒一邊扒拉着一邊打開手機,還真讓他說對了,有人把剛才的事發網上了。

季峪軒暗暗磨牙,他就是随口一說,還讓他說中了,這些人到底是有多閑啊?

最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鍵盤俠們的評論。

——季峪軒這個作精,明明想着當盧家的少奶奶,卻故意裝出一副清高的模樣,欲擒故縱呢?

——這拙劣的演技,還把別人推出來當擋箭牌了?

——一個十八線小明星,能嫁給盧興兵,那不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嗎?裝什麽裝,小心裝過了頭!

我謝謝你把我從十九線說成十八線了。

季峪軒對着手機翻了個白眼,随即有些無語地把手機關了。

他都拒絕成這樣了,這些人還覺得他是在欲擒故縱呢?這都什麽腦回路啊?

黃興把他送到了宿舍,季峪軒确實有點累,身體倒是還能承受住,就是這心裏有點受打擊。

在娛樂圈待了這麽多年,他早就知道這個行業表明上看起來風光無限,但是也不是那麽好混的,原主把自己的名聲作成這樣真不是一時半會能挽救的。

算了,讓他好好睡一覺,這樣他才能繼續重新振作,繼續對抗惡勢力。

季峪軒一覺睡到五點多,容騰就像掐着點打過來了電話。

季峪軒盯着手機屏幕上大變态三個字,心說這家夥是不是在他宿舍裏按照了攝像頭?自己睡着的時候沒打電話,偏偏他醒了電話就立刻來了。

“喂?”季峪軒躺在床上懶洋洋地,毫不掩飾自己現在的慵懶。

“餓了嗎?”容騰聲音低沉悅耳,“一會帶你去吃飯。”

季峪軒揉了揉肚子,誠實地回答,“嗯,餓了。”

“那你收拾收拾,我一會就到。”

季峪軒挂了電話從床上爬起來,在衣櫃裏翻衣服。

挑來挑去簡單地穿了一件黑色的羊毛衫,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羽絨服。頭發被壓得有點變形,幹脆噴了一點定型噴霧,露出一點白皙的額頭。

他原本想噴點香水,奈何十九線小藝人不配有香水這麽高檔的化妝瓶,于是他任命地拿起大寶朝臉上拍了拍。

嗯,挺香的。

季峪軒看了鏡子裏的自己一眼,像一只小甜糕。

他打扮好之後容騰也到了,上車之後,容騰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問道:“想吃什麽?”

季峪軒張着水汪汪的狐貍眼看着他,“想吃什麽都行?”

容騰挑眉看着他,“說來聽聽。”

“我想吃辣的,”季峪軒一臉饞相地舔舔嘴唇,“行嗎?”

【作者有話說:今天兩更~二更要在晚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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