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
“我的感情，愛也好，恨也好，痛也好，只有我一個人可以控制，其他任何人都沒有插手的餘地！”她說的篤定，說的必須，因為這是她能夠在這一場失心游戲中生存下來的唯一資本。
範希文有些站不穩，他震鄂的後退一步，看着她慢慢走遠，看着她離開，潔白的襯衫，俏麗的短裙，随風而起的柔順長發，她的每一個腳印都那麽紮實，直直的往前走，不回頭，不張望，好像永遠都知道前方是什麽，好像永遠都為自己做好了所有打算……
他，這個整天花天酒地的人，是不是融不進她的世界？
她這是在飛蛾撲火，這難道是明智的麽？！
那他呢？要眼睜睜的看着？
尹瑟處理完這件糾結了她和範希文好幾天的事情之後，回到了牧家，她怎麽樣也沒有想到，牧老夫人在客廳裏正襟危坐着，而她的身後竟然站着——尹萱兒！
林嫂沖尹瑟眨了眨眼睛。
尹瑟嘆了口氣，從玄關處走了進來。
“老夫人好。”
老夫人看了尹瑟一眼，臉上不悅以及嗤之以鼻的神情那般明顯。
尹瑟真不知道這幾天是倒了什麽黴，煩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來，明天就是小瑞奇手術的日子，今天她還得應付這些壓根無關緊要的人和事！
“老夫人慢慢坐，我去休息了。”尹瑟恭恭敬敬的應道，看了眼尹萱兒，她也是一臉得意和挑釁。
尹瑟不用多想，都能猜到，尹萱兒必定是知道了“契約”。
站穩個以。老夫人沒有說話，尹瑟走上二樓，只看見自己的行李被全數扔在了門口，亂作一團，拳頭慢慢攥緊。
她知道自己在這裏呆的時間不會長，甚至連箱子都沒開過，如今，箱子被人打開，裏面的東西全被扔在門口。
這一片狼藉，她要如何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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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個身，她一步一步走下樓，走到老夫人面前，定住。
林嫂一臉擔憂的站在一邊，從老夫人和這位尹家大小姐走進來到現在，她心下就不停地打着鼓，沒有消停過。
陳管家二話不說就讓傭人将尹瑟的行李扔出房間，這陣仗讓在牧家呆了那麽長時間的林嫂也心驚膽戰。
“老夫人，您是什麽意思？”
尹萱兒眉頭微皺：“小瑟，你怎麽和奶奶說話的？”
尹萱兒不說話也就算了，尹瑟裝作沒看見便好，偏偏她就是要開口，這尹瑟怎能不擡起眼？淡瞥了眼正義凜然的尹萱兒，輕嗤：“奶奶？”
“奶奶，小瑟這脾氣改不了，您別太放在心上……”
“夠了！”牧老夫人呵斥道，“不用再替她說話，她對你做了些什麽，你能不記得！她在宴會上做的事情，我還記憶猶新呢！”
每每聽尹萱兒說話，每每聽尹萱兒周圍的人說話，她都覺得像在聽笑話一樣，簡直滑稽到家！
“老夫人，你扯那麽多做什麽，我只想知道，你把我都還未拆封的行李拖出來鋪滿一地是想幹嘛？”
牧老夫人擡眼，将她桀骜不倔的面孔收入眼底。
“契約內容你該是記得的，需要我拿出來再給你回憶一下嗎？”
“不記得內容的人好像不是我。”尹瑟挑眉，順帶将尹萱兒一副了不起自以為是的神情看進。
老夫人輕嗤：“在此期間不得要求名分，財産，你做到了嗎？”
“老夫人，我沒有做到嗎？”
“不要求名分，財産，你就把目光放到晟宸身上！尹瑟！！你好樣的！”
老夫人陡然提高的嗓音讓她身子不由一顫，她畢竟年輕，面前坐着個兇惡的長輩，氣勢上總是輸上半分，但——那也僅是半分！
“所以才會趁牧晟宸不在的時候找我？”尹瑟笑的明朗，明朗到刺痛面前兩人的眼睛，“老夫人，這不是偶像劇裏的狗血橋段嘛！這也拿出來演？”
站在一旁的林嫂已經滿臉愁容，一直在找機會沖尹瑟對眼神，然而尹瑟視若無睹，繼續道，“違反契約的人不是我，把我和女主角對號入座的人是您，況且您當時的契約只說不要求名分和財産，沒說過不能要牧晟宸這個人吧？”
“小瑟……”尹萱兒捂着嘴巴，眼裏閃着淚光，不敢相信道，“你真的要從我這搶走……晟宸？”
“搶走晟宸？”尹瑟笑道，“我有那個能耐嗎？尹萱兒，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我不用搶也不會是你的，你到底在怕些什麽，恩？”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做到這種地步，是不是太過分了！”尹萱兒說完眼淚已經落下，瞄了眼老夫人，繼續火上澆油道，“那日我不在現場，但你怎麽能出手打雨淩？！”
“林嫂。”牧老夫人靜默的開口。
“是。”
“你去給尹瑟兩個巴掌。”
“……！”
林嫂錯愕的站在原地，尹瑟也驚恐的瞪着她：“老夫人？”
老夫人起身：“你似乎忘了你簽下契約是為了什麽，不要逼我一手毀了這些！”
尹瑟扯開嘴角，平靜道：“你想用葉氏集團來威脅我？”
“不是威脅，只是個教訓，你要記清楚，牧家少奶奶不是你可以觊觎的位置，你生下來的孩子以後會叫萱兒母親。”
尹瑟緊緊咬着唇，而後緩緩松開，“老夫人，我們之間是平等的，你敢破壞葉氏，我就敢将牧晟宸的事情全數公衆！”
尹萱兒微愣，她知道牧晟宸與尹瑟的契約內容後，心情大好，原來牧老夫人一切都在為自己做準備。不管牧晟宸怎麽看她，只要老夫人站在她這一邊，她就還有希望，她相信終有一天，牧晟宸會原諒她的！
只是，現在，看尹瑟的樣子，似乎牧家還有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管家，動手！”牧老夫人的話裏半絲溫度也沒有，冰冷的目光掃了林嫂一眼。
明明只有兩步的距離，林嫂卻像是穿越了紅土大陸，每一個微動都是煎熬。
“你憑什麽打我！”尹瑟挺起胸膛，直視着老夫人。
“你以為你威脅的了我？牧家的秘密？外人知道了一個字，葉氏就會全體陪葬，不信，我們試試！林嫂，你在磨蹭什麽！”
尹瑟身體僵住，是她估計錯了……
她面對的不是普通人，是一個只手撐起創世江山的老人，能在商場上馳騁的必然心狠手辣，機關算盡……而她，竟不自量力的與這樣的人物較勁！她的理智都上哪去了！
牧家的秘密？呵！那算得了什麽，她手上其實根本沒有實質性的籌碼，而對方手上握的對她而言卻是致命。
她看着林嫂一臉不願，一臉心疼，一臉為難，尹瑟心情卻突然好了，她彎起眉眼沖林嫂笑笑：“林嫂，不就是兩個巴掌嘛！大不了打疼了，你幫我揉揉！”
她不說話還好，說完，林嫂更挪不動步子……
“林嫂，你是不想幹了？！”陳管家冰冷的呵道。
“……”林嫂低着頭不敢看尹瑟，走到她面前，眼裏已經渾濁一片，她的手發顫。
因為看到林嫂這難過和心疼的樣子，尹瑟就不覺得兩個巴掌是多大不了的事，她依舊一臉笑意。
林嫂只瞄了她一眼，她定定在那，眼裏沒有一絲埋怨，沒有一絲掙紮……
她下不了手啊……
“管家，她下不了手你就替她——”老夫人的話還沒說完。
“啪啪”兩聲已經響徹了整個屋子。
尹萱兒心下暗爽，尹瑟的臉上頓現兩個掌印，她正過頭，看着林嫂，臉上笑意不減，像是在安慰林嫂一般。
老夫人冷冷哼了一聲，“這是個教訓！認清自己的身份！別再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我年歲大，手腕也狠！”
“知道了。”尹瑟輕聲應道。
他們離開了牧家，尹瑟疲憊的嘆了口氣，摸了摸臉，聳聳肩，看向林嫂時，她捂着嘴在哭……
尹瑟頓時心軟了下來，偎在林嫂身上：“林嫂，你打那麽重做什麽，疼死了啦！快幫我揉揉！”
林嫂越想越難過，竟忍不住抽噎起來：“小瑟……對不起……”
尹瑟窩在沙發裏，一臉拜托：“哪有！要是你不動手，那個看上去就沒安什麽好心的管家動起手來，我還要不要活了！”14054423
林嫂“撲哧”一聲笑出來。
尹瑟這才放心。
林嫂從冰箱裏取出些冰塊，紮好一小袋，走到尹瑟身邊，她窩在沙發裏，臉上兩通紅紅的，她像是完全不在意。見她拿了冰袋過來，尹瑟立刻坐起來，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快幫我敷，我明天還要出門呢！”
林嫂點點頭坐過去，而尹瑟竟順其自然的将頭枕在她的腿上。
“認真點哦！”
她囑咐完便安心的閉上眼睛，林嫂心下一酸，難過的說不出話，只輕輕的給她冰鎮……
“小瑟，你不用服輸的，少爺一定會站在你這邊。”
尹瑟聞着林嫂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林嫂，我從來沒想過要靠牧晟宸什麽。”
“不是讓你靠少爺，是老夫人不講理，少爺不會不講理的。”
尹瑟輕笑：“不是一家人，怎會進一家門？你那牧少爺也是不講理的好嘛！我只靠自己，只相信自己。”
林嫂輕碰着她精致細嫩的臉龐，如今手還在抖，心還在顫……
“林嫂，你身上的味道好好聞……”
“盡胡說，做些粗活，哪裏會有好聞的味道？”
尹瑟又貼近她一分：“就是好聞！”
林嫂像是被人觸碰到心下最柔軟的地方，癢癢的，暖暖的，疼疼的……
“是我錯了，我幹嘛要和她們争強好勝，她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好了，還害的林嫂心疼……”
冰冷的液體從尹瑟眼角滑落，她側個身，環住林嫂的腰，好像回到小時候，做錯事就賴皮，環住媽媽……
林嫂手臂張開着，手裏拿着冰袋，看着她像個孩子般窩在自己身上，紅了眼眶，這該是多倔強的孩子啊！
晚間，尹瑟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剛要入睡，牧晟宸便打了個電話回來。
她看着來電顯示看了良久，接起：“我要睡覺了，有事明天再說，拜拜！”
坐在候機大廳裏的牧晟宸看着手機，臉色暗沉，這女人……他真的生氣了！
被欺負了就不知道要告訴他！？
打小報告這種事情像她這麽一肚子鬼點子的人會做不出來！？
要不是林嫂一五一十把情況彙報給他，等她回去，她肯定還是一副沒事人樣！他該拿她怎麽辦才好！
看上去一副堅強，刀劍不入，牙尖嘴利的樣子，看上去強勢，蠻不講理，誰都欺負不到她頭上的樣子，實質上，受傷的總是她！
“牧總？怎麽了？”陳高看牧晟宸臉色不好，問道。
“沒什麽。機票買好了？”
“兩個鐘頭後的航班，牧總，怎麽突然這麽着急回去？”
牧晟宸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第二天一大早，尹瑟就醒了，因為今天下午便是小瑞奇的手術。
“林嫂，我今天不回來了，不用為我準備晚餐。”尹瑟嘴裏含了塊面包就走了出去。
林嫂連句路上小心都還沒來得及講，尹瑟已經沒了人影。
匆匆的趕到醫院，才九點鐘不到，但小瑞奇的病房裏該來的人已經來了，她剛打開門就被蘇柔摳住脖子：“這什麽日子，你居然還敢睡這麽晚！”
“救，救命啊！”尹瑟掙紮着喊道，“我錯了，我錯了！”
“柔姐姐，你就放過小瑟姐姐吧！”小瑞奇笑着替尹瑟解圍，蘇柔這才哼一聲放過尹瑟。
尹瑟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走到小瑞奇床前，一把抱住小瑞奇：“還是咱家瑞奇好！”
小鬼黑着臉：“色姐姐，男女授受不親。”
尹瑟同樣黑着臉聽着小鬼帶着醋意的話語，悠悠的轉過頭看向他，輕輕道了一句：“我和小瑞奇男女授受的親，和你授受不親。”
小鬼頓時就瞥起了嘴，若是平常，他一定是又嚷又叫，但現在他只悶悶的閉上嘴處在一邊，因為今天是小瑞奇手術的日子，即便是他也知道，如果手術不成功，他們就再也見不到小瑞奇了。
院長奶奶拍拍小鬼的肩膀，笑眯了眼。
“姐姐，我有樣東西給你。”小瑞奇說着就從床邊的櫃子上拿出一本畫集。
“畫畫了嗎？”尹瑟好奇。
小瑞奇點了點頭，“畫的不太好。”
尹瑟滿心歡喜的接過，翻開之後，其實只是一些簡單的塗鴉，但一幅幅畫面卻美得讓人心醉。這是他們在孤兒院裏生活的畫面。
但是，細看之後——
尹瑟黑了臉：“這個粗壯的女人是誰？”
蘇柔湊過去看了一眼，只一眼就笑彎了腰，趴在床邊猛拍着床拉杆，頓時畫冊就被傳遞了一整圈，然後便是“撲哧”“哈哈”“哈哈哈”的笑聲，只有尹瑟一個人愣在那，小瑞奇臉微微紅。
“我說了畫的不好……”
“你別告訴我那是我……”尹瑟靜默道。
蘇柔一把拍上尹瑟的肩：“可不就是你嘛！”
“姐姐要是不喜歡，我再重新畫！”小瑞奇忙說道。
尹瑟說道：“這還差不多！等你做完手術，不把我畫的美美的，我和你沒完！”
小瑞奇眯着眼，認真的點頭。然而那笑容卻并不讓尹瑟放心，并不讓在場的所有人放心。
“也只有你們，能在這種時候還哈哈大笑！”這時候，鄭醫生帶着幾個護士走了進來。
尹瑟轉頭：“鄭醫生！”
“小瑟，你來了啊！”
“恩，鄭醫生，今天要辛苦你了。”
鄭醫生感嘆一聲，道：“我會盡全力。”
幾個護士上前給小瑞奇做最後的檢查和術前準備，從頭至尾，小瑞奇臉上都帶着笑容，仿佛他現在面臨的不是鬼門關。
“我想和姐姐單獨說幾句話。”鄭醫生離開後，小瑞奇嘻嘻說道，還不忘瞥小鬼一眼。
果然小鬼撅着嘴不樂意了，滿是殺氣的眼裏滿滿的就是：你別得寸進尺這幾個字。
院長奶奶還是識相的帶走了小鬼，尹瑟坐在床邊，握住小瑞奇的手：“是不是害怕？”
小瑞奇笑了笑：“本來以為到了這個時候會很害怕，但現在反而不怕了。”
尹瑟微愕。
“姐姐，雖然是老掉牙的話，但還是想對你說，謝謝你，一直以來，真的很謝謝你。”
“……”
“院長奶奶常說，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像姐姐這樣無私，院長奶奶還說，其實姐姐你也很可憐……”
“……”
“但是姐姐看上去太堅強，好像可憐你是對你的一種侮辱。”
尹瑟輕笑，“好了，你不要說了，現在什麽都不要想了，不要說謝謝，不要說那些只有離別時刻才會說的話，我們等你出來，恩？”
小瑞奇本還想說些什麽，尹瑟這樣一講，他也只淡淡笑着點頭，其實該說的該做的，他大概都已經做完了，雖然說很不甘心，但即便今天走不出手術室，認識這麽一群親人，他并沒有什麽遺憾。
尹瑟是抓着他的手送他進手術室的，那個堅強的孩子，一直到進手術室，都帶着笑臉。
看着手術燈亮，尹瑟坐在長凳上，蘇柔靠在她身上，抓住她冒着冷汗的手：“親愛的，別太擔心，相信鄭醫生，恩？”
尹瑟點了點頭，但心下的忐忑來的那麽洶湧，就好像站在沙灘上看着面前席卷而來的驚濤駭浪，只差将自己淹沒……
小瑞奇的小臉還浮現眼前，但只那麽一瞬，就模糊了，一時間竟記不起他的面孔，尹瑟慌的心砰砰跳，才這麽一會兒，她都忘記他的相貌了……
“親愛的，親愛的！”蘇柔擔憂的看着她，“你是不是生病了，你在冒冷汗！”
尹瑟吞了吞口水，回過神來，憨憨的笑笑：“沒有沒有，緊張過頭了。”
蘇柔噓了口氣：“別到關鍵時刻這麽沒用好嘛，小鬼可是看着你呢，你要是擔心到不行，他會害怕！”
尹瑟擡起眼，對面長凳上，院長奶奶抱着小鬼，小鬼一雙直碌碌的大眼就盯着尹瑟，面無表情，沉重無比，尹瑟在心裏罵起了自己，而後重新挂上笑臉。
“小鬼，你那是什麽沒出息的表情？”
小鬼瞥過臉，竟難得不和尹瑟嗆嘴。尹瑟知道他心下也忐忑，原以為到了這個時候不會害怕了，但真到了，卻反而坐立難安起來，她也怕，怕小瑞奇也走不出手術室，怕他和媽媽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術室外是死一般的靜谧，尹瑟想了許多，但無非就是百分之五的幾率究竟是多大的幾率這類問題……
人工心髒手術，也就是說不久以後，牧晟宸也會這樣被推進手術室，然後她也要在門口這般焦急的等待——哦，不，那時候他身邊應該沒有她了才是，應該是尹萱兒吧，還有這肚子裏的孩子……
一晃眼便三個多小時過去了，突然，手術室的紅燈閃爍起來，她們的心頓時被懸了起來，只見一個醫生一個護士焦急的走出來。
“醫生，裏面情況怎麽樣了？”尹瑟忙攔住問道。
“不太好，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匆匆過去的人，說了什麽？尹瑟驚愕的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只是下意識的拽住那個小護士。
小護士知道病人對尹瑟的重要性，有些難以開口，淡淡道：“心髒衰竭，部分血管爆裂，血壓不斷降低，現在我和陸醫生去取新的設備，鄭醫生還在裏面做最後努力……”
尹瑟已經聽不清她一翕一合的嘴在說些什麽……
她只看見小鬼一臉恐慌的走到自己面前，然後小心翼翼的問：“色姐姐，手術失敗了嗎？”
手術失敗了嗎？
她猛然正色，一臉嚴肅：“不許瞎說！”
小鬼被她一吓，驚得睜大圓眸，蘇柔忙上前抱住小鬼：“會沒事的，別擔心！”
院長奶奶眼睛微微發紅，只見手術室裏不停的有人出來又有人進去，不知道他們要拿什麽，要幹什麽，唯一相同的便是他們額際布滿着細汗。
不止是尹瑟，蘇柔，院長，小鬼的心都跟随着手術室的動靜而上下起伏着。
尹瑟的手緊緊握着，她不長的指甲幾乎陷進掌心。
終于，手術燈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