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所謂的溫暖
“你們還有什麽要問的嗎。”他對身後的人說到。
“羽是....魔族嗎?”莉莉娜問,她發現她現在甚至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羽休,那雙紅色空洞的瞳孔不屬于她記憶中的羽休。
“是。”尤利烏斯回答:“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會是魔族,但是必須肯定的是他的确是,并且是克裏維斯魔族。”
“為什麽。”莉莉娜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尤利烏斯回答:“你們都累了,快點回房間,羽休的狀況不穩定,我現在這裏看着他。”
對于這一點,羽休也沒有太多的反應,他一直保持着奇異的沉默。
“我最後問一句,羽,你到底還認不認識我們。”亞歷山大站了起來,眼睛緊緊的看着羽。
羽注視着他們,緩緩的....搖了搖頭。
莉莉娜猛然握緊了一邊阿黛爾的手,将頭埋在了阿黛爾的肩上。
“那你為什麽會記得尤利烏斯閣下。”亞歷山大跟着問到,的确很可疑,羽休失憶了忘記了曾經朝夕相處的朋友,卻唯獨記得尤利烏斯。
“有什麽問題嗎?”羽休歪頭反問他:“我和他是戀人不是嗎?”
“你說什麽?”這次驚訝的是尤利烏斯,他擡起頭注視着羽休。“你知道你在開什麽荒謬的玩笑嗎?”
莉莉娜也被震驚的忘記了羽休失憶帶給她的悲傷,她覺得這個世界有些不真實了。
開什麽玩笑!!!
“難道不是嗎?”反倒是羽休,絲毫沒有意識到什麽不對的地方。
尤利烏斯冷冷的,幾乎是瞪着羽休,沒過幾秒他立刻說到:“沒有什麽問的了你們就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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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聽見他們的動靜,尤利烏斯加大了音量:“都給我...出去!!”
即使心中還有那麽多荒謬的震驚和疑惑,在尤利烏斯明顯的威勢下,幾個孩子還是相繼沉默的離開了。、
門被關上,尤利烏斯确定他們沒有在門外站着而是回到了房間之後,再次開口。
“為什麽....你會覺得我和你是戀人,羽休。”他必須要了解原因,必須要了解原因,這樣才能解決整件荒謬的事情。
“我的記憶中....你和我不是戀人,我知道這一點。”羽休注視着他,尤利烏斯可以明确的看見那雙血紅色眼中湧起的....悲傷的戲谑。
“那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很有趣嗎?”尤利烏斯又扯開一卷繃帶,羽休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多了,僅僅是手臂就已經用到了接近一卷繃帶。
“只是想....看看你是什麽反應而已,你波瀾不驚,就像是我記憶中那樣。”羽休垂下眼簾,他臉上的傷口又滲出了血。
“蠢。”尤利烏斯幹脆的用一個字評價了他。“那麽我必須告訴你,我和你沒有關系,你只是我女兒的朋友,僅此而已。”
“也許吧。”羽休沒有反駁。“但是如果我說,我真的愛你呢。”
“你的錯覺。”尤利烏斯毫不留情的說到。
“不是錯覺。”羽休搖頭,眼神又陷入了空洞。
“不是錯覺....我在地牢的時候,特別冷的時候腦子裏總會出現你和我在一起的場景,在開着紅白雙色花的花園裏我們在一起散步,陽光很好,灑在你的身上很柔軟,看起來那麽溫暖。我知道我喜歡你,即使我聽不到我和你在說什麽,我知道我喜歡你,這種感覺那麽明确,就好像我知道我不屬于這個沒有陽光的世界。”羽休直視着尤利烏斯,眼中充滿了尤利烏斯不想看見的深情。
尤利烏斯強迫自己直視羽休的眼睛:“這是愚蠢的,羽休,你應該一開始就馬上離開角鬥場,你做的到,對嗎。”
“不。”羽休堅決的搖頭:“我知道我的身體裏有力量,可是我釋放不出他們,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只能在地牢裏一天天的等待,等待出去的機會或者.....你來。”
“你那麽确定我會來。”尤利烏斯小心的剝開羽休背後的衣服,緩緩的,一個血腥的十字架形狀露了出來。
“我确定,我必須确定。”羽休俯下身,讓尤利烏斯更好的清理傷口。
“我知道我必須要撐住,所以我在很冷或者很痛的時候就會不斷的回想,回想教堂中央的陽光,你開門的時候和我見面,在花園裏你和我交談,一切都那麽的溫暖和美好,不像是在這裏,人性完全見不到蹤影,就好像是地獄。”
“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發現我甚至會忘記這些事,但是立刻我會強迫我重新回想,我必須回想,否則我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呢?整天不停的殺戮,沒有陽光,一切都是冰冷潮濕的,我為什麽活着?我必須記住那些,因為.....那是我活着的唯一的證據,我想到的時候心中會有不同于殺戮的,柔軟而溫暖的感覺。”在尤利烏斯看不見的地方羽的眼神裏重新又充滿了某種瘋狂的固執。
“我活着的唯一證據.....就是我愛你。”
多麽深情的話啊。
如果尤利烏斯不知道羽休會記得自己的真正原因的話,這幾乎可以說是一場感人的表白了。
“不,你完全誤解了。”尤利烏斯冷酷的說到:“你能記得我,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仇恨,你恨我,羽休。”
“為什麽。”羽休問。
“你以後會知道的,現在你什麽都不記得,我無法對你解釋。”尤利烏斯用繃帶将十字的傷疤一圈一圈的纏上,又繞到羽休的面前,繼續清理傷口。
羽休的傷口太多了,而且大都那麽深,即使在戰鬥時愈合了一些,但是在戰鬥時又添了更多的。
“為什麽你要否認我。”羽輕聲問。
“因為這本來就不屬于事實。”尤利烏斯的聲音如此平淡。
也許他心中會有觸動,羽休到底是怎樣活過來的呢?天天的殺戮,折磨,陰暗的地牢,永遠無法看見的只存在于于可憐記憶中的陽光。
一次次的回想幾乎可以說是折磨,絕望中微不可見的希望才是最可怕的,因為它最容易造就惡魔。
可是該怎麽說呢?如果羽休真的回想起一切,他只會覺得諷刺。
他回想的是什麽情景啊?曾經最恨的人和自己在一起的情景,甚至自己墜入魔界,遭受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這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聽着unravel寫文好歡快!!好有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