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希望你是個好人

萃芳趴在枕頭上,微微皺眉:“不要叫我芩芩。”

“為什麽?”男人隐約有些愠怒。

“我不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

一場歡愛下來,還是沒能走到她的心裏。王彥辰失望的看着她,正欲發火,卻聽她說:“叫什麽都好,就是別喊我的名字,我不喜歡別人叫我芩芩。”

“叫什麽都好?”他不悅道:“老婆,行不行?”

“行!”她爽快極了。

也不指望她人生中第一個男人會娶她,但叫“老婆”,總好過“芩芩”“小芳”之類的稱呼,起碼将來回想起來,會覺得曾經很甜蜜。

王彥辰聽了頗為開心,像個收到禮物的大男孩,歡喜的把萃芳抱在懷裏使勁的親了個遍。眼瞧着又氣喘籲籲熱血沸騰起來,萃芳一把按住他不安分的嘴,“我很累,別鬧。”

萃芳渾身汗津津的,趴在床上格外粘膩,正糾結着要不要洗個澡再睡,身體卻騰空被人抱起來,伺候着去浴室洗熱水澡去了。

被熱水一沖又有了力氣,在浴室裏,半推半就的又被他按在牆上做了一次。有了之前的經驗,又循着熱水,痛楚減輕了一些,甚至還體驗到了快|感。

被王彥辰擦幹了放回床上,她連擡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最後還是他幫她弄幹了頭發,手指輕柔的穿過發間,熱乎乎的電吹風在耳畔單調的嗡鳴,她漸漸合上了眼。

因為睡得很安穩,不知不覺到了七點多才醒。

床上只有她一個人,陽光充斥着整間卧室,也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初夜之後醒來,身邊空無一人,這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糟。

正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被騙色或是被玩弄的時候,卧室的門被人推開,秀氣的面孔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前,王彥辰笑意盎然:“醒了?吃早餐吧。”

她仿佛能看見自己臉上浮現出的傻傻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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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有煎蛋,火腿,吐司和牛奶,平時她都是去所裏吃的早餐,家裏什麽存糧都沒有,他是在哪兒弄來這麽多吃的?那得起多早呢?

還有,通常這種時刻,準備早餐的應該是女人吧,他為什麽要這麽“賢惠”?

慚愧的吃完早餐,王彥辰早已經換了一身挺括利落的西裝,整裝待發。比她高出不少的個頭,幫她穿起制服來也是得心應手。

萃芳有點害羞,雖然昨晚“那樣”過,可這樣的轉變還是讓人難以适應。

幫她穿好了警服,王彥辰滿意的欣賞自己的“作品”,贊嘆:“我老婆,真漂亮!”

萃芳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昨晚還跟她吵得天崩地裂的男人,現在怎麽跟換了個人一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妻沒有隔夜仇,床頭吵架床尾和?

拉開門出去的時候,萃芳做賊心虛的左右張望,生怕被同事撞見有男人在她家過夜,畏首畏尾的樣子很快就被王彥辰發覺了,“怎麽,被人看見我從你家裏走出來很丢人嗎?”

鎖好門,萃芳轉身下樓,甩開王彥辰好大一截,才說:“沒有,怎麽會?”

“那你跑那麽快幹嗎?”

“上班要遲到。”

“不是九點嗎,現在才七點多,你過一條馬路需要一個鐘頭?”

男人還在後頭抱怨,萃芳已經三步并作兩步跑下了樓。不下樓還好,定睛一瞧,停車場上的老位置,還停着王彥辰的專車,司機和肖戮都是滿臉熬夜的表情,忿恨的看着她這個紅顏禍水。

那王彥辰在她家過夜的事,豈不是……

唉,她還是裝作不認識他們好了。

低頭準備溜的時候,肩膀被人按住了,王彥辰那個讨厭的聲音又飄了過來:“今天董事局要開會,晚上我可能回來的比較晚。”

誰要問你啊?

“哦。”嘴上還是乖乖應答。

“下了班,讓司機送你回半山,以後就住我那裏。”他低頭靠近了她,暧昧道:“辦事比較方便。”

萃芳像是被他的聲音燙到,躲得遠遠的:“我還是住這裏比較好。”

“什麽?”他立刻不悅的挑起眉毛:“你睡了我就不想認賬了?”

“小點聲!”她急得面紅耳赤,生怕遠處有人聽見,趕緊催他上車:“你快點去公司吧,下了班我有時間就過去!”

王彥辰這才不情不願的上了車。

肖戮走下車替他關上車門,萃芳被他冰冷的眼神凍得一僵,感覺他似乎比平時更反感她了。

送走了王彥辰,萃芳這才松了口氣,去派出所上班。

八點半的時候,大夥陸續到齊了,老張帶小張出去買了份早餐回來,一邊吃着早餐一邊聊八卦,小張一邊啃着包子一邊說:“昨晚我聽見一件新鮮事兒,要聽嗎?”

“要說不說,賣什麽關子呀?”老張一口氣喝了半杯豆漿,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

小張神秘兮兮,“昨晚上啊,我表舅,就是國稅局那個,去參加了一個黑道大哥的壽宴。”

“嗯。”老張有繼續聽下去的意思。

“也不是他的壽宴,是他家長輩的。聽說這位大哥非常的孝順,最看重的就是他們家老太太,所以昨晚上黑道白道的腕兒幾乎都來齊了,那場面,叫一個壯觀。”

“是小常兒吧?”王寧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插了一句。

小張故作驚慌,“作死哦,連這三個字你也敢叫?”

“我是警察我怕誰?”

“嘿,有本事站在良辰美景裏,叫一聲試試?”

王寧斜斜看了心不在焉收拾桌子的萃芳,又問道:“你就說是不是吧?”

小張點了點頭,“這個不是重點,重點的是,壽宴吃到最後,這位大哥突然就親了一直坐在老太太身邊的小妞,我表舅坐的太遠沒聽清,後來聽別人說才知道,原來那是他新交的女朋友,是要結婚的那種。”

“無聊。”老張咬了一口油條,滿手是油,于是麻煩萃芳:“蘇芩!給我一張紙巾!”

萃芳“哦”了一聲,拿了張紙巾走了過來。

小張繼續說道:“精彩就在這裏,你知道那小妞是誰嗎?女警!”

“哪個局的?”老張有些好奇。

“那就不太清楚了,聽說在一個街道派出所當民警,也就和……”小張一扭頭,打量着萃芳,說:“也就和蘇芩差不多。”

萃芳才過來,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麽,于是問道:“誰和我差不多?”

王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說昨晚上有個黑道大哥辦了場壽宴,他的女朋友和你長得差不多。”

萃芳吓得紙巾都拿不住,幸好被老張伸手接過去了。

“黑道的人怎麽可能找個警察做女朋友?她該不會是卧底吧?”

老張否定了小張的想法:“連你都這樣想了,又何況是別人呢?她是卧底的幾率反而很小,畢竟身份特殊,引來的質疑更多。”

萃芳好容易才從自己的八卦裏抽離出來,轉過身繼續回監控室收拾東西。

居然連所裏的人都快知道了她和王彥辰的事,局面的發展有些失去控制了。按下了想要求助于蘇芩的沖動,她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思索對策。

還沒到九點就接到了一通報警電話,家住北苑小區的孫太太又打不開門了。老趙聽了只覺得頭疼,帶上萃芳說:“我也去看看吧,順便消消食兒。”

到了北苑小區的六樓,現場有好幾個人在焦急等待着,孫太太見老趙來了,煞有介事的迎上來,“趙警官,恐怕是出了大事啊。”

老趙想着這孫太太謊報軍情,勞煩派出所替她開門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兒了,不動聲色只是調侃:“怎麽,鑰匙又丢家裏了?”

“不是,”孫太太指着門說:“是隔壁的盛局長,就是你們公安局才上任兩個月的盛國友,你認識吧?他太太趙曉華是我們民政局的領導,今天一早我就發現不對勁。曉華她每天清晨都會邀我出去晨練,兩個月來雷打不動的,除非是碰上下雨,可今天天氣這麽好……我敲了門她也不在,手機打了,在這裏還能聽見她手機響,說明人是在家裏,卻不能開門……”

萃芳被她機關槍式的搶述嚷得頭暈眼花,反倒是老張還挺耐着性子打量,孫太太又指着立在門邊的年輕小夥子,說:“這位是盛局長的司機小劉,他每天早上8點半準時來接領導上班的,這不,手機也打了,就在屋裏響,沒人接呀。敲門也沒人應,我們也不敢貿然闖進去,你說對吧?張警官?”

老張看了看孫太太,又看了看滿臉緊張的小劉。還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把所裏開鎖的師傅請來了。

門被打開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滿屋子血流成河,客廳裏血跡斑斑,家具和地板上一片觸目驚心的紅。一男一女穿着幾乎被血浸透的睡衣雙雙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孫太太吓得面無人色,驚叫着退到一邊去了,小劉更是看得呆了,立在門口,兩腿直打顫。

鼻腔被濃烈的血腥氣灌滿,萃芳是第一次處理命案現場,電影裏經常看到的畫面,可活生生在眼前上演,又不是那麽回事兒了,震撼的強度讓人難以承受。

老張讓孫太太和小劉按原來的腳印退出房間,他也拿了張紙巾,扶着門緩緩退了出來。萃芳還在震驚中沒緩過勁來,老張已經給刑警大隊和醫院打了電話,請求支援。

救護人員趕到的時候,确定兩位傷者已經斷氣,死亡時間初步判斷是今天淩晨一點左右,從現場觀察,推測死亡原因是夫妻間情感不合引起的持刀相向。

所裏又調派了幾個男警過來協助偵破,老張就帶着受驚過度的萃芳會所裏去了。感覺這丫頭一路上都悶悶的,老張問:“吓着了?”

萃芳已經平複了很多,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這不是一宗簡單的家庭慘劇。”

“嗯。”老張也點頭表示贊同,“雖然現場看起來很像是一出家庭慘劇,但他們倆中刀的部位和力度,實在是刀刀致命,手法利落專業。一個人下得了這種狠手還說的過去,但另一個人……就難說了。小蘇你倒是不笨,但注意管好自己的嘴,盛局長的死因一日沒有下定論,你都不能把現場的情況洩露半句,注意影響啊。”

萃芳在所裏耳濡目染了幾個月,這點認知還是有的,誰都知道盛局長新官上任三把火,逮着C市就拿黑勢力開刀,戰績不俗。如果論嫌疑,黑社會報複性仇殺的可能性最高。

她想否定什麽似的,一點頭:“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美劇看多了是嗎?寫的本來就夠冷了還敢往懸疑上插一腳?!嗯?某福弱弱地:偶看的是《漢尼拔》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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