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願意?

“啪!”一聲,溫可芋挨了重重一巴掌,半邊臉立馬紅腫。

努力憋回眼淚,她冷笑着對剛賞了她一巴掌的年輕男人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跟你離婚!”

男人英俊的面孔微微扭曲:“你這個瘋女人!你到底想折磨我到什麽時候?”

“你不是不愛我麽?不是愛那個賤人麽?”溫可芋獰笑,“我偏不成全你們!”

臉頰火辣辣的痛麻感令她不自覺倒抽一口涼氣,但她還是擺出狠戾的表情:“只要我一天不離婚,你那個白月光就永遠只能是小三!”

西裝筆挺的男人怒不可遏,揚手就要甩出第二個巴掌,這次溫可芋沒有任人魚肉,她擡起手死死掐住男人手腕:“當初把我當替身娶進門的時候,你就該料到會有這樣的下場!”

“咔!”

随着導演喊停,溫可芋的小助理立馬拿着冰袋上來給她敷臉,剛“掌掴”完她的男主演此刻轉着手腕眉眼柔和:“可芋,沒想到你看着瘦瘦的,力氣真不小。”

馮博文把手腕伸到溫可芋面前:“你看,都被你掐紅了。”

溫可芋拿開冰袋,把臉湊到馮博文面前:“你看看我這張臉,說得好像你力氣使小了一樣。”

馮博文跟着她往露天停車場方向走,說:“你可賴不了我。是你自己說演電影要全情投入,不肯借位非要我真打的。”

“沒怪你。”溫可芋笑着把冰袋往臉上一貼,“這不是為藝術獻身嘛。演員的基本素養。”

她口中的“藝術”是他們現在正在拍的這部小成本電影《替身愛人》。男主馮博文選秀出身,雖不是什麽大熱愛豆,但人氣尚可,不然也不會接到電影男主的資源。

溫可芋的經紀人韓沫正坐在保姆車裏等,看到馮博文跟在溫可芋後面一起過來,她笑着跟他打了聲招呼,馮博文也客套一番。溫可芋敷着冰袋鑽進保姆車,發現馮博文還站在車外,只好對着他笑了笑:“我先收工了,明天見。”

馮博文朝她揮揮手:“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明天見。”

正好馮博文助理過來喊他去準備下一場戲,馮博文跟着助理離開後,韓沫這才關上車門,小助理把車開出影視城,韓沫對溫可芋說:“那個馮博文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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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女朋友。”溫可芋翻出手機發信息,“聽說是個富二代。馮博文能出道,他那個富二代女朋友砸了不少錢。”

韓沫随口揶揄了一句:“多有錢的富二代?有謝先生有錢麽?”

溫可芋還真仔細想了想,最後得出結論:“還是謝如令比較有錢。”

韓沫立馬來勁:“馮博文的富二代女朋友給他砸錢砸出一個電影男主角。你就不能讓謝先生也給你砸一個電影女主出來?我也好跟着沾光。”

這部電影雖然叫《替身愛人》,但出演替身的溫可芋卻只是個女配,是阻礙男女主在一起的最大障礙。但盡管不是主角,卻好歹是推動故事線發展的關鍵人物。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角色是她自己靠着真本事試鏡争來的,沒靠任何人。

溫可芋對自己現在的狀态很滿意,說:“我只想好好演戲,女主女配無所謂。”

韓沫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放着謝先生那麽有錢的男朋友不好好利用,你真是暴殄天物。”

溫可芋不這麽認為:“我是真心喜歡謝如令,喜歡他這個人,不是他的錢,也不是他的權利。”

韓沫嘆氣:“你啊,真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說你一片赤誠。”

她刷着新聞提醒溫可芋:“這年頭男人靠不住,你對他好,他反而覺得你廉價。希望謝先生不是那種人。”

“他當然不是那種人。”想起謝如令,溫可芋心裏頭暖暖的,連聲音都不自覺甜了幾分,“他很好。”

謝如令今晚在紫霄山莊有場高中同學聚會。

來的人不算多,十幾個剛好湊滿一桌。酒過三巡,組局的司徒嘉突然端起酒杯非要給謝如令敬酒,謝如令看了他一眼,眼前的這位老同學跟高中時候比胖了些,也黑了點,他還記得,司徒嘉高中是他們班班長,很斯文的一個男生。

許多年不見,沒想到都會主動敬酒了,俨然一副社會老油條的樣子。

他也沒下司徒嘉面子,端起酒杯喝了口。

興許是見他心情還不錯,司徒嘉開始探聽一些不該他過問的事:“聽說你最近包養了一個小明星?叫溫什麽來着?溫......溫可芋,對,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謝如令眉眼不動,聽了這話也是一副淡淡的神色:“聽誰說的?”

“一個朋友,前段時間看到你帶那個姓溫的小明星去酒店開房。”司徒嘉笑着嚼了一顆花生米,“我那個朋友剛好看過那個小明星演過的戲,認出來了。”

謝如令唇角淡扯,諷道:“你還有個當狗仔的朋友?”

聽出他語氣裏的譏诮意,司徒嘉縮了縮脖子,不再多談。

他本意是想拉攏謝如令,以前讀書時知道謝如令出身高貴,但那個時候人單純,沒太多雜念,加上他也是富貴之家,沒覺得自己跟謝如令比有多大差距。

可成年後進入商場拼殺,才知道有錢人和有錢人之間也是有等級之分的,想要往上走,他這個等級的就必須要去巴結謝如令那個等級的。

後來又嘗試從其他話題上跟謝如令套近乎,可謝如令始終态度不明,雖唇角微勾維持着一份體面,卻也僅限于此,對他的示好統統視而不見,是久居高位的人慣有的一種明面謙和實則生人勿近的氣勢。

司徒嘉有力無處使,正喪氣着,腹诽自己怎麽這麽多年下來還是達不到人情練達的境界,那邊謝如令提前離席,無聲宣告這場同學聚會無疾而終。

坐在司徒嘉旁邊的老同桌有意提醒他:“你提誰不好,非提溫可芋。你這不是在打謝如令臉嗎?”

司徒嘉一頭霧水:“什麽意思?”

老同桌賣起關子:“你是不是從來不看電視?不知道溫可芋長啥樣?”

“她一個十八線,我就是天天蹲在電視機前也不一定看得到她演的戲。”司徒嘉說,“你到底想說什麽?”

老同桌拍拍他的肩:“你去搜她照片看看就知道了。”

司徒嘉摸出手機,百度了下溫可芋,照片一出來他就睜大了眼,那笑起來眼睛彎彎月牙一般的女人......

他看向老同桌:“謝如令這是......找了個季柔的仿冒品?”

老同桌嘆息出聲:“娶不到季柔,就包養一個跟季柔七八分像的小明星,謝如令也是不容易。”

司徒嘉想到謝如令和季柔高中時候的那些事,不由嘀咕了句:“看不出來謝如令還挺癡情。”

溫可芋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背後有人貼過來,溫熱的男人氣息噴灑在她頸肩,帶着濃濃的酒氣,男人修勁有力的胳膊将她收緊,輕輕對着她耳畔呵氣:“寶寶,醒醒。”

酒氣刺鼻,熏得溫可芋皺巴臉,她哼着鼻音去推身上的男人:“謝如令。”

“嗯。”男人聲音沉啞低醇,灼熱的唇摩挲過她耳珠,“幫我洗澡?”

溫可芋翻身正對他,不情不願睜開眼來,房間窗簾沒拉嚴,一縷月色透進來,映着男人盛滿柔情的桃花眼,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此刻那雙眸子裏沾了點撩人的色氣,盯着她看時,又欲又迷人,她被看得臉紅心跳,伸手撫上男人的臉:“喝了多少酒?”

謝如令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深情而專注:“沒多少。”

她笑起來,露出标志性的月牙眼:“那還讓我幫你洗澡?”佯裝不滿地要把他推開,“自己洗。”

他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位置,就那麽直勾勾盯着她看。

溫可芋知道他在想什麽,堅定地搖搖頭,說:“不行。”

他把她細白的手指拉到唇下吻了吻:“同居都快一年了,還不願意?”

溫可芋家教極嚴,絕對不允許發生婚前性行為。她當初肯搬來跟謝如令一起住,是怕他一個成年男性長期得不到滿足會對她敬而遠之,她想着兩個人住在一起,晚上抱着睡,總能解解他的渴吧。可她不知道,這種行為無疑是對謝如令的一種折磨,肉在嘴邊卻吃不到,換成一個定力不足的毛頭小子,要麽早把她辦了,要麽早跟她分了。

不過溫可芋愛的就是謝如令身上這份紳士做派,他對她始終溫柔有耐心,即便眼裏盛滿對她的欲望,但只要她不點頭,他便絕不會強要,哪怕身體有了反應也不會失控。就像今天這樣,看到她搖頭,他也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纏着她吻了一會兒,之後就要去洗手間自己解決,溫可芋拉住他:“謝如令......”

男人結實的身軀頓了下,喉結輕滾:“嗯?”

她像是突然反悔,想要獻出自己似的,往他懷裏鑽了鑽,惹得他呼吸都停滞一瞬。正要撩她睡裙,卻聽懷裏的女人聲音輕柔:“你要不要娶我?”

她咬了咬唇:“等你娶了我......”臉頰泛起紅暈,“......你想怎麽樣都行。”

謝如令聞言卻神色微變,但他很快就恢複溫柔的表情,笑着問她:“你在跟我求婚?”

原以為她會腦羞否認,誰知小姑娘竟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這倒讓他頭疼起來,指尖點在她光潔的額上:“這麽早結婚,你不當明星了?”

溫可芋拎得很清:“我本來就不是什麽明星,我是演員,只想當個演員。”

如果換成他以前那些女朋友,擺出這番逼婚架勢,他定要冷下臉來跟她斷個幹淨。不過這種“逼娶”的話從溫可芋嘴裏說出來,卻另有一番嬌憨意味。

相處一年半,他知道溫可芋沒心眼,這也是他喜愛她的原因之一,相處起來簡單不複雜。

他最愛她那雙盈盈水潤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似的,笑起來月牙一般,和那個人一模一樣。這也使得他對待溫可芋比對待旁人更有耐心些。

長指勾住她下巴,擡起她的臉吻了吻那雙令他心動的月牙眼,謝如令柔聲哄她:“你這個年紀,結婚還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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