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欺負

溫可芋現在沒心情跟謝如令好好說話。

她胸口憋着一股煩悶,烏煙瘴氣得揮之不去,說出口的話難免帶上些矯情:“你們一個個都來欺負我!你欺負我,馮博文也來欺負我!”

謝如令嘆了口氣,提起馮博文,他心裏也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馮博文的事我會處理好,一定不讓你白受委屈。”

他的話并沒有緩解溫可芋的情緒,她仍是一副生氣、憋屈、不願搭理他的模樣,謝如令拿她沒辦法,她像是他生命中突然冒出頭的一個意外,不斷讓他認識到自己的另一面。

他從沒想過會有一個女人,能夠在他面前這樣随心所欲地使小性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他的耐心底線,而他竟然不反感,還心甘情願被她吃定。拉起她手貼在他心口位置,謝如令眼底的溫柔是真摯的:“雖然不知道郭睿都跟你說了什麽,但跟你在一起後,我再沒碰過其他女人。”

他以為是郭睿把他以前玩女人的那些荒唐事告訴了溫可芋,在他看來除了郭睿,也沒其他人有理由這麽做。溫可芋看向他,倒也沒解釋告訴她這些的人是季霖。

謝如令說:“囚犯都有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難道因為我以前做過一些錯事,你就要判我死刑?”

溫可芋手心感受到他胸口心髒的跳動,以及隔着一層布料傳來的皮膚溫熱,兩人目光交錯,她看見他盛滿柔情的眸子,心底不由軟了軟:“誰說要判你死刑了。”

末了語氣一轉,又加了句:“我就是氣不過!”

握起拳頭在他肩上狠狠打了幾下:“又是前女友又是玩女人的,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着我!”

謝如令任由她打,笑容溫和又寵溺:“只要你能出氣,在這兒打我一晚上我都樂意。”

溫可芋嬌滴滴瞪他一眼:“我還嫌累呢!”

他扣住她手,與她十指相握:“現在只有你一個。”

另一只手撫上她臉頰,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臉,盯着她看的時候是溫柔、專注、含情脈脈的:“小芋,以前是我混蛋,以後我就只守着你一個,一心一意寵你,絕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謝如令無疑是很會哄女人的,溫柔的嗓音,深情的目光,就算是道歉也能被他說得一如情人間的細語呢喃。溫可芋眼看就要陷進去,可突然又想到,他這樣會哄女人開心,不知道是哄過多少女人才能練就如今這樣的駕輕就熟信手拈來,于是又不高興了:“誰知道你這些話都跟多少女人說過!”

他嘴角勾起一抹溫和,拇指在她唇上寵溺般壓了壓:“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不好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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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可芋擰眉,撒氣地咬了口男人按在她唇上的拇指,正要辯駁,身體卻一把被他拉過去帶入懷裏,随之就被他封住唇舌,他在親吻她的間隙柔聲哄她:“也只有你有這個本事,讓我天天跟着後面哄着伺候着,其他女人可沒這個待遇。”

這話說得溫可芋心裏甜絲絲的,她往後避開他的吻:“你以後要是再敢玩女人,在外面胡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帶着一點細致的柔意:“怎麽收拾我?”

溫可芋哼哼:“我就跟你分手,讓你失去一個女朋友!”

他被她逗笑,又把人拉過來親了親些微紅腫的唇:“他都親你哪兒了?我給你好好消個毒。”

溫可芋指了指自己唇肉右下方:“這兒。”想起剛才的事就生氣,“他還伸舌頭,惡心死了!”

謝如令只覺得有股憤怒從骨頭深處咝咝往外冒,對馮博文更是厭惡痛恨至極,又不好當着溫可芋的面展現這份暴怒,怕把她吓着,只好溫柔綿密地親她,要讓他的氣息席卷她,清除馮博文在她唇上留下過的淺微痕跡。

缱绻纏綿地吻了一會兒,溫可芋突然想起一件事,把人推開:“你糊弄我!”

“什麽?”謝如令眼神還因剛才的長吻而有些癡迷。

溫可芋氣惱着說:“在海景餐廳,我提到季柔,你就給我臉色看!是不是在你心裏,她比我重要?”

季柔這個話題像是繞不過去了似的,謝如令無奈,他清楚自己跟季柔再無可能,可要他拍着胸脯說自己心裏對季柔已經沒有半分感情,他又做不到。他不想欺騙溫可芋,更不想聽溫可芋在他面前随意猜測季柔。

斟酌了一會兒,他慢慢開了口:“我跟季柔高中是談過一段,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她已經嫁人了,不可能會來故意破壞你跟我的感情。”

溫可芋一怔:“她嫁人了?”

她感覺不對勁:“既然她都嫁人了,為什麽開車追尾會跟你打電話?找不到你就給郭睿打,她為什麽不找她老公?”

謝如令語氣沉悶:“她嫁的人是我哥,我哥......幾年前就去世了。”

“季柔是你嫂子?”溫可芋睜大了眼。

謝如令說:“我哥臨終前唯一的遺願就是托我好好照顧季柔母子。”他握緊溫可芋的手,“季柔跟我哥有個兒子,今年5歲了,叫謝昊然。”

溫可芋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季柔不僅是謝如令嫂子,還是寡嫂,還有個五歲大的兒子......她突然覺得自己先前對季柔的猜測很不禮貌,竟然以為季柔對謝如令餘情未了。如果季柔真喜歡謝如令,當初又怎麽可能會嫁給謝如令他哥?還跟謝如令他哥生孩子。

況且謝如令和季柔是高中時候談的戀愛,那時候的感情多半是小打小鬧作不得數。要真是認認真真談感情,長大後卻嫁給謝如令大哥,那也太離譜了。

溫可芋心裏已經自動将季柔從謝如令的前女友行列中劃除,覺得他們說不好連嘴都沒親過。可打消疑慮是一回事,大大方方接受季柔又是另一回事。她看着謝如令:“雖然她是你大嫂,但我不喜歡你跟她過多接觸。”

“她很漂亮,也很年輕,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溫可芋食指點了點謝如令胸口,“要是你跟她一不小心擦槍走火,把我綠了怎麽辦?”

“小芋!”謝如令肅了肅神色。

溫可芋知道不該這麽說話,畢竟謝如令跟季柔是叔嫂關系,改口道:“反正不準你跟她私下接觸,你要幫你哥照顧她可以,我跟你一起照顧,或者讓你爸媽照顧。現在的人都喜歡背後嚼舌根,你要是私下跟季柔來往,指不定有心之人怎麽造謠生事呢。”

她幾句話醋意滿滿又有理有據,謝如令笑了笑,認為溫可芋也沒說錯,自己确實不該跟季柔獨處,不然也對不起故去的謝如風。

他點頭:“好,都聽你的。”

溫可芋這才翹起嘴角:“這還差不多。”

謝如令摸摸她的臉:“現在消氣了?”

溫可芋沒再矯情:“這次就饒你一回。”

終于把人哄住,謝如令覺得自己可真是愈發有耐心了,他把溫可芋抱過來,讓她側坐在他腿上,一手摟住她腰,一手撫着她後腦勺,又是一個癡纏的吻,溫可芋也肯配合,嬌嬌軟軟地任他采撷,吻得難舍難分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謝如令起初不想理會,可手機震動個不停,溫可芋便把他推開些:“你先接電話。”

他掏出手機,看到手機屏幕上“季柔”兩個字,不由看向溫可芋,溫可芋說:“想接就接吧。”

他敏銳地意識到這句話并不那麽真心,怕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又生氣,掐斷手機來電,又把人按過來吻,剛碰到她唇,手機鈴聲響起,這次是溫可芋的手機。

謝如令不禁失笑,溫可芋翻出手機,謝如令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來電人是“綠茶玩家”,他問:“誰啊?”

溫可芋想到謝如令剛才掐斷了季柔的電話,禮尚往來,她也掐斷了季霖的來電,說:“一個朋友。”

可掐斷電話沒幾秒,手機又響起,這次是岳庭良打來的,謝如令說:“你朋友還挺多。”

他輕輕捏了把溫可芋的臉:“接吧。”

溫可芋接通電話,耳邊立馬傳來一道又狂又拽的男聲:“好樣的溫可芋,接岳庭良電話,不接我電話?”

她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說話的人是季霖,問:“找我什麽事?”

那邊聲音聽起來既淩厲又懶散:“看你沒回群消息,岳庭良怕你出事。”

溫可芋這才想起來,自己在群裏一通文字大罵馮博文,剛罵完還沒等有人回複,謝如令就來了,她也就再沒機會看手機。

應該是朋友們在群裏問她情況,見她一直沒回複所以有些擔心。她感到愧疚,說:“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呵~”季霖溢出聲嘲弄的諷笑,“誰擔心你了?”

溫可芋知道這人就這點素質,不跟他一般計較,說:“那我挂電話了。”

“等下。”季霖态度傲慢,“你現在在劇組?我跟岳庭良來找你。”

溫可芋不由自主看向謝如令,想到季霖對謝如令的态度,很怕這兩人見面後會鬧出什麽事來,一個是她朋友,一個是她男朋友,她可不擅長應付這種情況。

于是對季霖說:“不用了,我男朋友來接我出去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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