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想入非非
第59章想入非非
她諷刺挖苦的态度倒讓謝如令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喜的是她越這樣越表明她對他有多在乎, 說明她心裏是有他的,她還忘不掉他。憂的是她這次看起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難哄,他需要好好花些時間功夫把她重新追回來, 而這意味着溫可芋要在季霖身邊再待上一段時間。
只要想到溫可芋和季霖現在是夫妻關系,謝如令就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裂開了, 他忍着心裏的難受對溫可芋說:“當時季柔要跳樓,我沒有辦法才說出那樣的話, 她是謝昊然媽媽, 是我哥生前托我照顧的人, 我不能看着她跳下去。後來為了穩定季柔的情緒, 一連好幾天我都沒敢聯系你, 我以為你能理解。小芋,你相信我, 我跟季柔真沒什麽,那天你撞到我跟季柔在一起, 那是個誤會,我跟她清清白白, 我們什麽都沒做。”
“什麽都沒做?”溫可芋被他的話氣笑, “兩個人躺在一床被子底下,還摟得那麽緊,這叫什麽都沒做?當我是三歲小孩呢?謝如令,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容易騙?說你跟季柔沒什麽, 你自己信麽?”
“你不能因為看到我跟季柔抱在一起就直接判我死刑, 當時她主動過來抱我,說害怕想跟我一起睡,我怕刺激到她,不敢拒絕, 可我真的沒碰她,那天晚上季柔躺在我邊上,我腦子裏想的全部都是你,小芋,這些天我真的很想你,之前是我做得不夠好,是我沒好好珍惜你,以後我一定改,跟我回家吧,我真接受不了你跟季霖待在一起。”
實話說,溫可芋從沒聽謝如令一口氣說過這麽多話,他的情緒一向克制,這說明他确實是怕了,怕她丢下他後再不回頭。如果換成以前,溫可芋也許會心軟會感動,但她真的無法接受謝如令和季柔的事,在經歷過謝如令在天臺對季柔的告白,以及她撞破謝如令和季柔抱在床上的事後,她無法再相信謝如令。
面對謝如令的一通保證,溫可芋只覺得可惜又諷刺,說:“你好像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現在我跟季霖已經結婚了,我是有夫之婦,我們的婚姻人盡皆知,我跟季霖每天晚上睡一個房間,躺一張床,夫妻之間該做的我們都做過,我就是回家也是跟季霖回家,憑什麽跟你回家?”
雖然知道溫可芋是在故意氣他,雖然知道溫可芋這樣保守的人絕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真跟季霖發生關系,雖然知道她跟季霖的婚姻是糊弄人的,但溫可芋的這番話還是刺傷了謝如令,他像是被人照臉狠狠打了一拳,有點不甘又有點委屈:“我不知道季霖用了什麽手段哄得你跟他假結婚,但你相信我,季霖他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對你肯定有所圖謀。”
“夠了!”溫可芋打斷他的話,“我們已經結束了,希望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你就守着你的季柔好好過日子不行麽?別來禍害我,也別再出去禍害其他人,你跟季柔就鎖死吧。”
她不想跟謝如令多說,擡腳欲走,可謝如令哪裏舍得就這麽放她走,他快一步攔在她身前,語氣裏多了一絲妥協:“給我個機會,讓我重新追求你行麽?我會跟季柔保持距離,我甚至可以以後都不見她,你別對我這麽狠心,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明明很開心。”
謝如令心裏發酸:“你不能讓我真的愛上你了,又轉身跟別人結婚。我會等你離婚,我會重新追你,直到你願意原諒我為止。”
八角亭四面開闊,周圍又人多口雜,溫可芋是真不想在這個場合下跟謝如令拉拉扯扯,她不想給季霖添麻煩,此刻一門心思只想擺脫謝如令的糾纏,正巧擡頭看到季霖不知何時竟然已經站在八角亭外,她忙喊他:“季霖!”
那姿态像極了高中女生在校外遇到流氓後向熟悉的男同學求助的架勢,這股架勢取悅了季霖,卻刺痛了謝如令,所以他們二人一個翹了翹唇角,一個抿直了唇線。翹起唇角的那個徑直走過去,動作自然地攬過溫可芋的腰身,對抿直唇線的那個說:“謝如令,你他媽怎麽這麽有意思?專門喜歡追別人老婆是吧?”
謝如令臉色僵硬,他看到溫可芋非但沒有拒絕季霖的觸碰,甚至還偏過頭去對季霖說:“我們走。”
之後她拉着季霖果斷離開八角亭,留謝如令一人待在原地,他看着溫可芋和季霖的背影,季霖的手貼在溫可芋的腰上,像極了一對恩愛小夫妻,謝如令不自覺握緊拳頭,一顆心狠狠揪在了一起,酸澀感瞬時間在他心裏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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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是狠狠栽了個跟頭,先是周務國女兒點名要跟他相親,而溫可芋為了考驗他,刻意隐瞞了自己就是周務國女兒的事實。之後又是季柔跳樓,所有的事都在把他往懸崖邊上的推,謝如令不甘心,他不能就這麽失去溫可芋,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季霖這孫子。
他拿出手機給季霖撥出一通電話,那邊季霖剛帶着溫可芋離開謝如令視線範圍,手機立馬響起來,他一開始沒準備接,可溫可芋聽到他手機響後,就立馬以此為借口從他懷裏離開,接着又尴尬又迅速,逃似的去找韓沫了,這令他心裏頭先前湧上的那麽點愉悅感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翳,他有些郁悶地接通手機,謝如令聲音冷冷傳了過來。
謝如令像是打定主意要給他添堵,所以季霖聽到的第一句就露骨而直接,謝如令說:“別以為溫可芋嫁給了你,你就真的能得到她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結婚到現在都沒發生過關系吧?季霖,溫可芋愛的人是我,她之所以嫁給你,也是為了要報複我。充其量你就是個工具人,這麽不要臉地擋在我跟溫可芋中間,你就不怕最後自取其辱?”
季霖冷嗤一聲:“滾!”
節目組收工後,季霖和溫可芋連夜趕飛機回家,因兩人現在對外是夫妻關系,婚前又有過約定,所以兩人回的是同一個家,季霖的那座山水別墅。
到家已經接近淩晨,兩人都有些累,又因為各自心裏頭都有點小情緒,所以到家後基本零交流,各自去了不同的洗手間洗澡。
季霖先洗完澡出來,謝如令的話堵在他心上,他抒發不出卻又遺忘不掉,沒什麽好心情地躺去床上準備睡覺,睡着就不會想這些糟心事了。
過了一會兒溫可芋也洗完澡出來,她換好睡衣吹完頭發,進卧室後發現季霖高高大大躺在床的一側,他閉着眼平躺着,淩厲的眉眼漂亮得像是一副名畫,紅潤的嘴唇看起來十分柔軟,燈光下他的皮膚呈現冷白色,明明也就二十五六歲了,可看起來卻有一種十七八歲少年特有的飛揚,她視線往下,看到他優越的肩頸線,看到他性冷感的喉結,她止不住又想起那晚,臉上就開始發熱。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羞澀、悸動、又帶着一種羞恥,她竟然對季霖的身體産生了隐秘的可恥的沖動,她竟然對一個gay浮想聯翩回味餘韻,這像話嗎?
溫可芋覺得自己瘋了,她可能是壓抑太久,以至于一朝得到意外的解放就開始潰堤,她要清醒過來,她得振作起來。搖搖頭,把腦子裏帶顏色的想法全部搖出去,溫可芋努力把季霖當成一根沒有性別的木樁子,她掀開被子的另一側躺進去,閉上眼強迫自己鎮定。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溫可芋心裏湧動過萬千情緒後,一心可總算慢慢冷靜下來,可還沒等她冷靜幾秒鐘,突然感受到一股熱氣襲來,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季霖突然欺壓來她身上,她陡然想到那個新婚之夜,他也是像今天這樣突然壓來她身上對她做羞羞的壞事,七八回地狠狠折騰了她一晚上,今天他又要對她做那種事了嗎?又要和她沒羞沒臊一整夜了嗎?
溫可芋心弦瞬間繃緊,她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甚至下意識重新閉緊了眼,屏住了呼吸,等待那具高大而沉重的身軀壓到她身上,等待他的吻挾着熱氣而來,等待他幹燥的大手貼到她腰間,一種可恥的期待感頃刻間把理智撕得粉碎,牢牢占據她的身心。然後溫可芋聽到啪嗒一聲,卧室裏立馬暗下去,緊接着季霖又躺回原位......所以,他不是要來壓住她做壞事,他只是傾身過來關掉她床頭的開關?
她在他之後上了床,可她因為腦子裏想入非非,所以忘記關燈就躺下睡覺了。卧室明亮的燈光刺得他睡不着覺,所以他二話不說過來自己關了燈?
溫可芋的臉在黑暗中燒了起來,沒什麽比“惱羞成怒”四個字更能形容她此刻的心境,她對季霖見色起意,她被季霖漂亮出衆的皮囊蠱惑,竟然對一個有伴侶的gay産生羞恥的期待感,而季霖卻根本沒打算對她做什麽,恐怕那天晚上他壓着她盡情宣洩,也只不過是把她當成沈鶴了吧!
這個認知令溫可芋心裏生出一股子邪火,腦子裏的想法還沒徹底轉順,身體卻已經先一步做出了防禦性反應,她挽尊般一腳把季霖踢下床:“你去沙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