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冤家路窄

第71章冤家路窄

季霖真想謝謝他全家, 但岳庭良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他不接受他的“好意”又說不過去。

畢竟他不是那種會跟人假客氣的人設,這時候搶着要睡沙發, 反而會讓人起疑心。

晚上一直睡不着,沒有溫可芋在懷裏抱着, 他側躺平躺都不是滋味。

失眠到淩晨三點多鐘,季霖忍不住起身下床, 輕手輕腳離開客房, 準備摸黑去溫可芋的次卧, 他特地留意着客廳沙發上的岳庭良, 伸長脖子往那邊一看, 發現沙發上連個人影都沒有,難道是去上廁所了?

他扭頭一看, 突然看到一個人影從師禮禮的主卧出來,吓了他一跳, 正想着怎麽跟師禮禮解釋他的鬼鬼祟祟,卻發現從主卧出來的人竟然是岳庭良, 兄弟兩個在暗淡的月光中對視住, 雙雙怔愣原地。

“你......”季霖蹙眉看向襯衫往兩邊敞開、露出胸前一大片風景的岳庭良。

岳庭良尴尬地笑笑,将食指輕輕放在嘴唇上,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季霖了然。

岳庭良走向他, 壓低着聲音:“別讓禮禮知道你已經知道了, 女孩子, 害羞不好意思。”

季霖挑眉:“開始多久了?”

岳庭良微笑:“大半年了。”

季霖拍了拍岳庭良的肩膀表示理解,既然岳庭良有把柄捏在他手裏,那他就不用忌諱岳庭良知道他跟溫可芋的事了,所以他無所顧忌地往溫可芋的次卧方向走去, 岳庭良在他身後小聲喊他:“廁所不在那兒。”

季霖停在次卧門口,回頭對岳庭良淡淡一笑,岳庭良表情瞬僵,而後他在岳庭良的驚訝注視下打開次卧房門,大搖大擺走了進去。等次卧的門被重新關上,岳庭良這才回了些神,畜牲啊,竟然趁溫可芋睡着後溜進溫可芋房間占便宜,他以為自己已經活得夠無恥了,沒想到季霖看着一本正經一臉單純,竟然比他還要禽獸不如。

被當成禽獸而不知的季霖輕輕掀開溫可芋的被子就鑽了進去,溫可芋習慣側睡,倒是方便了他抱她。他慢慢貼住她後背,怕弄醒她,先試探性伸出胳膊壓在她腰上,而後慢慢收緊,将人一點點往懷裏帶,見溫可芋沒醒,他于是大膽起來,唇壓在她耳後親了口,又含住她可愛的小耳垂慢條斯理抿了一會兒,總算滿足地閉上眼。

外面漸漸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雨聲格外誘人深眠,溫可芋睡得糊裏糊塗,感覺到身後有人抱着她,她懶懶地轉了個身,把臉埋進季霖懷裏,伸手抱住季霖的腰,迷迷糊糊喊了他一聲:”季霖......”

季霖還沒睡,本來看溫可芋翻身,他以為她看到他之後一定會生氣趕他走,沒想到她竟然軟綿綿地湊過來抱他,還嬌滴滴喊他名字,激動得他喉頭一滞,捏住她下巴把她臉擡起來就親了親,溫可芋半夢半醒間倒也願意配合,杏唇微張放他進來,還含住他的舌吮了吮,把季霖高興得差點當場蹦起來,可本來美好的熱吻卻突然被外面的一道轟隆隆的巨雷打斷,随着雷聲忽然在天空炸開,溫可芋被驚得一凜,下意識咬住了季霖的舌,疼得他嗤一聲倒抽一口冷氣,溫可芋徹底被雷聲驚醒,想起來這是在師禮禮家,連忙把季霖推開:“你在我房間幹什麽?”

季霖捂着嘴,疼得眼睛都緊閉起來,看他一臉痛苦,溫可芋記起自己剛才好像咬到了他舌,忙湊過去捧住他臉:“很嚴重嗎?要不要緊?給我看看傷成什麽樣了。”

季霖睜開眼看她,又好氣又好笑,麻着舌頭說:“跟你接吻還挺兇險。”

她擔心他的情況,要是真被她咬傷舌頭,過兩天拍戲臺詞說不清怎麽辦。因關心而忘記去繼續質問他怎麽偷偷溜進她房間,眼底的擔憂不加掩飾:“舌頭怎麽樣啊?破了嗎?流血了嗎?”

所幸沒破沒流血,短暫的痛麻過後也就恢複如初了,季霖把溫可芋抱住,眼神凄迷,聲音比眼神還要凄迷:“你驗驗貨,看看這根舌頭還能不能用。”

說着就堵住了她唇舌,溫可芋不敢大聲掙紮,唯恐吵醒主卧的師禮禮和客廳的岳庭良,只好乖乖吃了一會兒他的舌,最後他還不甘心,抵住她額頭啞聲問她:“還能用麽?”

她不肯回答,羞紅着一張臉推了推他:“你快回去,被禮禮和岳庭良發現怎麽辦?”

他沒敢告訴她他是在岳庭良眼皮子底下開門進來的,反正他不說,岳庭良不說,溫可芋不會知道岳庭良已經發現他倆的事。他不願意走,說:“再抱一會兒,天亮前再回去,他們發現不了。”

她為了入戲強迫自己把季霖當成世界中心,說實話已經有些分不清戲裏戲外,以至于現在被季霖抱着,她心裏竟然甜滋滋的。她不知道季霖是不是也混淆了現實和戲劇,擡頭問他:“你真的是gay嗎?”

季霖被問愣,慌亂之餘口不擇言:“本來不是,被沈鶴掰彎的。跟他分手後,好像又直回來了。”

溫可芋:“你除了沈鶴之外,沒交過其他男朋友?”

季霖渾身難受:“沒。”

溫可芋:“那你對沈鶴是真愛啊?”

季霖別扭死了,不想回答這個令他覺得毛骨悚然的問題。

溫可芋繼續問他:“既然是真愛,那你為什麽跟他分手?”

季霖心裏很有壓力:“能不能別再提沈鶴?”

溫可芋想了下,推己及人,她也不喜歡聽季霖在她面前提謝如令,于是點點頭。這時候又是一道驚雷乍響,聲音大得像是要把天空炸出一個大窟窿,吓得溫可芋連忙往季霖懷裏鑽,季霖笑起來,緊緊抱住她:“膽小鬼。”

溫可芋膽子确實不算大,所以也就沒反駁,說:“季霖,你敢看鬼片嗎?”

她埋在他懷裏,說話的時候熱氣呼在他胸口,他又癢又暖,有點心不在焉:“敢啊。”

溫可芋說:“明天,哦明天不行,明天韓沫生日,我要去她家吃飯。後天我們在家看部鬼片吧,有部泰國鬼片,我一直想看,但一個人又不敢看。本來想叫師禮禮陪我看,但她膽子比我還小。我小姑倒是膽子大,但是她現在懷孕,不太适合看鬼片。”

季霖:“明天你要去韓沫家吃飯?中飯還是晚飯?”

溫可芋說:“晚飯。這樣吧,我吃過晚飯早點回家,我們明晚可以看鬼片。”

季霖:“韓沫生日,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溫可芋:“你跟韓沫很熟麽?”

季霖:“......不熟。”

溫可芋:“不熟你去幹嘛?多尴尬。”

季霖:“......”

溫可芋轉念一想,季霖是頂流,帶去韓沫生日會應該能在韓沫朋友面前給韓沫長臉,而且這樣一來,季霖又能給她當司機了,于是又改口:“那一起去吧,也就多雙筷子多個碗。對了,看鬼片的時候,鬼只要一出來,你就立馬捂住我眼睛,知不知道?”

季霖心情不錯,把溫可芋往懷裏收得更緊了些:“嗯。”

溫可芋閉上眼準備睡覺,幾秒鐘之後又把眼睛睜開:“季霖。”

“嗯?”

“我餓了。”

“師禮禮家冰箱是空的。給你點外賣?”

“算了。”溫可芋嘆氣,“中午那碗面沒吃完,真可惜。”

他摸摸她的臉。

過了一會兒,溫可芋又喊他:“季霖。”

“嗯?”

“你會不會做糖醋魚啊?”

“可以試試。”

“後天在家做糖醋魚吧。”

“嗯。”

她把他摟緊了些。

“季霖。”

“嗯?”

“你覺不覺得我現在戲演得越來越好了?”

季霖輕笑:“強迫我誇你?”

“不誇拉到。”

又過了一會兒,溫可芋:“季霖。”

他失笑:“又怎麽了?”

溫可芋:“你真不誇我嗎?”

季霖:“......”

溫可芋:“你誇一句,說我演得真好。”

季霖:“......你演得真好。”

溫可芋滿意了:“晚安。”

“晚安。”

季霖這一覺睡得尤其香,如果不是五點多鐘被溫可芋踢下床趕回客房,他還能睡得更香。

幾人在師禮禮家吃了早午飯,下午又開了幾局游戲,之後季霖開車帶溫可芋去韓沫家。

按響韓沫家門鈴時,季霖在想,他是不是不應該跟來,會不會有點太粘溫可芋了?

韓沫那些人看到他不請自來,估計要覺得他把溫可芋看得太緊。

果然,韓沫打開門看到他也在時,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季霖也來了啊?”

季霖沖她點了點頭。

溫可芋笑道:“生日快樂!”

韓沫臉上的尴尬一掃而過:“快進來吧。”

溫可芋和季霖進屋關門,溫可芋邊往裏面走邊對韓沫說:“今天你走財運,季霖包的紅包一定比我給的大。”

話音未落,擡頭看見客廳七八個人,有坐在沙發看電視的,有圍着長桌吃零食聊天的,還有一男一女站在窗邊說話,女的是蘭蘭,男的是謝如令。

溫可芋臉上的表情就這麽僵住了,韓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釋:“謝先生也是我的朋友,你別介意啊。”

謝如令朝溫可芋看來,溫柔一笑,而後目光掃到溫可芋身後的季霖,笑容瞬間凝固在唇角。季霖嚣張地挑高一邊眉毛,看來他今天還真來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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