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怎麽瞎說了?”成心海不饒夏培,縮短與櫃臺的距離,生生擠到他身上。

後面是櫃臺,前面是成心海,夏培堪堪夾在中間,偏偏這個人還使壞地用胯頂他,夏培羞得無地自容,臉燙得能煎出一鍋太陽蛋。

他又急又氣地捶打成心海,叫他不要鬧了,說鋪子裏有監控。

擡眉掃了一眼牆上方的攝像頭,成心海問夏培能不能關掉它。

這個雜貨小鋪從夏培家往西橫跨兩個區才能到,遠是遠了點,但它是奶奶從前一個老街坊劉嬸開的,劉嬸借着暑假沒課帶小孫子出國探親,想找個知根知底的人幫忙看鋪子,奶奶替夏培一口答應下來,就在前些日子,夏培發現監控設備可能是哪裏出了問題,拍不出東西。

他沒實話交代,故意說關不掉。

成心海離開他,走到零散的果蔬區像在挑菜,拿起這個掂掂,又摸摸那個,随後拿出手機結賬,一聲到賬提示音,夏培疑惑地瞅向他。

進口水果包裝考究,塑料殼很硬,用手扒開,一顆紅潤光澤的蘋果,又大又重。

試了試手感,成心海很滿意,回身對準目标就擲過去,哐地一聲蘋果正中牆上的攝像頭,腦袋九十度大轉彎,跟牆一個水平線,就算機器不壞掉也只能照到旁邊貨架的夾縫裏。

夏培張大嘴。

“好了。”成心海又粘過來,繼續跟夏培起膩。

抱着熱氣噴到夏培後頸上,軟軟的嘴有一下沒一下地蹭在那裏,像随時一口要咬下去,夏培緊張得全身冒汗,紅着臉極力掙紮,說鋪子開着呢,有人進來,讓成心海快把他放開,接着到那邊畫畫去。

“不要,把店關了。”

嘟起嘴,像個撒嬌的小孩要糖吃,把頭埋進夏培鎖骨的地方。

哭笑不得地扳起這個沉沉的腦袋往外推,越相處夏培就越覺得成心海難以‘消受’,經常會被這個人纏得毫無辦法,成心海可以很随性,更多是任性,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反正不管夏培樂不樂意,他偏要。

“關了誰給我發工資,我不得勤工儉學啊。”努力推着腦袋還要堵上他的嘴,夏培老覺得脖子濕乎乎的。

“你要提錢那敢情好啊,我買你,”拉下對方的手,成心海毫不隐晦地用大膽目光從夏培的嘴看到他胯下,貼他耳朵說:“我不介意你按秒算我,但要在床上。”

這一下打得比哪次都重,夏培着實生氣了,不光是臉,若隐若現的紅從純白纖薄的T恤透到外面。

成心海揉着隐隐作痛的前胸,低頭笑。

趁着間隙,夏培忙轉移話題,好奇地去拿放在櫃臺上成心海的畫冊,上面是他剛畫出來的:“這什麽啊?”

東西一下子被成心海搶過去,藏在身後不讓看。

“關店。”

反正就這個事,不答應幹什麽都不行。

成心海耍賴地把一條大長腿橫在夏培面前踩到對面櫃臺上,夏培一點不懷疑這個人能這樣跟他鬧到日落西山夜幕垂下,到那時鋪子不關也得關了。

“不只是因為錢,這個鋪子是我奶奶好朋友的,這個人對她很重要……”見成心海一副‘那又怎樣的’神情,夏培很認真很認真地對他說:“奶奶對我也很重要,她是我唯一一個親人了。”

打出親情牌,這一招就很高明。

并不是在某種程度上介入夏培的生活,而是成心海一天大部分時間都跟他在一起,他看得出來夏培沒有父母,家裏只有一個年邁的老人……

揉了揉夏培頭發,成心海站好,把畫交給他。

眼前的草稿讓夏培眸光一亮,那是一個超可愛的Q版人物。

胖嘟嘟的臉,齊耳短發,幾筆就把發質的蓬松感勾勒出來,明明就是個四邊長的五短身材,撐在櫃臺肉團似的小手卻細致地分出手指,兩只腳也閑閑地站成八字步,最關鍵的是他畫出了跟夏培一模一樣的鞋,連鞋上的名牌标志都不放過。

簡簡單單一條牛仔褲,一件體恤衫,就是不上色,夏培也能發現自己身上許多的小細節。

沒錯,畫的就是他。

“這什麽?好醜啊……”其實快愛死了,飛揚上翹的嘴角讓蠢蠢欲動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成心海哼哼:“那沒辦法,誰讓你長得就這麽醜。”

對方捶他一下,小心地從畫冊上撕掉這一頁,口口聲聲說沒收了。

成心海氣笑,伸手去搶:“醜你還要?”

“我拿去一把火燒了。”才不可能,夏培腦子裏想的是怎麽把它做成挂件,印章,抱枕,或者狠狠印到自己睡衣上,每天都要穿着它睡覺……

不敢折,怕留下壓痕,夏培輕輕地将畫稿卷成筒狀,挑選一個松緊合适的橡皮筋将它捆好,妥帖地放入背包一側單獨的地方。

看着夏培安置畫稿時凝重的模樣,像考古學家擺弄文物一樣大氣不敢喘,成心海就忍不住想笑,低頭把煙咬進嘴裏,搓燃打火機,一口灰白濃煙彌漫開來。

夏培問他:“就不能正正經經給我畫一張嗎?跟我特別像的那種。”

成心海聽明白了,他要的是人體素描。

“你夠貪心的,什麽都想要。”掐着煙,成心海略擡起下颚,半瞌眼看他,濃密睫毛擋住眼裏的光,冷冷的,不太高興的樣子。

夏培吓了一跳,想着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

幾口把煙吸掉,掐滅,成心海過去,手從夏培後頸穿插到頭發裏,彎折手肘将他的頭靠向自己肩頭,成心海舔了一下夏培的耳垂,說給他聽。

“我可以畫,但只畫裸.體。”

僵硬遍布全身,連眼睛都眨不動,夏培就這麽愣愣地靠在成心海肩膀上,耳垂上的濕澤泛着微微的涼。

“吃過晚飯,去我那吧。”将夏培的頭發抿到耳後,成心海捏起對方下巴,用拇指把他嘴唇蹭變了形,眼裏升起溫度。

一聲咔,到這裏結束。

寧晖然錯不開眼光,注視着牧明毅垂下眼的那一刻表情歸于平靜,再看向自己時眼裏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牧明毅轉身向自己座位走去,葉菲适時地叫上化妝助理豆豆一起跟過去。

這是今天拍的最後一場戲。

寧晖然那會兒獨自去休息,牧明毅先回到影棚,過了一會兒寧晖然出現在片場,那次調整後果然好很多,狀态找回來不少,靠着牧明毅帶他入戲,于力認為可以及格,不過需要寧晖然補幾個之前沒拍好的鏡頭。

牧明毅問他還要不要補,于力說不用。

坐在位子上,寧晖然暗自糾結半天,最後鼓起勇氣來到牧明毅面前,說話時自己都覺得聲音在發抖:“那……那個毅哥,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頓飯彌補我闖的禍,我,我想怎麽也,也得補償一下……”

在牧明毅注視的目光中,寧晖然開始結巴。

“我今天沒空,改天吧。”

将卸妝棉還給身邊的化妝助理,牧明毅對她說進車裏再弄,說完站起來向門口走,葉菲拿起老板的衣服,對寧晖然笑笑,一路小跑跟上去。

成心海的戲服沒來得及換下,明明那麽像,剛才還抱着他撒嬌,會笑,會鬧,會用那種目光看他……

現在就成了這幅樣子。

手使勁地握起來,寧晖然把頭扭向一邊。

作者有話說:

想加更,也想要海星和評論,我會加更的但我能不能得到一些呢,對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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