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39
===========================
我開始對源賴康展開攻勢。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對源賴康的攻略進展意外的艱難。無論我怎麽明示暗示,小意溫柔,源賴康對我的态度始終都不遠不近,溫和有禮。
我苦思冥想了半天,終于得出了答案:我以往攻略的要麽是和我一樣大的學生,要麽就幹脆不是人,前者可以用美貌一見鐘情,後者靠時間線借劇情蹭好感。
而天界的神明更簡單,天界的神大多不沾情愛,我随便勾勾手指都能讓他們臉紅心跳——這也是為什麽我會禍害了那麽多神明而惹得天帝大怒的原因。
可問題是源賴康一不受美□□惑,二毫無特殊劇情,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做。
我屬于海王的人生第一次遭受了滑鐵盧。
趁着房門緊閉,白依在我身邊現形。我痛苦地抱住她□□,訴說着我的不易:“是我還不夠好看嗎?為什麽源賴康不接受我的□□!”
我就是想速戰速決生個孩子而已,他怎麽這麽難搞!
白依聽罷仔細地觀察了我一番,膩歪在自己懷裏的好友膚若凝脂,顏如渥丹,哪怕入鄉随俗穿了更加保守厚重的和服,在這一陣鬧騰中也稍微扯開了領口,露出了纖細的脖頸和雪白的臂膀。
起碼有一瞬間她覺得,什麽“香肩憑玉樓,湘雲擁翠鬟”都有了真實的畫面。
白依忍痛将我推開:“不要離我這麽近,我堅定我的性向絕不動搖,休想掰彎我。”
我:?
在一通吵鬧後,我們成功重回正題。一個是第一次發現泡不動男人的失敗海王,一個是孤寡了二十年的成功寡王,兩個看起來就很不靠譜的人湊在一起讨論怎麽攻略源賴康這樣的精英男。
怎麽辦,感覺更沒希望了。
我遲疑開口:“源賴康拿不下,要不我去搞源滿仲吧?反正他也沒幾年好活了……”
Advertisement
白依大驚失色:“你在說什麽!”
白依搖着我的肩膀,看上去就像恨不得扇我兩巴掌好讓我清醒點:“我再說一遍,你的想法很不對,我勸你趁早放棄。你要真想救白雲,那也沒有自己生個娃當軀殼的道理!還有,搞不動兒子去搞爹是什麽鬼!”
你信不信源賴光絕對把你寫在他的記仇本第一頁,到時候一打開雲棠兩個字必定是加黑加粗填在第一行的首要暗殺對象好吧。
我猶猶豫豫:“可我答應了你爸媽要把你和白雲原原本本地還給他們的,要是白雲活過來後不是人,那我怎麽交代?”
白依一臉看傻子的表情摸了摸我的腦袋,說道:“也就你覺得自己答應了別人,我估計我爹媽都覺得你是悲傷過度被刺激成神經病了,畢竟有我這個先例在前呢。”
但白依說歸說,我應歸應。
我安靜地閉嘴聽白依勸我,等白依勸得口幹舌燥了,我才冷靜開口:“白依,我知道,你和我的三觀思想都不相同,但我心意已決。我可以為你退一步,不去招惹源滿仲,但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生。”
“源賴康不行我可以等源賴光,源賴光不行我還可以等源博雅,反正我不會老,我可以等,等到白雲複活為止。”
我伸手阻止白依的繼續開口,面上再沒有剛才讨論聊天的輕松愉悅,反而是執着而無法偏移的堅定目光。
我牽住白依的手,将她的發別到耳後:“我努力了那麽久,只為了你和白雲,你難道不希望白雲健健康康地重新站在你面前嗎?答應我,白依,不要阻止我。”
我已經成功一半了,希望就在眼前,我不能放棄。
白依啞口無言,她呆呆地看着我,轉而低下頭避開視線。她并非像自己口中所說的那樣灑脫,白雲是她的弟弟,是她從小看着長大的弟弟。哪怕平時再怎麽打架吵架,但在這個父母外出,哥哥姐姐也都上了大學的家裏,和她感情最深厚的其實還是白雲。
她知道死而複生絕對不止那麽簡單,可她卻說不出那句“別救白雲”。
早在白雲死去的那一年,在好友決定先讓自己做手術,而白雲進行保守治療的那一刻,她也成了間接害死白雲的兇手。
白依伸手捧住我的臉,神色悲傷:“但我希望至少你的孩子是和你所愛的人擁有的,棠棠,我想要你快樂點,而不是那麽辛苦。”
我将額頭靠上了白依,閉上了眼睛:“只要白雲能用一個健康的屬于人類的身體複活,我就會快樂。”
開弓沒有回頭箭,我也不想回頭。
——
俗話說的好,烈女怕纏郎,在我和源賴康身上交換一下這句話的性別也不是不行。
源賴康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說的源滿仲答應了供養我這個虛弱又沒用的神明,讓我得以在源氏府邸來去自由。我于是抓着機會纏上源賴康,每天的日常就是趴在他的背後貼貼。
——雖然被白依吐槽像是背後靈一樣。
我一手攀附着源賴康,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好奇地盯着他的文書:“你才多大就要寫這種東西,不累嗎?”
源賴康滿打滿算也就20歲,這要在現世就跟我和白依差不多大,但我倆一個天天談戀愛一個天天打游戲,源賴康卻早已經熟練的開始處理家族事物了。
源賴康伸出手,硬生生把我從他身上扒了下來。
他淡定地對我說到:“說了多少次了,男女之間不能如此親近。”
我可憐兮兮地望向源賴康:“可是我喜歡你嘛。”
源賴康卻只是笑了一下,沒有回應我這句輕佻的告白。眼看着我的每次湊近都被源賴康拒絕,我一氣之下變回貓的形态,開始繞着源賴康踱步,腦袋蹭在他的腰上,聲音甜得像在喉口化了塊蜜糖,叫得千回百轉。
源賴康不得不放下文書,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看見我親昵地将腦袋蹭進他的掌心時,滿臉都是無奈的神情:“你這要是被賴光看見了,他肯定不讨厭你。”
此時的源賴光并不是長男,上頭有個優秀的哥哥頂着,源滿仲對他的要求就偏低了些,也允許他有些自己的小愛好。
源賴光于是在院子裏養了一窩的貓貓。
白依不禍害我,但喜歡去禍害源賴光的貓咪,在我教會她如何隐匿身形後,天天跑去源賴光的院子裏撸貓,玩得樂不思蜀。
我嘴裏罵罵咧咧地叫着,前腳踩上源賴康的大腿,眼睛盯着他,試圖傳達我的意思:源賴光那種臭屁小孩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
當着哥哥的面時源賴光乖巧懂事,等哥哥走了源賴光又立馬原形畢露,這種專門對付我的雙面人小孩我沒上手打都是看在源賴康的面子上。
源賴康神奇地聽懂了我的貓咪髒話,由于是貓的形态,他倒也沒有那麽抗拒我的貼近。我于是得寸進尺地爬到了源賴康的腿上四仰八叉地癱下,融化成了一攤毛茸茸的貓餅。
源賴康身上的味道很舒服,讓我忍不住想閉着眼睛睡一覺。
我強撐着眼睛看重新開始批改公文的源賴康,滿目可惜地盯着他被層層疊疊的衣物遮住的胸膛,思緒發散性的延展開來——我真的還能找到比鈴鹿禦前還要适合踩奶的胸嗎?
想了想,我覺得這句話說出來還是太羞恥了,于是将臉埋進爪子裏睡了過去。
等我呼吸聲均勻了,貓化也在無知覺中褪去,我重新變回了人形,改成了趴在源賴康大腿上睡過去的姿勢。
源賴康批改完的文書已經在桌子一旁壘了高高一層,在停筆休息的時候,他低頭看了我一眼,輕手慢腳地脫下外袍,小心地蓋在我身上。
他能看出神對他的喜愛。
但同樣的,他也能看出神對感情的無知。她對愛的認知仿佛就像是在記載陰陽術式那般,她知道愛一個人要滿眼是他,要滿心是他,要付出自己一腔熱切的愛意,可她只是知道要這麽做,卻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
偶爾看見神獨自一人站在長廊的時候,那股漠然的氛圍萦繞着她的全身,就好像游離于世那般,她孤獨地站在那裏。
只有在看見自己時,那露出的笑容才會打破那份游離感。
憑心而論,源賴康并非不會為此而心動。一個美麗的,孤獨的,脆弱的神袛,在她只為你而動容的時候,沒有哪個男人能經得住這樣的誘惑。但就像他能看穿神袛對愛的認知那樣,他同樣能看穿神袛對自己的愛有所圖。
源賴康的手在我的腦袋上虛虛地劃過,猶豫再三,還是收回了手。
在另一邊的白依倒是玩的開心。
源賴光養的貓千姿百态,什麽樣的都有,有的正眼不瞅人,有的咪嗚咪嗚的像小狗一樣粘人。白依在院子裏玩的不亦樂乎,導致源賴光一回來發現滿庭院的貓全集中在一塊無人的空地打滾時還茫然了一瞬。
看見源賴光過來喂貓,白依馬上幾步跳開,站在旁邊看着。
源賴光正處于生長期,個子不高,臉頰倒是白嫩圓潤,馬尾高高地束在腦後。白依看的手癢癢,膽大包天地湊近,迅速地在源賴光的臉上捏了一把。
源賴光:!
源賴光猛地一擡頭,卻看不到任何身影,就連妖鬼的氣息都沒有一分,白依看着源賴光茫然地四處觀望的模樣,險些笑出聲。
源賴光四處檢查了半天,沒發現異樣,但也待不下去了。
小小年紀的孩子繃着臉就往兄長的屋子走去,白依跟在身後,盯着那束跳動的馬尾。終于,在源賴光快要接近源賴康的門口時,白依伸手輕輕拽了下源賴光的頭發。
源賴光迅速回頭:“誰!”
這一聲的聲音大了些,引起了源賴康的注意。源賴康看了看趴在腿上睡得正熟的我,選擇出聲制止了弟弟:“賴光,小聲點。”
源賴光這才發現屋內的狀況,震驚地睜大了眼。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懷好心!
另一邊的白依被小時候的源賴光逗的不行,等跑到沒人的地方才笑出聲來,扶着樹差點站不穩。圍牆上窸窸窣窣地爬上一個小小的身影,澄藍色的眼睛睜大着,好奇地望着她。
等看白依笑得差不多了,他才突然開口:“姐姐,你剛剛怎麽做到的呀?”
這次被吓了一跳的人換成了白依,她猛地一回頭,對上了白發藍眼的漂亮小孩的目光——安倍晴明?
白依心有餘悸地開口:“你能看見我?”
小晴明歪了歪腦袋,如實回答:“剛才看不見,你跑回來的時候就能看見了。”
他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撐着臉蛋看向白依:“漂亮姐姐,你剛剛是怎麽做到隐身還不被發現氣息的,你教教我好不好?”
小狐貍的目光澄澈,像是吃準了對方喜歡這一套那樣,眼巴巴地祈求地望着白依。
白依頓時狠狠的心動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在和朋友讨論完劇情之後,寫的開始順暢了起來,只不過在讨論過程中不禁可憐一把源氏——源氏倒了八輩子黴才碰到棠妹這種妄圖禍害所有男丁的人。
至于鬼童丸正在謀殺源賴光的路上,小晴明是來找他的,但半路發現源賴光的不對後,為了看笑話不惜爬牆出賣美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