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公(3.12修) 《燃你》的一公是……
《燃你》的一公是暗戳戳買了熱搜的,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一點進去,10個評論上熱搜第八位,再一看選手的水平……
“不是我針對誰,但,就這?”
“給跪了!原來真有唱個歌要命的。”
被群嘲不久,兩條野生熱搜擠進榜單。
“夏森柔”沖到48位,“多情種”被頂到46位,沒停留多久就又被壓了下來。
因為《燃你》固然需要熱度,但夏森柔早被剔除了出道位,現在不防爆,以後她人氣高了,只怕更要騎虎難下。
夏森柔的名字搜索量在短期內到達一個高峰值,又緩慢落回正常區間,不過短短幾分鐘,還是為她吸了一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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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整活的百萬up胡軻登上後臺,郵箱已是99+的擠爆狀态,他忍不住吐槽,“瘋了嗎?”點開一看,滿屏都是推薦《燃你》的《多情種》。
他挑了下眉,不緊不慢地倒了杯肥宅快樂水,依言點擊觀看。
和粉絲相愛相殺了這麽多年,他已然被迫害到有了充足經驗,一般被如此強烈推薦的,不是足夠爛,就是足夠神。
他猜測這次又是第一種,因而一邊吊兒郎當地抖着腿,一邊拉開肥宅快樂水的拉環。
然而粉絲這次竟沒有坑他,他摸摸下巴,正想說算“還不錯”但遠不及“神”的标準,夏森柔的聲線橫空出世。
……嗯,好聽。
他忍不住将音量放大,前傾上身,“有點東西啊。”
對普通觀衆來說,就是感覺她唱得舉重若輕、游刃有餘,特別輕松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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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為一個曾學過幾天聲樂又放棄的up來說,他從中聽到了夏森柔過人的天賦和成熟的聲樂技巧。
為什麽這樣一個歌唱水準幾乎可以和專業歌手媲美,舞臺表現力出彩的人物,之前一直沒冒過頭呢?
好奇地打開前幾期,他倍速又過了一遍,在諸多人肉背景板中找到她的身影。
她多在其他人的視頻中經過,或只被拍到背影或側影。
洛陽鏟還翻到了她上傳的2分鐘宣傳資料,顯然,她不是沒才華,只是節目組不做人,單純的不想捧她而已。
他登時靈感爆發,從早上肝到淩晨一點,終于完成了新一期視頻。他上傳後就累得躺到床上,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掙紮着從床上坐起,他撓撓頭,還沒睜眼,第一時間打開所在的平臺——愛麗網,下意識刷手機,結果屏幕整個卡了,半天刷不出信息。
“啊~”他打了個哈欠,刷牙洗臉,等清醒一會再看,整個瞪大了眼睛。
!!!
他淩晨剛發的視頻,居然被挂在網站首頁推薦位!
愛麗網的播放量不摻水,一般破200萬播放就能登上熱門,而他新發的視頻10個小時就已經輕松突破300萬,此時播放量還在繼續上漲中!
他有些不真實感,這是火了?
這一期前半段仍遵循了他平日裏陰陽怪氣的風格,吐槽這期《燃》的拉胯,彈幕嘻嘻哈哈,歡樂無比,末尾他卻難得認真一把。
“每次都說內娛要完,這次的确很翻車,但我們不是沒有好的選手啊,實力強勁如夏森柔,前期居然沒有姓名。
想想真是諷刺,我們老幻想平民可以幹翻華爾街,民選可以戰勝資本,但我突然開始懷疑,我們選出來的真是民選之光嗎,無論選A還是B,也都是資本給我們的選項,我們所謂的自由意識,真的是我們自由産生的意識,還是資本交予我們的相對自由?”
“細思極恐了。”
“被虐到了,資本家:我預判了你的預判,[狗頭吐舌]。”
有人順勢開始安利自己的偶像,“我只說一個字,夏森柔,絕!”
“XX盤靓條順,入股不虧!”
“我還是更喜歡XXX,嘻嘻,我是甜妹黨。”
如此驚人的播放量帶來巨量曝光,夏森柔過硬的實力讓無數人垂直入坑,成了她的新粉。
混愛麗網的人都是老二次元了,論剪輯是一把好手,官方不産糧,她們就自己動手。
一時間,森柔的視頻血洗了愛麗。
新粉自稱“森林”,差不多是第一次做秀粉,那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堪稱無組織、無紀律的典範。
因為沒有秀粉的自覺,她們鬧出了不少笑話。
有不清楚投票規則,白花了錢投錯榜還沾沾自喜的;有不知道社交媒體大眼的規則,不點贊只在下面拼命蓋樓的;有不知道超話怎麽打榜,每次真情實感卻不帶話題的。
真真是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結果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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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公結束後,又是熟悉的淘汰環節。
節目組慣會玩觀衆和選手的心态,現場公布名次還偏要制造懸念,就是不按順序念名次,這樣光念結果就湊出兩個小時素材。
歐海珍組不出意外,只歐一人晉級,其他人全部淘汰。
而森柔組僅淘汰一人,正是森柔的室友方迎。
她一時像是魂歸天外,那個會為了演出效果,可以在訓練室練習14小時+,什麽都沒做錯的方迎,卻仍是輸了。
反是方迎心胸開闊,豁達笑着攬她安慰,“不要難過,你要連我的份一起努力。”
她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反應了。
或許是笑了,或許有些難過,亦或是仍發着怔,只記得方迎轉身就攥拳哭了,方迎說過,這次還不成功,就再不追夢了,老老實實回去做老師。
她曾被握過的手先泛着潮熱,後面化為冰涼。
又是這樣啊……
又是這樣。
歐海珍總是被愛着她的人保護的很好,好像只有她的夢想是珍貴的珠寶,別人的夢想卻是不值一提的路邊小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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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你》的節目組為了破圈引流,提前邀約了不少具備一定知名度的年輕影視明星尋求合作,為三公做準備。
經紀人劉玉肋下夾着資料,風風火火地推門而入,茶幾上的平板正發出模糊的聲響,屏幕黯淡,一時看不清在播放什麽內容。
她移眼望去,只見兩條交疊的長腿正松弛地搭在墨綠沙發椅背上,那小祖宗在臉上蓋了本書,胸臆間微微起伏,似乎正在休息。
她不禁瞟了眼平板,随即玩味的勾唇,《燃你》?
看不出來,他還追綜?
她彎下腰,伸指關閉視頻,他驀地伸手,懶洋洋拉下倒扣的書本,眸中清明帶笑,昭示他剛才只是在養神,“玉姐?”
“你沒睡?”
陸謹雙腿落地,雙手微撐,自彈軟的沙發起身。
昏黃的燈光微微照亮他的側臉,不管第幾次見,劉玉都要驚嘆他得天獨厚的五官。
或許是因着稀薄的俄羅斯血統,他皮膚白皙,身量高挑,既有一副立體又分明的五官,又有一種東方式的,清貴雅致的氣質。
同是童星出道,共同參演過《毛毛蟲俱樂部》的他算是夏森柔另一個竹馬。
不過若讓森柔來說,她自認同他關系一般,即使認識多年,仍不算好友。
陸謹以指為梳,耙過額前的碎發,眼眸微動,“有事?”
“有節目組邀請你做參演嘉賓,事先說明,需要排練跳舞。”
麻煩。
陸謹皺眉,屈指欲扣上松開的左袖扣子,“不去。”
“好,”劉玉不出意料地點頭,“那我這就去回絕《燃你》。”話說完,雙腳卻并未移動,似乎在等着什麽。
嗯?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幾秒後,他攸然擡頭,“什麽節目?”
劉玉推推眼鏡,并不意外地抽出肋下整理的資料遞給他。
鈕扣系了一半他便沒了心思,狀似不經意的翻了翻,眼波漾開,舌根抵着上颚,“我啊,忽然有了點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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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觀衆來說,一公和二公的放送間隔是差不多的。
但事實上,一公有近40天時間可以排練,輪到二公,時長已被壓縮到30天。
森柔這次沒選節目組提供的固定曲目,選了和組員共同原創。
如果只她一個人負責當然不難,但這個組內只有她和另一個rapper學過樂理,其他人也就比0基礎好上一點,若想讓大家一起寫歌,勢必得先教會她們一些最基本的樂理知識。
因而兩個主唱尤其耗費心力,雖然每天都累爆,但森柔仍覺得這一步十分必要。
方迎就是因為鏡頭少,沒有多少粉絲才會成為炮灰。
但凡組內其他人多發出一點光,盡量走長遠一點,她們也不會感到遺憾。
贏不贏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人看見記住。
最後每個人都寫了一段,成品居然很不錯。
她們集體黑着眼圈,在緊繃的神經中迎來了二公。
這首名為《問》的原創曲目,無疑是最亮眼的存在。
它的歌詞太敢寫,問私生粉,校園暴力,無所不在的內卷,被人忽視卻一直存在的騷擾,男女對立……
前半段的你問我答,好似一正一邪對抗,歌聲此起彼伏,宛若峰巒疊翠,一山更比一山高,迅速炸裂全場。
到高|潮部分,森柔強勢切入,其歌聲的穿透力居然瞬間湮滅了其他人的聲線。
她向天張臂:“有沒有人幫幫我?我無法呼吸,周圍滿是惡意。”
伴奏全數停下,一時間只能聽到她清晰的呼吸聲,她雙手握住話筒,高亢唱道:“不低頭、不妥協、不順服……”
音樂聲于此時轟然奏響,将她連綿的歌聲烘托得氣勢磅礴,幾人在此時一齊合聲,在結尾處完美的融合為一體。
在這首歌中,森柔切換了好幾種唱法,從起初空靈如海妖般的吟唱,到中途清冽的和聲,再到激昂的高音輸出,都讓人大開眼界。
又因為其中碰瓷了太多社會熱點,剛出就被熱烈讨論,靠自然熱度登上了熱搜尾巴。
深夜,《問》如病毒般擴散,無數自來水轉發安利,熱度節節攀升。
截至淩晨,《問》停留在第八位,直到第二天8點才被換下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