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後悔 吳思思第二天頭暈腦漲的醒來,發……
吳思思第二天頭暈腦漲的醒來,發現自己在森柔的宿舍。
森柔的大學宿舍裏有一個是本地人,經常回家,昨天被森柔征求過意見,同意臨時征用。
“謝謝。”吳思思思維遲滞,一時坐着發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雖然暫時得救了,但她們都知道,只要吳思思還簽在丸娛,就不可避免的會受合同轄制,治标不治本。
但星元不是冤大頭,沒義務救人救到底。
“你簽了幾年合同?”平心而論,吳思思的臉長得美麗又古典,頗有種美人卷朱簾,深坐蹙蛾眉的故事感。
吳思思睫毛顫動,俏生生的望她,“5年。”現在連1年都沒熬過。
“你的違約金是多少?”
“300萬。”對沒工作機會的吳思思來說,這已經是天價,但對小有名氣的明星來說,卻不過是幾場演出或代言費。
森柔忽然意識到,簽合同或許本來就是一場騙局。
丸娛根本沒想過讓吳思思紅,他們就是想讓走投無路的吳思思親自走入鄭耳的陷阱。
“我可以幫你,”她慢慢說道,“但是,你也得證明你值得。”
她打了個電話給吳維導演。
吳維是她童星時認識的導演,不喜歡炒作,工作認真負責,雖然不是才華橫溢型,但一向老老實實拍戲,作品都有質量保障,是老幹部式的娛圈打工人。
兩人寒暄幾句,吳導最近正籌拍一部情景喜劇,“不如你過來試試?”
“謝謝吳導,我最近要準備考試,沒有時間拍戲,我可以推薦朋友過來試試嗎?如果你缺主題曲,我也可以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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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導自然滿口答應。
她發了條信息給吳思思,揚揚手機,“記得去這個地址試鏡,如果你能通過,我會借你錢供你解約。”
雖然是情景喜劇,但她記得當年很紅,拍完的演員幾乎都紅了。她首張專輯賣得不錯,本想攢點錢給外婆換套房的,看來很可能攢不住。
“當然,通不過試鏡,我也幫不了你。”
吳思思吶吶地,“謝謝……”她低微地垂下頭,“我會努力的。”
結果沒過幾天,吳思思就發來了信息,“那個,我成功了,但又沒成功。”
森柔疑惑,“什麽意思?”
吳思思索性打了電話過來,還在上課的森柔吓了一跳,偷偷從後門走出教室,吳思思語氣雀躍,“吳導說我不适合他的劇,但他把我推薦給了陸學明導演,我試鏡成功了。”
“是什麽劇?”
“是一部叫《流金》的正劇,我在裏面演女三號!”
森柔頓時一怔,這部也是好劇,她沒看過,只聽聞質量不錯。
男女主是兄妹,而名義上的女三因是男主的意中人設定,有好多和男主的對手戲,上輩子的女三對不上戲,導致觀衆一到女三的場景就強烈出戲。
“我知道了,記得給我打欠條。”
森柔又打通劉玉的電話,出錢向星元借了個律師,陪吳思思去丸娛會談,安排好後又回去上課。哎,誰叫她還沒畢業。
娛樂圈盤根錯節,吳思思和陸導剛碰完頭,丸娛後腳就知道了。
因為鄭耳事先吩咐過,丸娛本來是想拖着時間,最好讓吳思思拍不成戲,但星元律師戰鬥力極為強悍,揪着丸娛合同上的時間漏洞開火,眼看再不放人,沒準就要當被告了,丸娛只好悻悻解約。
劉玉起初對吳思思沒什麽興趣,星元再有錢也要花在刀刃上,自然不想替吳收拾爛攤子。
但眼見吳争氣,通過了試鏡,進的劇組靠譜不說,再看她那張臉輕易是糊不了的,便趁着吳解約,轉頭将其簽進星元。
鄭耳知道後發了一通脾氣,梁紀樂給他倒了杯酒,點了下桌提醒:“這就難看了。”
鄭耳啜了一口,慢慢冷靜下來,“要是玩膩也就算了,呵,星元!”
歐海珍忍不住開口,“星元要真是有意作對,直接由他們公司賠付不是更好,我聽說解約的那筆錢是夏森柔借的。”
鄭耳向她射來毒蛇般陰婺的目光,她強撐着笑,“就連上次,看起來也是夏森柔更急,她以前就是這樣,面冷心熱。”
鄭耳斜睨着點火抽煙,“你對她了解多少?”
《燃你》當時是有采訪過家人給她們觀看的,歐海珍自然對答如流,“她是單親家庭,媽媽叫夏露……”
說完,梁紀樂攬攬她的手臂,俯到她耳邊笑:“做得好。”
他本來頂看不起她為了資源貼上來,但人心肉長,時間長了,竟也有了感情。
兄弟受挫,在他眼中,是歐在幫忙想辦法讓鄭耳出氣。
他決定給她點甜頭,“你也進《流金》好不好,女主是不行的,有大花占了位置,女二怎麽樣?”
歐海珍驚喜地攬他的脖子親了一口,梁紀樂順勢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嘴唇,她閉上眼睛。
司機把她送回公寓的路上,她忽然坐直身體,“停車,接下去我走回去吧。”
黑色轎車轉瞬離開她的視線,她戴着口罩走到公交站前,靜靜地看着陸謹的巨幅海報。
三公的時候,她既想少練又想多鏡頭,就吊着吳霄漢,吳霄漢憐香惜玉,總讓她休息。
幾次陰差陽錯,她遠遠見過陸謹,卻總看不真切,直到上次,她才算真正看清陸謹的臉,一直以來的堅持瞬間稀碎,她後悔了,很後悔。
後悔為什麽要跟梁紀樂扯上關系,後悔為什麽沒早點碰到陸謹,後悔為什麽陸謹會在那樣的場合遇見自己。
“他們沒出息啊,出賣自己!”周敏的話又在耳邊回響,一陣冷風吹過,她縮了一下,覺得骨子裏都開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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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便租了套房子給吳思思當宿舍,還請了老師教她演戲,待她安頓下來,便請了森柔吃飯。
兩人在《燃你》不算親近,如今倒像是親密的朋友。《流金》尚未開拍,吳思思空閑時去了森柔外婆家作客。
吃完飯,吳思思眼利的發現森柔的相冊,好奇的翻起來。
很多是森柔小時候練習拿獎的照片,翻到後面,竟還有拍《毛毛蟲》劇時期的照片。
“咦,這是哪裏,你好像受傷了?”
森柔看了一眼,眉間一跳,“第一季拍完去的一家農家樂吧,不小心摔的。”
她對這張照片印象深刻,簡直是忘都忘不了的噩夢。
她11歲的時候跟男孩一樣皮,吳霄漢文文靜靜,小大人似的和劇組人員一起,反倒是陸謹會跟她一起瘋,他當時還拿了籃子,讓爬樹的她多摘點野果。
下樹的時候她因青苔滑了跤,腳扭了,陸謹很識相的蹲下,“我背你。”
結果她才趴上去,他差點跟着摔倒,惡人先告狀,“好重啊你!”
“哪裏重了!你背不動就直說,不要找借口!”
“我慢點起來,你別亂動。”他背起她走了幾步,然後漲紅了臉,“喂,夏森柔,”
她正抱着他的脖子,手上拎着果籃,抱怨,“又怎麽了嘛?”
他小小聲地:“我覺得,你該換內衣了。”
她的臉瞬間爆紅,他似乎懷疑她沒有聽到,居然還評價,“嗯,軟軟的……啊呀,你幹嘛打我!”
她惱怒地從他身上跳下,跳着發瘋,“白癡、白癡、白癡!你離我遠點聽到沒有!”
他跟在她後面歪頭,“怎麽了嘛,你真的好容易生氣。”
她氣咻咻地朝他扔了不少野果,他手快地接了幾個吃,居然開心道:“還蠻甜的。”
氣得她拍照的時候都臭着臉。
“你們小時候也太可愛了吧。”森柔分神去瞧,第二季拍戲有火龍果,陸謹嘲笑她吃相不文雅,她便火大地舉着火龍果,滿場追着他。
“你給我站住,有本事別跑!”
他跑得飛快,但每當她快追不上的時候,他又會回頭,仿佛好奇她怎麽不追了,最後是她硬揪着他的衣領,讓他也吃了一嘴紅。
照片裏是他們肩挨着肩,正朝着鏡頭咧着紅通的嘴大笑。
“你們以前關系還挺好。”
“哪裏好。”她下意識皺眉反駁,“他真的很煩。”
以前她但凡想學什麽,他都跟着學,還往往學得比她還好,因為每每比不過,夏露總要讓她吃排頭,她忍了很久,後面實在忍不住了,跑到他面前發了一通脾氣。
“你別老跟我學一樣的行不行,我不想永遠做第二啊!”他好像吓了一跳,後面再沒和她一起上過興趣班。
好像也是從那天之後,他們的關系變得尴尬。
“那這張是什麽時候?”
“應該是拍完第三季。”
她當時已經和吳霄漢熟悉起來,拍照也挨在一起,笑着站在第一排,陸謹孤零零的站在第二排,照片中只簡單扯了下唇。
後面她因為要考各種級,課業也繁重,就推了第四季,時間管理大師陸謹居然也沒接拍,只有吳演了全五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