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塌房與《塔》 恐怖片《塔》……

森柔不知道, 網絡正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事情起因,是胡軻新出的視頻。

他坦言《行商》拍的質量不錯,但他總覺得有點怪, 幾經周轉,他得出結論, 劇本臨時改了。

他甚至放出了采訪, 當然是經過變聲處理的。

對方說了整件事的原委,“其實最開始《行商》只定了夏森柔一個女主, 她都快拍完了歐海珍才到的,那時候整個劇組才知道多出一個女二。

說起來編劇真的是改到頭禿,男主原本是沒有白月光的,就只有跟女主一條線, 但是必須要加進去,人設還得有高光, 所以有不少男主的光環都寫給女二了,比如15集女二獻計, 按原劇本就是男主自己想出來的嘛。

男女主本來在原劇算歡喜冤家吧, 結果劇本一改,就變成擁擠的三人行了,這種事也不少見啦,像投資方或者有什麽大佬要塞人, 像導演和編劇也沒辦法嘛,那演員就更沒話語權了。”

胡軻意識到了歐海珍背後的資本,再對比了下她現在和之前的演技, 不能說一模一樣,卻也是毫無進步。

他還列數了下她上熱搜的次數,“我就奇了怪了, 這是住在熱搜上了嗎,還有這演技真就粉絲可見呗?”

此話一出,引來那些常年沉默的大多數應和。

“天下苦流量久矣,我苦歐海珍久矣。”

“煩死,天天上熱搜,她的頭發她的鞋子她的手啥都可以上熱搜!”

“求求她好好練練演技吧,有幾集演的太尴尬了,男主一來我入戲,她一來我又出戲。”

這下直接捅了馬蜂窩了,歐海珍的粉絲不少,立刻出警,在視頻下引來一片腥風血雨。

路人、粉絲開始混戰,一路罵到豆莢,貼吧,再罵上了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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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窗外烏雲密布,無風,燥熱的讓人發悶,花園的虞美人怕暑熱,此時焉焉的下耷。

森柔擡起頭,像是在發呆,又像在凝視沉郁的天空。

地面忽然砸下幾滴水液,随後淅淅瀝瀝着,開始落雨。

雨絲如一副張開的綿密大網,又如剪不斷的繁線,飄在窗上,彙聚成一道道或粗或細的水流汩汩而下。

她安靜地望了很久,直到陸謹打開門,點燈,“你怎麽站在陽臺?”

像是才意識到冷,她環抱着自己的臂,無意識輕顫。

他拿了披肩替她圍上,察覺到暖意,她如夢初醒般回頭,空洞的眼睛恢複了焦距。

他從背後擁住了她,觸到她涼如冰塊的手,“怎麽了?”

她像是找到最後一塊浮木似的,伸臂反拉下他的臉,側過臉親密地吻他。

是不是無論她擁有怎樣的實力,都會被輕易地被強權傾軋?

她為之付出的努力究竟有沒有用,還是錯了,從開頭就南轅北轍?

陸謹被她逼的退到客廳的沙發靠背,她從下往上擡起眼睛,眼睫濕漉漉的,一眨一眨,帶着某種粉身碎骨的決絕,帶着說不清的幽怨氣惱,像要攪亂他本就不平靜的心。

她顫抖着解下披肩,咬着唇把玩他胸前的扭扣,好像帶着某種孩子氣的不服輸和執着,他有些好笑地俯臉,吻她的眼睛,她的耳,她的頰,再落到她的嘴唇。

她像小獸一樣充滿攻擊性,而他靠坐在沙發背,讓她坐在膝上,像孩子般懷抱,撫慰似的從頸後滑到脊椎。

她的情緒慢慢回複,卻又開始委屈地掉眼淚。

他的眼神發生了變化,開始收緊了胳膊,先是輕吻,再帶着一股兇勁,嗫她的臉,她的嘴。

他想,他似乎是很愛她這樣偶發的脆弱和依賴。

身上的衣物散落一地,窗外的虞美人先是恢複些活力,随着狂風飄搖,嬌弱不堪地微閉合花朵,又經雨水強勢傾灑灌溉,被強力沖開花瓣,最後反抗不能,徹底随着風雨搖曳。

等她第二天四肢酸痛地醒來的時候,他不再睡在小床,而是躺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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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路人粉絲從白天罵到晚上,再罵到淩晨。

圍觀群衆困得不行,眼見路人們散兵游勇,吵不過集結的粉絲,偃旗息鼓,有個人卻越想越氣,直接爆了猛料:“呵呵,你們以為歐海珍有多幹淨,她知三當三你們知不知道,一路靠金主給資源知不知道?”

“你放屁,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啊,就會嘴上瞎逼逼,給我爬!”

網友直接豎了根中指,“給我等着,爺馬上曝光!”

哎,你說這個,圍觀的衆人立馬都不困了,紛紛等待後續,5分鐘後,網友曝光了一系列聊天截圖。

這是N久之前的聊天紀錄,是樓主和朋友交談,早在博晨傳媒曝光前,就目睹過歐海珍去過這家酒店,還衣衫不整的從裏面出來;還有就是前幾個月,朋友意外發現歐海珍和一個中年人親密貼臉。

圍觀群衆一片嘩然,被如此勁爆的瓜震得連覺都不想睡了。

粉絲倒很剛,“這算什麽屁個證據?我現在就能造個假的出來!”

路人網友發了個“呵呵”的表情,再次舉起雷神之錘,放出清晰的,歐海珍與人貼臉的照片。

粉絲是何許人也?

是現代的福爾摩斯,能靠着勺子倒影破案的人,就算照片不甚清晰,她們還是能從中認出歐海珍的身體特征。

圍觀群衆就這樣看着這個粉絲大V直接取關了歐海珍,并發了一條動态,“一切好如一場夢,爆哭.jpg。”

事實真相已昭然若揭,沒睡的群衆開始興奮地自發讨論。

然而淩晨的熱搜榜是不會更換的,歐公司的公關部門适時出動,迅速封禁了相關話題。

等第二天其他人醒來,已是一片風平浪盡,除了昨天的圍觀群衆,似乎再沒有人知道歐海珍曾經塌房這件事。

此時的森柔披上睡衣,以指将散落的長發梳到耳後,踩着拖鞋走到廚房熱煎餅,她餓了。

吃完後,她舉着杯走到窗前。

雨已經停了,窗外是一片燦陽。

她幾乎是光速後悔,開始慎重的思考,要怎麽跟他提分手這件事。

身後傳來悉嗖的聲響,他開始起床,她透過玻璃倒影,看他堅實的背和俊俏的臉。

她微妙的燒臉,或許,她也算賺到?

她垂臉點開手機,在劉玉給她的工作機會中挑出一個慢綜——《別樣人生》。

這是個出差去外地體驗當地居民生活的綜藝,導演邀請她當常駐嘉賓。

她問過劉玉:“這導演是瘋了嗎?”

她沒有綜藝感,可能去了也不會有效果,劉玉卻說,“你完全可以展示真實的自己。”

“我不覺得真實的自己有多讨人喜歡。”她當時斬釘截鐵地拒絕,但劉玉讓她再想一想。

她疲倦地閉上眼睛,忽然有些動搖。

她給劉玉發了信息,“玉姐,我想過了,決定試一下。”

劉玉回了個ok的表情,她吐了口氣。

陸謹向她走來,她又開始思考分手這件事。

她橫眉冷對,他只當她心情不好,“還不舒服嗎?”

她胡亂發脾氣,他像是看着家裏搗亂一氣的愛寵,一把擁住她,眼睛裏像揉碎了星子,“好了好了。”

分手這個詞一時梗在喉間,無法脫口而出。

她頹靡地歪頭想,這樣顯得我更渣了啊,心頭浮上無端的煩躁和自我厭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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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終于上映,流離子悄咪買了票去看電影。

自從她看了夏森柔的《末日》後,就多出夏森柔這個牆頭,時不時窺個屏。

因為是點映場,也不是節假日,看的人并不多。

坐下看了會廣告,電影正式播放,夏森柔飾演的女主胡林出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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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林眼球在眼皮下快速滾動,猛然蘇醒,她大口吸着氣,迷茫地望向四周,發現是一片荒林,周圍的樹刻滿劃痕,每棵樹都寫着“跑”!

她莫名不安。

遠處傳來汽車馬達聲,她警覺地站起,一輛車駛了過來,車上兩男一女,在發現她的時候停下了車。

“靓女,你怎麽在這裏?”

她全無記憶。

副駕駛座的男人晃了下鑰匙,“應該是想做任務的吧,一起組隊嗎?”

她有些懷疑地側頭,“什麽任務?”

“嗨,別裝啊,富豪不是發布了任務?”

她好像沒別的地方可以去,不如坐上他們的車。

在坐上車的剎那,她腦海中浮現了無數的閃回,是誰在尖叫、流血,她頓了頓。

“怎麽了?”

她搖了搖頭。

他們開進了廢棄的塔,尴尬地發現裏面居然有人居住,對方瞧着十分年輕,彬彬有禮,禮貌地向他們問好:“晚上好呀。”

他笑着招呼他們進屋,“什麽啊,原來是冒險,大概是覺得我太孤獨了,所以想找年輕人陪陪我。”

最初完全不覺恐怖,這座雕欄畫棟,處處精美,看着傳統,卻有不少現代化設施,直到有各種詭異的事發生。

綁着繃帶的白骨,幾個頭的怪人,探險者的屍體。

她無端覺得那間雕花大門的房間裏面,似乎有什麽兇物。

跟她一起來的女孩莫名死去了,卻又在晚上詭異地複活了。

這一段拍得尤其華麗奢靡,又透着一股詭異。

年輕女孩的四肢幹癟,頭發幹枯雪白,頭顱無力地垂落,綠葉與花朵盡萎,唯餘昙花綻放。

然而當午夜降臨,忽然生肌華發,宛如新生,一名華服男子站在樓梯前,鐘表齊鳴,鳥獸息聲,昙花枯萎,藤蔓怒長,男子笑望着這懵懂的幼兒睜眼,張開滿是利齒的嘴唇,随後大開殺戒。

另兩人随之死去,一個渾身纏滿布帶,一個飲下怪水冒出幾個頭,女主陰差陽錯沖進了那間房間,突然想起,這個地方她曾來過。

“據說枉死的人,會不斷重複死前的軌跡。”她猛然回頭,男子唇邊露出兩顆尖牙,“不管你逃幾次,還是會回到這裏。”

她劇烈反抗,從窗邊跳下,跑向密林,她精疲力盡地倒在一顆樹下,刻下了“跑”字,随後陷入了昏睡。

一切重置。

只是當她再站起的時候,通過透視,她的身體變成一段字符,她逐漸縮小,變成二維圖标。

“僵屍庭院又沒通關!”

“又要不死,又要保護NPC,很難啊!”

幾人笑着,繼續控制着人物,引誘她繼續前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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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離子看出一身冷汗。

建國後不許出現怪力亂神,可惡,星元雞賊,居然來陰的!

但是,的确是好看的。

旖旎的幻境、奇異的想象、似真似假的夢境,将愛、死亡、永恒的生命穿插其中,猶如一首詭谲卻唯美的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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