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入洞

“信口雌黃, 找死！”

男人面色一冷，手中鞭子如蛇一般靈活刺向女人。

殘影疾馳，“嗖”的一聲破空響起，長長的鞭子端頭, 細如銀針, 蘊藏着巨大的威力, 仿佛一柄利劍直直擊向淩宛瞳面門。

關鍵時候，旁邊突然出現一道光影，險險将盤魂鞭擊中彈開, “砰——”的一聲巨響，鞭子落到淩宛瞳身側，甩出一條兩米多深的溝縫。

若是擊中人，怕是必死無疑。

司灼見一招不中，猛地扭過頭去看, 眼神似冰，看着容少卿的目光冷若寒霜, 沉聲道：“你要阻止我？”

容少卿被他這麽看着, 渾身上下一冷，他從未見過這樣一面的司灼, 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他吃力的張開口，聲音沙啞道：“先聽她怎麽說。”

語氣委婉，不想硬碰硬。

司灼危險的眯起眼睛，突然提醒道：“孟芫是你的小師妹。”

容少卿面色微白, “我……”

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想到剛才的情形，心裏确實很難受。

但是比起淩宛瞳口中透露的消息, 他不得不出手阻止，很可能這關系整個修真界的安危。

咬了咬牙，還是下定決心道：“先聽她怎麽說。”

司灼面色發沉，心裏很是不舒服，這份不舒服不僅是來自容少卿的态度，還有想到孟芫義無反顧的跑過來幫忙，而她口中的這位“大師兄”卻要放過一個想殺她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在乎孟芫的感受，他只知道，自己現在想要這女人死。

他握緊手中的鞭子，幽藍的眸子裏寒光一閃，并沒有要放人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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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淩宛瞳似乎察覺到司灼對她的濃濃殺意，害怕哭泣道：“別殺我，我可以告訴你們淩家的秘密，你們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被邪修追殺嗎……”

“可我不想知道。”

司灼目光冰冷的看着她，再次揮起手中的鞭子。

淩宛瞳吓得尖叫一聲，雙手抱着頭，死死閉上眼睛，等了片刻，印象中的死亡沒有到來，她才顫顫巍巍的睜開眼。

剛一擡頭，她就看到容少卿毅然決然的擋在她面前，而對面不遠處，孟芫也不知道何時出現了，雙手握住司灼持鞭的手。

司灼身體微僵，扭過頭面色陰沉的看向孟芫，眼裏帶着冷意，冰冷質問，“你也要阻止我？”

這聲音寒冷至極，仿佛她要是敢點頭，他就連她一起殺。

孟芫對上他的目光，心裏有些複雜，不過還是道：“我想知道她要說什麽。”

主要是事情有些超出預料了，這跟書中的劇情不太一樣，她心裏很恐慌，想要多了解一些情況。

不是她心善到要放過自己的仇人，而是她知道，書中那些跟女主角搶男人的女配都沒什麽好下場，她不需要自己動手。

而且她也做不出打打殺殺的事。

但司灼不是這麽想，他以為孟芫是為了容少卿，臉上如同覆蓋着寒霜，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後垂下眼睛。

猛的甩開孟芫的手，轉身消失不見。

他甩開的動作有點大，孟芫站立不穩，一個踉跄差點跌倒，好在旁邊的大灰鳥還沒變小，幫她穩住身形。

她愣了一下，扭過頭看着司灼不見的地方，抿了抿唇，心裏很不是滋味。

忍不住跟大灰鳥抱怨，“你主子什麽臭脾氣？我都沒說什麽，至少也要聽我解釋吧。”

大灰鳥見主人不在了，膽子也大了起來，用神識回了一句，“對吧對吧？他脾氣就是這麽臭。”

孟芫不說話了。

不過心裏還是很感激的，怎麽都沒想到司灼竟然會給她出頭。

是給她出頭吧？

容少卿看着孟芫，眼裏帶了一絲愧疚，“小師妹……”

孟芫疏離的點點頭，只淡淡道：“先回去吧。”

用神識跟灰鳥溝通，灰鳥直接一翅膀将她勾上後背，帶着她飛上雲天。

容少卿悵然若失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芸夫人将人面蜘蛛阻攔在洞口，一邊甩着青藤一邊後退，見容少卿如此，安慰的看了他一眼，“走吧。”

自己先跳了上去，然後分出一根藤子将坐在地上的淩宛瞳卷上飛行船。

幾人乘坐飛行船回到小院裏。

孟芫早就回來了。

司灼也在，正面無表情坐在桌子前把玩着茶杯，他垂下眼睛，也不看旁邊孟芫如何獻殷勤。

孟芫看到他們回來，下意識站直身體，然後往旁邊悄悄挪了幾步，表現出一副很自然的樣子。

完全不見剛才的谄媚做派。

司灼拿着茶杯的手一頓，垂下的眼簾裏掠過一絲冷笑。

芸夫人讓微生沉雲将綁住的淩宛瞳放在地上，她走到司灼對面坐下，扭頭看着地上的淩宛瞳，“說吧，若是胡編亂造，我第一個就不放過你。”

淩宛瞳手腳都被藤蔓綁住，動彈不得，聽到這話眸子閃了閃，她低下頭，知道今天逃不掉了，只得老實一一道來，“我知道的也不多，還是出嫁前一天晚上我娘偷偷跟我說的。”

“半年前，淩家突然接二連三死去很多人，包括我爹，我爹是淩家的七長老，也是淩家家主的七叔。我娘曾經是個普通散修，是被我爹帶回淩家的，我爹很喜歡她，甚至為了她結下淩家密法，這種密法可以使道侶壽命共享，如果一方出事，另一方能看到對方死前所見的一切，這事只有我們一家三口知道。”

“我娘就看到了我爹是怎麽死的，她說是在一間密室中，除了我爹和一些淩家長老外，還有家主和七八個面具黑衣人，他們提到開啓神域之路，說需要找什麽神人後裔的血脈，然後我爹及幾個族中長老似乎不同意，跟家主和那些黑衣人吵了起來，我爹也就是被他們給殺了。”

“我爹死後，我娘為了護着我，一開始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直到察覺到家主要将我嫁去龍城沈家，才将這秘密說出來，還讓我在半路上偷跑，怕我被人抓住，并将我爹生前煉制的那具化神期傀儡給我了。”

“我娘說，我爹死之前發現現在的家主已經不是以前的家主了，具體什麽意思我不太明白，反正就是淩家變天了。”

“我娘讓我跑得遠遠的，不要為他們報仇，那些人很厲害，靠我一個人根本沒辦法改變什麽，我知道我沒用，但我真的沒辦法，我好害怕，我一旦逃跑，淩家那些人肯定會發現什麽，不會放過我娘的，他們現在也想殺我，也一定是怕我往外說……”

“我爹娘很疼我，以前在淩家我要什麽有什麽，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我不想死，求求你們，別殺我，我真的不想死……”

說到最後哭了起來，一副很害怕的模樣。

她說了這麽一大堆的東西，裏面只有一兩句是重點，孟芫皺眉問她，“什麽是開啓神域之路？”

淩宛瞳迷茫的搖了搖頭，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倒是芸夫人陷入深思，她曾經是東洲葉家的少主，知道很多修真界的秘聞，略有沉吟道：“神域只存在于傳說中……上古仙妖魔大戰結束後，留下不少傳言，都說神域消失，仙人一族切段聯系去了仙靈界，魔族被鎮壓在魔界，妖族遭受重創，這才有了我們人族的興盛。”

“其實在世家族史中記載的是神域在很早以前就消失了，不過神域消失後，此間卻還留下了一些神人的血脈，至于是不是真的，就無從考證了。倒是滄墟界曾經作為上古戰場，受到的影響巨大，所以在僅剩的仙靈力耗盡之後，就再也沒有修士能飛升了。”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是有人想尋找出那些神人的後裔，利用他們開啓通往神域的道路，只是……這也太過荒謬了……”

神人也只是存在于傳說中，就算真的有，那血脈也不知道僅剩幾分，還想利用這血脈開啓神域，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這道理孟芫都能想清楚，臉上露出難以理解的神情，“這怕不是有病吧？”

她怎麽感覺劇情偏離到了十萬八千裏去了？

還是說，原著小說描述出來的只是一部分，這才是真正的世界？

孟芫有些犯迷糊了，不過她很确定，自己這個小配角，哪怕什麽都沒做，也還是蝴蝶扇動了翅膀，讓劇情發生了改變。

這麽一想，她心裏更加警惕起來，希望事情不要變得太多。

她忍不住看了眼旁邊的司灼，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看到旁邊男人眼裏似乎閃過一絲精光。

待她再看，男人眼裏的精光已經完全消失，他察覺到她的視線，還擡眼看了過來。

對上他冰冷的眸子，孟芫很心虛，努力擠出一抹讨好的笑。

男人平靜的移開視線，仿佛沒看見一樣。

孟芫鼓了鼓臉。

容少卿突然問了一句，“你可知道拍賣會底下的密牢是什麽？”

淩宛瞳又搖頭，似乎怕他不信，再三強調，“我真的不知道，我以前都沒離開過屍牙城。”

容少卿也不知信了沒有，只點了點頭，他站起身，轉過頭對其他人道：“微生道友，芸道友，還望你們過來看看寧蓁如何了？”

說完他看了一眼孟芫，見孟芫低着頭，心裏一軟，擡手摸了摸她腦袋，“等寧蓁好了後，大師兄送你回宗門。”

心裏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讓小師妹出門了，外面太危險了，不适合小師妹。

孟芫擡起頭看了他一眼。

芸夫人和微生沉雲點頭，也跟着起身。

走之前，芸夫人偷偷跟孟芫傳音，“淩宛瞳就暫時交給你，可以教訓她一下。”

當然，這不僅是她的意思，看容少卿那做派，怕是也是默許的。

孟芫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

說句實在話，讓她去報複別人她還真不會，也不敢，從小到大的文明教育深深刻在她骨子裏。

對于淩宛瞳這種人，她能做的就是遠着一些。

好在寧蓁也救出來了，等這邊的事情結束，她也就能離開了。

人一下子走了一半，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旁邊坐着的男人沒有要動的意思，孟芫也就沒走，她偷偷往邊上挪了一點，小聲跟他道：“剛才謝謝你。”

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別扭，畢竟之前她可讨厭他了。

男人垂下眸子，手中轉着茶杯玩，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一點反應都沒有。

孟芫看着他，又不死心的往他那裏挨着一些，又小聲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生氣了？”

哪知這句話也不知道觸犯了男人什麽逆鱗，剛才還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這會兒臉色一變，猛地扭過頭看向孟芫，眼神又冷又沉，然後陰陽怪氣一笑，不答反問：“我生氣？我生什麽氣？你哪裏看出我生氣了？”

“……”

她能說，她哪裏都看出來了嗎？

孟芫縮了縮脖子，小聲委屈道：“我也沒說什麽，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沒生氣就沒生氣嘛。”

男人臉色更難看了，看着她的目光冷嗖嗖的，晦暗的眸子仿佛一片深海，像是要将人吞進去，陰恻恻問，“你再說一遍？”

幾個字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孟芫吓得一個字都不敢說了，咬了咬唇，最後十分慫的跑了。

決定暫時不觸他眉頭，等過幾天他氣消了再來。

跑了幾步後似乎想起了什麽，又磨磨蹭蹭轉回來。

司灼冷笑，“還回來做什麽？”

孟芫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然後一把抓住桌子上縮成鹌鹑的灰鳥，抓住就跑。

“......”

男人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不遠處坐在地上的淩宛瞳看到這一幕，簡直吓得都快哭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一會兒，也可能是好半天，司灼收回視線，目光轉向僅剩下的一人。

他臉上的盛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漠然。

淩宛瞳對上他的眼睛，心裏很害怕，這種害怕來自身體的本能，仿佛她現在面臨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嗜血的兇獸。

她張開口哭着呼喊，“容道友——”

“救命——”

但她喊破嗓子都沒有任何人過來。

她意識到了什麽，滿臉驚懼的看着男人，“你……你要做什麽……孟芫都已經放過我了……我不能死……”

坐在凳子上的男人仿佛聽見了什麽笑話，嗤了一聲，輕蔑開口，“我自然不會讓你死，只是會讓你忘記一些事情罷了……”

在淩宛瞳恐懼的目光中，男人伸出一只手，五指虛空一抓，掌心白光閃過，淩宛瞳便身體僵硬不得動彈，那白光直接射向她腦袋，瞬間，然後整個腦子一空。

恐懼的瞳孔漸漸渙散，最後一點意識中，她反應過來什麽，吃力抗拒着，“搜魂……不……”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個邪魔。

搜魂術反噬極大，輕則失憶，重則失智，她會死的……

但她根本抗拒不了，清醒片刻，淩宛瞳便閉上了眼睛。

司灼任由人躺在地上，一甩袖子收回手，同時卸下周圍的結界，冷哼一聲，起身走了。

——

寧蓁是三天後醒來的，醒來後就把大家叫到房間裏說話，她努力回憶着，“我一開始還不在山洞中，是被關在一個很黑的密牢裏，那裏除了我，還有其他人……他們會将抓來的人分開，有的留下，有的則像我一樣送走……”

容少卿心疼的抓緊她的手，安撫道：“你說的應該是拍賣會底下的密牢，那裏我已經發現了，前幾日便通知了宗門，至于山洞裏的那些蠶蛹，我們正準備去救。”

那密牢太過危險，他上次走了一小半就沒辦法前進了，以他們這幾個人，去了也是送死，倒是山洞可以一闖。

而且洞裏的那個黑霧怪物已經被殺，少了一大威脅，加上他們還進去過一次，把握又大了幾分。

寧蓁仿佛松了口氣，她點點頭，不過臉上還是有些憂慮，“盡快去救人，我之前模糊聽到，好像灰色蠶繭一旦掉下去變成黑色，裏面的人就救不回來了。”

容少卿面色一沉。

他當時也是運氣好，通過引路蜂尋到了寧蓁那個蠶繭，他要是再晚一步，恐怕她就要掉下去了。

心裏一陣後怕。

容少卿本來還想着等身上的毒完全祛除再去，現在擔心拖太久又有修士遇害。

于是幾人一商量，決定當天下午就出發了。

寧蓁朝孟芫要了一顆丹藥，咬牙也要跟着一起。

她沒跟任何人說，她身上有芥子空間，可以存活物，她必須跟去。

這樣一來，孟芫也不好意思說留下來。

畢竟是去救人的。

容少卿倒是想讓孟芫呆在小院子裏等他們回來，孟芫想了想還是搖頭，她很擔心一個人躲在這裏遇到危險，到時呼喊救命都找不到人。而且，根據原著劇情，好像寧蓁救出來後就沒發生什麽大事了。

“不要，我要跟你們一起，寧蓁都去，我也行。”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發現了，跟着男女主角并沒有蹭到多少主角光環，還不如司灼這個大反派夠意思，至少司灼現在不想她死，甚至她遇到危險，他還會出手救她。

她要抱緊司灼這條大腿。

容少卿無奈，只好同意了。

于是，最後的結果就是大家都去了，甚至包括淩宛瞳，淩宛瞳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一聽要将她留下，立馬抱着容少卿的胳膊哭。

哭得慘兮兮的，仿佛忘了之前自己做過的事，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嬌弱纏着容少卿不放。

寧蓁坐在床上看着，眉頭緊皺。

容少卿一臉緊張，使勁兒想要掙脫開。

倒是不遠處的司灼，看得津津有味。

嘴角微微上揚，眼裏還帶着一絲隐晦的惡意。

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微偏過頭看了眼身側的孟芫，見她垂着腦袋在發呆。

嘴角的笑容淡了淡。

當天下午，一行人就出發了。

這幾天芸夫人都派出引路蜂去枯雁山守着，枯雁山那邊應該是每隔一段時間才送人過去，現在還沒發現那裏出了事。

再次來到枯雁山。

他們這次走的依舊是西面入口。

容少卿驅使飛行船過去，到達入口處，幾人陸續跳下飛行船。

西面入口留下之前戰鬥痕跡，破壞的有些嚴重，周圍不少坍塌下來的亂石，還有芸夫人封住洞口的藤蔓。

洞口不大，勉強能容兩個人進去，但走了一段距離，約莫五六百米的樣子，裏面突然變得空曠起來，然後就看到一個十分寬敞的洞穴。

洞穴有一百多平方米大小，正中間位置放着一張石桌和四張石凳，桌上擺着盤棋，像是下了一半。

石桌正後面十幾米處是書桌，書桌像孟芫以前在電視上看的矮矮長長、要跪着坐的那種，右上角處還有筆筒。

這裏面應該很久沒人來了，都是厚厚的灰塵。

容少卿帶着他們走向書桌，走近後才發現書桌旁邊牆壁上有個一人高的洞口，不知同往何處。

“走吧。”他說了一聲後，便先進去了。

孟芫站在中間，進去前，她偷偷抓住後面司灼的衣服，用神識小聲道，“你好好保護我，等我出來就陪你去找混沌珠。”

決定先給這家夥畫個大餅。

男人沒說話，垂眸看了眼被她抓住的衣角，嘲諷出聲，“你該去找你的好師兄。”

孟芫這次腦子反應很快，立馬拍馬屁道：“他沒你厲害。”

“嗤——”

他輕笑一聲，雖然語氣很是不屑，但沒再說什麽了。

似乎是默許，任由她牽着往裏走。

一進去，容少卿便在神識中對大家道：“剛進去會遇到一群食人蟻，大家貼好身上的隐身符和斂息符，便可安全度過。”

他話剛說完，幾人便聽到一陣“沙沙沙”的聲音。

孟芫視力好，哪怕洞中昏暗，她還是看見洞壁上攀爬着一群黑乎乎的東西。

數量很多，哪怕她沒有密集恐懼症，看了都頭皮發麻。

好在這段通道并不長，往裏走了一段時間便結束了，真正危險的還是跟前兩個洞口。

這裏出現左右兩個入口，容少卿解釋道：“上次我們選擇的是右邊，那裏藏了一只毒蛟，打鬥過程中司灼拔了它一只角，恐怕現在還兇性大發，依你們看，這次走哪邊比較好？”

他心裏意屬左邊，但這麽多人，也不好獨斷。

“這......”

大家面露猶豫，右邊是毒蛟，那左邊恐怕也不簡單。

毒蛟兇性大發難以對付，但有經驗，左邊雖然是未知的，但可能沒有毒蛟有兇性。

正在幾人猶豫之時，洞中突然響起孟芫的小聲驚呼，“你去哪兒？”

話剛落下，右邊洞中就傳出一道怒吼，“小崽子，你竟然還敢回來？老子要殺了你！”

外面幾人臉色大變，想都不想，趕緊沖進右邊洞裏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