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異象
“……”
孟芫沒好氣收回撅起的嘴唇, 頓時不想搭理他了。
他嘴才壞了呢。
明明她學的挺像的。
甩開他的手,越過他往前去了。
司灼見她要走,忙快步跟了上去,嘴裏輕喂了一聲。
孟芫沒睬他, 徑直往前去。
前面已經跨過門檻的容少卿, 聽到聲音還扭過頭看了一眼, 眼裏帶着疑惑。
孟芫對上他的視線,面無表情的回視過去,仿佛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司灼本來伸出手正要去抓她胳膊, 見狀,反應很快的轉了個方向,一把抓住孟芫肩膀上的灰鳥,嘴裏冷冷訓斥道:“到底誰才是你主子?天天往外跑?”
容少卿頓了頓,放心收回視線。
轉過頭去。
只有烏蟬被司灼抓在手裏有苦說不出。
“……”
為什麽每次受傷的都是他?
幾個人直接去了城外, 在城外一座山上等了片刻,便見石尋心乘坐一只仙鶴過來, 他付了剩下的靈石, 快步走來與容少卿打招呼,“抱歉, 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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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少卿搖頭, 笑笑道:“無事,我們也是剛來。”
說着扭過頭看向司灼。
司灼環視一圈,見周圍沒人,才命令烏蟬出發。
灰鳥一飛到空中, 立馬身形暴漲數百倍,陡然變成一只龐大的灰色巨鳥。
巨鳥在陽光下,灰色的羽毛隐隐泛着一種藍光, 折射出低調漂亮的顏色,雙翅展開,猶如遮天蔽日。
站在容少卿旁邊的石尋心看到這一幕,有些驚訝的睜大眼睛,忍不住扭過頭看了眼不遠處一臉淡定從容的司灼。
這才發現,這個一直沉默不引人注意的男修,似乎比他想的要神秘莫測。
容少卿寧蓁早之前就知道灰鳥不同凡響了,也沒有多驚訝,在司灼上去後,幾人陸陸續續跟了上去。
容少卿讓石尋心先上去,石尋心也不跟他客氣,坐在司灼身後。
然後是孟芫,孟芫上去後,容少卿坐到她左邊,寧蓁緊跟其後,兩人将孟芫夾在中間。
孟芫愣了愣,不知道他們什麽意思,還疑惑扭過頭看了眼。
地方這麽大,幹嘛跟她擠在一起?
容少卿笑的一臉溫柔敦厚,“師兄知道你怕高。”
孟芫一臉莫名,“……”
心裏驚訝,難不成原身也怕高?
大家上去後,烏蟬仰頭清啼一聲,然後展翅沖入雲層中。
坐在最前面的司灼背對着所有人,臉色有些好不看。
其中受到影響最大的就是烏蟬,總感覺自己腦袋後面涼飕飕的,按照孟仙子的話來說,就是不知道又犯啥病了。
烏蟬吓得趕緊拍動翅膀,恨不得立馬達到葬神崖。
可能因為這,幾人兩天就達到了葬神崖。
烏蟬血脈特殊,衆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選擇了一處沒人的山間落腳,然後容少卿拿出自己的飛行船,等衆人上去後,便在飛行船上貼上隐身符和斂息符,驅使着飛行船朝葬神崖飛去。
此處離葬神崖還有一些路程,可能對烏蟬來說只需要一翅膀的功夫,但飛行船卻飛了将近一天。
幾人各選了一個房間休息,孟芫也是,帶着非音去了之前住過的房間,房間太久沒住人了,有一股淡淡的黴塵味,孟芫用了兩遍除塵訣。完了,從儲物袋裏拿出一些生活用品,被子餐具什麽的。
被子那些丢給非音,讓它将床給鋪好,自己則跑到角落裏做飯。
前些天在天水城,她又買了不少靈獸肉和調味料。
非音知道她要做飯,立馬乖乖跑去鋪被子。
孟芫在地上放了三個煉丹爐,煉丹爐底下又放了三個火盆,裏面各放着一張火符,一張火符能燒一個時辰,做飯十分方便。
用煉丹爐做飯也是孟芫不經意發現的,原身雖然不會煉丹,但因為她父親是個厲害的煉丹師,所以儲物袋裏有不少品階上等的煉丹爐。
而用煉丹爐做出來的飯菜,比尋常鐵鍋做出來的飯菜要香很多。
孟芫在一個爐子裏熬大骨湯,什麽靈菌、妖獸骨頭、靈果靈花……加了靈泉水和調味料,全都一股腦往裏塞,最後放一頂蓋,蓋子就是之前借給容少卿的那張天目乾坤鏡,可大可小,孟芫發現用來當鍋蓋正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用久了後,感覺這天目鏡都染上了肉味。
另一個煮飯,用的是個大罩子一樣的法寶。
最後一個爐子裏,孟芫拿着鍋鏟翻炒,裏面油“滋滋”的響,她一邊翻炒一邊往旁邊躲。
聞到香味了,非音趕緊鋪好床跑過來,聳聳鼻子,然後就坐在旁邊不走了,身後的尾巴搖晃個不停,似乎有些急切。
孟芫炒了好幾盤菜,然後一一用盤子裝好,裝好後又将另一爐子裏煮好的飯蓋上去。
裝了幾十盤飯後,剩下的就是今天他們的晚飯了,孟芫給非音拿出一個專屬吃飯的木盆,除了自己兩盤子飯菜,剩下的全都倒進木盆裏了,裝的滿滿的。
然後一人一獸就開始吃。
熬湯的那個爐子也好了,又盛了兩碗骨頭湯,骨頭湯熬的香味濃郁,嘗一口,除了肉味的鮮美,靈果靈花和靈菌的鮮甜,還有一股淡淡藥香味,入口後,一股豐沛的靈力順着喉嚨進入身體,溫溫熱熱的,十分舒服。
一邊吃一邊喝,非音喝聲很響亮,“噸噸噸”,它吃完喝完還不夠,朝着孟芫張嘴要更多。
簡直像頭豬。
孟芫在心裏默默腹诽着,又給他拿了兩盤子蓋澆飯。
兩人正吃着熱鬧,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男人雙手環胸站在門口,他肩膀旁邊還飛着一只灰色小鳥,灰鳥眼巴巴看着非音盆裏的食物,饞的不行。
孟芫擡起頭看了過去,對上男人的面龐,一臉疑惑。
男人長眉入鬓,唇紅膚白,一雙狹長的眼睛,裏面神情淡淡。
他穿了一身清冷的月白色衣袍,應該是剛進屋換的,衣袍只是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帶子都沒系,露出蒼白如雪的脖頸、和輪廓分明的鎖骨。
容貌妖豔,形态随意。
孟芫奇怪看他,“有事?”
男人收回視線,一把抓住飛在他身側的灰鳥,直接扔過去,聲音淡淡道:“吵到我了。”
但不見生氣的樣子。
灰鳥直直朝孟芫砸過去,它似乎沒反應過來,驚吓”吱——”叫了一聲。
孟芫放下勺子,手忙腳亂去接,但她準頭不是很好,灰鳥擦手而過,“啪唧”一聲撞在桌子角上,然後往下掉去。
掉到地上後抽動了下兩只細腿,然後滾了滾,神奇的滾到非音盆旁邊,伸長脖子準備偷吃。
非音眼尖發現,一腳踹遠。
孟芫:“……”
這也是個戲精。
門口男人也看到了這一幕,似乎覺得有些丢臉,臉上神色有些不好看。
他重新看向孟芫,見她正低着頭看地上的兩只妖獸打鬧,抿起唇角笑,面頰粉白融融,眉眼裏閃爍着亮光。
張了張口,将準備要說出口的話咽回去了。
他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我要修煉,不許打擾我。”
說完轉身離開。
聽到聲音,孟芫才想起來門口還有個人,她擡起頭看,就見人已經消失了。
直接愣了下,不知這人來幹嘛?
就是為了送鳥?
平時也沒見他這麽心疼下屬啊。
孟芫皺了皺眉。
——
下午快要天黑的時候,飛行船到達了葬神崖。
葬神崖,顧名思義,埋葬神骨之地。位于西洲最邊境,此處曾經乃是上古戰場,死在這裏的仙族魔族妖族無數,留下濃郁的血煞之氣,如今已經成為修真界比較危險的地帶,平時很少有修士過來。
葬神崖旁邊就是葬神海,據說,億萬年前這裏還是一片洞天福地,仙山飄渺,可惜如今被海水倒灌。那海水,有人傳言便是那些死去三族先輩的血。
而葬神崖上,曾坐落着滄墟界唯一的一座仙宮。
容少卿出身大族,又是萬道宗劍峰的大弟子,是幾人中學識最淵博的,對葬魂崖略有些了解,他道:“上古仙妖魔大戰後,整個滄墟界如同一片廢墟,留下的文字并不多,只知道在那之前,修真界三族之間還算和睦。而葬神崖也不叫這名,而是叫瑤山,瑤山上有一座仙宮,聽說那仙宮是神人遺址,只不過神人離開此界後,便由仙人掌管。”
“那仙宮叫什麽名字已經沒人知道了,我曾有幸進入過萬道宗藏書閣頂樓,根據只言片語約莫了解到億萬年的盛況,那時候修真界沒有宗門,沒有勢力劃分,仙人們都四海為家。唯一算得上門派的便是這仙宮,仙宮富麗堂皇,仙人甚多,每次宮主傳道的時候,修真界的仙人們都會從四面八方趕來聆聽,萬獸俯首,魔族來賀……”
說到這裏的時候,容少卿臉上露出一絲回憶,仿佛陷入了曾經在藏書閣看到的那些文字裏。
随即他嘆了口氣,眉宇間又露出惋惜神色,無奈道:“要是沒有那場大戰就好了。”
聽到他這麽說,大家心裏都有些難受,都想見見曾經修真界的繁華。
孟芫正唏噓着,腦海裏就傳來非音沒好氣的聲音,“在哪兒看的野史?還仙人,還萬獸俯首,放屁!瑤宮的主子一直都是神族,才不是那些虛僞的仙人呢,萬獸朝拜的也是神族!”
非音的語氣十分氣憤,似乎很不爽容少卿扭曲當年的真相。
孟芫聽了一臉懵逼,好奇在心裏問了一聲,“你知道?”
非音語氣得意,道:“我當然不知道,我那時候還沒出生呢,但我有傳承,我的傳承告訴我不是那樣的,不過我看到的不多,上古仙妖魔大戰,我的族人差不多都死光了,我也是運氣好,被以前主子撿回去放在洞裏養着。”
“我的種族在上古算不得什麽厲害角色,上古龍鳳遍地走,還有強大的聖獸,那些仙人遇到了也是要夾着尾巴的,不然你以為那些仙人為什麽要逃去仙靈界?還不是怕那些被神族封印的魔族回來報複他們,仙人最怕死了。”
“……”
孟芫有種幻滅的感覺。
非音說完還不得勁兒,繼續道:“不過他們也很慘就是了,去了仙靈界又如何?只能一輩子呆在那裏,滄墟界才是祖源之地,是神之故鄉,有神留下的血脈,神族離開前,自然會給自己的後代留下一條路……”
後面的,它就不說了,倒是孟芫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起之前龍城淩婉瞳透露的那句“神人後裔”。
她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真的有神人?”
畢竟原書中沒有提到這些,但現在随着劇情的發展,孟芫已經不能完全将這裏當作書了。
這裏其實是個真正的世界。
非音古怪的哎喲一聲,“我哪裏知道,應該是有的吧,我只是一個小崽子,知道什麽呀,你只需要知道那些仙人沒多了不起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別問我,你要是想知道就問你男人去,他什麽都知道。”
“……”
什麽叫她男人?
孟芫知道它說的是誰,黑着臉掐了下它尾巴,兇了句,“不許亂說。”
非音不懂,“我才不亂說,明明就是……“
孟芫一個眼尾掃過去,威脅道:“還想不想吃飯了?”
非音乖乖将嘴巴閉上,不過心裏卻堅持己見。
那男人每次見到她,身上發情的味道都快熏死它了,怎麽可能不是她男人?
被它這麽一打岔兒,孟芫對上古的事情也不怎麽感興趣了,只好奇看向外面。
幾個人站在飛行船甲板上,飛行船外面有一層光罩結界,容少卿在上面貼着隐身符和斂息符,外面看不見裏面,但他們卻能看見外面。
只見在前面不遠處,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那山峰光禿禿的,山上什麽都沒有,連一根雜草都無,只看到黑沉沉的石壁,石壁像是被人從中間一刀劈開似的,面對着海面的那一邊十分平滑齊整。
至于被劈開的另一邊去了哪裏,沒人知道。
與石壁相連的是深藍色的大海,那海水藍得發黑,烏幽幽的,一眼望不到邊。
水裏的活物瞧着也不大對勁兒,有的魚兒跳起來,但跟普通水裏的魚不同的是,這些魚長相十分猙獰,身上鱗片顏色也格外鮮豔,甚至鮮豔的有些吓人。
而所謂的異象,則就在這海面上。
遙遙望去,只見遠處海面上有模糊的幻影,那幻影像是海天蜃樓,煙霧缭繞中隐約顯露出宮殿一角,以及繁密的樹林,看得不是很清楚。
幻影上空,天上漸漸堆聚起鱗狀雲層,雲層中間有些霞光,應該是與這異象有關。
孟芫好奇多看了兩眼,她還注意到海裏的生物都朝那異象游過去,魚頭攢動,密密麻麻的很多。
容少卿對衆人道:“距離秘境開啓應該還有兩個多月,我們先進去休息。”
他經歷多,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才剛剛開始。
大家都點點頭,轉身回了飛行船裏。
孟芫走之前看了眼四周,發現周圍已經來了不少修士,還有很多修士陸陸續續正朝這邊趕過來,有的是幾個人一起,有的是一個人。
轉身進船裏的時候,司灼的聲音突然在孟芫耳中響起——
“等會兒将烏蟬契約了。”
孟芫愣了愣,下意識擡起頭看向走在前面的司灼,男人背影挺拔如松。
仿佛這話不是他說的,很快消失在門口。
——
這之後,容少卿都會出來看看,有時候孟芫也跟着一起,然後就發現,海面上的異象漸漸發生了變化。遠處朦胧的虛影變得清晰不少,原本只能看見宮殿一角,現在能看到更多了,出現了屋宇和門,但看不到全景,可能那個宮殿很大。
天上鱗狀雲層金霞萬丈,沐浴着底下的幻景,顯得越發瑰麗不真實。
應該是異象的緣故,此處靈力比周圍的濃郁很多。
兩個多月後的一天,容少卿突然對衆人傳音,“出發。”
孟芫正和烏蟬、非音呆在房間裏吃吃喝喝,聽到聲音,趕緊收起東西往外去。
這些天大家都呆在屋子裏努力修煉,為進秘境做準備,好些天都沒出來了。
孟芫也修煉,但沒辦法,誰叫她養了兩只貪吃的靈獸,每天定時定點的叫她做飯,整的跟上班似的。
用非音的話來說就是,她這資質,就算每天不眠不休的修煉也沒多大用,還不如将他們喂飽了,倒時好帶着她逃命。
這話雖然聽着很打擊人,但話糙理不糙。
孟芫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每天按部就班的修煉,然後給它們做飯。
不過有一點好,這兩個家夥現在已經對她死心塌地了,她甚至有信心,就算哪天沒了契約,這兩只也不會離開她。
沒錯,孟芫現在跟烏蟬、非音都簽了契約,簽的是平等契約,只能夠溝通心靈的那種,當然,離遠了就溝通不了。
也有其他契約方式,像血契,遇到危險可以用靈寵的命一抵,而主人還可以随時用意念殺死靈寵。
只不過孟芫覺得太殘忍了,選了最溫和的平等契約。
她覺得,能有這麽厲害的靈寵,已經是撿了大便宜了。
有了這兩家夥,孟芫感覺自己多了兩張保命符,所以為了哄好自己的保命符,她每天任勞任怨給它們做飯,也不心疼錢了,畢竟跟錢比起來,還是命重要。
就是這兩家夥有點能吃,感覺才兩三個月,體型都大了一圈。
非音還好,孟芫不是很擔心,畢竟他不靠體型吃飯。但是烏蟬,她就有點擔心會不會飛不起來。
事實證明,孟芫的擔心不是白來的。
一人兩妖從房間裏出來時,烏蟬拍着一對肉翅膀飛在半空中,飛兩下就往下墜,墜到孟芫腰間那裏又使勁兒狂拍,好不容易飛上去後,又往下墜。
那肉嘟嘟的身材,上上下下,跟彈簧似的。
恰好斜對面門開了,裏面走出來一個男人。
兩個多月沒見,也不知是不是孟芫的錯覺,感覺男人身上的氣息越發內斂渾厚。
他穿了一身肅穆的黑色,跟以前曳地的長袍不同,而是金邊黑底的勁裝,中間一條金色鑲玉腰帶束緊,腳上是一雙白底黑靴。身上衣物沒有其他多餘的顏色,頭發也被綁得高高的,跟平時大紅大紫的不同,格外素淨幹練。
整個人身形修拔、腰瘦腿長。
他擡起眼看了過來,似乎有些意外看到孟芫,撞上孟芫的目光,黝黑的眸子深邃了幾分。
孟芫看着跟平時完全不同的司灼,一時間有些不敢認了,不知道他怎麽穿成這樣。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目光太過明顯,男人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目光一瞥,便看到了孟芫身側飛得很艱辛的灰鳥。
認出來後,眉頭一皺,臉上露出嫌棄神色,“怎麽長這麽肥?”
他再看孟芫懷裏的黑色妖獸,也不遑多讓,肥的跟頭豬一樣,臉色更加嫌棄。
孟芫還是很護短的,現在烏蟬是她的靈寵,自然不能讓人小瞧了去,想都不想就道:“吃飽了才有力氣飛嘛。”
當然,這話她自己都不信。
司灼看了眼努力拍着翅膀的烏蟬,直接“嗤”了一聲。
裏面嘲笑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重新看向孟芫,眼睛在她身上掠過一眼,最後目光落在她粉嫩嫩的臉頰和紅紅的唇瓣上,沒再說什麽了。
只鼻子裏淡淡嗯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認了這說法。
兩人一前一後往外走去,司灼落後在孟芫身後,走了兩步左右,突然說了一句,“等進了秘境我們可能會分開,到時你待在原地不動,我會過來找你……”
話說到一半,前面就傳來容少卿的聲音,他剛從房裏出來,見兩人過來了,笑着喊了一聲,“小師妹,司灼——”
以至于後面的話孟芫就沒聽見,她朝容少卿應了一聲,“大師兄。”
喊完才扭過頭看司灼,“你剛才說什麽?什麽分開?”
司灼垂眼看她,對上她清亮的眸子,不大高興的抿緊唇。
他拽了下她身後的頭發,硬邦邦丢下三個字,“不知道。”
說完直接越過她走了,還嫌棄烏蟬擋路,一手将它彈開,罵了句,“蠢鳥。”
孟芫:“……”
合理懷疑這家夥是在指桑罵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