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危險

人未至, 聲先到。

半空中被人撕開一道裂縫,一個黑色的人影從裏面出來。

他出手極快,那三柄蘊含了金丹期境界的靈劍在距離孟芫後背、面門只有一寸距離時,被一條紫鞭硬生生截下, 紫鞭威力無窮, 一把纏住三柄靈劍, 一拽一絞,直接化為碎片,靈力全失, 瞬間成了一堆廢鐵。

三柄靈劍被男修灌注了神識,也是他們最後全力一擊,被紫鞭絞滅成渣,直接反噬到他們身上,各自噴了一口長血。

三個男修察覺到不妙, 下意識擡頭看,就看到一個陌生的黑衣男子出現在對面, 男人背對着他們, 仿佛并不将他們放在眼裏,而是屈膝蹲下将躺在地上的女修翻過來抱在懷裏。

孟芫早就堅持不住了, 看到是司灼, 心裏狠狠松了口氣。

這下真的閉上眼睛,直接昏了過去。

司灼垂眸看着懷中的女人,見她臉頰和後背的血跡,垂下的眼睛裏布滿陰鸷冷厲。

他突然回過頭, 看向身後的幾個男修的目光,冰冷徹骨,裏面沒有一絲溫度, 仿佛在看一個個死人。

隔着火光,幾個金丹期男修被司灼眼神看得心裏發寒,雖然早有猜測,但現在真正見到人,還是忍不住後悔。

剛才見這女修身家頗豐,但資質卻十分普通,修為也更多像是吃丹藥堆上去的,跟她一開始同行的男修說是和道侶一起進來的,那恐怕就差不多了,而且她這個道侶修為境界應該不低。

他們一開始猜測,這個不低,應該最多也就是金丹後期,他們幾個聯手的話肯定能應對,就是有些麻煩。

但一想到這女修身上的寶貝這麽多,就算麻煩些也沒什麽,別看他們幾個身上有好東西,但都是以往闖秘境意外得來的,數量并不多,跟這位女修比差遠了,西洲有錢的修士可不多。

只是怎麽都沒想到,這女修的道侶,似乎比他們想得要厲害的多,築基期的修士需要禦物飛行,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可以無物飛行,至于撕開時空隧道……那只有大乘期以上的,且領會天地法則的修士才能夠做到。

這樣的人,幾百萬年也很難出現一個。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男人身上似乎散發着不屬于人族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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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面容妖冶異常,烏黑的眸子裏燃燒着滔天怒火。

他小心翼翼伸手将女人抱了起來,還放出了孟芫儲物袋裏的非音,非音一出來,就将地上昏迷過去的烏蟬刁起來扔回靈獸袋。

然後開始噼裏啪啦朝思灼告狀,說剛才這幾人是怎麽欺負孟芫的,“這幾個人好不要臉,明明是神火自己選擇主子的,主子根本沒想要,主子就想出去找您,她一直站在邊上看熱鬧,是那神火主動鑽進主子身體裏,可這些人看主子好欺負,想要殺人奪寶,您都不知道,要不是烏蟬跑得快和我機靈,主子早就不知道被這些人殺了幾百次。”

說着還添油加醋講剛才孟芫如何吐血,如何自爆法寶受傷的事,簡直慘的不能再慘。

聽在司灼耳中就是孟芫想趕緊出去與他彙合,但卻被這群人追殺不放。至于神火鑽進孟芫身體裏的事,司灼更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了,孟芫身上有他的一滴血,那血當初他确實是為了震懾住她,防止她跟他耍什麽小心思,後來沒收回去也是為了護她周全。至少有這滴血在,她不管發生什麽,他在別的地方能夠感應到,還能關鍵時候護住心脈,多了一個保命的法子。

大概神火也是因為感應到了這滴血的存在,才會主動鑽進孟芫的身體裏。

于司灼而言,這神火那就是屬于孟雲的東西了,這群人不僅搶奪孟芫的東西,還想要她的命,簡直就是罪不可赦。

他抱着孟芫轉過身來,微微擡起頭,蒼白陰柔的面容上,黑色的瞳孔越發幽深晦暗,紅唇鮮豔的像血。

薄薄的紅唇輕啓,一個字一個字道:“你們都該死!”

聲音陰冷可怖,聽在人耳朵裏,仿佛帶着一種可怕詛咒的力量。

男人話剛說完,他身後的長發便無風飛舞,周遭跟着一靜。

這種安靜有點吓人,好像他們存在于整個天地間之外。

四個男修,包括先前受傷打坐的那個,終于發現不對勁了,準備轉身逃跑,哪知他們這會兒連轉身的動作都做不到,身體仿佛被人定住了。

不僅是他們,剛才還燃燒扭動的火光,這會兒也一動不動,保持着剛才的模樣。

只一瞬間,時間好像停止了。

四人臉上露出驚駭,其中最強的那個金丹後期男子,仿佛反應過來什麽,猛地大叫出聲,“是法則!”

天地法則,玄之又玄,哪怕是那些渡劫期的老怪,也很難領會的天地法則,這男人不僅領會了,還掌握了法則之力。

傳說中掌握法則之力的,只有神!

這人到底是誰?

這下他是真的怕了。

他驚恐睜大眼睛看向對面,只見男人眼睛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幽藍色,幽藍色的瞳孔中有紋路在快速旋轉,複雜奧妙之極,看一眼就讓人神識鈍痛。

他猛地收回視線,只見男人嘴角一勾,聲音冷厲道:“到此為止了。”

語氣輕飄飄的,傳到每個人耳中,卻有種降下天罰的駭然。

幾人還來不及開口求饒,便在司灼設下的界中化為一團血霧,然後一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

司灼抱着孟芫,冰冷的臉色卻并沒有好轉,他雙手騰不開,垂眸看了眼懷中臉色慘白的昏迷女子,臉色微柔,頓了頓,後背直接展開一雙巨大的黑色羽翅。

羽翅輕輕一動,直接帶着人飛到天上去。

關鍵時候,非音跳起來咬住孟芫的鞋子。

幾人瞬間消失不見。

——

孟芫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暖融融的……窩裏?

應該是窩吧,看着很像鳥兒搭建的窩,或者稱之為巢。

只不過這個窩很大,她睡在裏面綽綽有餘,身下是淺金色暖玉一樣的東西,再底下是金紅色羽毛,最後是同色的細軟的草,編織成一個雙人床大小的窩。

孟芫躺在裏面,身體溫暖舒服,底下暖玉一樣的東西貼着她的後背,有源源不斷的純粹靈力滋養着她的身體,仿佛冬日裏被陽光包裹着一樣,骨頭都是酥的。

她扭過頭看向四周,發現這是個光線略昏暗的洞穴,洞穴很大,裏面清理的很幹淨,沒聞到什麽味兒,而她身下這窩就懸浮在洞穴最中間的位置。孟芫翻過身趴在窩邊往下看,才知道這鳥窩一樣的床不是懸浮的,而是底下有一根天然的靈乳石支撐着,靈乳石生長于靈液池中。

底下靈液池不大,非音和烏蟬正歡快的在裏面撲騰着,別看非音經常嫌棄孟芫沒用,哀嘆自己堕落了上古大妖的名頭,其實它跟着孟芫從洞穴裏出來後不知道多開心。

平時就它吃的最多,玩得最高興的也是它。

這會兒也是它的聲音最大,烏蟬雖然幻化成人形時是個俊美少年模樣,瞧着也有十七八歲了,但玩起來的時候童心未泯,也跟個孩子一樣。

孟芫都不知道他媳婦是怎麽看上他的,但據烏蟬說,他媳婦最好了,又美麗又溫柔。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大概是察覺到孟芫氣息的變化,底下兩只妖呆萌的擡起頭看,對上孟芫睜大的眼睛,兩妖頓時高興了,“主人——”

烏蟬十分自覺的變成大鳥模樣,馱着非音飛到半空中,然後圍着孟芫睡覺的窩轉圈,兩只都很高興。

話痨非音道:“你可算是醒了,我都在這裏呆的無聊死了。”

孟芫也想起了之前的事,先問烏蟬,“你沒事了?”

烏蟬歡喜的撲騰着大翅膀,“沒事,前主子給我吃了顆丹藥,然後又把我丢到靈液裏泡了三天,現在已經全都好了。”

換做以前,這樣的待遇他想都不敢想,反正他皮糙肉厚,一般自己調養個十天半個月也差不多就好了,半妖雖然比不上真正的妖,但也比人族身體強悍的多。

現在,他感覺自從換個主子後,前主子對他好多了。

非音跟他說這是愛屋及烏,烏蟬不太懂,但也知道這是沾了新主子的光。

孟芫見他分的這麽清,還前主子新主子,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她也知道,這次還真多虧了司灼及時趕來,不然她肯定要出事了。

想到這裏,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這是哪裏?”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之前被人追殺的桑園中。

當時只有非音一個還是清醒的,便給她解惑,“這是一個鳥妖的巢穴,這鳥妖十分會享福,在萬年靈乳石上鑄造了一個窩,還将靈王髓晶放在窩裏,天天躺在上面睡覺,然後某人就霸占了這處,怎麽樣,是不是很舒服?”

說完一臉好奇的看着孟芫,似乎很想感受一下靈王髓晶。

孟芫覺得确實挺舒服的,便對它點點頭,也不好評價司灼行為好壞,畢竟受益者是她。

昧下心中的愧疚,看了看洞穴,沒看到熟悉的人影,又問了一句,“他人呢?”

“出去了,讓我們留在洞裏照顧你,這洞穴外面是天然幻陣,一般人發現不了,他應該等會兒就能回來……”

話還沒說完,洞穴門口就傳來動靜,孟芫下意識扭過頭去看,就看到男人站在洞穴入口處,他收起後背一雙巨大的黑色羽翅,那展開的翅膀,比烏蟬的還要大,羽毛顏色是極為純粹的黑,濃得像墨,在陽光下,折射出光茫。

她微微一愣,不明白他後背怎麽會有一雙翅膀,正愣神着,男人就擡腳朝她走過來,明明很長一段距離,但他只走了幾步,便來到孟芫跟前。

男人坐到窩沿邊上,垂眸看着她,聲音暗啞問了一句,“醒了?”

孟芫對上他的視線,覺得他的眼神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聽了這話,趕緊點點頭,“嗯”了一聲。

她動了動,手撐在底下靈王髓晶上,試圖撐着坐起來,哪知發現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男人看見了,微微傾身過來,他動作自然的伸出左手從她脖子下穿過,然後調整了下坐姿,将孟芫整個人半摟半抱進懷裏,兩個人并坐在一起,讓孟芫頭靠在他肩膀上。

孟芫貼着男人堅硬的身軀,鼻尖裏是他身上幹淨清寒的氣息,整個人忍不住一僵。

男人神色平靜,他右手中還多出一個巴掌大的小葫蘆,彈開小葫蘆頭部的塞子,也不知裏面裝了什麽好東西,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從裏面散發出來,充滿了生命力。

他将小葫蘆口放到孟芫嘴邊,“喝下去。”

孟芫擡頭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麽,乖乖張口喝了,知道這是好東西。

果然,那東西一入口,一股充盈的生機就順着她的五髒六腑在她身體內游走,她甚至能感覺到,存在身體裏的那些少量的陳舊丹毒和之前留下的內傷,都被這股生機力量一點點治愈了。

孟芫驚訝的睜大眼睛,大概是她的表情愉悅了他,男人輕笑一聲,繼續喂她。

他不太會伺候人,喂人的動作有些笨手笨腳的,孟芫得很努力的擡起下巴才能喝到。

喝着喝着,還有淡綠色的液體順着孟芫的嘴角流了出來。

看得不遠處的烏蟬和非音饞得直吸氣。

巴掌大的小葫蘆分量不多,很快就喝完了,喝完見他還沒放下,孟芫腦袋往後退了退。

她正要擡手擦嘴,哪知男人的手就已經擡起來了,小葫蘆被他扔了出去,他手觸碰到孟芫的臉,大拇指輕輕的擦拭她的皮膚,一下又一下,幽藍色的眸子看着他,眼裏的顏色漸漸變深。

擦到最後已經不像是擦了,倒像是在撫摸。

孟芫臉通紅,都不敢看他,飛快斂下眼睛,視線對上男人蒼白如玉的手腕,哪怕她再遲鈍,也覺得這樣有些過于親密了。

她臉靠在男人胸前,小聲問了一句,“好了嗎?”

男人手上動作一頓,看到被他擦紅的嘴角,将視線漸漸往上移,對上她垂下的眼睛,嘴裏輕輕“嗯”了一聲。

但卻沒收回手,另一只手依舊摟着她的腰,下巴放在她額頭上蹭了蹭,像解釋一樣開口道:“你體質普通,法器自爆的威力非同一般,加上那幾個金丹期修士的攻擊,若不是這洞穴裏有靈王髓晶,你怕是要睡上一兩年才能醒過來。不過你雖然現在醒了,但內傷卻沒辦法一時消除,還需要調養吸收兩天。”

孟芫下意識道:“你剛才給我喝了什麽,我感覺喝完身上就有力氣了,要不你再多喂我一點?”

男人一聽,沒好氣嗤笑一聲,手捏了下她臉頰,“你當是什麽便宜的路邊石頭?還多喂一點,光這些,就是生命樹孕育了幾千萬年的精華。”

孟芫聽了倒抽一口冷氣,幾千萬年,聽着都覺的好奢侈。

一想到剛才還浪費流出來一些,頓時心疼的直抽抽,想都不想就伸出舌頭往嘴角邊上舔了舔,看有沒有殘留的。

不過,殘留的沒舔着,倒是碰到了男人的指尖。

男人垂下眼睛,看着她伸出的粉嫩嫩的小舌尖,鬼使神差的将捏着她臉頰的手下移,指尖上傳來柔軟濕滑的觸感,讓他心口一燙。

喉結上下滾動,他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去,溫熱清冽的氣息噴灑在孟芫額頭、鼻尖,眼看越來越低。

孟芫察覺到什麽,擡起頭看,對上他危險深邃的眸子,頓時頭皮一麻。

破天荒的,擡起手就将他的臉往旁邊推去,緊張問了一句,“你……你要幹嘛?”

男人身體一僵,臉被孟芫推開後,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沉默了半晌後也沒有出聲。

倒是不遠處的兩妖睜大眼睛看着這一幕,眼裏充滿好奇。

孟芫手心貼着他的臉,看着他輪廓分明的側臉,突出的喉結,感受着手心下溫涼細膩的皮膚,不自在的收回手。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男人,然後整個人往下一跐溜,直接滑下去重新躺好,還把身上的毯子往上拽了拽,遮住自己半張臉。

“我要睡了,你混沌珠找到了嗎?趕緊去找吧,別為我耽誤了正事。”

說完就趕緊閉上眼睛。

聽到這話,男人怔了怔,然後将頭轉回來,他垂下眼睛沉默看着裝睡的孟芫,最後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彎起唇笑了,他似乎很開心,還笑出了聲,胸腔裏發出悶悶的聲音。

然後俯下身,他将臉湊到孟芫耳邊,氣息噴灑在孟芫耳邊,暧昧又充滿占有欲的說了一句,“你是我的。”

聲音低沉暗啞,訴說着最直白的話。

見孟芫睫毛顫了顫,就是不睜開眼睛,輕哼一聲站起身,也不知對誰說話,開口道:“守好了,後天我再帶你離開。”

說完人消失不見。

等人消失後好久,孟芫都不敢睜開眼睛。

她懷疑自己剛才聽錯了,不,是她耳朵壞了,不然怎麽會聽到這麽恐怖的一句話。

什麽叫她是他的?

這家夥是瘋了嗎,還是她理解能力有問題?她完全不明白這家夥為什麽要對她說這種暧昧不清的話。

聽着……聽着就好像他對她存在着什麽心思似的。

可他們之間明明什麽都沒有啊,清清白白的,比真金白銀還真。

孟芫腦子裏一團漿糊,她努力想了想,還是想不明白原因,最後懷疑這家夥是在惡作劇,故意的。

應該是惡作劇吧?她下意識忽略某人的一些親昵舉動。

明明,他們之間唯一的關系就是當初在魔洞中定下的約定。因為某人不守承諾,一口咬定改變血脈才算應約,火精的事不了了之,孟芫只能認栽,加上上次在洞中随口答應他陪着一起來這裏,但只要拿到了混沌珠,他們之間也就沒什麽關系了。

當然,最近司灼對她挺好的,遇到危險會救她,但孟芫一直都覺得他可能是不想她在沒拿到混沌珠前出事,或者還有一些同伴之情。

只是,孟芫現在雖然不會将他與書中那個殘忍可怕的男二混為一談,但也不會就此對他全身心信任,畢竟剛開始她穿越過來時,要不是她反應快以及誤打誤撞,她早就死了,也沒有後面什麽事。

她只想好好活着,什麽男女主什麽男二,其實都不關她的事。

這麽一想,孟芫瞬間清醒起來,不管怎麽樣,等司灼拿到混沌珠、他們從這裏出去後,她就會回到宗門,之後就不會和他們有什麽交集了。

再說,依照司灼的性子,就算喜歡一個人也不會有多認真,他是個有事業心的男二,在他眼裏宏圖大業才是最重要的。

而她,恐怕只是一個小玩具。

想明白這些,孟芫心神穩住,頓時不覺得慌了。

也不知是不是司灼喂給孟芫的那一葫蘆生命水的緣故,接下來兩天,孟芫身體好的非常快,原本還不大能動,現在在洞穴裏能跑能跳了,感覺比受傷前還輕盈,她甚至覺得從這裏出去後可能要進階。

兩天後,司灼按時來接他們,看到司灼,孟芫心裏還有些別扭,不過面上卻一副淡定的神色,讓人瞧不出異樣。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撕開一條時空裂縫,“走吧。”

孟芫猶豫看了他一眼,不明白這是什麽,司灼也看着她,不說話,似乎等着她主動開口。

但對上她清澈的眸子,還是先敗下陣來,嘴裏不快的“啧”了一聲,一腳将非音踹進去,然後卷過孟芫,直接帶着人閃身進去。

孟芫只覺眼前一黑,再次睜開眼,就發現他們出現在山巅上,正對着遠處一座純白無垠的華麗宮殿。

他們隔得有點遠,周圍人很多,一個個都臉色緊張焦急看着遠處那座宮殿,倒是沒人發現突然出現在拐角裏的他們。

站穩身形,孟芫忙從他懷中鑽出來。

典型就用完就扔。

司灼一頓,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但還是拿出一張面具戴在孟芫臉上,孟芫擡起頭看,就見他不知何時也換了是一張面容,依舊俊美,但是沒有本來容貌好看。

她奇怪問了句,“怎麽了?”

司灼盯着前面看,眯起眼睛,聽到聲音,随口回了句,“遇到幾個讨厭的家夥。”

“……”不用想,他口中這幾個讨厭的家夥肯定跟他有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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