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條件
靠在門邊的那位往胖子那邊一瞥，頭皮也跟着一麻：“我艹，胖子，你這招放的挺大啊！”
“少跟老子廢話！趕緊去車裏拿槍，還有我常用的那個藥箱！趕緊的啊！人命關天！”
商凜縮在中間小小的安全區裏，直到一個白色的藥箱從天而降。他一把抓住藥箱，從裏面翻出來教授送他的幾支驅逐劑。
他猛地吸了口氣，咬咬牙，從裏面抽出來一支，扔向了通往汽車的方向。試管裏的藥劑在空中散落，沾上了驅逐劑的喪屍立刻起了反應，一個個發出了嘶啞的吼聲，很是痛苦的倒在地上。
隊友拿出槍，一槍崩一個腦袋，動作倒也迅速，幾分鐘就給胖子開出來一條路。
商凜憋屈着臉，看那一地胳膊腿還有腦漿，又一咬牙，踩着腦漿奔向了停在不遠處的車。
隊友收回槍，商凜大口大口喘着氣，“咱倆第一次做這事還不熟，下次可不能這麽浪費子彈和藥了。”
“還有下次？”隊友怔了一下，看了眼那邊搖晃着的喪屍，身子抖了抖。
“咱家教授我跟了六年了，我還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估摸着是拿什麽吃喪屍的東西做實驗呢，等人家飯量大了，咱們還得多抓。”
商凜吐了一口氣，“趕緊給教授傳過去吧。”他将剛才吞噬的喪屍用氣流噴出，旁邊的隊友雙手吸附住兩只喪屍，藍白色的光閃耀，兩只喪屍消失在原地。
隊友打了個哈欠，商凜也打了個哈欠，兩個人駕車回了駐紮地後，倒頭就睡。
淩晨三點，劉輝睜開眼睛，敏銳的感覺到屋子裏多了其他生物。他走出卧室，趴在二樓的欄杆上，看着一樓大廳裏被吞噬掉力量的兩只喪屍。
喪屍沒有了力量，但是他們仍不知疲倦的想要站起來撕咬，他們屢屢站起來，又屢屢摔了回去。劉輝饒有興趣的看了一會兒，随手拿了個光鎖，下樓把兩只喪屍捆成一團。
打開姜尋所在屋子的門，他拖着兩個食物向裏面走，看見了清醒中的喪屍正在窗口蜷縮着。
夜晚是喪屍最美好的活動時間，在夜晚，他們的力量更加強盛。即便現在已經有微弱的光在天際浮蕩，他們的力量仍然不容小觑。
劉輝走近地上的姜尋，食物放在一旁，腥臭的味道讓姜尋擡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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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是淡紅色，如果不仔細看，肯定會被認為成疲勞過度的人，而不是沒有發狂的喪屍。
“給我的？”他張開口，聲音很啞，劉輝聽完後問他：“你要不要喝點水？”
姜尋點點頭，劉輝取回一桶水，他捧着桶灌了下去，水流順着他的嘴角流向他的下巴、鎖骨，最後在環形的控制器中間彙聚成一股，在胸膛上流下。
姜尋的身材很好，小麥色的皮膚，陪襯上他腹部的六塊肌肉，看起來可口誘人，至少劉輝這麽覺得。
可惜他并沒有興趣和一只喪屍做，還是一只雄性喪屍。
姜尋喝夠了水，放下水桶，眼睛開始看那兩只喪屍，“我的食物？”
劉輝笑了笑，彎下腰看着姜尋的眼睛，似乎忘記了他們之間的所有不愉快，“當然，為你準備的豐盛大餐，其中一只還有異能。”
姜尋盯着劉輝的眼睛看，突然就伸手去拽那兩個被光鎖捆住的食物，劉輝眼疾手快，一把把食物向後拽了回去。
他清楚地看見姜尋的眼睛瞬間變成了血紅色。
地上的姜尋像被搶了食物的惡犬一樣，瞪着劉輝，呲着獠牙，一副兇狠的模樣。劉輝無視了他的發瘋，淡淡道：“你如果能夠配合我的所有實驗，不發瘋，不随地扔喪屍殘骸，我會每天給你準備食物，還會有具有異能的食物。”
“不用你，我自己也可以找到！”姜尋惡狠狠地瞪着，那架勢看起來，他下一秒就能順着窗口離開，還有些離家出走的意思。
劉輝看着他，“如果你能保證自己永遠安全，我不介意你現在出去。”
“那……”發瘋的喪屍猶豫了，“你這裏保證安全？”
劉輝點頭，“會比你想象的更加安全。”
姜尋皺起眉頭，很費力地想了想，問他：“那為什麽我能進來？”
“……”被戳到痛處的劉教授決定不說話。
他的驅逐劑從未失靈過，但眼前這個充滿了各種神奇的喪屍，很顯然讓他的英明毀于一旦。
姜尋也沒有再這個問題上較真，他繼續看那邊的喪屍食物，“那我現在可以吃了嗎？”
劉輝勾起嘴角，把兩只喪屍身上的光鎖收回，然後扔在了姜尋面前，“請慢用。”
他轉身離開屋子，身後依稀還有喪屍被肢解時那幹脆的聲音。
姜尋吃的心滿意足了，又趴在地上把剛才濺出的腦漿舔幹淨，才小心翼翼地從褲兜裏拿出來一個紫紅色的晶核。
晨光終于降臨，大地被陽光眷顧，重新燃起了一片生機。
姜尋将晶核放在一縷陽光經過的路上，瞬間，那一條光的通路變成一條黑暗。
他把晶核揣了回去，眼睛裏的紅色全部褪去，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看窗外散射的萬丈光芒，把頭縮了回去，繼續趴着睡覺。
一只惡犬變成了乖順的綿羊，一切又是那麽自然。
劉輝在學校指導李國完成了一個新藥品的配制後，給舒朗打去了電話。
舒朗彙報了六個歷練學生的情況，劉輝又着重問了郝微，得到的答案卻是“她的配合能力特別強，利用瓦解的喪屍的能量轉手又殺死了大量喪屍，短短一天就在這個團隊裏成為了主力”。
這遠遠出乎了劉輝的意料，在他的心裏，這個女學生膽子一向小，沒想到真的擁有異能後，比她大師姐殺喪屍還要猛。
這次出發的團隊五天後才返回，在這五天裏，劉輝和姜尋難得的保持了和平，甚至，劉輝還在姜尋身上成功提取了三種抗體，完成了先前一度遇上瓶頸的實驗。
西南貧民窟的喪屍群事件終于解決，基地領導人特意頒發了獎勵。得知這次行動中有劉輝的六名學生，領導人們更是親自給劉輝發放了一些物資。
這樣的榮譽，除了劉輝，還有誰能夠擁有？
六個學生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去實驗室找劉輝，大師姐許夢何先過去道了個錯：“教授，我這次摻雜了個人情緒。”
“沒關系，你們都安全就好。”劉輝笑笑，把一份資料遞給她，“你帶着那五個去研究一下這份資料。看得差不多了，我再把這個給你們研究。”
他拿出那個被瓦解了一小塊的晶核，郝微立刻心虛地低下頭。
許夢何接過資料，正要帶着五個人離開，劉輝突然叫住了郝微：“你今天晚上留在學校。”
幾個人都沒搞懂劉輝想做什麽，郝微向前走了一步，長發披肩，顯得乖巧可愛，“教授，有什麽事嗎？”
“晚上再說。”劉輝說完，轉過頭去看剛才配制的藥水。許夢何拉了拉不明所以的郝微，“走吧。”
六個人去研究那份資料，這邊李國正在寫一份分析。劉輝手裏的藥水由紅色變成淡黃色，又過了兩秒，變成了透明無色的液體。
這是早上從姜尋身上提取的血液，顯然，他的血有一種特別的物質存在。
劉輝舒了一口氣，倒在椅子上閉目，衣兜裏的反映器忽然劇烈震動起來。
他睜開眼睛，掏出反映器，上面的液晶顯示屏展現出一幅喪屍大戰的場景。
劉輝看向那邊正哇哇說着什麽的商凜，從椅子上站起來，留下一句“郝微你不用留下了”後，直接推門離開。
到家後，客廳已經是一片狼藉。他打開門的一瞬間，還避過了一個拳頭大的冰彈。
他看見沙發上被吃了一半的普通喪屍，也看見身上全是被火燒傷的冰系喪屍，還有一個呲着牙看向門口劉輝的發狂喪屍。
劉輝覺得，他最近被姜尋刷低了無數下限。
他扯開身上沒來得及脫的白大褂，從牆上的暗格裏掏出一把手槍，一槍打爆了冰系喪屍的眼球。
子彈從眼眶進入，血肉四濺，但并沒有完全破壞他的大腦。劉輝正要開下一槍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冰柱呼嘯着向他襲來。
劉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個小麥色的身影沖了過來，他眼前出現了熊熊火光，硬生生地逼退了那冰柱。
客廳變得更加淩亂，劉輝又是一槍，直接崩碎了冰系喪屍的腦袋。腦漿迸濺，姜尋立刻沖過去舔食。
劉輝放回手槍，看着客廳裏被燒壞和冰封的家具，又看見地上屬于喪屍的黏液，給舒朗打去了電話：“找人來我家打掃，快一點，我要受不了了。”
教授已經很久不找人打掃衛生了，舒朗一面驚奇，一面迅速帶人過去。打開門的剎那，他聽見清潔工們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絕對是一場災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