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八

回到屋子,歸焰把蜷縮成一團的天白抱進浴室,用熱水給他洗了個香噴噴的花瓣澡,抱出來的時候毛毛已經被弄幹了。

見天白一直情緒低落,歸焰嘆了口氣,雖說不喜歡照顧小崽子,但他還算是不怎麽讨厭這個乖巧的孩子,甚至還有些心疼。

爬到小床上,歸焰伸出爪子把天白抱進懷裏,低頭給他舔毛。

這種類似于母親安撫孩子的做法可以更好地安撫心中的不安,當然了,這是皮卡丘的本能,問題是天白的內心是個僞皮卡丘啊,腦子不清楚也不代表他能讓別人這麽對待他啊。

在歸焰舔上來的那一刻,天白就傻了。

被舔了被舔了他被舔了舔了啊啊啊——

可是又好舒服腫麽破?!好不想拒絕腫麽破?!

于是天白只好一邊唾棄自己一邊眯着眼睛揚起下巴舒服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讓他繼續舔下去。

這該死的無法抵抗的本能嗚嗚嗚……

好舒服不要停嗚嗚嗚……

抖抖耳朵晃晃腦袋,天白舒服地抱着歸焰不撒爪子,舔毛怎麽會這麽舒服,簡直比泡溫泉按摩什麽的更暢快!根本停不下來!

然後他很放松地就這麽睡過去了。

歸焰的懷抱真的是超級溫暖的,安全感十足。

天白迷迷糊糊地想着,徹底陷入了甜美的夢鄉。

世界被迷霧籠罩,朦朦胧胧的看不分清,紛亂的畫面從眼前閃過,快的幾乎看不清,一會兒是充滿着劍三絢爛場景的電腦屏幕,一會兒是複古典雅的宮廷大殿,一會兒是漢堡包肯德基這些快餐,一會兒是盛放在碗碟裏的精致餐點,一會兒是房東穿着花布衣裳的肥碩身影,一會兒是少年身着華服的俊朗英姿……

忽然,房東那個老女人拿着菜刀沖進他的房間,一刀□□了他的腹中,癫狂着大笑着奔出去,留下他一個人痛苦地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流着鮮血一點一點地看着自己的生命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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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朋友,周圍的租客見到他垂死掙紮的模樣都跟見鬼似的急匆匆離開,誰都不願意幫助他,只要保住自己便是安好。他打電話給他付出了一切去愛的男人,話還沒說多少就被冷冷地挂斷電話。

什麽叫他準備結婚了,自己好自為之……他落魄成如今這幅模樣都是因為誰啊……

身軀逐漸僵硬,冰冷,那恐怖的死亡将他整個人淹沒,不甘的淚水劃過眼角,卻阻止不了死神冰冷的鐮刀無情地揮下。

一回過神他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被一個長相陰柔的少年掐着下巴灌入瓷瓶裏的藥物,那是他疼愛了十多年的七皇弟,如今居然這般待他!

“你還是不在了,比較好。”

什麽話啊這是,他掏心掏肺地對他們好為什麽會換來這種下場?都是他的錯嗎?他就這麽該死嗎?啊?!

陷入噩夢不得脫身的天白抽搐般揮舞着四肢,把抱着他舍不得撒手就一起睡的歸焰一連扇了好幾個耳光,拳打腳踢直接把個頭比他大兩倍的歸焰給呼扇到床下了。

歸焰抱着臉頰爬起來的時候就看到天白還在那死命撲騰,什麽瞌睡蟲什麽熊熊怒火都給吓沒了,急忙撲上去連聲呼喚死命搖晃,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好的就被夢給靥住了?就因為他白天那無意間的一句話?

好不容易搖醒小家夥,天白渾身的毛毛都沾濕黏成一縷一縷的,眼神空洞,眼白處隐隐泛着血絲,看上去莫名有些猙獰,但更多的是脆弱、惶恐與無助。

把歸焰看的心驚得不得了,生怕他一個激動就休克過去,急忙轉身想給他倒一杯牛奶壓壓驚,結果被突然發難的天白一把抓住尾巴,疼得他全身的毛都炸了,“嗷嗷嗷松手松手快松手——”

“你要去哪裏……”,天白的嗓音嘶啞到不行,第一次口吐人言,爪子直接卡在歸焰的脖頸處把他給折騰岔氣了,咳嗽個不停。

“不……不去哪裏……”,歸焰拼命撲騰試圖以一種溫和地方式掙脫天白的壓制,他一點都不敢用力啊,把小家夥害的做惡夢就罷了,若是再傷了他肯定會被族人殘忍地炖湯喝的!嘤嘤護崽子什麽的好恐怖。

天白紅通通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歸焰半天,好不容易松了點力氣令歸焰放了點心下來,天白就翻了個白眼暈過去了。

“……”

罷了,這時候暈倒總比清醒強,不過他還是暈倒了怎麽辦啊啊啊——

要現在把他帶過去讓西拉長老看看?還是把西拉長老請過來看看?想到天白剛才的恐怖樣與西拉長老不待見自己的臭臉,歸焰森森地覺得這兩個想法無論哪個都不美妙,然後他思考着思考着……

就這麽睡着了。

隔日,被準時到不行的生物鐘叫醒的天白只覺得頭暈腦脹難受到不行,感覺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的特別不舒服,尤其歸焰還把他抱得那麽緊,搞得跟鬼壓床似的好難受。

松——開——啦——

天白努力蹬直小短腿,費了半天勁兒都掙脫不開分毫,氣喘籲籲了半天一點用都沒有,特別捉急。

透過清晨灑下的陽光,可以清楚地看到歸焰油光發亮的柔順皮毛,挺拔強健的身體,有力的四肢,視線往下,就是自己雪白的短短絨毛還有五短三粗的小身板。

真是皮卡丘比皮卡丘,氣死皮卡丘了。

天白郁悶地看着歸焰近在眼前的臉,鮮紅的電氣囊,粉紅的小鼻子,粉嫩的三瓣嘴,天然帶着笑意,別提多可愛了,再反觀自己,白白的瘦瘦的,電氣囊是淺灰色的,連鼻子和嘴唇都是淺淡到不行的顏色,別說可愛了,也就勉勉強強湊合着能看看。

這差距特麽也太大了!

氣不過的天白啊嗚一張口咬上了歸焰的鼻頭,直接把人給咬醒了。

哎喲媽呀還能不能讓人睡個好覺了!又是打又是掐現在還來咬的了,這不是要人命麽?

歸焰捂着紅通通的鼻子滿臉控訴滿眼淚花地看着天白輕松起床洗漱的背影,毀容了,肯定毀容了,這得多醜啊,他的英俊潇灑風流倜傥啊啊啊——

打理好自己,天白見歸焰還是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幹脆坐到書桌前趴着閉上眼睛養神,壓根就不管哀怨到不行的歸焰。

得了,他現在還得來伺候這祖宗,這命啊……

歸焰認命地起床洗漱準備早餐,他這個奶爸已經越當越順手了,當他回過神時,他這才發現他連浴室都拖好了床單也重新鋪好了,而天白也無比自然地在餐桌前大快朵頤。

“……”

這可恥的習慣,真是可怕。

吃完早餐後,歸焰背着天白前往西拉長老的木屋,一路遭遇無數路人圍觀——不比去藏書閣路上的清淨,西拉族長擅長藥理,大家都會時不時就去他那裏讨藥,也會給他贈送物資,所以十分熱鬧。

經過上午的比較,天白更傾向于覺着族人們是在看歸焰,這家夥可比自己有看頭多了。

等等,貌似有哪裏不對。

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他不是被黑衣人抓走了還注射了可以藥物了?莫非剛剛那個就是自己的配種對象?

尼瑪,天白瞬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急忙動了動屁屁甩了甩尾巴,發現沒有任何不适感後才安下心來。

他要好好思考思考,把記憶梳理好,到底在他意識不清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啊,他的清白到底還在不在了?

昨天晚上這個家夥似乎給自己舔毛了,沒想到還是個有戀童癖的怪蜀黍,這麽小的身板都能下的了口,該不會是準備玩什麽養成系吧?真是惡趣味。

這裏有這麽多跟自己一樣的動物,自己勢單力薄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逃走,他才不要被當成配種來用,周圍這些皮卡丘盯着自己的眼神也太恐怖了嘤嘤。

歸焰背着天白進了西拉長老的屋子,把他抱下來放到椅子上,跟西拉說起昨晚的異狀,被一掌扇的都要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早點跟我說,當我是豬睡死了就起不來了嗎?啊?你到底有沒有點責任心有沒有危機意識啊!”,吧啦吧啦一大通訓誡。

歸焰不痛不癢地揉着被打疼的後腦勺,一臉無所謂地任他說,反正自己也習慣了。

接下來就是對天白的檢查,歸焰負責抱住天白蒙住他的眼口鼻,西拉長老來給他檢查身體。

然而這個辦法,卻在今天失效了。

天白蹬蹬蹬後腿好幾步,四肢扒在木桌上,紅眸裏寒光閃爍,滿臉警惕地盯着他們兩個,語氣低沉,“你們想做什麽?”

那樣子仿佛歸焰和西拉再進一步他就會撲上去跟他們咬個你死我活,而事實上天白也是這麽打算的。

那一瞬間,歸焰與西拉充分見識到了天白從乖寶寶到野孩子的蛻變。

不僅僅是那語氣那神态,最大的變化是他周身的氣勢!

作者有話要說: 布偶:你做噩夢了!想起什麽了嘛?

天白抱耳朵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就是不說話。

布偶十分無奈,孩子窩是你親媽啊親媽你也怕?

強勢出現的歸焰一把抱起天白,踹飛布偶,霸氣轉身離開

歸焰:哼,還不是你害的,再敢欺負天白電死你哦!

無辜的布偶哭了:那是他的上輩子!你再大逆不道窩打你哦!

十萬伏特的強光後,碎成渣的布偶随風飄飛……打轉兒……飛灰湮滅……

看布偶可憐的淚目

——被兇殘的讀者拍飛:那是我家天白的玉照好不好?!

乃們都不愛我了!這個世界還有愛嗎?!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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