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5)

葉給不喝酒的式神都買了飲料,山兔喝着可樂打着嗝,邊嗝邊笑的把可樂倒進魔蛙口中。

葡萄酒沒開,長谷部同樣喝的飲料,冒着氣的雪碧還帶着涼意。易葉倒是倒了一小杯白酒喝,酒吞蔑視道:“就喝那麽一點點,簡直無趣透頂,真是無聊的女人啊。”

易葉沒氣惱,略探究地回望過去,“你有戀人嗎?”

酒吞:……

酒吞哽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什麽?”

“随口一問。”易葉把酒給酒吞滿上,“雖然是個無趣的人,不過有趣的酒是管夠的。”

酒吞又飲一杯,吐出一口舒暢的氣,“這點倒是不壞。”

修羅女已經幹掉了一瓶,已經有些醉态,哈哈笑着按住酒吞團子,“來來來,傲慢的妖怪,我們來拼酒!”

她看都沒看盛酒的小杯,将酒倒入碗中,略帶遺憾道:“這酒太……太烈了。不能……連瓶拼!來,看我們誰的酒量更高!”

茨木興致勃勃道:“和摯友拼酒!我也來!”

修羅女哈哈哈地靠近犬夜叉,“你……你也是妖怪嗎?要來一起喝嗎?”

犬夜叉無聲地往旁邊挪了三尺。

藥研給他涮了筷子紅薯片,放下的同時順便擋了修羅女的酒,“他還是傷員,不能喝。”

“诶,沒關系吧。”修羅女喃喃着收回手,又按住了酒吞,“那我們繼續拼!”

一人兩團拼的天昏地暗,易葉帶笑看着,長谷部為她燙菜,在她回眸時和她目光相彙。

Advertisement

長谷部心裏莫名柔軟,心想這真是頓不錯的晚餐。

還沒怎麽吃的他也上揚了唇角,看着易葉微笑的面容,發自內心地感受到了安寧和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好,下一個目标2500評加更!

零分評不算啦,雖然不是減分,但是按照公式還是拉分otz

惆悵臉.JPG

唱首歌開心一下!

兩只黃鹂鳴翠柳,酒吞沒有女朋友~

一行白鷺上青天,酒吞沒有女朋友~

☆、真相

這頓火鍋吃到深夜, 修羅女和酒吞拼酒拼到兩個人全都躺平,易葉聽見酒吞醉後含糊的嘟囔,“酒量……變淺了。”

雖然看上去比其他團子成熟, 但是碎片化還是有影響的。

藥研用柔軟的衣物鋪在空餘的盆裏給他們做了個小床, 易葉把酒吞和早就醉在角落打呼嚕的茨木一并抱起來放了進去。夜叉堅決抗拒和兩個團子一起睡,黏在藥研身上不下來。

易葉領着長谷部到了他買之前就選好的房間。

這間房和易葉的房間比鄰, 屋裏的一應陳設用品早就被易葉準備好。囑咐長谷部要好好休息,易葉說了晚安回到房間睡下。長谷部走到窗邊, 看着易葉的房間燈光熄滅,才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

他感到疲倦,離開了沒有完全修複的本體, 比平時更容易感到疲勞。沒有絲毫悔意的長谷部揉了揉太陽穴,放松下來進入睡眠,睡顏安寧,帶着淺淺的笑意。

一夜時間迅速流逝, 第二天早上長谷部準時起來,第一個開門下樓為易葉準備早餐。

他下去沒多久易葉就起來了,照例進行晨間的修行。藥研和螢草也陸續起了,幾只團子睡得人事不知。巴形在螢草已經開始修煉的時候醒來, 打理的一絲不茍的下樓,卻發現長谷部已經将所有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條。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撞, 巴形推了下眼鏡離開,看了眼鐘表顯示的時間。

下次至少要再早半個小時起來才行。

藥研擡眼看了下兩個暗中較勁的付喪神,鎮靜地低下頭用蘿蔔雕了朵花放入盤中。

全員份的早餐制作完成之後, 易葉的晨間修行也結束了。除了幾個宿醉的酒鬼,其他人都已經醒了。螢草幫忙給還沒起的人留好早飯,放進恒溫的容器中。

早餐結束之後沒多久易葉就收到了來自彌勒的信息,是詢問犬夜叉身體狀況的。易葉如實告知,說明犬夜叉的傷勢在以良好的勢頭愈合,讓他放心。

他們聊了幾句,易葉得知總部已經從奈落那裏審出了真相。因為名為四魂之玉的寶物,他們的這位宿敵當初并沒有被消滅幹淨,還跟随着他們混入了總部,變化成日暮籬的模樣加入石蒜共助會賺取點數謀求卷土重來的機會。

紅藻精死後,八爪魚心中有怨,奈落花言巧語煽動那條八爪魚為紅藻精複仇,還為此用日暮籬的樣子勾引負責同意書的工作人員。八爪魚被他給出的計劃打動,真的下了水。

說動八爪魚之後奈落就将犬夜叉的藏身之處洩露出去。只等易葉一死,立即動手引犬夜叉入甕,将他也殺死。

然後再重新假扮成犬夜叉的模樣,假裝成被騙後憤怒萬分的模樣殺死日暮籬,再迅速逃走,到時候無論追查的是總部還是桔梗,把真的犬夜叉的屍體丢出來了結此事就是。

最後再将易葉死亡的事情透給總部,從頭到尾都是被騙的工作人員會交代出日暮籬,那時死無對證,面對“鐵證如山”的事實,桔梗就會放下對日暮籬的愛戀。

奈落的願望就因此達成了,他所追求的,正是桔梗的心。

易葉聽完這個大致的講述,整個人都有點懵。

她身陷險境,九死一生。八爪魚的動機是為了複仇,而促成這一切的奈落是為了讓心上人桔梗和她的丈夫相互怨恨,好得到她的心?

窩在易葉肩膀上的光團沉默片刻,開口吐槽道:“這是什麽姿勢的新炮灰方法?”

易葉揉了它一把,“你從電視上學的詞好像越來越多了。”

“我還從電視上學到一個套路。”光團任由她捏圓捏扁,“心懷惡意的反派通常又強又帥逼格很高,但是他也到頭了,永遠不可能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的。”

光團氣悶道:“就算沒有戀人,桔梗也不會選變态的。”

“希望總部這次能把他徹底消滅。”險些因此而死的易葉道,“彌勒說手續正在辦,工坊明天可以恢複營業。這邊的事也算是暫告一段落,我之前查了本市的旅游攻略,帶雪去的時候我們也可以放松一下。”

藥研聽到易葉的話回過頭,“全部人過去也不太好吧,大将準備怎麽安排人選?”

神怪們期翼地看着她,椒圖的眼睛是最亮的。

“要好幾天才能玩的完,一次帶三個,大家輪換來吧?”易葉取出紙筆,“今天都誰來?”

長谷部和巴形同時出了聲,“我。”

“主,我。”

慢了一步的椒圖被吓了一跳。

易葉寫了長谷部的名字上去,然後是期待滿滿的椒圖,最後寫了同樣想去看看的三日月的名字。

“巴形明天吧?”易葉道,“和螢草山兔一起。”

巴形收斂了一下不甘神色,“正好可以多一天的時間做準備,我會完善需要準備的東西,請主放心那天的行程。”

易葉笑着點頭,巴形的不平在笑容中消散更快,神色平和下來。

長谷部的心情指數開始往下跌了。

藥研将排好次序的紙貼起來,“那現在大将要做什麽呢?有需要我們幫助的嗎?”

“我去總部送點東西。”易葉之前說好要給送她石丸的老者送酒,“然後和雪商量一下行程,長谷部和三日月陪我吧,家裏就麻煩藥研了。”

易葉本來是想帶長谷部和螢草的,但是螢草剛剛突破,最好還是在家領悟鞏固一下,才能紮實。

這幾日的行程就這樣定好,易葉收拾要帶過去的酒,修羅女這時才從宿醉中醒來。易葉問了她一下之後要不要一起去論劍臺,她動力十足地答應了。

“喝了好酒,要是有架打就更棒了!”修羅女已經開了聯絡器聯系她切磋過的人,準備過去順便在約個戰。

易葉帶上酒,修羅女買的幾十瓶酒一次性拿不了,只先帶了兩瓶走。她們一路到了論劍臺,石臺上還是覆蓋着薄雪,老者站在石臺邊緣,将玉玦發放給兩個妖怪。

他們身影一閃消失,修羅女揮了揮手,快步走上前去。

作者有話要說: 奈落玩了一套騷操作

然而騷操作者人恒騷操作之

一環纰漏全環over

今天的歌應該這麽唱

兩只黃鹂鳴翠柳,奈落想要女朋友~

一行白鷺上青天,奈落沒有女朋友~

啦啦啦~啦啦啦~

讀者“生氣,天天亂碼”,灌溉營養液+12018-01-16 09:13:19

讀者“不朽。”,灌溉營養液+12018-01-16 01:19:24

讀者“大典太讓你天天遠征出陣”,灌溉營養液+12018-01-15 20:42:11

讀者“Regina”,灌溉營養液+102018-01-15 19:17:35

讀者“不朽。”,灌溉營養液+12018-01-15 01:11:24

讀者“安霖”,灌溉營養液+102018-01-15 00:26:31

愛你們诶嘿

☆、吓到你了嗎?

冬日冷寒, 論劍臺尤其如此。修羅女一開口就是一道白霧,易葉也同樣。

略寒暄幾句後,老者開了瓶塞來了口酒, 喉中一陣暖意蔓延開來。她贊道, “不錯,這一品階裏的酒裏, 算是很暖身的了。”

老人伸手一翻,手中憑空出現一只酒壺, 一點酒香不漏。知道她手指轉動間凝結寒氣做了只小巧冰杯,将醇香酒液注入。

修羅女眼睛都要直了,老人卻搖了搖頭, “你還不能喝。”

冰杯被遞到易葉手上,易葉稍微懵了一下,她雖然和修羅女切磋贏了,但有各種短板因素影響, 要說實力沒覺得能碾壓對方。

“你是人妖混血,耐受力要比人類好一些。”老者笑呵呵道,“試試吧。”

易葉嘗試着飲下一口,略涼的酒一下肚, 身體驟然開始變暖,身體內仿佛燒起一團火焰。力量随着血脈不停奔湧, 在經脈中走過一圈後竟然增長了幾分。

仰頭一口,易葉一飲而盡。

這一杯不多不少是她的承受極限,修羅女眼巴巴地看着, 生無可戀地用手蓋住了臉。

老人笑呵呵地督促修羅女修煉進步,三人交談起來,說一些遇到的趣事。長谷部安靜地站在旁邊聽,三日月面帶笑容地聽着,不時發出哈哈哈的笑聲。

到了中午修羅女去找準備切磋的對手,易葉也去了茶樓找雪。茶博士依然粘在雪身邊為她點茶,看見易葉依然沒有好臉色。

感受到敵意的長谷部也面帶不善殺氣騰騰地看着她,易葉的茶全沒讓她經手,親自細致認真地泡好給易葉。

三日月目光盯着長谷部,等到了一杯送到他手中的熱茶。

易葉将奈落的事給雪詳細講述了一遍,最後嘆氣,“要不是前輩沒直接動手,這會兒我就成炮灰了。”

不止不算女配,連分量重點的炮灰都算不上,純粹的背景板炮灰。

雪的表情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冰寒,她抿了口茶道:“是你自己的天賦。”

茶博士倒很不平的樣子,“雖說如此也是虧了您沒親自下場,道謝禮物沒有就算了,反正也不一定有什麽好東西,連句謝也不說!”

雪含着制止意味地喊了她的名字,“绮羅。”

長谷部一臉想拔刀的表情,易葉的手按在長谷部的手背上,望向茶博士,“你好像對我意見很大的樣子?”

“哼!”茶博士憤怒地看着她,好像在透過她看着什麽人,“你們這類亡命徒沒有一個好東西!即使……呀!”

一道水流将她沖了出去,那時候跟在雪身邊的男性式神合攏扇子,門扉“啪”地一聲合攏。

易葉後來已經得知他也是名震一方的大妖怪,被稱呼為荒川之主,守護一方水域。

“繼續說。”他帶着大妖怪特有的居高臨下的傲慢,面對雪的時候不明顯,對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茶博士被他用冷水沖了出去,沒有再進來,腳步聲漸漸遠了。

易葉對雪笑道:“總之那邊的事也告一段落了,我的身體好像也沒什麽問題。導游的話,随時都可以。”

她從包裏取出安排好的行程表,推到雪面前跟她介紹。荒川之主坐在雪身邊,和她輕聲商讨。有點餓的易葉拾起一塊茶點吃了,這家茶樓別的不說,附帶提供的茶點是真的美味。

把這份行程商讨完,易葉從茶樓離開。走之前被坐在角落的茶博士狠狠剜了一眼,長谷部的眼刀十分及時地紮了回去。

三日月沐浴在茶樓外的陽光下,“這家茶樓的點心真不錯吶。”

“對了。”易葉拉了下長谷部的袖子,“上次吃的茶點有沒有喜歡的,再帶一份走?”

長谷部搖了搖頭,三日月略帶遺憾地嘆了口氣,跟在易葉身邊以免走丢。

易葉帶着他們到了工坊,中間路過書店的時候買了幾本漫畫。因為彌勒和桔梗都出去了,昨天往裏面送飯全由他們負責了。今天也是如此,易葉到的時候,正看到桔梗站在樹下遞飯,彌勒爬在樹上,将東西扔給工坊內的珊瑚。

彌勒笑着向她打招呼,“有什麽要送進去的嗎?”

易葉晃了下手上的漫畫書,彌勒幫她一并遞進去了。珊瑚坐在雲母背上,将書放了下去。

沒過一會兒鶴丸就爬上了牆頭,底下好像墊着梯子還是箱子之類的東西,站的非常穩。

“長谷部君!”鶴丸笑看長谷部,“昨天可真是吓了我一條吶!”

長谷部略微窘迫,“那是……為了主做什麽也……”

他耳根染上了一絲緋紅。

“切國吓得都忘了難過,不是次郎幫忙拉着差點就一起走了。”鶴丸趴在牆頭,“次郎的主人沒讓他們撤走,切國和他們待在一起,現在可能不能過來。”

易葉:“切國怎麽了?”

回想着切國醉酒情景的鶴丸笑道:“昨天次郎用剩餘的酒邀請大家參加酒會,切國喝了之後就醉倒了。對了,這個!”

他彎下腰拿了什麽東西,對距離最近的三日月道,“是新的同伴吧,能幫忙接下東西嗎?”

三日月擡起頭,伸出了手,“是什……”

“嘩!”

鶴丸帶着白布從天而降,結結實實地壓在了三日月身上。在他措手不及的時候用破破爛爛的白布把他捂了個嚴嚴實實,動作迅速地反剪住他的手腕,“抓到了!”

牆後面露出幾個腦袋,次郎趴在牆頭大笑,太郎的嘆氣聲隐約從後面傳來。

三日月的聲音從白布下傳來,不急不慌,帶着若有似無的笑音,“好像發生了意外的事啊……”

長谷部踏前一步,去解救被套白布的三日月。鶴丸松開手站在一邊,“吓到你了嗎?天下五劍的三日月?”

三日月扯掉身上的布,吐出一口氣,“嘛,看樣子我讓同僚産生了什麽誤會,得到了出乎意料的歡迎呢。”

切國也出現在牆邊,臉上還隐約帶着醉酒後的紅暈,金色的發絲翹起幾根,露出小半張臉,直勾勾地盯着三日月。

作者有話要說: 酒力非常淺的被被了hhh

☆、加更二合一

易葉忽然想起昨天三日月對比切國和現世世界線切國的事, 這件事已經像三日月說明白了,但是還沒有仔細地跟切國說過。

三日月順着切國盯過來的目光看回去,也和易葉想到了同樣的問題。

之後就是大篇的解釋, 等到面帶紅暈醉意未退的切國終于理解的時候, 三日月的喉嚨聽上去已經十分需要再來一杯茶滋潤。

切國趴在牆上,目光不再專注于三日月, 挪到了易葉的臉上。他認認真真地盯着易葉大約半分鐘,最後吐字道:“主, 我想待在你那裏。”

易葉還沒回答,他就軟手軟腳地往牆上一撐,本該潇灑地落地變成了自由落體, 摔在了地面上。

牆外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易葉在他身邊蹲下把他往起扶。切國眼帶淚花按在肩上,委屈道:“疼。”

易葉哄孩子一樣摸了摸他細軟的金發,切國張開手, “抱!”

長谷部把他一把托了起來給了他一個可靠的擁抱。

雖然不是易葉的擁抱,切國也就此滿足了,像個樹獺一樣挂在長谷部身上。

次郎笑眯眯地對着易葉揮手,“去吧去吧去忙吧, 哥哥我會照顧的~”

太郎站在工坊內的墊腳物上,沉穩地對易葉點頭, “主放心,我這裏沒有問題,長谷部的本體我會時常去照看。”

次郎摟着兄長的肩, “那我們回去啦,今天的午飯很不錯來着,迫不及待~迫不及待~”

他勾着太郎走了,易葉和彌勒他們道過別,把跳牆出來的兩個付喪神也帶上,一起回了現世。

其他房間還沒收拾出來,切國暫時被藥研安置進自己的房間。醉酒的付喪神被脫掉外衣後穿着秋衣秋褲在床上打滾,用柔軟的被子把自己整個包起來,像一只大號的蠶蛹。

藥研坐在床邊防止他滾掉下去,默默地把切國的名字放上了內心的禁酒名單。

易葉在屋裏繼續啃她的秘籍,從窗戶往外看,螢草正在院內修行,鞏固突破後的境界。巴形和她一起,靠修行填補着對戰上的空白。

一整天的時光就這樣平淡無波的過去,到了第二天,易葉帶上早就商定好的人,和雪一起到了龍波湖景區。

龍波湖,顧名思義是一片湖。只不過不是平原地帶那種波光粼動溫柔晴好的湖,它存在于高山之中,水面浩蕩,深難見底。

跟車上山的路上可以看到道路兩旁被積雪覆蓋的枯枝随着路程的變化逐漸變成深翠蒼勁的古木。

椒圖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掌貼着玻璃,眼睛睜大看着外面的景色。三日月捧着一塊酸奶面包,一邊吃一邊看着窗外。

雪和荒川之主坐在前座,低聲交流着,不時露出笑容。

等到下車的時候,易葉将身上的羽絨服外套留在車上。讓大家把外套都留下,下車沐浴在陽光下。

因為地貌的原因,這處山裏和外面不同,不但沒有陰冷交加冰寒難忍的感覺,還暖和地像是初夏,附近游客有怕熱地直接穿的短袖在山間拍照。

“這邊主要是看山,一會兒到了湖邊才會冷,那時候得再把外套加上。”易葉站在護欄邊上,山間起伏的雲霧被風吹散成各種形狀。“不過對于前輩來說可能不用。”

雪的深淺易葉也摸不清楚,總之不會像常人一樣畏寒是肯定的。

不過話是這麽說,半小時後到了湖邊,荒川之主還是把外套加在了雪身上。

易葉去買乘船的票,長谷部跟在她身邊。椒圖和三日月坐在湖邊的石塊上,椒圖伸手下去感受了一下湖水的溫度。

排隊的人不算太多,不像人山人海的節假日。快到易葉的時候,隊尾傳來了一陣喧嘩。

情侶模樣的人相互拉扯着,女孩拿包去拍男朋友的手,“我就坐個船你幹嘛老是拉着我!”

男人臉上也帶着怒氣,“我都跟你說了有鬼有鬼!”

女人嗤笑一聲,明顯不信他嘴上這一套。“你就說你沒錢吧,放心,花不着你的錢,這錢我自己付!”

“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争吵聲越來越大,旁邊的人都上去勸解。易葉回過頭,看見女人已經哭了起來,男人被別人拉走,煩悶地在旁邊抽煙。

這裏禁止吸煙,工作人員上去阻止他,他憤憤道:“你們這時候知道來勸了,剛才怎麽不幫着說說。湖裏出了水鬼你們也不說,賺這錢也不嫌黑心!”

工作人員也黑了臉,“不照安全措施出現意外事故也是有可能的,但你說水鬼是什麽鬼?真有我們還能安生站這兒,老早就跑了。”

兩人互相争吵起來,隊已經排到了易葉。易葉打開錢夾付了賬,拿好票從售票處離開。

要說神鬼一流,她以前是不信的。現在家裏養着一堆神怪,自己是個半妖。雖然信了,但不虛。

她,長谷部,三日月,還有椒圖。以及在旁邊看風景的雪和荒川之主……湖裏即便真有水鬼,想翻出點花來,恐怕難度有點大。

因此她就好像一個堅信唯物三觀完全沒把這番話聽進去的好青年一樣,行雲流水地給票上船,坐在了船艙內。

後座坐着神态隐含傲慢的荒川之主,還有之前秒殺貓妖的雪,易葉心裏一點也不慌,看着湖面風景。

原本她們是可以上甲板看看的,管的也不嚴。不過大概前面一段時間出過事的原因,這回工作人員沒敢讓他們上。

椒圖貼着玻璃,誰都沒有她看的認真仔細。雖說在易葉眼中海和湖都約等于水域,但在椒圖眼中明顯有着天差地別。

看着看着,椒圖咦了一聲,指着一處道:“那是什麽?”

她生的美麗,藥研給他僞裝時稍微給她降了點顏值,但依然屬于人類中漂亮的女生。旁邊的游客早就暗暗看了她許久,這時候順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希望能認出來是什麽,和美女搭上話。

他一邊心想這年頭純天然的美女不多一定要把握機會,一邊透過窗子望過去,卻什麽也沒發現,只看見湖面。

他看了半天也看不什麽,念頭一轉,轉而開口問:“唉?什麽也沒有啊!”

椒圖被他開口吓了一跳,縮到易葉懷裏,易葉摸了摸她的背,轉頭看過去,隐約見到水裏沉浮着什麽東西。

三日月趴在玻璃上,“什麽?是河童嗎?”

椒圖遲疑道:“河童……好像不是毛茸茸的呀?”

游客搭話失敗,再接再厲道:“是不是什麽動物掉水裏了?周圍有山還有松樹,可能是松鼠什麽的?”

他們的動靜引起了荒川之主的注意,他瞥了那處水面一眼,對雪道:“水猴子。”

“水猴子?”那游客吓了一跳,“老哥你別吓唬人啊!”

荒川之主連個目光都沒給他。

易葉向外看,那只水猴子始終距離這艘船一個固定的距離,想靠近都不能。她伸手摸了下戴在身上的石丸,不知道是否是錯覺,總覺得在微微發熱。

游客睜大了眼睛往外看,“……真的你們別吓人啊,那兒哪有東西。”

“啊,确實毛茸茸的,像是只猴子呢。”三日月哈哈哈地笑道。

游客一臉快要崩潰的表情,易葉點了玻璃一下,“在那邊,看不清是不是猴子,大概最近玩手機時間太長了。”

游客被她這麽一說,心裏稍微安定下來一點,心想最近是不是排位打多了視力有點降。沒道理他們這麽多人都能看見,就他看不見啊。

旁邊的工作人員也往外多看了一眼,什麽也沒看見,心裏卻沒有像游客那樣把這歸類為視力問題,惴惴不安地又望了好幾眼。

易葉從包裏摸出幾塊餅幹,給椒圖她們分了,邊看景邊吃東西,一點壓力也沒有。

那只水猴子到船靠岸都沒能接近,但始終跟着。易葉和雪她們在湖邊拍照,長谷部注意着水猴子的動靜。發現它始終接近不了的是易葉,它無法接近的範圍是以易葉為圓心移動的。

易葉也發現了,摸了下石丸。不說她那個是否準确的血脈能力,石丸辟邪是實實在在的,雙倍疊加的效果實在不錯,兇邪之物連近身都是奢望。

水猴子一直不死心地徘徊着,時間久了,能看出的東西更多。比如阻止它接近的是易葉,但它想要接近的是雪。

在手持單反的荒川之主第三次在鏡頭中看到水猴子後,他手輕輕一揮,易葉就看見那只水猴子一點聲都沒出的被忽然湧動的水流吞噬,再也沒有翻上來。

那股明顯被荒川之主操控的水流帶着一塊陰寒的結晶游回岸邊,被荒川之主滿不在乎地丢了出去。

椒圖有點猶豫地看了看岸邊的結晶,又膽怯地看着荒川之主。雪對她點了下頭,椒圖放松下來,到岸邊拾起了那枚結晶,直接吃進了口中。

易葉有些意外,但又不算太過驚訝。螢草是她喂營養液達摩養大的,但是也接受過紅衣女鬼的饋贈。妖怪互相吞吃以增強實力,這件事她并不是沒有聽說過。

像糖豆一樣吃了那結晶後,椒圖身上的妖氣濃了一分。不算太明顯,那水鬼也不是什麽修為精深的存在,沒有太強的效力。

旁邊之前吵架的那隊情侶這會兒又吵了起來,是因為女人上船一圈什麽事都沒出,刻意來挖苦男人的。男人說着萬一之類的話反駁,兩人吵的不可開交,易葉聽見女人憤怒地接連質問,“什麽鬼什麽鬼?什麽鬼啊?”

椒圖幸福地打了個飽嗝,又從包裏摸了塊小蛋糕當餐後甜點。

三日月在湖邊踩水玩,毫不顧忌游客們看瘋子的目光。椒圖咬了一口小蛋糕問道:“不冷嗎?”

又放小聲音問道,“不會生鏽嗎?”

“哈哈哈,不會不會。”三日月學着游客的姿勢擺了個pose,對着長谷部道:“長谷部君,給我拍一張吧。”

長谷部極其具有耐心地細心調整着成像畫面,給易葉拍出一張構圖極好的照片。然後轉過身,幫三日月咔嚓拍了幾張照。

三日月擦幹雙腳穿回鞋子回到岸邊,湊着頭看自己的照片,稱贊長谷部,“不錯呀,長谷部很厲害。”

她們玩鬧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又跟車到下一個地方,這次是在山間随意游走。客道已經修好,随意走哪條路都行。只要不想不開往沒修路的深林裏拐,不會有一點問題。

然而沒走多久,易葉她們又看到了理應不出現在客道上的鬼魂。從深山未被開發處鑽出來,礙于易葉無法靠近,卻一直都盯着雪。

雪習以為常地往偏僻的地段走,在已經沒有游客出現在附近後伸手把對方凍成渣,剩下來一塊晶體,随手給了椒圖。

椒圖這次沒有吃下去,愛惜地用零食袋暫時包了一下,準備帶回去給座敷用。

這邊一趟走完,椒圖手裏多了三篇結晶。雪就像是個人形自走吸怪器,引着各路發覺到她的鬼怪來,然後變成椒圖零食袋子裏的零食。

椒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其實她也覺得雪挺香的。不過出于性格理智等等原因,她能夠克制的住不撲上去。

這一天游玩完,易葉帶着雪去吃本地有名的風味美食,巴形已經在飯店訂好了桌子。在路上椒圖又收獲了一枚零食,一天下來玩的十分開心愉快。

雪低着頭和荒川之主一起看單反上之前拍出來的相片,波瀾不驚,心情絲毫沒受到影響。

在飯店吃過飯之後,雪她們回了總部。易葉帶着其他人回家,打包了晚餐回去給留在家裏的人。

雖然沒有茶樓那種特質的食盒好,但飯菜拿回家時也還熱着。醉酒的切國這時候才緩解過來,吃飯的時候一直羞的低着頭,快要埋到飯碗裏去了。

椒圖歡快地想給幾個小夥伴分結晶,被易葉制止了。“飯後再吃吧,先吃飯。”

椒圖想想飯很快就涼了,确實不能等,和大家一起先吃起了飯。在海裏不怎麽能吃到煮熟的食物,熟食的風味和她以往感受的完全不同,她很喜歡這個感覺。

露出笑容的椒圖把裝着結晶的袋子收好,咬着牛肉想,旅游真是件美好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直接把2500的加更和今天的更新合一起了,就不單獨發了,給小天使們一個麽麽噠~

讀者“鴉殺盡”,灌溉營養液+102018-01-18 14:02:04

讀者“生氣,天天亂碼”,灌溉營養液+12018-01-17 23:24:10

讀者“清水箬竹”,灌溉營養液+52018-01-17 10:00:43

讀者“不朽。”,灌溉營養液+12018-01-16 21:23:17

讀者“哦”,灌溉營養液+12018-01-16 21:15:02

是誰在給我澆灌白白的液體w

☆、提升的道具

幾天時光一閃而過。

幾乎每天和雪出去都能碰到一堆妖魔鬼怪, 當天跟出去的式神回家時都能帶回來一袋零嘴。除了第一天的椒圖是用吃剩的零食包裝裝着的,剩下幾天式神都專門準備了放結晶的小袋子出門。

因為這些結晶,式神們的成長速度加快。椒圖她們産生的變化不大, 夜叉卻已經告別團子身形, 成了一個圓嘟嘟肉乎乎的小正太。

酒吞和茨木拒絕食用被荒川之主棄之不用的結晶,仍然是兩個飛舞在空中的團子。

這一天易葉早早起來洗漱準備完畢, 挑選好衣服整理地一絲不茍。她已經帶着雪将附近所以有名的景點都游玩過了,今天她要去見的不是雪。

她要見的, 是執法者為她介紹的老師,身為三大妖之一的玉藻前。

要說三大妖,她家中此刻也存在着一個。正沉醉在美酒之中, 身邊纏着一個茨木。

玉藻前,酒吞童子,大天狗。

這三位妖怪,正是她所在的世界之中, 名震東瀛的三大妖。

區別在于她手中的酒吞只是真正大妖怪身上的一塊妖氣碎片,也許只是一根頭發絲,或者連頭發絲也不是。盡管酒吞表現的比夜叉成熟理智,但他和夜叉實質上都是本體的一點碎片。

即使是這樣的碎片, 仍然不肯接受荒川之主的舍棄之物,對待她也不像螢草椒圖她們那麽孺慕和尊敬。假如符咒不是總部特制, 大約連酒吞的碎片都對她不屑一顧。

這種大妖怪的傲慢和底氣,從另一方也隐隐投射着他們平素的行止和實力。

易葉心裏帶着緊張感,因為東瀛傳聞中三大妖的名氣, 更因為——華夏傳聞中的蘇妲己。

不同的世界線上有不同的發展,有的世界線上蘇妲己和玉藻前沒有絲毫關系。可有些世界線上的傳聞之中……她們是同一人。

而執法者為她推薦的這一位,正是這種情況。她除了是東瀛三大妖之外,還是那位參與封神之戰,迷惑纣王,家喻戶曉的千古妖姬蘇妲己。

接到消息的那一刻,易葉掌心連汗都出來了。

她一切收拾停當後,身邊誰也沒有帶,孤身前往說好的地方。長谷部因為擔憂送了她一程,但到了說好的地方,還是被她堅持留在了外面。

易葉擡頭望了一眼,碧瓦朱甍之上,有一塊黑底金字的招牌,上書“樊樓”二字。踏入門中,便覺眼前一暗,再望門外窗邊,已經不是明亮的總部街景。星河高懸夜幕,燈籠挂滿了充滿古意的街道,街上游走行人身着襦裙褙子等衣物,手中大多都提着花燈一盞。

酒保迎上來,瞧見易葉看着窗外,笑道:“這外頭用了些法術,瞧見的是汴梁夜景。”

東京汴梁,宋朝古都。對于易葉而言,已經是個有些陌生的詞。現在再提東京,已經少有人會先想到汴梁,反而會想到霓虹那邊的城市。

酒保引着她在樓中穿行,易葉便看着樓中布景邊跟随着他的腳步,一盞茶後到了一間門前。

酒保在前頭問了一句,易葉便聽一道略沉的女聲道:“進來吧。”

酒保将門推開,請易葉進去。易葉握了握手,心跳不太穩,調整一下呼吸,平穩了心境,舉步邁入。

屏風之後,玉藻前正與執法者對坐飲酒。

和時下經常出現在畫師筆下的性感火辣不同,玉藻前給易葉的第一感覺,和妩媚惑人沒有一點關系。易葉從她身上沒有感到一點性的張力,只有不動如山的沉穩。

她身上穿着的是層層疊疊的華麗和服,都是些深沉的冷色。這些衣物像是将她整個包裹捆束起來一樣,連一點鎖骨都不漏。将上半張臉完全遮蓋的面具使他整個面部只露出唇部下颌,卻被酒盞所遮掩。

執法者讓易葉坐下,酒保為她添了一杯酒。

玉藻前将酒飲罷,挽袖将酒放下。僅僅一個動作,便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風姿。

周遭的環境,玉藻前或說蘇妲己身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