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在舒錦時的輕聲提醒之下,許風儀也想起來了舒媽媽就在隔壁房間的那個事兒。
于是,她立時便将所有的聲音都咽了回去,不敢再發出半點兒的動靜,生怕一不小心将人給吵醒了。
但很快,她的腦子就變成了空白一片,只感覺天花板上的燈變得越來越刺目了。
而外頭的雨,仍舊下得不知疲憊,不依不饒。
……
翌日。
待許風儀睡醒來時,外頭雨已停下。
只是那天色瞧起來,仍舊是一片混沌迷亂至極的深藍色,模樣厚重得,就好像小孩子調色板上沒有抹開的顏料。
許風儀閉上眼又眯了一小會兒後,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上頭顯示目前是早上七點,總的說來其實也不算早了。
可能這就是冬季吧,氣溫越來越低,天亮得越來越晚。
微微掀開一方被角,許風儀低頭一看,便看到了一條環在自己腹上的手臂。
纖細白皙,清瘦漂亮。
再然後,許風儀覺察到了身後人淺淺的呼吸。
對方應該是将臉頰貼着自己背脊的。
許風儀腦中驟然掠過昨晚上的一幕幕畫面,她舔了舔下唇,然後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了她環在自己腹部之間的,那只漂亮纖細,猶如白玉的手上。
很難說現在是種怎樣的感覺,她只知道,她還挺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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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和舒錦時在一起的感覺,享受和舒錦時同居的滋味。
這時,身後人動了一下,似乎是做了個深呼吸。
霎時間,許風儀渾身略微一僵,試探着輕聲問了句:“錦時?醒了嗎?”
然而,對方并未答話。
許風儀抿唇深思片刻,小心翼翼拿開她箍着自己腰腹的手,輕輕地轉了個身,望向舒錦時。
舒錦時是面向自己側卧而眠的。
水墨般的黑發如海藻一樣撲散在枕頭上,睡容安靜,縱然閉着眼,也仍舊美得優雅。
許風儀看了她一會兒,就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撫了下她鬓角的柔軟發絲,觸了下她微凸的眉骨,淺凹的眼窩,再到漂亮的唇瓣。
指腹摩挲間,許風儀最直觀的感覺便是,她的唇,真的好軟。
像是剛從公園裏采摘下來的芙蓉花。
這時,舒錦時微微仰了下頭,再一次深呼吸,微啓朱唇。
許風儀一怔,瞬間慫兮兮地急忙縮回了手。
如被抓包般,許風儀心髒一頓加速狂跳,好半天才恢複了平靜。
随後,她又看了眼時間,便悄悄掀開被子,探出一只腳,輕聲下了床。
為防止打擾舒錦時睡覺,許風儀帶上手機離開卧室,去了外頭的公用洗手臺洗漱。
待她洗漱完畢,穿過二樓小客廳準備下樓時,舒媽媽所住房間的門恰巧被由內至外推開了。
然後,已經穿戴整齊,化完妝的舒媽媽帶着個小包從中步出,推了下頭上的白色帽子,順手帶上了門。
“阿姨早上好。”許風儀将發絲撩到耳後,沖她微笑,輕聲打着招呼。
舒媽媽松開門把手,側身朝她望去,又看了下她旁邊那扇緊閉的房門,低頭整理起了白色的皮手套:“嗯,錦時呢?還在睡?”
“對。”許風儀點頭。
舒媽媽挎好包:“看來她最近确實挺累的,這個點兒了都起不來。她昨晚該不會也工作到很晚吧?”
許風儀愣神一會兒,笑着點頭:“嗯……對。”
不然呢,該怎麽說,說她昨晚的工作就是搞自己,而且還搞到了淩晨麽?
舒媽媽沉思片刻,凝眉嘆氣:“哎,辛苦。麻煩你以後多多擔待了。”
許風儀扯了下唇角,努力學習自然微笑:“一定,一定。”
舒媽媽的眼神,真的很單純。
單純到許風儀光是看着她那張臉,突然覺得自己剛剛騙了她,實屬有罪,需要忏悔。
手指撥弄手指,許風儀急忙打轉話題:“對了阿姨,您這麽早就穿戴好了,是要去哪裏麽?”
舒媽媽眉梢略微往上聳動了一下:“錦時不是忙嗎,你也要上班,我就不賴這兒了,找我姐妹玩去。”
“這樣啊,”許風儀明白了,“那早飯也……”
“我已經和她約好了一起吃,她車都快到了,”舒媽媽低頭看了眼腕表,“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
舒媽媽又擡手碰了碰頭上的帽子,就唇角帶笑地繼續往前走了去。
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
許風儀最後沖着她背影喊了句:“那,好吧,那您慢走!”
不過,對方并沒有回她,只是背對着她擡手晃了晃,就快步離開了。
講真,許風儀深覺這舒媽媽就像一陣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毫無一點預兆,也讓人沒有半點準備。
或許這就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吧,因為有着足夠的資本,就敢任性到老,即是是下定決心當一輩子的老公主,也都沒關系。
目送老公主離開後,許風儀獨自笑了下,也跟着下了樓去。
轉身進入廚房後,許風儀撸起袖子準備做早餐。
可當她一把拉開冰箱門,看到裏頭那些花花綠綠的蔬菜時,卻稍微愣了下神。
她好像,都知道舒媽媽愛吃什麽了,卻還不知道舒錦時喜歡吃什麽呢。
因為舒錦時從來都沒有提過,她也沒有問過。
她只知道,舒錦時好像不怎麽挑食,自己愛吃的,她也吃。
但在這些東西當中吧,許風儀感覺自己也看不出她有什麽特別愛吃的東西。
除了那個非常Juicy的牛排。
許風儀突然發現,自己對于舒錦時的了解,真的很少。
目前為止,還約等于零。
其實,也不是她不想去了解舒錦時,只是舒錦時身上的氣場實在太強了,這就讓她沒辦法完全把她當成一個普通朋友一樣自如地對待。
就算表面功夫可以做到位,也很難做到真正地自如交流。
怎麽說呢,就像,她可以管顧顏語叫“臭寶”、“臭豬豬”、“顧大傻”,但是沒辦法這樣叫舒錦時。
她可以直接從顧顏語碗裏夾走一塊肉塞嘴裏,但她不可能從舒錦時碗裏夾走一塊肉塞嘴裏。
說白了就是,在面對舒錦時時,她還是會挺拘束客氣的,就不會随心所欲地去問這問那。
最後就導致,她目前對舒錦時,還沒什麽了解。
甚至,就連想要給對方做個對方愛吃的早餐,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思來想去,許風儀給鹿緣發了條消息過去:“小緣,錦時早飯一般都喜歡吃什麽呀?”
一分鐘不到,鹿緣回道:“她挺喜歡厚蛋燒的,鹹甜口的。再有就是岩燒吐司和蛋撻吧。”
“好的,Get了!謝謝你!”許風儀會心一笑,把手機擱到了一邊去。
随後她便從冰箱裏頭取出四個雞蛋,一袋牛奶,一并放到了料理臺上。
還好,厚蛋燒這個東西,她很熟。
因為曾經有段時間她也很迷戀過,主要是喜歡那種軟嫩細膩,入口順滑的口感。
所以當時她經常做,一來二去就熟了。甚至,顧顏語還說過,她做的厚蛋燒比一些店裏做的都要好,是真的沒什麽氣泡,十分絲滑。
把四個雞蛋相繼打進一個玻璃碗中後,許風儀往裏頭倒了點牛奶,擠了點檸檬汁,擱了點食鹽用力打散拌勻後,過了個篩放置到一邊,然後又取出兩片白吐司,拿出芝士片、黃油淡奶油等等,準備制作岩燒吐司了。
在将黃油、奶油、芝士片和白砂糖擱一起隔水融化制作芝士醬的整個過程中,許風儀不時哼一下小曲兒,怡然自樂的樣子。
不可否認,她現在的心情,确實是不錯。
雖說她原本就挺熱愛美食的,空閑時都會抽出時間來為自己下廚,但不同于以往自己給自己做飯吃的感覺,給別人做飯時的她,始終要格外認真許多,興致高漲許多。
雖然眼下還沒做完,只是開了個頭,她卻已經在想象自己做完後給舒錦時品嘗的畫面了。
等下舒錦時能吃開心嗎?希望能吧。
許風儀如此想着,唇角上揚的幅度一瞬增大。
之後,她将塗滿了芝士醬的吐司片放進預熱好的烤箱裏頭,煎起了厚蛋燒。
一切制作完畢,許風儀将切好的厚蛋燒放到烤箱那邊後,又取出了一口小奶鍋回到燃氣竈旁,開始進行最後的步驟,煮起了牛奶。
畢竟是冬天,最好是什麽都喝點兒熱的,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儲存熱量。
不過,就在許風儀打燃燃氣竈時,外頭傳來了一些動靜。
“在做早餐?”
很快,一個慵懶的聲音從某個地方傳了過來。
許風儀轉頭一看,只見舒錦時已經走到了廚房門口,此時正抱着腰腹斜斜地倚在門口邊上瞧着她。
布料柔軟的吊帶裙子熨帖在她流暢的身材曲線上,蓬松柔軟的卷發肆意散落在纖細的鎖骨上,姿态慵懶,模樣精致。
她就像一朵夜裏綻放的玫瑰,即便光線混濁,也攔不住她美得肆意張揚。
太好看了。
許風儀一時有些恍神,旋即笑起來:“嗯,對!你,這麽快就醒了啊?”
舒錦時輕淺一笑,撥了下散落在肩頸處的發絲,款款走到了她身側。
平坦的小腹停頓在料理臺前,舒錦時頓住了腳,将視線投進奶鍋中:“是啊,這一覺睡得真好。我好久沒睡這麽好了。”
許風儀聽得笑了起來:“真的?那不是很好?”
“嗯……”舒錦時伸手撫向後脖頸,羽睫低垂,“可能是因為昨晚睡前……做了一些運動吧。”
談話間,舒錦時撩起眼皮來,目光落到了許風儀身上。
無論是視線,還是語調,或是唇角攜帶着的笑,無一不例外,都很是意味深長。
許風儀臉頰一熱,瞬地将視線回收至鍋底:“是,是嗎?”
只不過,避免與之對視,并不能解決什麽問題。
她的臉,照樣還是紅到了脖頸,紅到了耳尖。
舒錦時歪頭看了她一會兒,忽而低低笑出聲來:“風儀,你知道你像什麽嗎?”
“什麽?”許風儀将竈上火調小了些,心跳卻加劇了一點。
“小兔子。”
許風儀眨眼:“為什麽?”
舒錦時紅唇輕揚:“長得好看,沒什麽攻擊性,還可可愛愛,就會讓人……想多揉揉。”
揉?她說的揉,是哪種……昨晚那種?
這般想着,許風儀的目光落到了她環抱腰腹的那手上。
再然後,她想起了那只手昨晚玩弄自己時的模樣。只是想一想,她現在便又控制不住地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真要命,許風儀簡直都快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她下蠱了。
不然,為什麽只要一挨着她,渾身細胞就會變得那麽躁動呢?
哪怕是現在。
許風儀舔了下有些發幹的唇:“所以,這就是你昨晚一直這樣那樣對我的原因?”
“嗯?”舒錦時撩了把頭發,笑意依舊。
許風儀心裏頭咯噔了下,懷疑是自己太污了,當下急忙搖頭:“沒,沒有!”
完蛋,臉好像更熱了。許風儀咬緊牙關,恨不能一頭撞死在牆上。
舒錦時看了她好一會兒,忍不住輕輕笑出了聲,同時決定不再逗她,指了指小奶鍋:“這牛奶是不是煮好了?”
“啊,對!”經其提醒下,被惹得心猿意馬的許風儀倏地瞪圓雙眼,然後急忙關掉了火。
舒錦時莞爾,轉頭取出了兩個加厚玻璃杯子,遞給許風儀裝牛奶。
“謝了謝謝。”許風儀接過杯子,清清嗓子,将牛奶倒入其中。
然後,許風儀走到烤箱旁邊,打開烤箱門,從裏頭夾出兩片已經烤好的岩燒吐司,将其分別放進了兩個裝着切好了的厚蛋燒的盤子中。
舒錦時這才注意到了她做的早餐是什麽。
“你做了厚蛋燒和岩燒吐司?”舒錦時有些詫異。
因為這兩個,是她非常愛吃的東西。她喜歡那種細嫩的口感。
“對。”許風儀端着兩盤食物轉過身,“嘗嘗?”
說完,許風儀就拿上餐具,端着食物走到餐桌旁,将其放了上去。
舒錦時幫忙端着牛奶走到她旁邊,将其相繼放到兩個位置上後,眉峰上挑:“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些的?”
許風儀懵了一秒,清清嗓子:“就是……小緣說的。”
舒錦時笑了:“她怎麽無緣無故跟你說起了這個。”
許風儀心裏咯噔了一下,仍舊強裝淡定地拉開凳子坐了下來,将一個叉子遞到舒錦時面前:“沒有……其實,是我自己問的。”
然後,許風儀轉動叉子柄部,想想又補充道:“和小緣聊天時,她說你是個工作狂魔,經常都會忙到深夜,三餐十分不規律,總不在飯點兒吃也就算了,還經常都會忽略早餐,一個月裏頭認真吃了早餐的日子,簡直都屈指可數。”
“我知道你是大忙人,每天都有很多要事要處理,但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
舒錦時對此始料未及,甚是詫異。
可能是因為她一個人孤寡生活慣了吧。
朋友們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碌,加上她也沒和家人住在一起,久而久之,她就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
其實一個人的生活很有意思。
這意味着不會有人對她指手畫腳。
想吃什麽東西就吃什麽東西,想看什麽電影就看什麽電影。
但同時,也意味着不會有人關心她的一切。
累了倦了,不會有人在意。
餓了渴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難過了郁悶了,更是沒有人清楚。
所以其實,在舒錦時的世界中,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對她了。
就像是一塊原本已經幹涸的土地迎來了場纏綿細密的春雨,舒錦時很難形容自己此刻是種什麽樣的感覺,眼神确實逐步地柔軟了起來。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舒錦時問。
許風儀對上她的眼神,一時有些卡殼。
為什麽?她其實,根本就沒想過為什麽。
她就是想去做罷了,就是想要關心舒錦時。
許風儀眨眨眼,最終笑了下:“就……假如同居順利的話,以後再怎麽說,不管我們是以什麽形式的婚姻而在一起的,你也是要和我過一輩子的人不是麽?”
“既然是要過一輩子的,那我當然是希望我們都能夠好好的呀。”
“我們還要互相照顧,互相扶持,以及在老了之後,一起到處玩的呢,不是嗎?”
“那這樣的話,我們都得要照顧好自己不是?”
舒錦時微怔:“是啊,我差點忘了。”
許風儀瞄她一眼後,低頭喝了口熱牛奶。
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喝熱牛奶,總覺得有股子難以去除的腥臊味兒。要不是因為有營養,她絕對看都不會看它一眼。
然後,許風儀又開了口:“此外還有就是……”
“嗯?”舒錦時擡眼看着她,靜待下文。
許風儀叉起一塊厚蛋燒,舔舔下唇:“不知道該怎麽說。反正就是,我還怪喜歡你的,所以希望你好。”
喜歡……麽?
那兩個字就像一顆石子投進了一片湖泊中,猝不及防間就激起了一陣漣漪。
舒錦時剛剛才拿起吐司,就忽地頓住了手,望向她,唇角微勾:“喜歡?”
在對方單拎出兩個字用問詢的目光看過來時,許風儀瞬間懵得一塌塗地。
随後,一種慌亂自心髒深處蔓延開來,惹得她雙手盡是汗。
“不是,我的意思是……”害怕對方誤解什麽,許風儀慌不疊地搖着手,都快坐不住了,“我不是說我喜歡你,我只是說我蠻喜歡你這個人的……”
”哎不是,我是說,就是我對你的喜歡不是那種喜歡,就是,你這個人,感覺蠻不錯的,就是挺招人喜歡的……”
“哎,我,我說不清楚了我……反正不是愛情那種喜歡就對了!”
一波解釋後,許風儀急得都有點兒臉紅脖子粗那味兒了。
這時,舒錦時出了聲:“我懂,你的意思就是對我的喜歡,就跟對朋友的喜歡一樣,對吧?”
許風儀終于松出了一口氣,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天知道她剛剛有多慌亂,簡直都快急出了一腦門兒的汗。
她真是,生怕舒錦時誤會自己對她是那種喜歡。要是誤會了,她們之間應該就會黃了吧?
畢竟她們現在能夠走在一起,就是因為說好了不談情的。
舒錦時看了她一會兒,心情卻是有點複雜。
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許風儀拼命想要說清楚她對自己的喜歡不是那種喜歡的時候,她好像并沒有很快樂。
甚至,感覺心情有點奇奇怪怪的。
随後,舒錦時低頭咬了一口厚蛋燒,找了個其他話題:“這個做得好細嫩。”
許風儀臉上熱潮散去,忙問道:“好吃嗎?!”
舒錦時點頭:“好吃。說起來,我一直想學做這兩個的,但又覺得看着就挺難的,就一直沒做。”
許風儀笑意盈盈:“不難的,這個很簡單的,你要是想學的話,我找個時間教你呀!”
舒錦時微笑:“好啊。找個休息日什麽的……”
說到這兒,舒錦時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眉心微微蹙起:“不過,你這個禮拜是沒有空的對吧?”
記得不錯的話,之前聊到什麽時候去找老中醫按摩時,許風儀就說過,這個禮拜的周六日沒有空。
“對,”許風儀點頭,“下周有!”
“好,那就下周吧。”舒錦時點頭。
之後,舒錦時又随口問了句:“那你這個禮拜周日周六,是要去忙什麽呢?”
“啊,”許風儀放下叉子,搔了下後腦,笑容如蜜,神秘兮兮道,“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講的那個學姐嗎?”
舒錦時眉梢一跳。
怎麽不記得?
她記得可清楚了,那天一起住酒店時,許風儀接到了一條消息,就是那個什麽學姐發來的,說是馬上要來俞城了,想找許風儀玩什麽的。
當時許風儀還誇那個學姐人有多麽優秀,模樣長得有多好,多麽人間尤物,還說她統一了全校審美什麽的來着。
許風儀重新拿起叉子,眉開眼笑:“她來這邊了,我之前約好了要帶她出去玩,然後,嗯,就是這周的周六周日。”
舒錦時仍舊努力保持微笑:“哦。”
這時,許風儀輕輕籲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不過,好久沒見了,老實說,有點緊張呢。哎,說起來,我到時候穿什麽好呢……”
舒錦時臉上原本完美無缺的微笑面具,終于開始出現了隐約的裂縫。
心裏莫名竄起了一陣不爽。老實講,舒錦時突然就好奇起來了,這學姐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可以把許風儀迷成那個樣。
一天到晚就學姐學姐的。
她就那麽喜歡那個學姐?
那個學姐就那麽好?
還說什麽統一了全校審美什麽的,怎麽,她是長成了人民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