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8】眼前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三年了,自離別的那一天起,終于能看清楚他的臉,聽清楚他的聲音了。我拖着醫療箱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他還會記得我嗎?
嘔……我自己首先受不了了,一副懷春少女欲說還休的模樣是腫麽回事啊!……其實确實是懷春。
“啊,好疼!喂你們不要湊過來了,啊啊啊,別蹭啊很痛啊喂,聽到了沒有!”
是他的聲音,真的是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有活力啊。
“銀醬!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阿魯。”
“是啊是啊,銀桑。”
“喂喂,你們這樣真是太惡心了喂!銀桑我啊……”
聲音突然停了下來。
陽光灑在他的吃驚不已的臉上。臉上髒兮兮的,渾身上下都是血。大戰一場後,身上衣衫褴褛血跡斑斑。血色雙眸直愣愣的吃驚地看着我,似乎是很難以置信。
呵,如果遇上的是銀時,鳳仙也難怪會輸了。
銀時,終于能再見你一面了……
好奇怪啊,怎麽視線變得模糊了?不行啊不行啊,我抹了抹眼眶,重新挂上微笑,剛張口,“銀……”
“啊!鬼啊————!!!”銀時驚恐失色地一屁股坐在地盤上,還不停的往後挪了挪,雙手一個勁的往前揮擺,想要趕走眼前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似的。那個叫聲讓人聽了真是毛骨悚然。
“惡靈退散惡靈退散惡靈退散……!”
啊咧?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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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是說我嗎?
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确實狼狽不堪,渾身亂糟糟的,三木不成熟的包紮和剛剛的劇烈的動作,讓繃帶更加松散更加淩亂地纏在我的身上。再加上現在這個爬的姿勢,還真是像剛從亂葬崗爬出來一樣,但是說是鬼也太過了吧!人家還是如花似玉妙齡少女一枚啊!我趕緊站了起來。
“你在說什麽銀時。”月詠走了過來,扶住我的肩膀往前推了推,“這是吉原的醫者,阿賤。”
“阿阿阿阿賤?!對,就是阿賤。”聽到我的名字後,銀時更加激動瘋狂了,做狗爬式想要溜走,“鬼啊!救救救救我啊——新吧唧神樂醬!”
“你在說什麽啊,這明明是個很清秀的女孩子,怎麽會是鬼呢!”旁邊一個戴着少年架子的本體眼鏡說話了。
“銀桑你被打成腦震蕩了嗎出現幻象了嗎?要不要我給你敲幾下阿魯?”然後一個橙粉色發色的很可愛的少女開了口,說着就要捋袖子開敲。她的手也纏着繃帶挂在脖子上,身上的傷好像也不輕。
“不不不神樂醬,別沖動啊,你如果一手刀劈下去,銀桑沒有腦震蕩也會被劈有腦震蕩更有可能會連其他的不該失去的東西都失去了啊!”戴着少年架子的本體眼鏡着急地大喊,用手架住少女的胳膊,死命阻止少女的動作。
“節操嗎?那個腐朽廢材大叔早就失去了阿魯。”
是我的錯覺嗎?
這個女孩怎麽跟剛剛在我地盤上大肆殺戮的那個男人變态神威那麽像?
“真失禮啊銀時。”月詠扶着我的肩膀,對我說,“阿賤真是抱歉啊,他可能哪條神經搭錯了了線,別管他,先給他處理一下傷勢吧。”
“不要不要!!!”然後他準備溜走。
“啪!”那個看起來很柔弱無骨的少女忽然伸手,重重地砸在銀時的腦袋上。銀時猛地摔在地上,按現場的音效來聽,理應會顱內出血吧,可更厲害的是,銀時居然頑強地跟小強一樣沒有暈過去!肯定經常信奉久保大神吧!不愧是白夜叉,打不死的小強!
“好了,你可以給這個八嘎治療了阿魯。”少女她無所謂的拍拍手。
我輕輕點頭,在慌張不已的銀時面前盤坐下,打開醫療箱,準備開始給他包紮。
“好久不見,銀時。”我開口。
“诶?你們認識麽!”新吧唧問。
“你……”銀時好像鎮定了下來,“真的是阿賤……?!”
不要用懷疑的語氣問我了!也別再像看到外星人那樣看着我額前那狗咬的劉海了!更別像看到鬼一樣瞪那麽大的眼睛打量我了!
“是的。”
“……不不不會吧!你還活着!”他的目光又轉到了我的額前劉海,“過了那麽多年……嗯……你的品位好像變差了?”
我正給他手臂包紮的手一頓,一勒。
“啊啊啊啊!好疼啊!我錯了我錯了,雅蠛蝶喲住手啊!我可是傷員啊傷員——”他疼得求饒,滿地打滾。
本來想多懲罰懲罰他的,居然說我是鬼,但我還是松了手勁。
“我還活着,從他們手裏逃了出來。”
聽到這裏,銀時忽的停止耍寶。正色,異常認真冷靜的撲過來,不顧全身的傷口與酸痛,沖過來,用力的握住我的肩膀。
嘶……好疼啊……之前被那個男人打的傷……
銀時沒看我異樣的臉色,反而更加焦急的肯定了一件事:“你在這裏,說明那家夥也在這裏!那家夥還活着!也在這裏!”
完全是肯定語氣。
“‘那家夥’指的是誰啊,銀桑。”
“‘那家夥’就是‘那家夥’阿魯這也不懂啊新吧唧。”
“不,神樂醬你回答跟沒回答沒什麽差別,話說你也不知道吧。”
“你說什麽小瞧我的智商阿魯噶?鄉下來的新吧唧。”說着就要去揍新吧唧。
只有我知道他說的“那家夥”指的是誰。
“是的,活着。”我回答,“來,坐好,別亂動,傷口又裂開了,我再給你重新你包紮一下。”
“在哪裏!她在哪裏!”他沒有聽我到我的後半段話,而是更緊張的抓住我的肩膀,力道之大……奇怪,這家夥不是受了很重的傷麽,怎麽還那麽活蹦亂跳。
“離開了。”
“?”突然停了下來。
“是的哦,她剛剛離開了。”
“……”
接下來,銀時不再抓狂,沒有再說一句話,而是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配合着我,等我給他處理好傷口。然後獨自一個人坐在地板上,望天,目光寂寥。
次奧,這倆人還真喜歡用四十五度角這個憂傷的角度望天啊。
我苦澀一笑,搖了搖頭。
果然……我跟他……真的是毫無可能。
轉身默默抹掉眼淚,握拳,艾瑪,我終于文藝了一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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