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米、面粉、黃油、芹菜……”綠川光将購物車中的商品和手中清單一一對應。

确認完沒有遺漏,他推着購物車去結賬。

收銀臺的收銀員慢吞吞找完零,綠川光将零錢随手塞進口袋,輕松拎着超過三十公斤的東西離開超市。

上車關門點火,一氣呵成。

他看一眼手表,時間還早。把買來的東西放回公寓,正好來得及去學校接人。

租來的轎車滑入車流,平穩駛向公寓。

随着公寓越來越近,附近的車越來越少,沒了讨人厭的車尾氣,綠川光索性打開車窗,呼吸來自春天的風。

風裏遠遠傳來女性的尖叫聲,很快又戛然而止。

有情況。

綠川光惬意地表情一收,藍色的眼睛陡然變得鋒利起來。

他一手握着方向盤,另一只手從擋光板上方抽出一把□□,拇指打開保險,上身伏低,警惕地注視着周圍環境。

為了迷惑可能埋伏的敵人,也為了保障安全,車速沒有降低。

平平無奇的轎車勻速駛向充當臨時據點的公寓。

拐過最後一個彎,直面剛才傳來尖叫的方位,綠川光陡然睜大了眼睛。

那是!?

熟悉的娃娃臉少女正被壯漢粗魯地塞進車內,她雙眼緊閉,看上去完全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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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川光下意識大力撥轉方向盤,将全身重量都壓向油門,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決不能讓他們把埃斯維因擄走!

轎車陡然轉向,輪胎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擄人的大漢們聽到聲音,發現了沖過來的車。

坐在副駕駛的精瘦男人冷冷一笑,擡手就是一槍!

綠川光瞳孔瞬間縮小,伏低身子躲過了這一槍。

車就沒這種好運氣了,前擋風玻璃直接碎一地。

這一槍就像信號,拉響了戰鬥序曲。

僻靜的街道上,短促清脆的槍聲響徹天空。

此時綠川光已顧不上隐匿,直接朝劫匪的車開槍,試圖逼停對方。

劫匪們毫不猶豫開槍反擊。

獨木難支,在對方的火力壓制下,綠川光不僅沒追上去,還挨了對方一槍。

子彈嵌入□□,劇痛令他失去對汽車的控制。車歪歪斜斜撞上路燈,被迫停了下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綠川光落敗,劫匪們肆無忌憚大笑着開車遠去。

綠川光強忍着不發出□□,試圖解開安全帶,逃離駕駛座變形的汽車。

埃斯維因被本地□□擄走,這個消息必須趕快通知諸星大和安室透。

既然弄丢上司的懲罰已不可避免,那他們至少要将功補過,不至于讓懲罰成為琴酒一槍崩了他們的理由。

綠川光正艱難嘗試開門,車窗忽然響起急促的聲音。

“咚!咚!咚!”

歌劇院曾有一面之緣的男孩兒焦急地敲着車門,大聲喊:“先生,您還好嗎?快醒醒!這輛車的油箱破了!”

綠川光艱難地說:“你離遠點,這很危險。”青年的面色因急速失血變得慘白。

工藤新一搖頭,用力拉變形的車門,“我幫你,快點出來!”

綠川光也不矯情,把槍藏進後腰,費力地配合着推車門。

在裏應外合下,變形的車門終于被拉開,綠川光抱着藥箱從車裏滾了出來。

工藤新一被貓眼青年渾身血色吓了一跳,“你哪裏受傷了?快別動,我現在就給你叫救護車!”

“別。”綠川光急促地說,“剛剛那輛車,你有沒有看到它,往哪個方向去?”

工藤新一邊扶着青年往路邊走,一邊回憶着說:“那車拐了個彎就不見了。但車牌號是仿制的假貨,武器是□□,他們的口音聽起來像來自巴爾幹半島,所以我懷疑那是一群伊利裏亞人。”

綠川光臉色陰沉:動手的人是從歐洲火藥桶逃出來的最強壯、最混亂、最血腥也最貪婪的伊利裏亞人。最壞的結果。

那幫暴徒來自信仰已經湮滅,連政客都變身騙子的堕落之國。只要有一美元的利益,他們就敢動手殺人,是群不折不扣的瘋子。

科研天才埃斯維因落在那群出逃的困獸手裏,下場與文明社會無關,只會是最凄慘、最野蠻、最下流的那種。

工藤新一擔憂地說:“不管你想幹什麽,都要先确保自己活下來。那些劫匪太猖狂了,還是報警吧。”

剛剛的槍響,還有青年身上的血跡,實在太吓人了。

綠川光看了男孩兒一眼,面無表情地翻動藥箱,“離開這裏,他們随時可能回來。”

工藤新一搖頭拒絕:“你身上還有傷,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

綠川光終于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比劃了一下傷口位置,擡頭對工藤新一說:“不想走就過來,我需要處理傷口。”

在綠川光的指導下,工藤新一抿緊嘴唇,夾起一塊棉花,塞入傷口,然後貼上大號創可貼。

計時一分鐘。

男孩以超高效率完成了傷勢處理。

在工藤新一處理傷口的時候,貓眼青年從急救箱裏掏出另一個藥瓶,仰頭灌下去,沒多久,他痛苦的表情舒展開來。

工藤新一默默道:這次大概是強效止痛劑。剛才塞進傷口的,大概是無菌強效止血球?

綠川光低聲說完謝謝,不再理會面色憂慮的小男孩。他提着醫藥箱,一瘸一拐地走向電話亭。

他要通知安室透和諸星大。

接到尋呼機短訊時,諸星大剛和fbi的接頭人碰過面,交代完去島國深挖淺間彌祢身世,正喝着威士忌陷入沉思。

他萬萬沒想到,居然能在巴黎碰到曾有一面之緣的名流夫婦。

工藤夫人身邊的男孩兒就是當初猜自己是“小醜”的孩子吧?

可惜工藤優作先生的推理能力太過強悍,卧底潛伏期又身不由己,為了雙方安全,最近只能躲着工藤一家走。

冷峻的男人點燃香煙。

現在看來,埃斯維因是個非常有力的切入點,能讓他從更深更高的角度觀察組織。

只可惜組織這位強力幹将身邊,除了性情平和的綠川,還有個野心勃勃、不安于室的安室透。

幾次共事下來,安室透不斷挑釁。諸星大對三番五次找茬的金毛,耐心已經降至最低點。

他正在考慮,接下來的任務中,是否需要借助外部力量,将蠢蠢欲動的金毛徹底清除。

短訊就是這時候響起了提示音。

看到來自綠川光的訊息,諸星大臉色一變,丢下鈔票起身就走。

【淺間被劫,速歸。——綠川】

安室透看到這條短訊,眼皮一跳:今天是綠川當值。

金發黑皮青年若無其事地收起尋呼機,沖着對面的情報販子露出甜蜜的微笑。

“你對巴爾幹半島的來客們知道多少?”

明明是和藹可親的微笑,情報販子卻身子一抖,帶着哭音說:“那一群瘋子……”

“瘋子也許會在未來找你麻煩,但我現在就能讓你躺進六尺之下。朋友,這可不是警告。”安室透強忍着心中的焦慮,笑容越發燦爛過頭,“那幫瘋子的後臺是誰?人手有多少?據點在哪兒?生意是什麽?”

情報販子顫顫巍巍伸出手,安室透以為他要投降。他卻不怕死地開口道,“這活兒太危險,得加錢!”

“咔嚓。”

手//槍上膛聲。

槍口從桌下抵着情報販子的生殖器,安室透燦爛的笑容裏冒着黑氣,“這些夠嗎?”

“夠夠夠!”情報販子瘋狂點頭,嘴皮子像最厲害的繞口令大師,一個磕絆不打說出全部答案。

“那幫瘋狂的伊利裏亞人帶着□□和火箭筒來到巴黎搶了黑狼的地盤把他們全送去喂魚然後占領了最大的紅燈區平時靠拐賣人口賣藥賺錢他們是從來不講規矩的野狗好多幫派吃了大虧據說後臺是安全部門的某個大人物酒店機場紅燈區到處都是他們的人。”

安室透将一小疊半舊的紙鈔塞進情報販子口袋,拍拍他的肩膀,“這不是做得很好麽?”

從情報販子口中掏出伊利裏亞人的生意場、出貨規律和路線後,金發青年幹脆利落地轉身離開,徒留情報販子原地欲哭無淚。

坐上出租車後,安室透的心髒幾乎被焦慮淹沒。

他剛從朗姆在巴黎的情報據點出來,接到那個藏頭露尾的家夥指令,被要求深挖埃斯維因被貝爾摩德藏起來的身世。

他正考慮是否從公安舊年檔案入手,結合自己在島國的情報網,雙管齊下,查明淺間彌祢是否出身不正。

結果下一秒就接到了發小的訊息。

一想到綠川光今天當值,埃斯維因卻在他眼皮子地下被人劫走,安室透就忍不住咬緊牙關。

垃圾法蘭西的垃圾治安!

埃斯維因在組織和琴酒那裏,都有極其特殊的地位。但現在這位特殊的幹部卻因他們保護不力,被人販子劫走,下落不明。

琴酒一定不會放過所有人。

為了趕時間,安室透掏出大額鈔票,強令司機闖紅燈送自己回公寓。

瘋狂出租抵達公寓時,諸星大已經拎着補給包,站在一樓大廳等候多時。

安室透止步三尺之外,語速極快地向諸星大交代劫匪情報。

伊利裏亞人,人口拐賣,紅燈區,拍賣行……

各種信息在諸星大腦中快速排列組合,他迅速得出結論:“東亞少女屬于稀缺資源,埃斯維因不會被簡單賣掉。伊利裏亞人最近的人口拍賣會是什麽時候?”

安室透壓抑着怒火說:

“三天後,但我們不能等到那時候。那幫禽獸根本沒有和本地幫派溝通的欲望,而且他們會在拍賣前為商品注射成瘾性藥物,方便客戶控制。”

金發青年毫不客氣的從諸星大的補給包裏翻出槍械,裝進自己口袋,“你我都很清楚,埃斯維因的大腦決不能有任何損傷。”

諸星大當機立斷:“先不和綠川彙合,你聯系法蘭西負責人,我聯系琴酒,所有人做好準備,等天黑就沖進去救人。”

作者有話要說:阿爾巴尼亞自從進入九十年代,就像集中了世界所有的政//治黑暗面,政客帶頭搞龐氏騙局,玩金融詐騙你信?歐洲政客們冷眼等着看笑話,還順便從那兒卷點錢,結果最後整個國家信用體系崩盤,青壯們帶着冷戰時期的兵器,出門去富足的資本主義國家“打草谷”。

只有阿爾巴尼亞本地的伊利裏亞人慘,好人死光了,活着的男人幾乎都是匪徒,本國女人拉走賣往世界各地。那裏出來的匪幫橫掃整個歐洲——因為連警察和軍隊都成建制的完蛋,變成窮瘋了的暴徒。

所以《飓風營救》裏,酒店猖狂拐人的匪幫是阿爾巴尼亞人。

歐洲範圍內的不法分子一般叫黑手黨,只有這幫最沒有人性,什麽喪心病狂的事都幹得出來的家夥,叫匪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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