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手後,東京的黑手黨事務對一條來說太簡單了。

無非就是寶石、古董、最多軍火的走/私,外彙流入時的清洗,還有攪入行業等等,至于東京廢水轉化、地下道清理等政府委托的明面職業,根本沒有一條發揮的空間,他聽後就興致缺缺。

每天一條身上屬于太宰的一面都懶洋洋的,他推測原本的太宰先生應處在更不和平的世界,能讓他在槍林彈雨中找到樂趣,而不是在和平年代玩溫吞的商業游戲。

無聊、無聊,太無聊了。

每個細胞都在吶喊。

他偶爾會與廣津先生通話,夾雜着“哎?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嗎?”

“就沒有更有意思的嗎,廣津先生?”

“稍稍約束一下下屬吧,直屬部隊的忤逆者處理掉了嗎?”

廣津給他吓得冷汗直流,旁敲側擊對他來說什麽事有趣的事,一條托腮思考半天道:“我想想,起碼要是拆啞彈級別,才叫有趣吧。”

他也不知從哪來的印象,從口中自然而然流出道:“要不調節官員情婦跟妻子之間的矛盾?”

廣津是真的為難了。

他不得不隐晦道:“那不是我們的工作範圍,太宰先生。”

都和平時期了,哪裏來的啞彈,而且調解官員家的矛盾,他們是黑手黨,又不是太平洋的警察,再說了,他們這種橫濱的地頭蛇,東京官員哪裏看得上。

一條撇嘴,他熟悉太宰的一舉一動,行動間更沒有刻意扮演的痕跡,他或許是最天才的演員也說不定。

心中卻借由下意識反應推論出太宰治所處世界。

【16、他在過分不安全、黑手黨主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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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滿足這身體的欲/望,除探究咒術界外,又沒第二種方法。

……

盤星教的活動分三六九等,順平參加的是最普通的,往上随着香火錢遞增,儀式規格也越高,足夠虔誠又被邪魔困擾的信徒甚至能到教主面前,由他親自舉行驅魔儀式。

當然,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少的,一般進行驅魔的都是其他神使。

一條從中間商那打聽情報,對方名叫孔時雨,原本是韓國刑警,不知怎的來日本落戶生根,他原本專做詛咒師生意的中間商,近些年來大有淡出咒術界的意思,只賣點情報。

“神使的标準是什麽?”

“投靠夏油傑的詛咒師?”

“不。”孔時雨否定,“夏油傑雖與總監會有不愉快,卻未被除名,他對踏入東京的詛咒師很嚴苛。”

遇見惡貫滿盈的直接祓除好嗎。

孔時雨努力回憶:“他是個理想主義者,又信奉種族主義,喜歡身家清白的外國咒術師,稱他們為家人。”

“此外,盤星教熱衷于公益慈善,他時常援助貧困山區與孤兒院,更會親自前往。”

一條笑道:“尋找素人嗎?”

孔時雨不置可否:“他建構了完整的體系,且行之有效。”

“這些年發掘了不少術師。”

挂斷電話後一條的心情略有些微妙。

你們這些咒術師,是不是都太好釣了?

……

此刻展現在順平面前的一條與往日并不相同,他穿了襲類似上世紀末的學生裝,通體黑色,只有胸前一排扣子為金,紐扣從下至上排列整齊,細窄的裁剪勾勒出他的腰身,使一條顯得更高,也更瘦。

他仿佛漫畫中走出的四月一日君,矗立在那像一幅浮世繪畫。

順平看見這樣的一條,只被鎮住一瞬,沒辦法,誰叫一條總在他放松之際說些讓人心驚肉跳的話呢,如果承受不住對方帶來的刺激,他早就遠離了。

秘書和泉美小姐暫時放下他們這群信徒預備役,同一條躬身,後者像沒看見順平似的,表情蔫蔫,直接往內院走了。

之後有人詢問一條的身份,和泉美正色道:“是教派內的神使大人,負責驅邪儀式。”

順平:??

·

米蓋爾安撫一條道:“別緊張,伊藤君,大家都是很和善的家人。”他還說,“尤其是夏油大人,他對同胞都很親近。”

米蓋爾是夏油傑收攏的非洲咒術師,在遠東之地沒有犯罪案底,他是盤星教內夏油傑的死忠粉,很信夏油傑的家人論。

一條眼尖地瞥見他的咒具,纏繞着詛咒的非洲黑繩,看見它不免玩味,港口黑手黨的庫存內還有條與之同根同源的麻繩。

“在米蓋爾心中,我是會緊張的人嗎?”

“不,當然不會。”米蓋爾盛贊,“伊藤是我見過的,最具有當咒術師天賦的人。”

他補充道,“夏油大人除外。”

·

米蓋爾是一條為自己尋找的引路人,在發現咒術師們的陰謀詭計有多麽簡單,思維線條有多直線後,一條感受到了降維打擊的郁悶。

明明想安排一個高難度的出場,對方卻怎麽都不配合。

無奈之下,他只能選擇最高速也不會引人懷疑的出場方式,直接沿用在五條悟那的劇本,對咒術界一知半解卻追求刺激,尋找生命意義的少年,不是很合适嗎?

為了給夏油傑搜集咒靈,他的手下活躍于全國各地,并關注各種怪談與案件。

東京都內的案件不少,一條直接上網搜索,指定近期有名的鬼宅,守株待兔。

果然就等來了米蓋爾。

日本膽大的青年并不少,每隔幾天就有人打手電前來探險,初見一條時米蓋爾沒別的想法,只覺得他膽子頗大,竟是一個人來的。

可看着看着就覺得一條不同了,原因無他,這棟鬼宅是有咒靈的,可跟電影裏的長發陣子不同,尋常咒靈都沒個人型,奇形怪狀的。

一條看見不停念叨着好恨啊男人可惡的咒靈,露出嫌棄臉,嘟囔道:“真吓人啊。”

由人怨念轉化成的咒靈還是有智能的,聽見一條的話勃然大怒,咆哮着要把人吞噬殆盡,米蓋爾當機立斷出手,剩下的半截黑繩将咒靈牢牢捆住。他與黑暗融為一體,緊盯一條道:“你能看見它嗎?”指向咒靈。

只聽見一條道:“如果看不見,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他笑道,“那麽,這位盤星教的神使大人,您可以告訴我,這些奇形怪狀的醜東西到底是什麽嗎?”

米蓋爾才被叫破身份時很詫異,但在跟一條熟悉後,他卻被對方敏銳的觀察力與推理能力深深折服,無論是推測咒靈來歷從而全東京地篩選鬼宅、靈異事件,還是順藤摸瓜找到盤星教、叫破自己的身份,都讓他覺得此人大有可為。

一條:不是吧不是吧,換個更警惕的不會懷疑有什麽陰謀嗎?

誰知米蓋爾卻表示:“這是你追逐同胞的本能在呼喚。”

一條睜着豆豆眼,實在無法理解米蓋爾口中的抱團本能。

由于夏油傑在深山老林收複特級咒靈,一時半會聯系不上,就由米蓋爾将一條帶進盤星教。

跟一條想得差不多,盤星教對咒術師的身份審查不夠嚴密,他僞造的伊藤翔太身份綽綽有餘。

在夏油傑回來之前,他協助米歇爾等人篩查了好幾次咒靈,跟米蓋爾交好的咒術師打過照面,甚至還頂替缺席的神使舉行過儀式。

并不是每次祓除儀式都有咒靈,大多是富商因精神衰弱産生幻覺,誤以為是咒靈作祟。

這些人需要的不是祓除,而是安撫、表演。

然而盤星教內,除卻夏油傑少有人有佛陀的樣子,更別說咒術師許多打扮都很有個性,看上去沒一點禪意。

最近夏油傑不在,教內相關事務卻在運行,和泉美小姐通知藤原家繳納一大筆香火錢請神使舉行驅邪儀式,讓大小姐能睡一場好覺,誰知道最後都沒選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也不知怎的,這事落在一條頭上。

米蓋爾還心心念念不知他能不能做好,伊藤對咒術界還一知半解。

誰之過幾天就聽說藤原家的大小姐給盤星教又捐助一大筆香火錢并叫嚣着請務必讓我再減神使大人一次他虛幻的笑容就像是兩千年前的仙人一樣。

之後一條又去給人做祓除儀式,效果都差不多。

經常處理盤星教亂成一團財務的和泉美小姐雙眼發亮。

她雖能看見咒靈卻沒有術式,咒力少得可憐,大學讀的是管理,來盤星教後本以為自己只需負責財務相關工作,後來卻發現咒術師在這方面都不怎麽靠譜,必須聘請專業普通人,可又無法告訴他們咒術界的真相,因此成為了什麽都要抓一手的大管家。

偶爾她還會負責引渡信徒,看他們身上有沒有值得搜集的咒靈。

總之,由于一條在裝神弄鬼儀式上的出色表現,讓和泉美小姐認為他是技術人才,教主不在的日子裏,把他推上神壇頂崗。

就差問他穿不穿袈裟了。

一條戰術後仰:不了不了。

下午時他代替夏油傑完成了驅邪儀式,教衆中隐隐有所傳言,說新來的神使有一行被神明吻過的面龐,與他對話時仿佛在聆聽來自天堂的聖音。

如果給中原中也聽說了肯定會呵呵一笑:來自地獄還差不多。

完成驅邪儀式後,一條還未摘下纏繞在手腕上的佛珠,就看見米蓋爾激動的臉,他說:“夏油大人回來了!”

“我一定要将你引薦給夏油大人,伊藤!”

——

【黑匣子】

這算有趣的工作嗎?您滿足嗎?

作者有話要說:一條:以太宰君的智慧在這世界中施展,真是殺雞用牛刀。

太宰雞皮疙瘩:惡心!

【昨天評論超少,是因為我沒有求評論嗎(爆哭)】

——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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