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莺聲笑語經久不衰

第一個發現失落大地有靈修出沒的是執事堂的人,她們在失落大地裏找血靈芝,遇見了幾個受傷的靈修,合力抓到一個受傷最嚴重的,其他人跑了。

結果受傷的靈修,沒一會兒就死了,害她們白費了很多丹藥。

施盈盈和執事堂的師姐關系很好,才探聽到了一絲消息,所以知道這個消息的除了合歡派,沒其他門派。

茶鳶到達失落大地時,其他合歡派的師姐早就走遠了,她一個人慢悠悠的往裏走。那麽大一群人,她順着她們踩過的草地走,就能遇見她們。

“媽的,真穢氣,合歡派的人是瘋了嗎?紮堆來失落大地,像蝗蟲過境一般,什麽好東西都被她們撈走了。”

“別理她們,她們最近創了一種新的碰瓷方法,假裝柔弱,勾引我們對她圖謀不軌。然後利用天賦媚術,掠奪我們的修為。”

“這麽卑鄙?誰中招了。”

“我小師弟靳滄,他一向機靈,識破的那個女魔頭的詭計。”

他們看見茶鳶後,立刻閉上嘴,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像避瘟疫一樣繞道走。

茶鳶徒遭白眼,心中非常郁悶,原來摔她的那個人叫靳滄,她記住了。等她以後強大了,她一定像踢皮球一樣,将他踢着玩。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茶鳶聽見了幾個女子的笑聲,這嬌媚得讓人骨軟筋酥的聲音,絕對是合歡派的人。

前方是一個山洞,周圍的雜草被人為踩踏過,茶鳶走進去,看見施盈盈和幾個師姐正在圍着一個男人。

男人生得氣宇軒昂,一雙眼睛如寒星,他穿着一身冰藍色錦袍,身軀修長挺拔。即使被捆着,也姿态偉正,全身也透着一股不可忽視的浩然正氣。

一看就不是魔修能有的氣質,原來這就是靈修啊,果然氣質非凡。

施盈盈眼尖,一下子就看見了茶鳶,她熱情的招手:“師妹,快這邊來,這靈修也太好玩了。”

茶鳶應聲過去,施盈盈一把捏上他的臉,他頓時炸了,拼命的掙紮:“魔女,休要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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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盈盈笑得合不攏嘴:“你看,他的反應多大,莫非還是個雛兒。”

她旁邊的師姐附和道:“瞧他的骨齡,也老大不小了,修仙界的靈修真不懂享樂。”她伸手在他下面抓了一把,神色一下興奮了起來,“哇,很不錯啊。”

靈修的臉爆紅,他憤怒得像一頭獅子,吼道:“放肆,士可殺不可辱,你們有本事殺了我,你們這群鼠輩有本事與我堂堂正正的對戰,耍陰謀詭計算什麽好漢。”

“哈哈哈。”

“好漢!他要讓我們當好漢?”

“笑死我了,靈修怎麽這麽逗。”

“他腦子問題吧,被抓了難道不該求饒嗎?還妄想和我們對戰。”

“聽說,修仙界的人都笨得很,腦子一點也不靈通,就喜歡叽叽歪歪講大道理。”

笑似銀鈴般,莺聲笑語經久不衰,洞府裏又熱鬧了起來。

靈修發出請戰,不但沒得到應戰,反而被狠狠的嘲諷了一番,他體內筋脈逆行,氣得吐了血。

見他吐血,大家都安靜了下來,施盈盈小聲招呼道:“靈修體弱,已經死了一個了,別再把這個給氣死了。”

她自認為說得很小聲,但靈修耳聰還是聽到了,他心裏生出了莫大的悲哀。師弟明明不會死,是這些魔修強行将他抓了,才使得他沒有及時得到救治。

他喉嚨一腥,又吐了一大口血,血花濺在他冰藍色的錦袍上,綻開了一朵朵殷紅的花。

施盈盈趕緊扳開他的嘴,塞了一顆補血丹進去,又一手刀将他劈暈。

他暈了後,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商量着該怎麽辦。

靈修脾氣太倔,性格太剛烈,氣都能被氣死。她們不想到手的鴨子飛了,這可是位金丹修士,能采上一次其益無窮,比用廢十幾個鼎人的效果還要好。

茶鳶知道他是金丹修士後,簡直驚呆了,她環顧周圍的幾個師姐。她們修為最高的是築基後期,最低的是築基初期,要知道築基和金丹之間是天差地別。

她疑惑的問:“師姐,你們是怎麽抓住他的。”

施盈盈聳了聳讓人鼻血噴張的胸脯,說:“靠這兒,他們為人古板,我們就脫了幾件衣服,他們就自亂了陣腳。”

茶鳶怔了一下,半響才道:“真是……好主意啊。”

她們又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就在這裏吃了靈修,免得夜長夢多。他的元陽尚在,這對合歡派的魔修來說,這是大補之物。

所以,第一個進行采補的人是施盈盈,因為是她出的計策,算首功。

其他人抽簽排序,她們安排完後,便将目光投向茶鳶。她來得晚,完全沒有出上一份力,但是靈修被她們輪番采補後,估計沒幾口氣了。

她們便也将茶鳶排在內,讓她最後一個上,能不能撿到便宜,要看她的運氣。

茶鳶一陣惡寒,但她沒說什麽。因為在她們眼中,她除非瘋了才會拒絕,沒有練氣女魔修能抵擋得了金丹期修士的誘惑。

她們很快将山洞裝飾得煥然一新,布置得像人間的新房一樣,很有儀式感。

施盈盈很驕傲,若不是她,姐妹們怎麽可能享受這一人間美味。她為了彰顯自己的能力,連隔音陣都沒有開,開始靈修的語氣還很氣憤,後來媚藥發作,他的怒吼變成了愉悅的低吟。

其他師姐聽的津津有味,甚至拿出瓜子,邊嗑,邊一臉興趣盎然的讨論,施盈盈此時用的什麽招式,才舒服得叫聲如此婉轉。

茶鳶緊抿着唇,蹲在山洞外一臉漠然,和旁邊的熱鬧相比,她這裏顯得格外冷清。她沒有加入讨論,她實在無法像她們一樣覺得這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縱使原主的記憶,已經完全融入茶鳶的記憶中,縱使她對魔界了解得很清楚,就像生活過十幾年一樣,她也無法心平氣和的看着她們将一個無辜的人吸幹。

靈修其實能活,他的修為很高,就算被采,也不會死。完全可以像她們之前的鼎人那樣,養在門派中,還能有一絲活路。

但是,這人是她們一起抓的,沒辦法将他歸屬給任何一個人,所有她們就地榨幹他所有利用價值。

魔修是一種很獨立又很自私的人,即使她們可以一起将人養在門派中。但是她們不願,她們能暫時分享,卻不能長期分享,因為遲早會打起來,争奪最終歸屬。

茶鳶将目光投入遠方,無助從四面八方湧來,将她吞沒,她救不了任何一個人。

良久,施盈盈才從山洞中出來,整個人容光煥發,全身魔氣濃郁到險些凝成實質。

緊接着,下一個人便一臉春風的進去了,她比施盈盈要收斂一些,開啓了隔音陣。

最後一個人,出來後,她一臉歉意的看着茶鳶:“你進去吧。”

茶鳶蹲得太久了,站起來時,頭有點暈,身子晃了晃。她眼明手快的将茶鳶扶住,臉上的歉意更濃,“實在不好意思,方才沒控制住,将人......”

茶鳶明白,推開她的手,跌跌撞撞的向山洞走去。

她見茶鳶這樣,以為她氣惱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又不是聖人,怎麽可能給她留一點,當然是竭盡全力咯。

山洞被收拾得很幹淨,完全沒有一點歡好的痕跡,原本氣宇軒昂的靈修此時眼眶凹陷,瘦弱得像個鬼一樣。

他頭發枯白,已是彌留之際,胸膛起伏微弱,快要斷氣。

茶鳶喂了一顆丹藥給他,他已經沒力氣吞咽,只能含在嘴裏吊着命。

茶鳶一臉悲憫,沉聲道:“你有什麽遺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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