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連魚尾都忍不住上翹……
他眸中濕紅一片, 愈發楚楚可憐,茶鳶卻不為所動:“解藥呢。”
池暝咬唇,将淚憋進去:“我沒下毒。”
“咦, 還挺嘴硬, 那麽我們再試一次,不知道下次我還能不能接到你。”
池暝看了眼地面,怪石嶙峋, 摔下去必屍骨不存,他閉上眼睛, 掩飾心中的恐懼。
茶鳶嘴角揚了揚,看來他是怕死的,若是不怕死,那才不好辦。
茶鳶抱着他,重新回到山頂。她這次沒用幫他綁成粽子,只拴着他的腳腕。
他的手不再被束縛, 卻比束縛時更加無助,他被懸在空中, 想要抓住什麽, 卻什麽都抓不住。
茶鳶再次将他丢下去, 沒想到他在下墜時蕩了一下,抓住一塊凸起的石頭,身子懸在空中, 努力的往上爬。
茶鳶飛至他身邊,他白皙的手指已經摳出了血,殷紅一片,手臂上的青脈都在顫抖。
他唇色發白,冷汗和血水在臉上混在一起, 發絲淩亂的粘在額頭上,看着有些慘不忍睹。
“沒用的。”茶鳶嘆息了一聲,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無情的扳開。
“你—”池暝再次摔了下去,死死的盯着茶鳶,像淬了毒一樣。
茶鳶背脊有些寒,很快,他變成了一個小點,再也看不到那滿是恨意的眼睛。
茶鳶計算好時間,再次禦劍沖下去,還未靠近,便見他周身光芒大綻,身影也越來越淡。
茶鳶心道不好,加快了速度,最終只抓到捆仙繩的末端。
她被一股怪力拖着進入了光點之中,視線逐漸變黑,接着身體被水漫過,墜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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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只是她的手拽着捆仙繩越來越緊。
不知過了多久,茶鳶被冷醒。她睜開眼,發現半身浸泡在水中,水涼悠悠,難怪這麽冷。
茶鳶起身,将身上水汽烘幹,往岸上走。手裏拽着個什麽東西,她定眼一看,是捆仙繩。
手掌已經被湖水泡白,她将捆仙繩捏得太緊,手上都捏出了痕跡。
茶鳶望向捆仙繩的另一端,他滿頭青絲已經變成了金色,在陽光下泛着光芒。長卷的睫毛微閉,在眼下留下了一層薄薄的陰影,一臉寧靜。
他皮膚白皙,晶瑩透亮堪比美瓷,五官比之前多了一絲妖豔,顯得有幾分雌雄莫辨,美得讓人無法呼吸。
他絢麗的尾擺浸在水中,像氲了一層煙雲,在水波下盈盈流動,折射出細碎的光。
茶鳶被他驚豔得移不開眼,只是,他的魚擺上栓了根礙事的捆仙繩,極大的破壞了美感。
她手指微揚,捆仙繩順着他波光粼粼的魚擺,往上移,纏在他細白的手腕上。
茶鳶環視四周,這是一個地下湖,頂上有一個巨大的缺口,能将陽光照進來。
岸上鋪滿的鵝卵石,前方是人為在牆上鑿了一個石府,還在石府門口擺了一個桌子,上面放着一個棋盤。
難道說,這裏就是傳說中,玉霞峰上仙人留下的秘境。
茶鳶心中莫名有些興奮,她回頭望了一眼地下的池暝,此秘境應該是為他開啓的,她只是因為拽住了捆仙繩,才進來的。
不知秘境中,究竟有什麽東西,才使得那麽多師兄妹,不惜精力在玉霞峰像猴子一樣,爬上爬下。
茶鳶好奇的上前查看,棋盤上只有兩顆棋子,一黑一白,遙遙相隔。
陰陽棋盤?
茶鳶腦中一下懵了,許是她在幻境中的修仙界待久了,竟差點忘了這可是魔界靈月地宮的幻境,怎麽可能是正經秘境。
棋盤上,靈氣通透,即使放置了數萬年,也無一絲塵埃,幹淨如新。
茶鳶伸出手,将白色棋子拿起,她頓了一下,将白色棋子重疊在黑色棋子上面。
瞬間,白光乍現,石府沉重的大門打開,裏面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茶鳶望着石府,又望着棋盤上兩顆重疊的棋子,心中感想頗多。
走至門口,捆仙繩被拉直,無法前進。
她回頭看了一眼池暝,他還未醒,氣息微弱。她方才被美色影響了心神,沒意識到他滿身的傷痕竟然好了,皮膚光潔如初。
茶鳶将捆仙繩拴在門口,在上面設下禁制,以防他醒了後,帶着捆仙繩逃跑。
大堂內,燈火通明,陳設和一般仙府沒有區別,器物皆凡品,沒什麽特別之處。
兩邊還有四間耳房,茶鳶走近其中一間。這一間裏放滿了武器,只不過被時間腐蝕,武器上沒有一絲靈氣,全成了廢鐵。
茶鳶不信邪,她就這麽衰,好不容易來到一間秘境,連值錢的東西都尋不到。
她翻了幾遍,終于在角落裏探得一絲靈力存在,她将周圍雜物抛開,裏面是一個精致的劍匣。
她興奮的将劍匣抱出房間,放置在大堂的桌子上,她手輕顫,小心翼翼的打開劍匣。
裏面躺着一把極其絢爛的劍,也可以說是花裏胡哨,劍柄上裝飾着無數顏色漂亮的水晶,連劍柄的流蘇,都編制得格外精致。
只是,它不過是把下品靈劍,有點像凡界富家女的配劍,華而不實。
茶鳶有些失望,還是将它丢進了儲物袋,想着光憑它美貌,應該也能比一般下品劍多賣一點靈石。
她進入下一間房,屋內滿是藥材味,架子上放置着許多藥瓶。茶鳶不知道修仙界,丹藥存不存在過期這一說法,她拿出一瓶揭開瓶蓋,嗅了嗅,味道沒有變化,只是丹藥的品階極差。
她依次挑選,将品質好點的丹藥裝進儲物袋,心想外面還躺着個人,可以拿他試試藥。
一堆仙藥中,竟然還摻雜了幾瓶名字不對勁的丹藥,這引起了茶鳶的注意。
名字還特別不對勁,比如:“身嬌體軟”“奇淫散”“極樂丹”“銷魂蝕骨”“柔情纏”“冰火兩重天”
茶鳶小臉微紅,也将這些收入了儲物袋,将它們和其他丹藥分開放。
她走進另一間,像一間更衣室,裏面全都是衣物,男女都有,可惜的是皆是凡品。
她拿那了幾件,便出去了,想必這秘境裏沒好東西吧。
還有最後一間,這間比其他房間要大,布置得像卧房,有床。
茶鳶有些掃興,她随意拉開櫃門,看裏面有沒有值錢的動作。卻一下子愣住了,滿櫃子的小工具,什麽小皮鞭、蠟燭、夾子、脖套、鏈條......
看得茶鳶瞠目結舌,她打開另一個櫃子,是一些玉勢,她一下子将櫃門關上了。
她不由得感嘆,這幻境,真的很厲害啊。
這時,茶鳶聽見外面有動靜,她迅速離開石府,池暝正站在門口,搗鼓她方才留下的禁制。
池暝見到茶鳶出來,身形明顯一僵,他的魚尾已經褪去,變成了兩只光潔的腿。
他褲子被尾巴撐破,長袍覆蓋在腿上,遮住了大片風光。他的頭發依然是金色,想必是沒有靈力,他無法變成之前的黑發黑眼。
茶鳶倚在門口,望着他藍寶石一樣璀璨的雙眸,臉上帶着調侃的笑意:“我都看見了,你的尾巴很漂亮,摸着也非常順滑,只是......”
茶鳶頓了一下,湊近他的耳邊:“只是,我不知道你們鲛人的那個,長在何處,我瞧了許久,都沒看見呢。”
池暝臉騰的一下變紅,連耳尖都變成了粉紅色,下意識縮了縮腳。
茶鳶卻捏住他下巴,話鋒一轉:“最後問你一遍,解藥在哪兒。”
他疼得下巴仿佛都快被捏碎了,他艱難的開口:“我沒下毒,更不知道什麽解藥。”
茶鳶氣絕,擡起腿,狠厲的踹了他膝蓋一腳。
他疼得瞬間跪在地上,精致的面容痛苦地擰在一起,眼角流出了生理的淚水,睫毛像泡在水裏一樣,濕漉漉的。
池暝咬着牙,伏在地上緩好久。才擡起頭,一臉陰沉的看向茶鳶,眼底流竄着陰蟄的寒氣,嘴角帶着譏諷:“你若是想要給萬博敏報仇,大可直接殺了我,何苦編一個蹩腳的借口,誣陷我。”
茶鳶怒極反笑:“呵,還挺能狡辯。”
他死不承認,這讓茶鳶很被動,在這樣耽擱下去不行。
茶鳶冷靜下來,她站在池暝的角度考慮這件事。他是鲛人這事已經暴露,若是再暴露他身上藏有劇毒這件事,必給族人帶來滅族的危險。
這也他寧願死,也不願說的原因之一。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很拟定茶鳶不會殺他,因為殺了他,茶鳶什麽都得不到,還會惹上一身仇。
這讓茶鳶很被動,逼迫不行,那只能讓他主動交出解藥,這何其的難。
茶鳶有一絲絕望,心裏堵得慌。她絕對不會讓萬博敏死,不然,這幅身體的怨氣值肯定上升,她會更加痛苦。
她沉思了很久。
突然,茶鳶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翹起嘴角,笑容款款的向池暝走近。
“你要幹什麽。”池暝察覺她的笑容危險,妖族的避害性使他往後退了幾步。
茶鳶輕柔的扶起他,他渾身蹦緊,想将茶鳶的手推開,卻根本奈何不了她。
他現在的力氣,如同貓兒一樣,推在茶鳶手上,就像在欲拒還迎一般。
茶鳶順勢握住他的手,目光柔柔的看着他:“既然,你不願意交出解藥,便不交了。聽說鲛人專情,一生只有一個伴侶,這個傳言是否是真的。”
池暝驚訝的看着她。
茶鳶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個小藥瓶,從裏面倒出一顆丹藥:“這是我在石府裏找到的,此藥名叫柔情纏,不知道過了這麽久,這藥還有效嗎?”
他長卷睫毛下,那雙如琉璃珠般清澈的眸中滿是驚恐,他掙紮開茶鳶的手,急急往後跑。
茶鳶拽直捆仙繩,将他往回拉,摟住他的腰肢将他卷入懷中。一手捏着他下巴,逼他張開嘴,将丹藥丢了進去。
丹藥上裹了些靈力,進入他嘴中,自動往內滾了幾下。茶鳶刮了他喉嚨幾下,他下意識将丹藥吞下。
他垂着頭,猛咳了幾下,似乎想将要咳出來,可惜,什麽也沒有咳出來。
池暝也意識到,丹藥在他腹中已經化掉,根本無濟于事。
他眼神一下子空洞,像墜入了深淵,萬念俱灰。
茶鳶心情頗好,看來那傳言是真的,她将他放開,單單只牽着他的手:“走,我帶你進屋。”
“我不進去。”池暝很抗拒,腳上像綁了鉛一樣,不肯邁開一步。
茶鳶也沒強迫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确定?等會藥效發作,你确定要在這光天化日之中......”
茶鳶望着這一地鵝卵石,有些心疼的看着他:“我倒沒什麽,就是怕你疼。”
池暝氣得發抖,垂下眼,臉上似敷上一層薄粉,又清純又妖冶。
他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往前邁開一步。白皙的腳踩在鵝卵石上,腳背上的經脈,都有一絲顫動,似乎踩在針尖上一樣痛苦。
茶鳶有些驚訝,他寧願被她睡,也不願意交出解藥,這就很離譜啊。
“等等。”茶鳶将他攔腰抱起,他臉上有些羞又有些韞怒,“你又要幹什麽。”
“你沒穿鞋子,腳上沾了灰,我抱你去洗洗。”
其實鵝卵石上很幹淨,他腳下也一塵不染,那雙腳說不出的細嫩白淨。
只是,茶鳶想再看看他尾巴,才找借口将他抱入水中。
茶鳶在岸邊,用腳勾掉鞋襪,抱着他一步步往水中走。他的雙腿侵入水中後,自動變成一條顏色絢麗的魚尾。
茶鳶輕輕摸了摸,他尾尖十分敏感的顫了顫,臉上也更加嬌羞。
茶鳶将捆仙繩的一端,纏在自己手上,再将他放在水中。他入水後迅速游向湖底,只不過仍然掙脫不開捆仙繩的束縛,他認命般的又游了回來,冒出水面。
他一頭金發被水打濕,披在身後,衣袍松松垮垮的,露出了大片雪白的鎖骨。
魚擺在水下輕輕擺動,水波粼粼,他藍色的眼眸中氲上一層水霧,視線不經意的瞥來,差點索了茶鳶的命。
茶鳶輕輕拉動捆仙繩,将他拉向自己,摟着他的腰,吻向他迷人的眼睛。
池暝眸中閃過一絲掙紮,捏着拳頭,終是隐忍的将眼眸閉上。
茶鳶親了一下,便離開了。他的臉上沾染着水光,唇色紅潤,比之前更加潤澤。
她用手觸了觸他如花瓣般的唇,非常軟,像嫩豆腐一般,似乎稍微用一點力,就會碎掉。
池暝緊閉的眼睫有一絲顫動,似乎很緊張,背脊繃得筆直,有一絲抗拒卻沒有推開她。
茶鳶給他喂的是一顆下品養顏丹,還是多年前購買的,他許是沒有沒有吃過這樣劣質的丹藥,竟然沒有察覺。
妖族沒有人類那樣強烈的羞恥心,他許是剛成年,對情愛非常懵懂,既知不對,卻不知道哪裏不對。
茶鳶不喜歡強迫人,他這副半推半就的模樣,讓她甚是滿意,也有些心猿意馬。
她移開指腹,手移向他的後頸,自然而然的覆上去,吻上他恬靜的唇瓣。
他很緊張,連魚尾都忍不住上翹,驚起水波漣漣。
兩人呼吸交織,溫軟的香甜在彼此之間交纏,他呼吸漸亂,心尖像有羽毛滑過,他手緊緊抓在她衣袍。
茶鳶察覺到他呼吸愈發急促,手用力得,似乎想将她衣服撕爛。她這才放過他,懲罰似的,在他唇峰輕輕一咬,他不由得發出了小聲的哼聲。
他小臉微仰着,雙眼懵懂的睜開,眼尾還透着一絲紅,特別誘人。
茶鳶指尖拂過他眼尾那抹紅,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真好看。”
池暝不自然的将臉轉到一邊,別過臉,有一絲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