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陸今将錦囊小心翼翼地收好,跟着朝辭一塊兒離開了mystery工作室。

傅淵頤很熱情地将她們送到電梯口,門合上的時候她還對陸今眨眨眼,示意她記得錦囊的事兒。

陸今收到她的暗示,友好地回以微笑。

朝辭發現了她倆之間再明顯不過的火花,等電梯門合上,電梯往下行了三層之後,朝辭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陸小姐和傅老板似乎很投緣。”

她自己沒什麽,可落到聽者耳朵裏,酸溜溜的味道再清晰不過。

進轎廂之後,恢複了只有她們兩單獨相處的空間,聽到朝辭這麽說,掩飾不住的笑意爬上陸今的嘴角。

朝辭:“陸小姐在笑什麽。”

陸今直言不諱:“你很在意我和誰投緣嗎”

朝辭:“……”

陸今暗自欣賞着朝辭被她一句話堵得無言以對的模樣,便知道自己說中了她的心思,忍不住想要繼續拆開她僞裝的假面具,讓她因為自己的挑逗露出更多真實的情感。

陸今往朝辭的方向挪了兩步,肩膀幾乎挨在一起,擡起頭,毫無保留地展露她纖細優美的脖子曲線。

朝辭雖然沒有直視她,但她那脖頸間的一抹雪白,到底是從轎廂的反影裏瞧見了。

陸今的脖子對朝辭有可怕的誘惑力,那是幾千年來她最最渴望的入口,所有致命的香味都源自那小小的、優雅的起伏,是她夢寐以求的解藥。

不知道陸今是不是猜到了什麽,更不明白她是否是刻意這麽做。她的腦袋在說話間看似無意地往朝辭的方向偏移,細嫩的脖子距離她的唇更近。

“我說過我很喜歡你……”陸今微偏着頭,櫻粉色的唇張合着,距離朝辭的耳朵很近,熱量時不時地往她的耳朵上撲過去,“……我喜歡的人想管我的事,我會很開心的。朝小姐,你想管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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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談過戀愛的陸今自然沒和誰調過情,之前還被朝辭“嘲笑”過調情的力道太大。

可這并不代表她就不能從自己的工作中吸取靈感。

這對于拍過很多戲,其中也不乏戀愛情節的陸今來說,從過往的劇本和人設之中提煉需要的成分,供給她來模仿一位老手來掌握當下的局面,并不是一件難事。

這會兒挑逗的言語挂在嘴上,陸今面上還笑得性感多情,可心裏免不了驚濤駭浪戰鼓擂擂。

陸今的話分明是毫不掩飾的勾。引,朝辭依舊目不斜視,但近距離之下,陸今強大的聽覺再次複蘇,能夠聽到她微不可查清喉嚨的聲音,甚至是如雷的心跳。

朝辭最後選擇不看她也不接她那番話,閉上眼,不知是不是身體還不太舒服,眉心輕蹙,說話的聲音也很緩慢:“陸小姐,謝謝你陪着我到這個時間。很晚了,我下去幫你開間房,好好休息。”

得到了一些間接回答的陸今心裏有數,更是不着急了,壓抑着開心的心情,看了眼電子廣告屏上的時間顯示,此刻已經是夜裏1:51。

“朝小姐不怕咱們會被認出來嗎”說完之後,還沒等朝辭回答,她便率先自己解答了,“也對,朝小姐會使用法術,要掩藏身份很容易吧。但是我恐怕不行。朝小姐能幫幫我嗎”

朝辭能怎麽說只能有些苦惱地說:“可以。”

“謝謝你。”陸今對她甜甜地笑。

那輕柔如蜜糖般的聲音流入朝辭的耳朵裏,讓她萬分受用,腰都差點軟了。

朝辭無奈地想,眼睛可以閉起來不去看她可愛的樣子,可耳朵卻無法真的合起來将她的聲音隔絕在外。

為什麽今今無論臉蛋還是聲音都那麽惹人喜歡讓她根本無處可逃。

電梯門開了,朝辭習慣性地用手臂往已經敞開的門邊擋了一下,示意陸今先出去,不讓她有被門卡到的可能。

這個舉動陸今很熟悉,助理兼保镖小董常常這樣保護她。

而朝辭這麽做,分明是出于下意識。

朝辭:“……”

意識到自己又是下意識地為陸今事事體貼,先前想要拉開關系的話被這細致的舉動襯托得有點可笑。心裏一陣懊惱,但如果馬上收回來的話才是尴尬,她只好繼續保持着這個禮貌的動作。

“謝謝。”陸今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片刻後,沒有多說也沒浪費她的好意,更不想場面尴尬,便對朝辭道謝後利落地走了出去。

朝辭看着她的背影靜默片刻。

好像今今成了掌控關系的節奏和局面的人了。

一種強烈的心動感讓她整個人目眩神搖,目光緊緊抓着陸今的背影不放。

在感情方面,她從來都不是今今的對手,這一世,是不是也要淪落到這個局面了陸今先她一步往前臺去,走了兩步回頭看朝辭,往自己的臉上指了指,可愛地指揮她快點來點兒法術,別讓人認出她來。

朝辭手指輕輕一動,妖氣迅速在酒店中彌漫,旁人瞧見她倆的時候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模樣。

朝辭走上去想要跟前臺說開兩間房間,還沒來得及開口,陸今便堵住了她的路,搶先一步道:“您好,麻煩開一間房。”

朝辭:“……”

陸今就像是完全沒察覺到朝辭的沉默,回頭繼續使喚她:“快,朝小姐,變個身份證出來。”

朝辭:“…………”。

房間在1901,還是個間海景套房。

陸今拿着房卡往走廊盡頭走,看着她白皙的手指将房卡在手中轉着圈時,朝辭在思考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套房不會只有一張床吧陸今走在前面,看似悠閑勝券在握,其實緊張萬分。

在影視劇裏她可以飾演或清純或浪蕩的角色,可那都是別人的人生,對于現實中的她本人而言,幾乎沒有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

她和朝辭分外心有靈犀地在思考同一個問題,這海景套房裏到底有幾張床如果有兩張的話,這一夜肯定什麽都不會發生,她硬要跟着一塊兒住在一間房間裏的事兒就顯得有些尴尬了。

可如果只有一張床……想想那場面陸今更是緊張得呼吸紊亂。

不過,讓她忐忑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當她用房卡刷開房門的一瞬間,房內的氛圍燈剛剛亮起,還什麽都沒看清的陸今忽然被朝辭往後一拽。

朝辭拉拽她的力道大得讓她陌生,一下便讓她的神經緊繃了起來。

朝辭長臂一展,将她結結實實地護到了身後。

與此同時,她嗅到了一陣奇異的血味。

即便看不見背對着她的朝辭現在是什麽表情,但陸今能察覺到氣氛在一瞬間完全變了。

沉重的殺氣彌漫在朝辭的周身,她擋着陸今的手臂戒備地撐着牆面,一直沒放下來。

“小宿”

陸今聽見朝辭帶着試探的語氣問了一句。

小宿,那不是她的小管家嗎說有事要遲些回來的那個小少女。這麽說起來,的确有陣子沒見着她了。

“主人,我等你很久了哦。”

的确是小宿的聲音,但語調帶着讓人不舒服的輕浮,和陸今印象裏那個嚴肅古板難相處的她不太像。

透過朝辭的肩膀,陸今見昏暗的屋內小宿正坐在客廳裏的單人沙發上,看見等待許久的人出現,便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這麽一動作,手中寒光一閃,陸今發現她手中拿着兩把刀!

小宿雙眸一利,陸今在察覺到危險之時心上緊縮,身體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朝辭巨大的力量往後一送,身不由己地退後了好幾步,直接退出了房門外。

小宿一躍而起雙手持刀,對着朝辭的頭頂便刺。朝辭側身一躲,森森的弧形刀光從她眼前一晃而過。

那刀尖還沒斬到底,就見她往外猛蹿,沖着陸今就去。

朝辭一把拎住小宿的後頸遏制住她的動作,往後猛甩,将她整個人抛了出去。

要是普通的敵人,此刻已經被她一把火燒成了灰。

可這是小宿,是照顧了她四百年極為親近的姐妹,她不能這麽做。

更何況這短短一瞬間,朝辭已經從她的身上嗅到了濃重的、不屬于她的妖氣。

她被人惡意下了契印。

朝辭想要從身後抽出青淵赤火擰成火鏈,把小宿困住。

就在她要抽出火焰的時候,一道天雷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直擊她的魂竅,剎那之間巨大的沖撞和撕扯的力量,險些讓她魂飛魄散。

朝辭眼前一黑,天罰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真正開始了。

她背負的天譴一共有九萬九千道天雷,分作九層,每滿一層威力便會比上一層加重九分。而每滿九千道又會觸發“雷霆萬鈞”,一次降下一千道足以劈天裂地的天雷。

上古至今,能從這九層天譴中活着離開的只有一位傳說中的上古戰神,為了發妻甘願受罰。而那位上古戰神在扛下所有天譴之後修為盡毀,只活了三日便灰飛煙滅。

之後的千萬年間,但凡被天譴所困,即便是能夠一手攪動四界風雲的神級傳說,也沒能扛過六萬道天雷。

而朝辭,已經承下了九萬天雷,就差最後九千。

越到最後,越是難捱。

這雷霆萬鈞的一千道天雷會持續數日,朝辭一直都在擰着神經準備着,沒想到正是這麽湊巧,在被襲擊的當下,居然開啓了第一波的懲戒。

第二道天雷再次結結實實地打中朝辭,朝辭咬着牙并不吭聲,但眼尾卻在急速變紅,冷汗簌簌而下。

小宿被她這麽一抛摔到了敞開門卧室床上,在那唯一一張朝辭和陸今都還沒睡過的柔軟大床上打了一個滾,好不容易控制住身子。

當她囫囵控制住動作的同時,雙目露出兇光,化作鳥身尖嘯着再次殺向了過來。

朝辭的視野還被那在她魂竅裏不停流轉、轟擊的紫電糊得什麽也看不清,只聽陸今尖叫一聲“小心”,她精神一拔,待目光再能看清的時候,小宿的尖刀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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