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削藩集權,帝王之師

“嚴幼蕊,你……”高嘉慧被擠兌地一拍桌子,要不是旁邊有人拉着,估計都想要上來和嚴幼蕊打一場。

嚴幼蕊才不怕她呢,高家姑娘可能所有的精華都集中在高嘉慧的嫡親姐姐也就是高家大姑娘身上了,至于高嘉慧那就是個說話做事不動腦子,還喜歡找事兒的,這樣的人別說是喬微,就是嚴幼蕊也看不上。

眼見兩人要起沖突,沈芙趕緊道:“家裏從江南請了戲班,和咱們京都的不一樣,大家要不要一起去聽聽?”

其他姑娘自然也得給沈芙這個主人面子,都紛紛應好。

高嘉慧被沈芙哄着走了出去,喬微并沒有跟去,嚴幼蕊上前坐在喬微身邊。

“好些日子沒見郡主了。”嚴幼蕊親切地道:“還要多謝郡主上次送我的安神香,家母用着好多了,如今已經能安睡。”她母親這一兩年經常失眠多夢,也用過不少安神的藥方,但都不起什麽用,直到喬微送去的安神香才能安枕。

不過她也不好意思讓繼續讨要,喬微到底是郡主,哪裏能讓喬微專門為她母親做安神香?

“叔母用着好那再好不過,我回頭将香方找人送到你府上。”喬微笑着道。

這讓嚴幼蕊沒有想到,這種香方都是各家珍藏,她沒想到喬微會這麽慷慨,她本以為能再得一份安神香就很不錯了。

“這怎麽好意思?”嚴幼蕊不好意思地道。

“你我姐妹,不必客氣,我還沒謝過你剛才替我仗義執言呢。”喬微笑道。

說起剛才的事情,嚴幼蕊就露出了不喜,“高嘉慧越來越惹人煩了。”

見喬微沒有接話,嚴幼蕊也知道喬微不想和她讨論高嘉慧的事情,笑着道:“郡主是很喜歡慕大姑娘嗎?”

“今日是第一次見面,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喬微看着跟在沈芙旁邊卻又游離在衆人之外的慕兮,淡淡地道:“只是覺得女子不易,能學一點技能傍身未嘗不是好事,況且醫術本身就是治病救人的無上功德之事。”

嚴幼蕊明白喬微的意思了,笑道:“郡主心仁,體察女子不易。”

“哪裏是什麽體察不體察,我本身就是女子。”喬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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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嚴幼蕊又和喬微說了幾句,才進入正題。

“郡主,太皇太後召我等半個月後入宮賞花。”這才是嚴幼蕊今日的正題,她留在此處就是想要詢問喬微此事。

“我倒是不曾收到懿旨或是請帖,看來太皇太後不太歡迎我。”喬微戲谑道。

這話喬微能說,嚴幼蕊卻是不敢接,她父親是郗黨,她敢正面怼太皇太後的侄孫女,但要是議論太皇太後她是不敢的。

“郡主能自由出入宮中,賞花自是随時都行。”嚴幼蕊笑道。

喬微聽到這話嘴角的弧度更大,“我最喜歡聽嚴姐姐說話了。”說起來,嚴幼蕊還比她大上幾個月呢。

這話讓嚴幼蕊笑得更為歡快,然後低聲問道:“太皇太後忙于朝政,久居深宮,倒是不經常舉辦賞花宴,這次為何……”

這是在詢問太皇太後舉辦賞花宴的原因了。

“秦王要回京了。”喬微指了指北方,那是秦地的方向。

嚴幼蕊瞬間明白,秦王回京,但秦王卻無正妃。

太皇太後這是在為幼子選妻。

這讓嚴幼蕊有些頭痛,她一家子可都是忠實的郗黨,堅定地站在太後幼帝和郗相這邊,哪裏能去參選秦王的正妃呢。

“母親今日身子不好,我還是在家侍奉母親吧。”嚴幼蕊對着喬微表忠心。

喬微卻不怎麽在意,“宮中禦花園的花兒倒是不錯,有不少名種,嚴姐姐素來喜歡這些,進去瞧一瞧又有什麽打緊的。”

“叔母慈愛,如若方便帶嚴姐姐一起去散散心也是好的。”喬微道。

嚴幼蕊不明所以,不是她自誇覺得太皇太後會看上自己,實在是太皇太後做事不怎麽靠譜,前

有被盜取出的空白懿旨,後面來個當場賜婚也是有可能的,這種熱鬧她還是別湊了。

見嚴幼蕊不明白,喬微笑道:“秦王到時也回京都了,秦王一向有主見,妻子恐怕要和他心意才好,太皇太後心疼幼子,必然不會逆了秦王的心意。”

這話聽得嚴幼蕊心驚,“秦王已選好了正妃?”

“誰又知道呢?”喬微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之後又對着嚴幼蕊道:“那日太後和我也會在,你只管放心賞花就是,且安心。”

有這句話在,嚴幼蕊心中松了一口氣,“有太後娘娘和郡主在,我一定好好賞一賞禦花園的美景。”

雖然小姑娘間有些小沖突,但總體來說沒出什麽大問題,一場壽宴也算是賓主盡歡,喬微回去的時候看到沈氏臉上止不住的笑容,就知道她今天聽多了奉承的話,到底是郗相夫人,在外面多得是人巴結着,不像是在郗府一般,沈氏自然高興。

等到喬微回去後,蘭芮就趕緊道:“姑娘,浴室都準備好了,可是要沐浴?”

喬微聽到這話舒心一笑,點點頭,“去浴室。”

蘭芮今日沒跟着喬微去威北侯府,她和竹萱兩人總要留一個看家,再者自家姑娘一向要求高,從外面回來是一定要沐浴的,她留在家自然要預備着。

其實在大魏即便是貴胄人家也不是經常沐浴,特別是如今天氣還冷着,可是喬微好潔,外出回來是一定要洗漱的,再加上郗府家大業大,喬微本身又有湯沐邑,她還是能養得起自己的,這點小事自然要滿足自己。

等到喬微沐浴完,竹萱和蘭芮正在一人一邊為喬微絞幹頭發,那邊就有人來了。

“相爺身邊的曉月姑娘來了。”曉月是郗相身邊的大丫鬟,院子裏的丫鬟自然不敢怠慢。

喬微讓人進來。

“姑娘,相爺讓您去一趟書房。”曉月恭敬地對着喬微請道,如今天色已經晚了,郗相要請女兒過去自然不能再派小厮過來,曉月是他身邊為數不多的丫鬟,這就派上了用場。

喬微點點頭,讓竹萱給她将頭發挽一下就披上披風出去了。

蘭芮怕自家姑娘剛洗完澡頭發沒幹着了涼,特意給喬微手裏塞了個手爐,讓喬微有些無奈。

等到喬微到了郗重的書房,郗重正在批閱公務,見到喬微頭發還濕着,斥責道:“怎麽不等頭發幹了再過來?”

然後又對着曉月發脾氣,“你們就是這麽伺候姑娘的?讓姑娘着了涼怎麽辦?”

曉月趕緊跪下來認錯,她以為相爺找二姑娘有急事,這種事情她又不常辦,她平日裏連書房都進不去,自然猜不準郗重的心思。

“沒事,我手裏拿着手爐呢,沒着涼。”喬微也沒責怪曉月的意思,對着她道:“你先下去吧,我和父親有事情商議。”

曉月感激地看了一眼喬微,還是二姑娘心慈,她說是相爺的大丫鬟,在外面聽着風光,實際上相爺身邊真正得用的只有安北這些小厮,要不然就是幾個管事,她實在是排不上號,更摸不準郗重的心思。

今日要不是二姑娘,她估計以相爺的脾氣,她怕是要挨好一頓罰。

郗重也不是愛對下人發脾氣的性子,女兒這麽說了他也沒掃女兒的面子,等人出去了,才嘆了口氣道:“我忘了你的習慣,這般愛潔,也不知道随了誰。”就是已經是貴人的大女兒,也沒小女兒這麽講究。

喬微沒打算就此事和郗重讨論個明白,“您叫我過來是有什麽事嗎?”一般情況下,郗重是不會叫她晚上去書房的,畢竟大魏的規矩兒大避母,女大避父。

郗重一邊叫人将火爐拿進來給喬微烤火,一邊說道:“你今日在威北侯府和高家的姑娘起沖突了?”

“這種事情也能傳入您耳朵裏?”喬微有些驚訝,按照道理來講這種小女娘的矛盾是不該讓郗重過問的。

“你母親來說的。”郗重說起這事也有些

頭痛,沈氏愛告狀的毛病真的讓人有些煩。

喬微恍然,她這些年鮮少雖沈氏外出,都快忘了這位的性子了。

“可受了委屈?”郗重問道。

“我都沒和高嘉慧搭話,是嚴姐姐不平替我回了幾句。”喬微說到這皺了皺眉,“說起來也不算是起什麽沖突,怎麽這話就傳進母親的耳朵裏了?”

“你覺得呢?”郗重看向女兒。

“自然是父親和太皇太後在朝堂上劍拔弩張,我和高家姑娘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有心解讀,一點事情也能變成風風雨雨。”喬微道:“又或者是威北侯府怕事,将事情告訴了威北侯老夫人。”威北侯老夫人知道了,沈氏自然也就知道了。

“你覺得是哪一種?”郗重将一杯熱茶遞給女兒,讓她暖暖身子。

“是哪一種又有什麽要緊。”喬微喝了口熱茶,覺得整個身子都暖和起來,然後嫣然一笑,“我和高家的姑娘最後誰輸誰贏,不在于我們,而在于父親和太皇太後。”

說完後喬微看向郗重,正色道:“父親,算算時間,如今诏書也該到了秦地,秦王若是日夜兼程,怕是五日後就能到京,父親可有做什麽準備?”

“你什麽意思?”郗重皺眉。

“我是怕有些人拿錯了主意,想要趁亂行事。”喬微說道,原著中記載秦王入京前遇到過刺殺,秦王推測是郗重做的,畢竟朝中最不想讓他回京的就是郗重了,可喬微不覺得這會是郗重的主意,郗重不至于用這種陰謀小道。

所以結果只可能是一個,那就是有人趁機想将這潭水攪得更渾,好讓郗家和秦王不死不休,好亂中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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