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削藩集權,帝王之師

關鍵時刻太皇太後還是沒有昏過去, 也顧不得在場的命婦和貴女,只能趕緊朝着禦花園的方向而去。

喬微也跟在郗太後身邊,決定去看戲。

郗太後聽到秦王和王彤一起落水的消息, 也是十分震驚,轉過頭看着季斯剛剛從外面回來恭敬地站在幼妹身邊,再看看幼妹笑得一臉無辜, 她總覺得這事情和幼妹脫不了關系。

“你小心些, 別讓太皇太後抓到把柄。”郗太後把喬微拉在身邊小心囑咐道。

“我可是好心, 怎麽能說是把柄呢。”喬微笑道,“我這人向來見不得癡男怨女的故事, 總想讓癡情女兒嫁得如意郎君,成人之美不好嗎?”

這話一出,郗太後就知道這其中肯定少不得喬微的手筆, 無奈道:“你這張嘴啊,我都不知道要找什麽樣的婆家才能管住你。”

這種時候作為未出閣的少女,喬微表示還是不說話比較好。她要是敢在郗太後說自己婚事的時候插話,回頭郗太後又要說她沒有姑娘樣兒了,少不得又是一通說教。

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 喬微表示還是裝害羞吧。

太皇太後在前面打着頭陣, 郗太後和喬微跟着, 後面一群的命婦, 直奔禦花園的水池而去。

等到的時候,秦王和王彤已經都上岸了,只是兩人一身地狼狽, 王彤連頭飾都散亂地七零八亂, 只不過喬微總覺得比起秦王一臉晦氣的樣子, 王彤雖然哭哭啼啼但嘴角壓制不住的笑意不要太明顯。

“到底是怎麽回事?”太皇太後壓制着怒火, 看向一身都是水的秦王和王彤問道,如果王彤不是自己疼愛的外甥女,膽敢破壞她的賞花宴還和幼子一起落水,她早就讓人治罪了。

秦王還沒開口,王彤搶先道:“慕姑娘看到池子裏的花十分漂亮,正巧離我們也近,表兄又在此處,就哀求表兄為慕姑娘摘一朵,表兄也答應了,誰知道旁邊的鵝卵石太滑,我在池子邊沒站穩,栽了進去,當時表兄離我最近,我實在是太害怕才拽了表兄的衣服,害得表兄和我一起落水。”

“姨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慕姑娘想要池子裏的荷花,再加上慕姑娘在我落水的時候站到了表兄旁邊離我太遠,我是絕對不會害得表兄落水的。”王彤哭哭啼啼,“姨母,我和表兄什麽都沒有,我們清清白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本來只是一場落水,大家也不覺得秦王和王彤有什麽,但王彤口口聲聲叫喚着自己清白,倒像是越洗越黑,大家反而懷疑起王彤和秦王之間有什麽。

喬微覺得自己真的是小瞧王彤了,這姑娘也不是沒有腦子。将自己落水的原因推給慕岚要摘水池裏的花,所以她們才靠近水邊,秦王去摘花是為了給慕岚獻殷勤,她只是失足落水,若不是慕岚和秦王親親我我,離開了王彤,或許能把王彤拉上來,她就不用落水了。

真是沒怪慕岚,卻處處都在說慕岚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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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彤是在宮中長大的,雖然在喬微看來很蠢,實際上王彤在同齡的貴女中不要太心機,最起碼慕岚就沒受過這種陣仗,一時間有些亂了陣腳。

“太皇太後,臣女……”慕岚都快哭了,她怎麽聽不出來王彤是在說她為了和秦王私會不顧同伴,這是诋毀。

慕岚辯無可辨,她剛才确實是和秦王說了幾句話,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王彤落水的。

劉氏看到女兒快哭了還說不出來話。

今日王彤已經和秦王有肌膚之親,無論如何,王彤嫁給秦王已經是注定了的事情,她現在只想要快刀斬亂麻結束掉女兒和秦王的事。

就沖着王彤這些話,她要是不出面,只怕女兒除了嫁給秦王就沒有別的活路了。

“今日是小女胡鬧,不過秦王有古時君子遺風,相信今日不管是哪家貴女想要這池中的蓮花,相信秦王君子之風都會滿足。”劉氏說完後又看向王彤,“秦王之所以會

應下小女摘蓮的請求,怕是因為看到王姑娘在一旁,秦王愛護表妹才會動手,秦王友愛之心真是讓人動容。”

聽到這話,喬微不厚道的笑了,她覺得劉氏真是個妙人,很是有些急智。

幾句話就将秦王對慕岚獻殷勤變成了秦王友愛表妹,慕岚不過是順帶,是秦王君子之風不得而為,将王彤扣在秦王和慕岚身上私情的帽子給摘了。

褚肅聽着王彤和劉氏的話,臉上越來越黑,他看向王彤的目光止不住地狠厲,好好一場賞花宴就被這人攪黃了,秦王妃之位如此重要的籌碼因為王彤徹底完了。

“母後,兒臣先去換身衣服,回頭再和母後細說。”褚肅實在是不想讓人圍觀他狼狽的樣子,他現在需要一個人好好靜靜,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走。

王彤和他一起落水,他是非去不可了,可他真的能給王彤秦王妃的位置嗎?被算計了一場的秦王自然是不願意。

今日王彤口口聲聲說是意外,可是褚肅如何願意相信?這些天他每次進宮總能碰上王彤,這姑娘的心思褚肅如何會不知道?

所以褚肅從自己落水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是被王彤算計了。

臨走前秦王目光如刀,狠狠地刺向王彤,吓得王彤直接趕緊撲向自己母親魯國夫人的懷裏。

“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太皇太後說完後又對着魯國夫人道:“你也陪阿彤收拾一下吧。”

随後又對着衆人道:“今日就這樣,都散了吧。”

這一場大戲就這樣落幕。

雖然人已散場,可是衆人都明白這場大戲才剛剛開始,秦王妃之位究竟花落誰家還有得鬧呢。

劉氏帶着女兒離開禦花園正要離宮的時候,卻見到了喬微迎面走來。

“淑人別來無恙?”喬微笑道。

“郡主妝安。”劉氏趕緊帶着慕岚給喬微請安。

“今日這場熱鬧淑人覺得如何?”喬微依舊笑意盈盈。

劉氏腦子裏因為這話千回百轉,看江都郡主這意思應該是早就知道今日之事了?連太皇太後都不清楚的事情,江都郡主卻知曉,這意味着什麽?這後宮的實際掌控者是郗太後和江都郡主而不是太皇太後。

劉氏也不兜圈子,直道:“早就聽聞王姑娘仰慕秦王,如今看來似乎是真的。”

喬微聽後也笑了,“淑人是個聰明人。王彤還未入秦王府,就行事如此乖張,那若是等到王彤入了秦王府,也不知道和她同樣入府的姑娘是否還有命在?”

“我觀慕姑娘溫柔可親,想來不是愛争強鬥狠的性子,有些事怕是慕姑娘應付不過來。”喬微又道:“對于女子來說,娘家助力固然重要,可有時候娘家再得力,也不能替女子承受後宅中的争鬥和委屈,您說是嗎?”

果然這話讓劉氏心裏一個哆嗦,她和慕映之前只覺得有慕映和慕家在,沒人敢給女兒委屈受,可是她們卻忘了,也許秦王會尊重女兒,但後宅中想要立足也不只是靠丈夫的尊重就行,女人間的争鬥不比朝中的爾虞我詐差多少,她女兒如此單純,要如何自處?

現在是王彤,以後還會有東平侯府的姑娘,這些都是太皇太後的娘家人,只一個婆婆的罪就夠女兒受的了。

和丈夫慕映只會以利益來取舍不同,劉氏還是真心疼愛女兒的,她想讓女兒一生順遂。王彤今日就敢陷害女兒,他日待秦王上位,王彤仗着太皇太後撐腰怕是敢殺了女兒。

難道忙活到最後,慕家只為給他人做嫁衣裳嗎?

“郡主說的是,妾最大的希望就是兒女能平安喜樂。”劉氏恭順地應道。

“淑人是最疼愛孩子的人。”喬微笑着點頭,随後又讓竹萱将一盒珍珠遞給劉氏,“這是新進貢的珍珠,拿去給慕姑娘磨了做成珍珠粉,禦醫說珍珠最是安神,也算是我為慕姑娘壓驚了。”

“這如何敢受?”劉氏推辭。

喬微和劉氏又客套了兩句,

劉氏才收下。

劉氏帶着女兒上了車後才打開喬微送來的珍珠,一個盒子裏裝滿了密密麻麻的珠子,光澤和大小雖也是難得一見的珍品,但和東珠比就差遠了,心底松了一口氣,這只是普通的珍珠,不是東珠。

旁邊的慕岚看着這些珍珠,覺得做珍珠粉有些可惜,這可比她平日裏佩戴在身上的珍珠好多了。

“真的要做珍珠粉嗎?”慕岚小聲地問着母親,做成珍珠粉喝進去多心疼啊。

劉氏看着女兒天真的樣子,腦袋更大了,這樣嫁去秦王府那個虎狼窩,她女兒真的能有命在?

“郡主只是客套一下,做不做珍珠粉都在你。”劉氏道:“回頭讓人給你串成手串,或者是嵌在鞋面上,你上次見嚴尚書家的姑娘有一雙珍珠鑲嵌的鞋子不是很喜歡嗎?回頭也給你做一雙。”她覺得女兒今日受了驚吓,少不得要補償女兒。

“阿娘你真好。”慕岚靠在劉氏懷裏,然後又道:“郡主也好。”吃水不忘挖井人,她覺得給她這麽大一盒珠子的江都郡主就是個大好人。

對于江都郡主是不是好人這種事情劉氏拒絕評價,只是摸了摸女兒的頭。“今日吓到了嗎?”

“當時是有些害怕,後來阿娘到我身邊護着我,我就不怕了。”慕岚道,她在出宮前就已經緩了過來。

劉氏揉了揉女兒的頭,她女兒雖然天真但卻能受得住大事,這樣很好。

其實喬微對慕岚也還是滿意的,雖然當時慕岚急得說不出話來,但事後卻不用攙扶依舊有禮地跟在劉氏身後,這樣的承受能力确實很好,很多貴女遇到這種事情被吓得暈過去的都有,相比那些,慕岚還不錯了,最起碼耐心教一教,做一個宗婦是沒問題的。

之後喬微就去了紫宸宮。

紫宸宮中,景祐帝聽到喬微來了,眼中一亮,連讓人将她請了進去。

“一會兒樓尚書就該來了,姨母陪朕一起見見樓尚書吧。”景祐帝對着喬微道。

喬微點頭應好,景祐帝雖然年紀已經趨于成熟,可是在一個人面對朝中這些老狐貍時難免還需要她幫着查漏補缺,不過她相信以景祐帝的成長速度,不用等到及冠,就能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帝王。

樓隽來得很快,見到喬微也在,也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恭敬地對着景祐帝行禮。

這種事後喬微一般是要回半禮的,“樓尚書安好。”

“郡主。”樓隽也回了禮。

“今日召樓卿前來是朕有些話想要問樓卿。”景祐帝道。

樓隽趕緊道:“陛下請問。”

“朕讓人看了河西道歷年軍饷供給,發現河西道似乎比其他道府的軍饷多了将近一倍,這點樓卿如何解釋?”景祐帝問道。

樓隽知道這是景祐帝想要對秦王發難了,所以想要從戶部入手,這點讓樓隽很欣慰,從戶部先掐斷河西道的錢糧供給,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他之前在春蒐之禮上就覺得幼帝長大了,沒想到幼帝已經能夠想得如此之遠了。

“河西道之事一直是由左侍郎東平侯負責,臣之前也審查過河西道軍饷的撥放,發現從河西道報上來的軍制上來看并無問題。”樓隽道:“河西道本就是大魏最大的道府,擁軍之數也是大魏最多。”

景祐帝有些皺眉,以為樓隽這樣說是在敷衍他。

他看向喬微,喬微卻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樓尚書也是說了,那只是河西道發來的軍制,我曾翻看過歷代河西道的軍制,在高宗時期河西道擁兵二十五萬,可面對北狄十萬軍隊之時卻不堪一擊,高宗大怒,随後徹查發現河西道空饷之多竟達到河西道軍數的一半,如今河西道的軍制之數比高宗之時還多五萬,樓尚書可以和陛下詳談其中情況嗎?”

說到這裏樓尚書心中有些驚駭,連景祐帝都很敬佩地看向自己姨母,他們都沒有想到喬微回對高宗之時的軍隊建制都

如此了解。

“郡主說得對,軍中吃空饷的事情屢見不鮮。”樓尚書嘆了一口氣,“臣有罪。”事情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樓尚書只能認錯,不管如何,戶部的尚書終究是他不是東平侯。

“朕今日召樓卿前來不是問罪,是想要知道這其中的問題。”景祐帝将樓隽叫了起。

喬微道:“高宗之後,為了防止軍中将領吃空饷,不是每年都派戶部去軍中核查軍籍的嗎?”吃空饷最重要的就是僞造軍籍。

“郡主說的是,可是東平侯有太皇太後撐腰,每次都将臣派去河西道查看軍籍的主事換成他的心腹。”樓隽也是苦,東平侯有太皇太後撐腰,他本來可以将此事告訴郗重,但他和郗重又不對付,所以只能任由東平侯欺淩。

這話聽着是在叫苦,可喬微不相信能将一地治理成魚米之鄉的能臣不會沒有後手,“想來樓尚書也不會坐以待斃吧。”

景祐帝很快明白自己這個事後該做什麽,對着樓隽道:“樓卿有委屈,朕幫樓卿做主,只要樓卿能還朕一個清正的戶部,朕就是樓卿的後盾。”

“先帝在時曾經盛贊樓卿,朕以後也還要樓卿為朕效力,樓卿身負重任,朕惟願朕和樓卿能夠同心同德。”景祐帝道。

提及先帝,樓隽是心生感激的,先帝于他有知遇之恩,看着先帝唯一的子嗣與自己說着同心同德的話,樓隽伏地而拜,“臣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說完後就将自己朝服的內袖撕開,在景祐帝和喬微驚詫的目光中,只見樓隽朝着景祐帝将內袖中的東西呈上。

“這是臣幾次遣人混入河西軍營中得到的河西道沖角營的真實軍籍,和現在戶部與兵部記錄在冊的沖角營人數相差一倍還多。”樓隽看着自己被撕下來的衣袖,也有些尴尬,“實在是此物太過重要,臣一直不放心留它在別處,只能随身攜帶。”為了防止人找到,他特意找自己妻子給自己親手做了這件內袖,當然他妻子也只是給他做了,并不知內情,

“樓尚書為陛下之忠心,天地可感。”喬微感嘆道,這種能将東平侯一擊必中的證據實在是幫了她大忙,她本來也只是想讓樓隽投效景祐帝,讓樓隽壓制住東平侯,戶部歸效于景祐帝。

可實在是不曾想居然會有這樣意想不到的收獲。

“先帝對臣的知遇之恩臣一生銘記,臣願報效陛下以慰先帝在天之靈。”樓隽再拜。

景祐帝接過軍籍冊子,親自将樓隽扶起,“樓卿之心,先帝定會感受到。”

感嘆完後,才商議起正事來。

“此冊可要臣明日上朝時上奏朝堂?”樓隽問道。

景祐帝看向喬微,“姨母覺得呢?”

樓隽也看向喬微,看向這位對景祐帝影響極深的江都郡主。

“郡主可是決定将此軍籍冊交給郗相,讓郗相處置?”樓隽對喬微試探道。

喬微搖搖頭,“為何要交給父親,我倒是有一個極好的人選。”

“何人?”景祐帝知道自己姨母又有主意了。

“刑部劉尚書。”喬微笑了笑。

景祐帝想到喬微之前告訴他韓王刺殺秦王之事,瞬間明白這是喬微要引得二王相争,不禁拍手叫絕。

可是樓隽并不明白這其中的問題,“到底是我戶部的事情,讓劉尚書沖鋒在前,是不是……”有些不仁義?

喬微卻道:“韓王與秦王有大恩怨,這些樓尚書過不了幾日就會明白。”這兩天秦王因為久久找不到證據抓到幕後黑手已經對嵇謹下了死令,令嵇謹三日內找到線索,不然決不輕饒,她覺得也是時候将韓王的事情透露給秦王了。

見喬微如此說,樓隽也就不說話了,只是他很好奇韓王和秦王能有什麽大恩怨,最多的不就是刺客被毒死那點事嗎?而且和秦王較上勁的是劉裕又不是韓王。

将事情都說好後,喬微對着樓隽道:“我送樓尚書。”

不敢。”樓隽想要推辭。

“我有些話想要和樓尚書說一說。”喬微笑道:“是關于家父的事情。”

景祐帝知道喬微要說什麽,也道:“讓姨母送您吧。”

這次樓隽才沒有拒絕。

走出紫宸宮後,樓隽才問道:“郡主想要和老夫說郗相的什麽事情?”

“家父曾說過丞相之位早已被廢,他昔日上位乃是不得已而為,之後日夜兢兢業業,耗盡心力。”喬微笑道:“您覺得家父如何?”

“能力尚可,卻太過愛名。”樓隽道。

喬微聽後也笑道:“父親确實愛重名聲。”哪一個文人不愛惜名聲?只有樓隽是個例外,但她父親卻并未跳出名利圈子。

“也正是因為父親愛名,所以才不願意在史書上留下污名。”喬微說道:“父親一生志向便是做賢相,自然不會做把持朝政不放的佞臣行徑。”

“可權力太過誘人,若是郗相愛權力勝過名聲呢?”樓隽步步相逼。

喬微道:“可是有我在,我會護陛下親政,父親無子,總不會連唯一的外孫和幼女都不顧吧。”

世人愛權力,多是為家族子孫計,郗相無子,景祐帝是他唯一血脈相連的孫輩,原本無子是郗相值得诟病之事,卻不想居然成了郗相的好處。

“郡主聰慧,那老夫就等着看郗相如何做了。”樓隽笑呵呵地滿意地走了。

比起喬微這裏的談笑風生,秦王褚肅就不怎麽好了。

興慶宮內,褚肅、太皇太後坐着,下面魯國夫人摟着女兒王彤在哭泣。

“姐姐,你難道忍心讓阿彤為妾?她可是你看着長大的?”魯國夫人哭道:“她今日只是沒留神摔進了水池,并非故意,阿姐你難道忍心看着阿彤毀了名聲嗎?”

“若是秦王不娶阿彤,阿彤還如何有臉面活下去?這是要逼死阿彤嗎?”魯國夫人扶在太皇太後的膝上哭泣,“她可是你看着長大的,你不能讓阿彤去死啊。”

“王彤絕不可能為本王正妃。”褚肅無論如何不願松口。

魯國夫人又道:“姐姐,你難道忘了太後,只有阿彤才是會真心孝順你的兒媳啊。你想想東平侯府,只有阿彤才會真心幫着東平侯府啊,你難道要眼睜睜地秦王的後院中一個家中的姑娘都沒有嗎?你難道要看着其他人掌管王府,日後在後宮做大,就像現在的太後嗎?”

眼看着太皇太後的表情越來越松動,褚肅知道魯國夫人确實拿捏住了太皇太後的心思,只能強硬地表示,“王彤絕不可為正妃,如果母後非要讓王彤嫁給兒子,只能是側妃,若不然兒子連娶都不會娶。”如果可以,他根本連側妃之位都不願意給王彤。

太皇太後看了看态度強硬的兒子,再看了看哭泣在自己身邊的魯國夫人和王彤,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一日後,喬微就從季斯那裏聽到了太皇太後賜婚的旨意。

“郡主,太皇太後賜魯國夫人嫡女為秦王側妃,另賜王側妃封號淑。”

喬微笑了,一個側妃的封號卻是太皇太後當年的封號,太皇太後确實是愛重這個外甥女了,未有正妃卻先有了有封號的側妃,只是不知道如此一來誰又會去往秦王妃這個火坑裏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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