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沒懷孕?
淑妃臉上出現一絲裂痕,她正想說話就被雲渺搶先:“皇上,這畫舫上的圍欄較高,若臣妾僅僅是在背後推人,也斷斷不會将人推翻出去,還望皇上派人好好檢查這畫舫的圍欄。”
蕭聿眉心跳了跳,叫來時安:“讓侍衛去看看這些圍欄,特別是沈貴人落水的地方。”
“是。”
正在僵持之際,徐太醫才姍姍來遲。
太醫院離太液湖很遠,他一雙老腿差點都跑斷了。
太後一直守在沈貴人身邊,她很是擔心皇帝的第一個孩子,這會也顧不得什麽禮節,趕緊讓徐太醫來診脈。
衆人屏息凝神地看着那邊,要是沈貴人這胎沒了,不僅她沒了依仗,就連熙美人也會被皇上厭惡。
淑妃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帕子。
徐太醫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複雜,他緊皺着眉頭,眼神中充滿不可置信。
“到底怎麽了?沈貴人這胎可還有礙?”太後焦急地詢問。
徐太醫顫顫巍巍地跪下回道:“回太後娘娘,皇上.......沈貴人她......她并沒有身孕.......”
“什麽?”太後猛地站起來,指着徐太醫道,“當初可是你診出沈貴人有喜脈,如今又說沒有身孕,你是在糊弄哀家嗎?!”
徐太醫趕緊磕頭:“太後娘娘恕罪,微臣前段時間确實診出沈貴人有身孕,可是今日.....今日沈貴人的脈相......确實是沒有懷孕......”
秋雯面上露出高興,小聲在雲渺耳邊道:“小主,她沒懷孕,我們是不是沒事了?”
雲渺示意她先別說話:“我們再看看。”
她剛剛聽到也怔愣了一瞬,難道是沈貴人假孕争寵?
可想起那張清冷的面容,雲渺下意識地覺得不會是她能做出的事情,那就有可能是有人陷害她假孕争寵。
那弄出今日這一出的人,應當是以為沈貴人真的有孕,才借機陷害自己,順帶除掉沈貴人的胎。
雲渺腦子有些亂,事情好像變複雜了。
琥珀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她往那邊挪了幾步,嘴裏還在念叨:“小主明明懷孕了啊......怎麽會?”
“沈貴人竟然敢假孕?!”皇後不敢相信地喊出聲,“母後,這可是欺君啊.....”
“她怎麽還沒有醒過來?”
太後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現在怒火達到極致,盼了許久的皇嗣竟然是假的,這讓她怎麽冷靜。
徐太醫趕緊給沈貴人施針,幾針下去,沈貴人就幽幽轉醒。
“咳咳.....”她睜開眼就看見一群人圍着自己,回想起暈倒前發生的事情,她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焦急地向徐太醫詢問,“我的孩子怎樣了?”
皇後此時已經冷下臉來,呵斥道:“大膽沈貴人,竟敢假孕蒙騙本宮和皇上。”
沈貴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看向秋蘭,琥珀面上滿是慌亂:“小主,徐太醫說您并沒有身孕.......”
“怎麽可能?”沈貴人六神無主地看向蕭聿,她急急忙忙地下榻抓住他的衣擺,“皇上,臣妾明明是懷孕了......怎麽會........”
“定是你醫術不精!”她猛地指向徐太醫,語氣淩厲,“是你為我診斷的喜脈,如今又說我沒有懷孕?”
徐太醫不住地磕頭:“皇上,太後,前些日子沈貴人的脈象确實是喜脈,如今脈象消失,只能是沈貴人曾服用過假孕的藥物,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皇後走到她面前:“沈貴人還是如實招來吧,你為了争寵,竟然做出欺君之事。”
“臣妾沒有!”沈貴人已經徹底慌了,她無助地看向殿中的人,将求助的目光放到蕭聿身上。
“皇上,臣妾真的沒有,一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她緊緊抓住蕭聿的衣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地祈求着。
蕭聿面無表情,他居高臨下地瞟了痛哭流涕的沈貴人一眼,只覺得煩躁。
“沈氏先禁足于宮內,待查明真相,再做打算。”
“皇上.......”沈貴人還想說話,但是對上蕭聿冷淡的目光,到嘴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這時淑妃又站出來道:“皇上,就算沈貴人是假孕,但是熙美人并不知情,她謀害皇嗣一事.......”
“事情都還沒查清,淑妃還是不要一口一個謀害皇嗣了吧。”說話的是賢妃,她看了這一天的鬧劇,已經很是疲憊了。
這會時安帶着幾個侍衛走過來道:“皇上,剛剛奴才和盛大人查看了畫舫上的圍欄,熙美人落水那裏的圍欄是被人鋸開後又黏上的,所以不太牢靠,人輕輕一撞就會松動。”
“奴才已經将休憩畫舫的工匠和宮人們帶了過來。”
蕭聿阖上眼有些疲憊地捏了下眉心:“帶去慎刑司審問。”
“是。”
他睜開眼,看見雲渺還是跪在地上,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湖風一吹,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蒼白得毫無血色的唇瓣,更是讓人憐惜。
雲渺察覺到他的眼神,不經意地擡起眼和他對視,眼神中滿是委屈和難過。
蕭聿的心一軟,走過去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皇上.......”小手緊緊抓着身上他的衣衫,雲渺帶着哭腔地開口,“皇上相信臣妾嗎?”
蕭聿将她抱起來放在榻上:“朕自然是相信你的。”
淑妃見狀着急地開口:“皇上,她.......”
“夠了!”蕭聿打斷她,“朕說過,熙美人不會用自己的命去開玩笑。”
淑妃啞口無言,就連跪坐在地上的沈貴人都用複雜的眼神看向那兩人。
他不相信自己,卻又是那麽信任別的人。
金才人此時心虛得不行,卻不想雲渺突然提到了她的名字。
“皇上,臣妾只是疑惑,金才人和琥珀口口聲聲地說是臣妾推沈貴人下水的,她們又是為何這般言之鑿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