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痕跡

這場情事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結束的，雲渺只記得那桌椅都被兩人弄得狼狽不堪，最後自己被人抱了起來放進了溫熱的水中……

夏季天亮得格外早，蕭聿睜開眼，感受到手臂的酸麻，他略微偏過頭，就看見女子美眸微阖，安靜地枕在自己懷中。

想起昨夜的瘋狂，蕭聿微微挑了下眉。

他從小到大就是克己複禮，哪怕是登基之後，也是按着規矩來約束自己，好似每一次放縱，都是和她在一起。

雲渺未入宮前，太後選的嫔妃都是功臣或高門世家的女子，都有人教導該如何侍奉他。

他不喜歡和別人同宿，所以侍寝後都會讓人回去，更別提和別人同床共枕了。

只有她，是自己強求來的，如今看來這強扭的滋味倒是更加讓人回味。

他輕輕挪動了下，卻發現那人赤條條的小腿還纏着自己，他不禁也有些羞赧，太沒規矩了.......

蕭聿也沒了睡意，就這樣看着雲渺的睡顏，直到時安在門外叫他去早朝。

女子細微的呼吸灑在他胸膛處，莫名有些酥癢，正當蕭聿将她胳膊從自己腰上挪開的時候，懷中的人睜開了眼睛。

“唔.....”雲渺還有些睡意朦胧，她下意識地抱緊了男人，嘴裏嘟囔着，“不準走......”

蕭聿捏了捏眉心，語氣帶着股慵懶：“朕要去上朝了，你自己睡，嗯？”

雲渺聽到他的聲音，這才清醒過來，她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趕緊放開了環在他腰間的雙手，臉色一片殷紅地從他懷中退了出來。

懷中變得空蕩蕩，蕭聿突然有些失落，他坐起身，卻不小心扯到了背後的傷口。

蕭聿輕哼了一聲，下意識地看向雲渺。

昨夜情濃之時倒沒怎麽覺得疼，這會坐起來後才感到後背火辣辣地疼，也不知道這小丫頭昨夜是使了多大的勁。

雲渺也看見了他後背上自己的傑作，七七八八的劃痕，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

雲渺汗顏，昨晚他折騰得太狠了，她又有些疼又羞憤，這才沒控制住自己的指甲，劃傷了他的後背。

“朕看你這利爪，是該剪掉了。”蕭聿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這要是被人看見，往小了說是情趣，往大了說就是損害龍體。

上次被人捅到太後那去的事，她倒是忘得一幹二淨。

雲渺跪坐在床上，往他的方向挪了幾步，倏然攀上了他的肩膀，柔軟的身子貼了上去。

“皇上，您傷口還疼不疼啊？”

“你說呢？”蕭聿轉身勾起她的下巴，用了些力道地捏了下，“膽子越發大了。”

雲渺嬌笑了一下，直接往前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皇上身上有了臣妾留下的痕跡，怕是就不能去找旁人了.......”

蕭聿微怔，有了她之後，自己何曾去找過旁人。

他垂眸看着将頭埋在自己脖頸處的輕蹭着的女子，只能看見她毛茸茸的頭頂，和發紅的耳垂。

蕭聿輕笑了聲，原來她也怕自己去找別人，原來她這麽在意自己。

後背似乎一下子就不疼了，蕭聿心情頗好地去上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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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起床時又和蕭聿厮混了一會，雲渺到鳳儀宮的時候稍微有些晚了，除了她之外的嫔妃都已經坐在自己位置上等着皇後出來。

“熙嫔妹妹如今架子是越發大了。”說話的是柳貴嫔，雲渺一進來，她就注意到她那一臉的媚态，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什麽。

雲渺給位份比她高的嫔妃行了禮，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如今自己的寵愛這般打眼，每天的冷嘲熱諷是從來沒斷過，她也不在意，這恩寵是她自己掙來的，哪有因為別人幾句話就讓出去的道理。

“柳姐姐這話倒是奇怪，臣妾就算比您晚了些，也沒誤了請安的時辰，難不成柳姐姐新定了時辰？”

“熙嫔真是好一張利牙利齒。”柳貴嫔自然不敢應這話，只能對着雲渺撒氣。

雲渺也不懼她，只是天真地笑道：“臣妾不過是如實說話罷了，既然姐姐沒改了請安的時辰，怎麽張口閉口就是說臣妾的不是？”

柳貴嫔本就是個急性子，見說不過她就有些煩躁。

“熙嫔如今一個人獨占着皇上，皇上政事要緊，可由不得你天天胡鬧。”她語氣中充滿了嫉妒，若是可以，這滿宮嫔妃誰不想獨占皇帝，偏偏是這個賤蹄子做到了。

雲渺聞言臉色瞬間冷下來：“柳貴嫔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在你心裏皇上就是這般昏庸、會被美色迷惑的人嗎？”

柳貴嫔聽到她的質問有些慌了，她連忙解釋：“本宮可沒有這個意思，你少曲解本宮.......”

雲渺打斷她：“在座的姐妹們都聽到了，皇上英明神武，是臣妾撒嬌賣癡就能行的嗎？”

她才不給柳貴嫔反駁的機會，對着她不停地輸出：“皇上和皇後娘娘要是知道了柳姐姐這番話，指不定多寒心呢。”

“你！”柳貴嫔臉色鐵青，自己不過随口說了她幾句，她就要去給皇上告狀，這小賤蹄子。

周圍的人都只是看着也不說話，淑妃抱病沒能來，賢妃又向來低調，其餘人位份都比雲渺低，自然也不敢和她對上。

只有顏貴嫔，冷着臉有些看不上雲渺這般得理不饒人的行為。

柳貴嫔還想說話的時候，皇後恰好走了出來，雲渺搶在她前頭就向皇後告狀。

“皇後娘娘，柳貴嫔就算不滿臣妾得寵，也斷不能随口污蔑皇上！”

皇後見她義憤填膺的樣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旁的賢妃如實地給她簡單說了，皇後當即就像看傻子一樣看向柳貴嫔。

這個蠢貨，說雲渺狐媚惑主，不就是間接諷刺皇上是被人蠱惑的昏君嗎？

雲渺委屈地看着皇後道：“皇後娘娘，柳姐姐如何說臣妾都無妨，可斷不能牽連皇上的清譽。”

皇後一陣頭疼，這柳貴嫔是個蠢的，偏偏雲渺又是個得理不饒人的性格。

若是這兩人中，皇後當然更讨厭得寵的雲渺，只是雲渺的話在理，且她除了說話驕縱了些，行為上從無大錯，要是自己因為這就和她計較，倒是顯得自己小肚雞腸了。

皇後心裏有氣，又沒辦法對雲渺撒氣，只好看向跪在下方的柳貴嫔。

“柳貴嫔，你好大的膽子，皇上也是你能置哕的？”

柳貴嫔慌張地認罪：“臣妾不敢，是臣妾失言了，皇後娘娘恕罪。”

“知道自己錯了，就回宮去将宮規抄上百遍，好好長長記性。”

“是........”

皇後興致全無，也沒心情和嫔妃們寒暄，應付了幾句就扶着宮女的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