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解除嫌疑,情感波動

葉栖遲用過早膳再次回到蕭謹行寝殿的時候,蕭謹行正趴在床上,由小伍喂他吃小米粥。

看到葉栖遲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臉色一下就變了。

葉栖遲翻了個白眼。

搞得好像她很想幫他治病似的。

她轉身就走。

“王妃。”小伍連忙過去攔着她。

葉栖遲看着小伍。

“王爺只是因為身體傷勢嚴重,所以才會心情不好的。”小伍連忙解釋。

就怕,王妃真的撒手不管。

但經過昨晚之後,小伍是認定了,王妃就是絕世醫術,無人能及。

她醫治王爺,王爺才會好得更快。

“是嗎?”葉栖遲轉頭看了一眼趴在床上臉色還是略顯蒼白的蕭謹行,“我怎麽覺得不像呢?”

“王爺。”小伍忍不住叫了一聲。

剛剛王妃走了之後,他雖然沒再提昨晚上王爺找母妃的事情,但他把昨晚上王妃出神入化的醫術,給王爺說得眉飛色舞,他不能和自己身體過不去。

蕭謹行看了一眼葉栖遲,說道,“身體原因。”

雖然沒什麽誠意,但能夠讓狗王爺服軟……她也不是那麽斤斤計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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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栖遲重新走向蕭謹行。

昨晚上只是退燒了,但也确如小伍所說,身上的傷不可能好得這麽快。

“吃完了嗎?”葉栖遲看到小伍的飯碗裏面,已經沒有小米粥了。

“王爺,您還要不要吃飯?”小伍恭敬的問道。

“不吃了。”

葉栖遲點頭,“那換藥吧。”

“是。”小伍連忙放下碗,就上前幫蕭謹行脫衣服。

蕭謹行忍着痛。

葉栖遲說道,“按照昨晚的藥方,再熬制兩幅藥,早晚服用一次。”

“我剛剛已經吩咐了府醫了。”小伍回答。

葉栖遲不由得看了一眼小伍。

這小夥子腦袋還挺靈光的。

小伍被王妃這麽看着,有些羞澀,耳朵都紅了,他解釋道,“小的只是覺得王妃熬制的湯藥效果很好,所以就讓府醫又熬了些,以防萬一。”

葉栖遲點頭。

蕭謹行有這麽忠誠有得力的下屬,那還真是他的服氣。

她轉眸,把視線看向了蕭謹行的後背上。

後背上雖沒有昨天那般誇張,但卻依舊是血肉模糊。

要不是在末世她司空見慣,要不是作為醫生,她或許也會害怕。

“傷口沒有感染。”葉栖遲審視之後說道,“我重新上點藥膏。”

說着,就拿起昨晚上用的那盒普通藥膏,準備給蕭謹行敷用。

“我的松香膏呢?”蕭謹行問。

葉栖遲皺眉。

“用松香膏。”蕭謹行吩咐。

“王爺……”小伍開口。

葉栖遲直接打斷了,“如果沒有記錯,那盒松香膏可是王爺賜給我的。”

“你現在身體無恙,不需要再用。”自然也是看出來了,葉栖遲的身體狀況。

本有些詫異。

但一想到上次葉栖遲幫他擋箭恢複的時間,瞬間就淡定了。

雖然。

還是對葉栖遲這個女人,充滿了疑惑。

“蕭謹行,送給別人的東西再要回去,你不覺得丢面子嗎?”

“我只是合理利用。”蕭謹行臉都沒有紅一下。

這個狗男人。

葉栖遲就知道,別指望他會感恩戴德。

她沖着綠柚,“把松香膏拿過來。”

“王妃,您不是說……”

“王爺要拿回去,臣妾又怎能拒絕得了王爺!”葉栖遲說得陰陽怪氣。

蕭謹行皺眉,總覺得葉栖遲非奸即盜。

“是。”綠柚恭敬。

她從懷裏拿出那盒已經松香膏遞給葉栖遲。

葉栖遲拿過,說道,“王爺,這可是你讓臣妾給你敷用的。”

這一刻的蕭謹行,其實也已經開始有點,擦覺到什麽了。

但他沒有說話。

葉栖遲就當蕭謹行默許了,她用手指沾了些藥膏,然後毫不猶豫的擦拭在了蕭謹行破爛的傷口上。

一用上去。

“嗯……”蕭謹行沒忍住,還是低沉的叫了一聲。

與此同時,身體也劇烈的顫抖着。

顯然是疼痛導致。

葉栖遲看得冷漠,“王爺還好吧?!”

蕭謹行那一刻痛到,差點沒有忍住。

那種猝不及防又過于疼痛的感覺,讓他一時話都說不出來。

小伍跟在王爺身邊多年,王爺的一個微表情他就能夠猜測王爺的心思,此刻看到王爺如此無法掩飾的表情,自然知道一定是刺骨的痛。

“王爺。”小伍擔心的叫着他,又轉頭看向葉栖遲,“王妃,怎麽會這樣?!之前王爺受傷,敷用這松香膏,都不是這樣的!”

葉栖遲沒有解釋。

她只是問蕭謹行,“還用不?”

為好不得好的男人,活該。

蕭謹行穩定了好一會兒。

“繼續。”他說。

聲音低沉,但堅定。

葉栖遲皺眉。

這男人不可能猜不到,這盒藥膏有問題。

“蕭謹行,你不會是燒了一個晚上,真的把頭燒壞了吧?!”葉栖遲很認真的打量着蕭謹行。

“不用……”蕭謹行眼底一冷,“就暴露了。”

葉栖遲一怔。

蕭謹行這麽一說,讓她瞬間就明白過來。

太後把松香膏賜給了蕭謹行敷用,蕭謹行肯定會用,他如果沒用,就是給了她用。而現在太後又在試探蕭謹行到底對她的忠誠,很顯然太後是怕蕭謹行對她會有什麽感情,從而影響到他們的大業,更重要的當然還是,太後需要一個無條件服從她的皇子!

所以太後那個老奸巨猾的老太婆就用了毒藥膏給蕭謹行試探,如果蕭謹行自己用了,顯然可以說明蕭謹行對她并沒有多餘的情感,但如果他把松香膏給了她使用……一切就都曝光了。

當然。

她和蕭謹行倒不是有什麽感情。

她和蕭謹行之間,不過是合作關系。

但太後不會相信。

她說,“那你忍着。”

葉栖遲也沒有拒絕了。

也只能這樣,讓太後打消,對她的殺意。

蕭謹行應了一聲。

小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綠柚更是一臉懵逼。

兩個人就這麽不忍的看着王妃,把松香膏塗抹在了蕭謹行的身上。

從最開始只是細微的身體抖動,到最後蕭謹行緊抓着床單的手,都無法控制全身瘋狂的顫動。

後背的傷口,也因為塗抹的松香膏,重新滲出了血漬。

綠柚都不敢看了。

她連忙轉身過去。

小伍也是看得心驚。

講真,葉栖遲心裏也都有點,于心不忍。

雖然蕭謹行這麽做是為了擺脫他自己不被太後猜疑,但終究……還真的是小伍說的那樣,因禍得福的人是她。

就在葉栖遲準備問蕭謹行下一步打算時。

門外突然傳來家裏的奴才禀報的聲音,“王爺,瑞公公求見。”

葉栖遲眼眸一緊。

這麽快,太後的人就來驗證情況了。

要是稍微晚一點……

“你們到後面去。”蕭謹行忍着痛,艱難的說道。

葉栖遲也沒有猶豫,帶着綠柚就躲到寝殿內旁邊的浴池那邊。

“奴才李文瑞叩見宸王。”李文德走進寝殿,連忙行李。

李文德乃太後的跟前最信任的公公,從太後入宮就一直陪伴在太後身邊,是太後的親信。

至于之前來刺殺葉栖遲的那個德公公,自然只是一個殺手僞裝的身份而已。

“公公不必多禮,起來吧。”蕭謹行勉強讓自己說出來。

“奴才謝宸王。”李文瑞從地上站起來。

站起來依舊很卑微的鞠着躬,說道,“王爺,奴才是奉太後的命,來看看王爺的傷勢的。”

“進來吧。”因隔着一層屏風。

李文瑞自然是看不到。

“是。”李文瑞連忙上前。

一走進去,就看到蕭謹行躺在床上,小伍恭敬的站在他旁邊,此刻蕭謹行的後背就是全部裸露的,後背上的傷口,明顯沒有一點好轉,甚至,很嚴重。

李文瑞心裏大抵有了點數,他連忙說道,“王爺的傷口看上去似乎并沒有怎麽恢複?”

“小伍。”蕭謹行叫了一聲。

俨然是因為疼痛說不出來話,讓小伍來解釋。

小伍連忙應着,對着李文瑞說道,“瑞公公,昨兒個我把王爺護送回來,按照以往一樣,讓府醫來給王爺清理傷口敷用松香膏,按理,王爺用了之後今天明顯就應該好轉,然而我今天一大早,給王爺喂完早膳之後,重新打算給王爺再上藥時,就發現傷口不僅沒有愈合的情況,反而越來越嚴重了。小的本打算去宮中請禦醫到府上來給王爺看看,但是王爺拒絕了,王爺是擔心自己身體受傷的事情,傳入了宮中,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現在王爺的情況……”

小伍看上去擔心不已。

他突然猛的跪在地上,“還請瑞公公回去懇請太後,讓禦醫來給王爺醫治。”

李文瑞看了一眼地上的小伍,又看了一眼蕭謹行背上的傷,他連忙說道,“太後就是不放心王爺,所以讓奴才特意來看看王爺的情況。至于禦醫,太後沒有讓奴才帶來,但是太後差奴才帶給王爺一樣東西。”

蕭謹行和小伍都看着她。

李文瑞重新拿出一盒松香膏。

小伍顯得很驚訝,他鬥膽說道,“瑞公公,昨晚上王爺敷用之後,毫無作用,就算瑞公公再給王爺一盒,也無濟于事。”

“王爺應該很清楚,太後的用心良苦。”李文瑞沒有回答小伍,而是一字一頓告訴蕭謹行。

蕭謹行點頭,“本王知道了。”

李文瑞跟在太後身邊這麽多年,太後做任何事情都會把他帶着,他也算是看着宸王長大,所以也就很清楚宸王到底是一個什麽的人。

他這麽一點。

宸王肯定什麽都明白了。

“太後還讓奴才捎句話給王爺。”李文瑞說道,“王爺身負重任,斷不能有任何感情的上的動搖,還請王爺,有則改正,無則加勉。”

“兒孫謹遵皇祖母教誨。”

“奴才就不耽擱王爺醫治身體了。奴才告退。”

“有勞瑞公公了。”

“奴才應該的。”

“小伍。”蕭謹行眼眸微動。

小伍連忙心領神會。

他從衣袖裏面拿出來一包銀子,遞給李文瑞。

李文瑞故作姿态的推了兩下,還是收下了。

小伍把李文瑞送走,然後緊緊的關上了門扉。

葉栖遲也已經帶着綠柚從浴池邊走了出來。

她看着蕭謹行一直忍耐着的疼痛。

算是,蒙混過關了。

她沖着小伍說道,“打盆清水過來,重新上藥。”

“是。”

葉栖遲坐在床邊,拿過幹淨的汗巾,開始給蕭謹行清理她之前塗抹上的藥膏。

“小伍,讓你家王爺咬着麻布。”葉栖遲吩咐。

“不用。”蕭謹行痛得聲音都啞了,卻還是一口拒絕了。

葉栖遲看了一眼蕭謹行。

然後,選擇了沉默。

寝殿中,安靜無比。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就不知道,寝殿中現在的畫面到底是有多血腥。

“消毒的匕首。”葉栖遲吩咐。

小伍立馬準備。

經過一晚上,也是和王妃配合默契。

“有些肉潰爛了,我需要清理幹淨。”葉栖遲動手之前,給蕭謹行打了個招呼。

是在提醒他,要不要咬着麻布。

蕭謹行應了一聲。

然後,葉栖遲就重新用匕首,開始給蕭謹行清理傷口。

蕭謹行痛得,身體緊繃不已。

但為了讓她更好的清理傷口,蕭謹行居然一動沒動。

就算身體肌肉在本能顫抖,但他依舊沒有一絲,身體的幅動。

葉栖遲手上的速度,也快了些。

昨晚上蕭謹行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态,清理傷口時,也算是自帶麻藥了。

但此刻如此清醒,到底有多痛,葉栖遲當然也是知道。

作為醫生,還是秉承着醫者仁心。

能夠讓患者少受點痛苦,她的本分。

她流利的手法,給蕭謹行清理幹淨了傷口。

看得小伍又是,目瞪口呆的。

傷口清理幹淨,葉栖遲又給他一點點上了松香膏。

這一盒的松香膏明顯和上一盒就全然不同了。

而且她聞了聞這盒松香膏的配方,不得不說,功效絕對是普通藥膏的一倍以上。

不出所料,按時敷用,不出半個月應該就可以痊愈了。

葉栖遲給蕭謹行巴紮好,說道,“可以了。”

蕭謹行那個時候,已經痛得,滿大汗。

“小伍,幫蕭謹行擦拭一下身體,別碰到傷口,傷口也不要進水。”葉栖遲叮囑。

“是,王妃。”

“一會兒府醫把藥熬制好了之後,讓他服用下,避免再次發燒,也有消炎的作用。”

“是。”

“有什麽再來叫我,我回房休息一會兒。”吩咐完,葉栖遲就打算離開。

“王妃。”小伍又跪在了葉栖遲面前。

葉栖遲皺眉。

小伍這膝蓋都是不會痛的嗎?

“還請王妃能夠留下來。”小伍懇求,“王爺受傷嚴重,小的不懂醫術怕照顧不好,還請王妃能夠親自留下來照看王爺。”

“你家王爺已經沒事兒了。”

“懇請王妃。”小伍一個響頭。

葉栖遲甚是無語。

她轉頭看向蕭謹行。

蕭謹行現在的模樣确實虛弱得吓人。

但這只是一時的,沒什麽生命危險。

蕭謹行此刻感受到葉栖遲的目光,看了過去。

兩個人四目相對。

蕭謹行突然閉上了眼睛。

沒什麽情緒。

但,沒有拒絕。

蕭謹行的性格,葉栖遲也是熟悉不過。

他想要的東西不會說,但不想要的東西,絕對會一口拒絕。

所以這貨。

此刻是想她留下來了。

葉栖遲猶豫了一下。

對于蕭謹行讓她受的那麽些苦,此刻看到蕭謹行也遭到了這麽大報應,突然好像也沒那麽氣了。

她妥協了,“好吧。”

“謝王妃。”小伍又磕頭。

葉栖遲又有些無語。

她看着小伍都有些紅潤的額頭,琢磨着都不痛的嗎?!

也因為她的視線被小伍吸引,所以沒有看到,某個閉上眼睛的男人,在聽到她答應之後,似乎……有些情緒上的波動。

“正好,浴池的水不錯,我沐個浴。”葉栖遲直言。

“……”小伍,石化。

本來挺感動的。

這麽一說,王妃也不是為了王爺留下來。

就是為了那缸池水了!

那個本來還有些情緒波動的男人,也在聽到葉栖遲的話時,臉色又沉了下去。

葉栖遲自然沒注意其他人的情緒,她沖着綠柚,興致匆匆的說道,“扶我去沐浴。”

綠柚真的是……恨鐵不成鋼啊。

好不容易讓王爺都有好感了。

王妃又破功了。

這要撮合王爺和王妃,還真是任重道遠啊!

綠柚伺候着王妃去沐浴。

小伍也在給王爺擦拭身體。

相處得還算和諧。

葉栖遲沐完浴出來,又有些乏困了。

昨天下午雖然一覺睡得很好,但晚上又耽擱了睡眠,此刻清洗幹淨之後,就又想睡個回籠覺了。

她打着哈欠。

小伍連忙問道,“王妃是要休息了嗎?”

“嗯。”葉栖遲點頭。

“那小的告退。”

“嗯。”葉栖遲又是應了一聲。

非常自若的往蕭謹行的床榻上走去。

蕭謹行似乎張了一下唇瓣,似乎,又只是錯覺。

然後就感受到,葉栖遲躺在了他的旁邊。

“小的就在屏風外面聽候吩咐。”小伍退出去之後,連忙說道。

“蕭謹行吃藥了嗎?”

“回王妃,王爺已經服用過了。”

“那就行了。”葉栖遲說,“你也下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情我會讓綠柚來叫你。”

小伍沒有回應。

“萬一蕭謹行又發燒,還有着折騰,保持體力最重要。”葉栖遲勸。

“是,小的這就告退。”小伍也沒有征求王爺的意見。

好像現在對王妃,就是唯命是從。

小伍離開後。

葉栖遲又對着綠柚說道,“你在旁邊的軟榻上,也休息一下。”

“是,王妃。”綠柚連忙答應着。

安排好了所有人。

葉栖遲翻身,背對着蕭謹行,也睡了。

一閉上眼睛,幾乎就是秒睡。

蕭謹行很快就感覺到了,葉栖遲均勻的呼吸聲。

他此刻,反而睡不着了。

也不知道是疼痛,還是昨晚上睡得很好,反正沒有了半點睡意。

卻又不能下地。

他不由得,轉頭。

原本趴着,頭的方向是沒看葉栖遲的。

此刻一轉頭,就這麽看着她睡在了他的旁邊。

兩個人距離不遠。

鼻息間,還有葉栖遲沐浴後的味道。

幹淨清爽,又帶着一絲,香味。

蕭謹行喉嚨微動。

眼眸就這麽看到了葉栖遲露在外面的,白皙纖細的頸脖。

腦海裏突然浮現了,昨晚上葉栖遲喂他吃藥的畫面。

本來意識不清醒。

本來應該不記得昨晚上的事情,然而此刻,卻突然又清晰得吓人。

他甚至還能夠回憶起,她喂他藥時候的觸感。

不只是唇瓣之間。

還有……

蕭謹行心口微動。

他猛地把頭又轉了回去。

臉紅了,耳朵紅了。

心跳在那一刻,也快了。

甚至剛剛有那麽一瞬,在面對葉栖遲白嫩的頸脖時,有了一股沖動。

他壓下心裏的欲望。

努力讓自己冷靜。

冷靜中,腦海裏面忽然閃現了白墨婉的模樣。

心口被狠狠撞擊了一般。

帶着一股,強烈的愧疚感。

所有的欲望也在那一刻瞬間,煙消雲散。

他心動的人。

只會是,白墨婉。

對葉栖遲……不過只是身體的沖動。

而這份沖動,不會對他帶來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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