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3)
在頭頂,把他憋的快要瘋了。穆千雲的預産期是下下個月,婚禮勢必在這之前舉行,權千只要一想到虞正顏會和別人結婚,就感覺胸悶氣短,得了重疾似的心髒絞痛。
就因為一個孩子,他想。
在恨到極處時,他是恨不得把這小東西從他母親肚子裏拖出來掐死的,可是又有一個念頭出現了,萬一那孩子長的很像虞正顏怎麽辦?一個縮小版的虞正顏,冷冰冰的,卻小小的,軟軟的,可以被抱在懷裏的....
可是他又轉念一想,長得像虞正顏又怎麽樣?還不是流着那女人肮髒的血。....可是他也流着虞正顏的血....這些念頭糾纏着到了最後,權千終于辛酸的承認,孩子算個屁,只要虞正顏能和他在一起,多少個拖油瓶他都願意幫着帶。
他是真的很喜歡他。他絕對,絕對不能容忍虞正顏和別人結婚。
現在,有一條毒蛇銜着橄榄枝游到了他面前,他雖然知道那蛇有劇毒,且反複不定,随時會反咬一口,仍舊控制不住,自己伸出去的手。
Round 49
虞正卿這天無事,照例在林意走前和他拉拉扯扯了一通,又泡了一天健身房,出了身汗,通體舒爽。他心想怪不得那幫小明星一個個上趕着勾搭金主,想要當嫁入豪門的富太太,這一天天生活的可太滋潤了。他卻沒想到,富太太怎麽會像他這樣可着勁折騰自己呢,安安心心在家美容搓麻才是。
到了晚上七八點,林意仍舊沒回來,他這段時間有點鬧脾氣,偶爾就突然摔下鍋碗瓢盆就不給虞正卿做飯了,自己跑到房間裏發悶。虞正卿從書房門口看他,裝模作樣的看着劇本,眼鏡也不帶,劇本半天沒翻過一頁。
可是他現在還沒回來,虞正卿就應了齊钰和孫軻的邀請,出去過他久違的夜生活去了。
結果一進包間,他就愣住了,裏面一片群魔亂舞,很多漂亮的男男女女大聲的歡笑着,互相敬酒,炒熱氛圍,甚至還有一看就是出來賣的,穿着開叉到肚臍眼的亮片綴成的吊帶和包臀裙,合着音樂的節奏一扭一扭,眼波橫飛,性感撩人。
虞正卿在門口站了十幾秒,立刻有人把他拉進來,熱情的招呼着:“虞二少,等您好久啦!”随及親熱的湊到他耳邊低語,“....今天來的都是圈子裏頂漂亮的,有中意的随便挑啊!瞧那個,屁股扭得最騷的那個,我聽說口、活一流,還喜歡走後門....”
虞正卿推開他:“齊钰和孫軻呢?”
那人一指:“....那邊呢!”
他朝那兩個人走去,後面還在喊:“....二少等會過來玩啊!”
虞正卿沒理,一個眼神就把齊钰身邊人弄走了,坐下後不輕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臉:“你說的‘聚一聚’,就是這麽個‘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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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段時間他們已經出來玩了好幾次,但都是一幫熟悉的朋友喝喝酒,哪像這次,眼看着就要辦成海天、盛宴了。
齊钰嬉皮笑臉的拉下他的手:“正卿,別假正經了,哪有每次玩都只是喝喝小酒的道理?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清心寡欲了?今兒個咱們就好好樂一樂!”說着就開了瓶酒摟着他的脖子給他灌了幾口,虞正卿嗆了下,橫眉怒目的和他拉扯:“齊钰,你皮癢了!”
孫軻笑看着他們,放下酒杯,輕聲道:“正卿,你這段時間都挺累的,索性就趁今天放松一下,也沒什麽不好。喝醉了就去我家,絕不讓你大哥教訓你。”
虞正卿窒了下,事如今虞正顏哪裏還會管他?他看着這一大屋子人,又想起了林意,可是那退縮的念頭一瞬就過去了,他虞正卿什麽時候淪落到怕老婆的地步了?何況林意今天又不回來,何況...他根本什麽都沒想幹。要是連在這樣的聚會上逢場作戲都不敢了,虞正卿幹脆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再把臉摔在地上碾好了。
他接過齊钰手中的酒,在圍觀人的一片叫好聲中仰頭灌了下去。辛辣的酒精一路燒到胃裏,伴随着周圍人的歡笑,昏暗迷幻的燈光,是虞正卿熟悉的紙醉金迷的味道。
畢竟這麽多天都沒好好玩過一場,虞正卿也有點興奮,向來總是做着陰沉或不耐煩的表情而讓人不敢接近的俊臉都放松了下來,帶上了三分笑意,他這一高興再一笑,就雲開雨霁一般,原本被他的氣勢所攝不敢接近的男男女女再也按不下蠢蠢欲動的心思,紛紛擠過來圍着他敬酒。
虞正卿越喝越上頭,他身邊的人原本還是齊钰孫軻,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一群不認識的人,他迷迷糊糊的也不在意,喝酒,唱歌,玩骰子,看跳舞的姑娘白花花的大腿.....氣氛越來越熱烈,直到有人把鮮紅欲滴的唇湊上來,虞正卿被在耳邊頸側啄了幾下,又尋到雙唇,才反應過來,猛的一推。
被推開的女孩子驚呼一聲,委屈的看着他:“...二少,怎麽了?”
虞正卿擦了擦嘴,半天才說:“別碰我!”
那女孩子也是玩慣了的,咯咯笑着說:“親一下怎麽啦,親一下又不會懷孕!”柔軟雪白的雙臂又纏了上來,香氣撲鼻,“我記得二少以前不是這麽玩不開的啊?”
虞正卿又推了她一下,沒用多大力,女孩子就撒着嬌的挂在他身上不下來,在他耳邊輕輕吹氣:“莫非...是家裏有人了?”
旁邊的人笑道:“瞧這話說的,就算家裏有人了,他管得着我們二少在外面怎麽玩嗎?”
“是啊,親一下又怎麽樣?他敢說個不字?”
“親一個!”“親一個!”
虞正卿耳邊嗡嗡的全是周圍人的起哄聲,他垂眸就能看到一個勁的把唇往上湊的女人,大腿貼着他擠擠挨挨,兩團白兔似的柔軟在他胸膛上磨啊磨,都快自己騎上來了,虞正卿被蹭的火起,有力的手一把握住女人的腰,順勢讓她跪坐在了自己大腿上。他本來就覺得親一親壓根不算個事,稍一猶豫,就一低頭吻了上去。
女人立刻環着他脖子回應了起來,掌聲和尖叫仿佛一種另類的催情劑,兩人吻的如膠似漆,都沒有注意到不知什麽時候,那些吵鬧聲都不見了。
虞正卿不喜歡她的吻,象征性的親了一會就草草收兵,剛一分開就注意到了不對勁,他敏銳的向門邊看去,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那裏,不知道看了多久。
林意站在那裏,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
他好像是剛從片場趕回來,有些風塵仆仆之感,可能回到家後,又馬不停蹄的找到了這個地方。虞正卿心裏咯噔一下,半天說不出話來。
兩邊僵持着,陷入了短暫而漫長的沉默。有的人知道林意和虞正卿那段上不得臺面的過去,不敢吭聲,有的不認識這位新晉的權大公子,不知道怎麽應對,過了一會,終于有圓融的道:“喲,這不是權大公子嗎?怎麽也過來這玩了,快快,給讓個座!”
立刻有人起身,林意卻并不理會,大步走向虞正卿,把他粗暴的拽了起來。
虞正卿看着他黑沉沉的雙眼,裏面仿佛醞釀着一股可怕的風暴,這不是平時的林意。他的心跳都快了四個八拍,喉嚨發緊,幾乎有些生畏。
林意死死盯着他,目光利劍般掃過他全身——淩亂的衣服,大敞的胸襟,濕潤的唇和雪白頸項上的暧昧唇印....要是他再來晚一會,虞正卿是不是連褲子都要脫了?
他今天拍戲很晚,想到這幾天都沒有給虞正卿做過飯,餓了他挺久了,就去買了些菜,回來卻見屋裏空無一人。等到他打聽到虞正卿來了“夜色”,等他推開門看到這樣的場景時,失望和怨憤就像一把冰涼的利劍,狠狠紮進了他的胸膛。
看吧,他擔心過的,掙紮過的,最終還是應驗了。虞正卿早晚會找到別人,他那麽年輕英俊,那麽不甘寂寞,那麽愛玩愛刺激,怎麽會永遠只黏在他一個人身上呢?
是他,又一次輕信了那些假象,虞正卿不過和他玩了一會過家家,他就被弄的暈暈乎乎,五迷三道,動搖的不能自已。簡直天真的可笑。
他擡起手,把手指按上那片柔軟的唇,殘留的口紅被抹開,虞正卿驚詫俊美的面容都被襯得有些昳麗。
林意手上用了點力,一字一頓道:“放、蕩、不、堪。”
他這句話聲音雖然不大,也足夠周圍人聽到,虞正卿開始都沒反應過來這是說他,回過神來臉色都變了,他可不管誰理虧在先,惡狠狠的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啪”的一聲,林意的手垂了下去,虞正卿惡形惡狀的說:“你來這裏幹什麽?”
林意低着頭不說話,劉海擋住了他的表情,看起來竟有些可憐。虞正卿堅硬的心莫名顫了一下,随後又想到周圍這麽多人,提高了聲音道:“你回去吧,別來煩我。”見林意不回答,他有點煩躁的說:“聽到了沒?”
林意這才擡起頭來,虞正卿見他臉上竟是在笑,唇勾着,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
他的聲音冰涼卻顫抖:“....你不是喜歡被人看着嗎,那就讓他們好好看看!”
他忽然一把把虞正卿推在沙發上,在一片驚呼和抽氣聲中,俯身抵住那男人驚怒交加的掙紮,狠狠吻上了那雙讓他又愛又恨的唇。
Round 50
虞正卿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他的膝彎鉻着沙發的扶手,兩條長腿都離了地,被林意死死抵在沙發裏,整個人都要陷下去似的,這個姿勢極不好反抗,他死命推了半天,也沒能挪動身上人分毫。
林意這下算是爆發了,力氣大的可怕,他的吻強勢而深入,動作也非同尋常的強硬,虞正卿揪着他的衣服,臉蛋憋得通紅,目眦欲裂的感覺到林意一只手攥上了他胸前的衣服,用力一扯,扣子就盡數崩裂在地,發出一陣微不可聞的碎響。
虞正卿抖了下,聽到耳邊更大的抽氣聲和竊竊私語,瘋狂的掙紮起來,嘴裏“唔唔”的要把那條肆虐的舌頭推出去,林意不為所動,直到有人用了更大的力氣把他拖起來,他才放過快要憋死加氣死的虞正卿。
拉他起來的孫軻向來沉穩,此時的面色卻極為難看,壓低了聲音道:“林意,你瘋了嗎!”
另一邊齊钰把翻殼烏龜似的虞正卿從沙發裏扶起來,在他擦着嘴咳嗽的時候用手順着他的背,在他緩過氣來後又駕輕就熟的一把撈住了他撲向林意的身體,架着膀子勸:“正卿,冷靜,冷靜一下!”
他一雙桃花眼冷冰冰的瞪着林意,裏面也有怒火在燃燒,顯然也是不滿,卻也知道不能在這鬧出亂子來,強忍着罷了。
林意甩開孫軻的手,居然冷冷的笑了下:“你要這樣的一條瘋狗冷靜,實在是不可能的事。”
他向來謙遜有禮,能在衆人面前說出這樣的話,可見是氣狠了。齊钰眉毛立刻豎了起來,冷聲道:“林意,注意下你的用詞!”
虞正卿快要氣瘋了,他什麽時候丢過這麽大的人?他又踢又踹,像只眼睛通紅的獅子,咆哮着要撲過去,原本周圍低聲議論的人都被他吓得噤了聲,潮水般的退了一圈,虞正卿還在臉紅脖子粗的掙紮,齊钰要制住他得費好大的勁,自己都出了一身汗。
林意還在冷笑着挑火:“你放開他,讓他來。”
孫軻把手按上他的肩,用了些力:“林意,你這是在報複正卿還是在丢自己的臉?”他面色沉沉,“這事要是傳到你爸媽耳朵裏,他們該怎麽想?正卿犯蠢也就算了,你怎麽也陪着胡鬧?你們的事私底下解決,到這娛樂大衆算是怎麽回事!”
他說的句句在理,林意瞥了他一眼:“行。”他走上前去,絲毫不懼虞正卿殺人般的目光,用不由分說的力道拽着他的胳膊,把他從齊钰那扯了過來,虞正卿剛要發難,就聽那人冷聲道:“你要是還有點腦子,就和我出去說話。”
虞正卿把拳頭握的咯咯作響,反手一拳揮過去就被接住了,林意看了眼他擦到自己耳邊的拳頭,嘴角挂着諷刺的笑意:“...我就知道。”
他面色冷然,緊握着他胳膊的手鐵鉗一樣,直接把人半拖半拽的扯向門外,虞正卿從未見過他這樣粗暴強硬的姿态,仿佛要是他再不就範下一秒就會動手打人,虞正卿哪裏會怕,稍微震驚了一會後,就是加倍的觸底反彈,擰着眉怒吼:“放開我!放開我,聽見沒有!”
他這時的樣子十分狼狽,衣襟大敞,一手死死扒着門框,裸露的大片皮膚在燈光下白的刺眼,胸肌腹肌哪塊都不少,在場女性雖然害怕,卻也都默默吞了吞口水,大飽眼福。虞正卿只當他們在看自己的笑話,若有所覺的回過頭去,扭曲着臉吼:“...看什麽看!”
齊钰見狀一邊把人都往後趕,一邊忙趕過去幫虞正卿:“林意,他都說不想走了,你放開他!”
孫軻卻攔住他,對着虞正卿道:“正卿,你出去和他說清楚。”
虞正卿怒道:“有什麽可說的,老子什麽都沒幹!林意,你這個小賤人,你也敢....唔唔!”
林意聽到那幾個字神色就是一冷,在他罵出更多不堪入耳的髒話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管那要噴火似的琥珀色眼睛,硬生生把虞正卿從門框上撕了下來,對孫軻道:“有勞。”
他把虞正卿帶走了,齊钰滿面焦急:“你攔我幹什麽!看林意那樣都氣的失去理智了,要是他對正卿不利怎麽辦!”
孫軻搖了搖頭:“除了在他大哥那,你什麽時候見過虞正卿吃虧?這兩個人的事情,我們都說不好,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他目光看向兩人離去的走廊,眉頭緊擰,“...希望這次真是結束了。”
齊钰了愣了下,是啊,想起來,這林意生什麽氣啊?這架勢竟然像是來抓奸的,虞正卿的反應也詭異得很....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他打了個冷顫,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他又轉念一想,都是倆大男人,打起來誰也撈不着好,要說打架正卿也算身經百戰了,也沒什麽可擔心的。
孫軻又來拉他:“走吧,這堆爛攤子還要我們來收拾。”今天的事,最好誰都不能傳出去,最重要的,不能讓虞家和權家知道。他和齊钰三言兩語的威懾了一番,把這點尾巴處理的幹幹淨淨,已經是幾個小時後的事了。
......
再說那邊,虞正卿和林意拉拉扯扯到了一個包間,林意擡頭看了一眼,把他推了進去,反手鎖上了門。
轉頭就見虞正卿惡狼一樣撲了上來,他眼疾手快的一手抵住他胸膛,一手揪着他領子扯開,冷笑道:“虞正卿,你也好意思在這和我耍混蛋?”
“我怎麽不能?林意,你他媽大庭廣衆下犯什麽病,要丢老子的臉,成心的是不是!”
林意一字一句咀嚼着這話:“....大庭廣衆?....你也知道是大庭廣衆!這麽多人看着,你還那女人吻的如膠似漆,你也知道羞恥嗎!”
“我什麽也沒....”虞正卿說到一半,漲紅了臉,“關你屁事!”
“不關我的事?”林意感覺自己頭上的血管都在一跳一跳,他怒道,“虞正卿,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身份,我包養你,可不是為了看你爬上別人的床的!”
虞正卿老大不樂意包養這兩個字,一聽面色就變了,揪着林意的領子:“你說什麽?還真當自己是大金主了,你算什麽東西,不過是被我上過的貨色....”
啪。
極為響亮的一聲,虞正卿的臉偏了過去,淩亂的黑發擋住了他的臉。他用舌頭頂了頂口腔內的傷處,擡手擦了下嘴角的血。
林意放下手,那一巴掌的力度反震的他手心都發麻,他顫聲道:“虞正卿,你怎麽能這麽混賬?我早該知道和你廢話沒用,把你幹老實了才是正理!”
他一把揪住虞正卿往後推去,後面正是一個臺球桌,虞正卿腰重重磕到桌側,冷笑一聲,毫不露怯的和他扭打起來。兩人都正在氣頭上,都是搏命般的氣力,直到林意把虞正卿用力按在臺球桌上,自己也幾乎精疲力竭了。
那男人還在不休的掙動,被他按着後頸,像只疲憊又憤怒的困獸。林意手指覆上他的褲子,一把扯了下來,立刻感到虞正卿僵了下,随後不可置信的顫聲吼道:“....林意,你來真的??”
林意的怒火燒的眼睛都紅了,他最後的理智還在告訴他這一切是不對的,手卻已經在口袋裏翻找套子了,但他怎麽會随身攜帶這樣的東西,下意識的摸了下虞正卿的口袋,動作一頓,冷笑道:“...果然。”
他從口袋裏掏出那個粉紅色的小袋子,按着像案板上的魚似的掙紮的虞正卿,諷刺道:“你還真是時刻都備着。”
虞正卿趴在臺球桌上,滿是怒火的琥珀色眸子熊熊燃燒着,被壓着的處境讓他幾乎看不清林意手上的是什麽,他滿心都被憤怒和慌亂填滿了:“我沒有...林意,你休想再....滾、不準!....我不要!”
他撲騰的太厲害,林意手上的套子都拿不住掉了下去,他這一想伸手去撿,虞正卿就瞅準了機會一個鹹魚翻身,一腳踹在他腿骨上,林意咬着牙把他按住,他的力氣大的沒道理,虞正卿眼看又要被制住,狂怒之下,順手抄起手邊不知什麽東西就砸了過去。
這一砸可非同小可,林意立刻感到額頭一陣劇痛,手摸上去,濕乎乎的一片,。虞正卿手一軟,拿着的三角框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琥珀色的眸中閃過一絲怔楞。
林意練了這麽多年柔道,受傷是家常便飯,他一摸就知道只是條小口子,只是額頭毛細血管豐富,會流一些看起來很可怕的血罷了。只是這一下完全把他的怒氣點燃了,他平時那麽沉靜的一個人,現在一張俊臉都有點扭曲了,林意咬着牙道:“好,你不想要這個,就不要。”
他忽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把虞正卿臉朝下壓在了臺球桌上,順手拿起旁邊的一只球杆,冷笑道:“....用這個給你擴張怎麽樣?”
他甚至沒等虞正卿反應過來,就把稍粗的那頭硬生生的塞了進去,冰冷堅硬的東西粗暴的侵入了柔軟的腸道,虞正卿被這一下疼的背都拱起來了,林意還把那球杆惡意的轉動,棱角分明的球杆摩擦過內壁的感覺鮮明而強烈,虞正卿汗如雨下,把額頭抵在桌面上,他眼裏全是狂怒的痛意,咬着牙嘶聲道:“....林意,你敢這麽對我.....我殺了你!”
林意又用那球杆抽插了幾下,淺色的穴口因為粗暴的插入紅腫不堪,他把球杆抽出來扔到一邊,拿起一顆球抵在顫抖的穴口處,壓低了身子低聲道:“那這個呢?”
虞正卿感覺着他胸膛貼着自己後背微微的震顫,很久才明白過那話語裏的意思,他瞪大了眼睛,狠聲道:“...你敢!”林意冷笑了一聲,抵着後穴的壓力驟然增大,那力道幾乎讓圓潤的球體擠開一個小縫,虞正卿這才終于露出點驚惶來,身子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猛彈了一下,抖着嗓子吼:“...拿走,我不要,林意....你敢....!”
他從胸腔裏發出一聲暴怒的嘶吼,雙手撐在桌上,一次次支起又毫無例外的被按下,林意不緊不慢的用那球體厮磨着虞正卿紅腫不堪的後穴,模拟着性交的節奏一下下往前頂,他冷冷的看着身下虞正卿的垂死掙紮,那雙眼裏已經沒了一點光亮,全是純然的黑暗。
他慢慢直起身來,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我敢不敢,你會知道的。”說着,手下狠狠一頂,虞正卿在巨大的恐懼下幾乎跳起來,在那一瞬間他渾身都僵住了,看不到也聽不到,也不知道自己在罵什麽喊什麽,世界像是靜止了似的,很久之後他才聽到自己急促的要哭泣似的喘息聲,拳頭緊緊攥在臉側發着抖,像條死魚似的癱軟在桌板上,沒一點動的力氣。
滾燙的嫩肉被蹭蹭破開,谄媚的纏上入侵的火熱,林意皺緊了眉,低低的發出一聲喟嘆,按着虞正卿的腰,開始緩慢而沉重動作。在他掌中,一只球滴溜溜的從指尖跑了出去,掉在地上彈動了幾下。
身體裏東西的熱度幾乎能把人逼瘋,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虞正卿終于回過神來,他這才意識到林意耍了他一遭,進來的是他的大東西。他怒火沖天,身體卻相反的動彈不得,虛脫般沒了力氣。
林意按着他動作了一會,感到身下人一反常态的安靜,虞正卿上半身趴伏在桌板上,肩胛骨高高支起,顫抖的像要折斷的蝶翼。他皺了皺眉,下意識的伸出手在那男人的眼角抹了下,幹澀微涼,沒有淚水。再往額角,倒是有一頭冷汗。
林意心裏自我厭棄了一下,自己都覺得他的想法可笑,虞正卿怎麽會哭呢?他要縮回手去,卻感到手指上一陣劇痛,虞正卿一口咬住了他的手,尖利的犬牙死命的紮入皮肉,像要一口咬斷他的骨頭。
林意往回抽手:“...松口!你屬狗的嗎?”虞正卿發出一聲含糊的冷笑,咬的更緊了,林意在劇痛和情欲的雙重折磨下完全失去了耐性,他就着這個姿勢動了動腰,滾燙狹窄的甬道立刻抽搐了下,顫抖着包裹住侵入的兇器。
虞正卿的身子肉眼可見的僵了下,林意知道找對了地方,當下對着那一點又頂又磨,不過數十下,就感覺咬着自己的力道松了松,他使勁把手拽出去,咬着牙看着自己手上一道深深的血痕,下身狠狠一頂,就聽到身下男人倒抽了口冷氣,嘴上又不閑着的罵道:“賤人.....唔!”
林意按着他的腰,身下一下下動作着,紅漲滑膩的肉根在白皙挺翹的臀瓣間快速的進出着,漸漸得了樂趣,動作越來越快,白皙的臀瓣被拍擊的通紅,濕淋淋的一片,和着細細的紅色血流,一起從結實漂亮的大腿上流下來。
林意在床上向來不多話,只埋頭悶聲狠幹,可是這時他已經失去了大部分自控力,他聽着虞正卿無休無止的叫罵,心裏只想着讓他更難受一點,便扯過虞正卿的手,向後拉到兩人連接的地方,虞正卿被這個動作帶的上半身都向後仰去,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睜大了。
林意死死按着他的手腕,讓他摸索着自己紅腫的穴口和自己粗漲的莖身,那裏濕滑的幾乎放不住手,高燙的穴口緊緊絞着紫紅色的陽具,他低聲道:“感受到了嗎?”
“你這裏一直在出水,我都怕會滑出去....”他咬着牙,惡意的壓低聲音,“你就這麽淫蕩?”
虞正卿被他羞辱的言語逼紅了眼睛,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為他前面的東西也在那一點被不斷的頂弄和摩擦下,慢慢的立了起來,不知羞恥的頂着冰涼的桌板,悄悄的磨蹭着。
明明是痛的,但是痛裏有摻雜着讓人骨頭縫都發酸的爽快,好像恨不得林意再多頂幾下才好....他死死咬着牙,發出一聲嗤笑:“林意,你真以為你技術有多好,這只是正常反應....你下來換我來操你,絕對,讓你爽到哭出來....!”
他忽然停住了話,全身都顫抖起來,林意把自己的東西深深送入他高熱緊致的體內,咬着牙道:“虞正卿....我看你就是欠操。”
虞正卿斷斷續續的嘲弄道:“有本事...你就操死我....哈...你行嗎?”
林意再也不跟他廢話,握着他的腰,重重的動作起來,兩人相接的皮膚都濕滑一片,不知是誰出的熱騰騰的汗,虞正卿深深陷下的脊椎連着挺翹的屁股,腰窩都盛了兩汪汗意,林意手指碰觸的皮膚比女人還白皙滑膩,他的五指都深陷下去,反反複複的掐揉摩擦着,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這截腰的愛不釋手。
他悶哼一聲,動作越來越狂放肆意,已有忘情之态,虞正卿在他重重的操弄下也沒了聲響,只有一聲聲顫抖的喘息,恐怕控制住聲音已經費了他大部分力氣,再也罵不出來了。
快要攀上巅峰,林意俯身拉起虞正卿的兩條胳膊往後扯,虞正卿被他弄的上半身都懸空了,屁股的肉因為這動作緊緊貼上了林意堅硬的腹肌,被卷曲的恥毛摩擦的又癢又疼,更重要的是林意的東西進入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深度,要把他開膛破肚一般,虞正卿甚至下意識的低頭去看自己平坦的小腹,恐懼和後面那點被不斷戳弄的酥麻交織在一起,下面的東西終于沒羞沒躁的射了個幹淨。
他眼前都空白了一瞬,只知道自己挺着腰僵了一陣,就跌在了桌案上,無意識的張大口喘息着,連林意射進他肚子裏都不知道,兩眼一閉就暈了過去。
番外 兄弟
那是很久之前的一段往事,久到他們都不記得了。
那一年,虞正卿五歲,他母親的抑郁症已經很重,他父親虞戰為了給她治病,順便開導心情,在那年夏天搬到了山郊的別墅避暑。只是這趟出行在蕭娴的死纏爛打下還帶了她,也不知是散心還是添堵了。
那山頭是一片別墅區,別墅之間相距甚遠,卻也不是完全聯系不到。齊家剛好也來這避暑,齊家的大公子齊钰也跟着來了,很快就和虞正卿打成了一片。
這山的山腰處有一處公園,人少又清淨,供別墅區裏的人跑步休息。兩人正是愛玩的年紀,難以忍受山上的冷清,經常跑去公園瘋玩,他們後面,還跟着個怯生生的蕭靜。
這片別墅區裏的孩子自然不只他們三個,五六個小孩一起,蕭靜安靜的像個女孩子,齊钰又只聽虞正卿的,他便自封為這群孩子裏的老大,頗有些占山為王的氣勢。當然,也沒人敢反對他。
一群嬌生慣養的小少爺,生生在這個夏天摸爬滾打成了一群野孩子。
他們這樣玩了有半夏,一個不速之客出現了。
齊钰悄咪咪的跟虞正卿咬耳朵:“你聽說了嗎,昨天山裏來了個老首長,他孫子也跟來啦。”
虞正卿拿着棍子在地上挖土坑:“跟我有什麽關系?”
齊钰蹲在他身邊:“據說他們家可厲害了,官做的比你爸還大,那個宋老首長的孫子叫宋遠,他自然也比你厲害。”
虞正卿立刻把棍子扔下了:“你說什麽?”
齊钰連忙說:“我就是說說,可是他要是來了,肯定要搶你老大的位子的。”
虞正卿一雙上挑的琥珀色眼睛瞪大了:“他敢!”他環視了一圈圍在他周圍的五六個孩子,揚聲道,“我是你們的老大,你們心服口服的,是不是?”
五六個小孩互相看看,亂七八糟的點了點頭。蕭靜站在他們背後看着虞正卿,瘦瘦小小的一個,清秀的小臉上滿是崇拜。
虞正卿眯着眼睛看了一圈,低頭把球鞋在地上蹭了蹭:“....等他明天來了,我們用踢罐子一決勝負。”
衆人點了點頭。
山腰離別墅區有段不短的距離,這天他們散了後,紛紛由自家司機開車接走了,虞正卿抱着髒兮兮的皮球,剛跳下車,就在門口遇到了一個人。
那人的身材修長高挑,還有着少年的瘦削,轉過頭來,冷冽又俊美的一張臉,吹口氣仿佛就能凍死人。虞正卿立刻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不過十幾歲年紀的虞正顏低頭看着他:“去哪了?”
虞正卿緊緊抱着球,憋出兩個字來:“....公園。”
他一直低着頭,沒去看虞正顏的臉,等了會再擡頭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蕭靜從他背後繞出來,他也很害怕虞正顏的樣子,拉了拉他的袖子:“卿卿....”
虞正卿立刻擰起了眉:“誰準你這麽叫我了!”
蕭靜有些不解:“之前不是都這麽叫的嗎....”
“....我說不行就不行!”他才不會告訴他,他有次聽到傭人們議論,他們小少爺的名字像個女孩子,虞正卿在那一刻如遭雷擊,幾乎懷疑人生,從此之後,他就再也不喜歡這個小名了。
蕭靜總是順從他的:“好....”
虞正卿滿意的點了點頭,拉起他的手:“走,別理虞正顏,我們吃飯去。”
蕭靜被他牽着跑,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笑。
第二天,宋遠果然來了公園,被一群保镖一樣的人護着,趾高氣昂的從車上下來,白生生的小臉,還穿着整潔的小襯衫和褲子,對比起來,他們這群人倒是像泥猴子一般。
虞正卿上下左右的打量着他,怎麽看怎麽不順眼。齊钰又再在邊拽他,悄悄道:“诶,你看到他旁邊那群人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