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等所有人都緩過神來，戈德裏克才重新開口：“說實在的，我對現在霍格沃茲的課程和教授學生都很失望。舍棄了曾經的輝煌和榮耀，變得狂妄自大、自以為是，失去了最為重要的傳承，扭曲了歷史，扭曲了觀點，扭曲了身為巫師最重要的根源——魔的血脈。眼高于頂、盲目從衆、不思進取，揪着巫師的身份而高人一等，不去正視沒有魔力的人類。以前有教廷，現在有科技，巫師從來不比人類強。”

“窮途末路，是你們現在最真實的寫照。”薩拉查淡淡地說。

“你們需要改革。”赫爾加點點自己的腦袋。

“霍格沃茲的課程自現在開始更改。變形課、魔文課、魔藥課、草藥課、飛行課、魔法史課程不變，魔咒課更改為白魔咒課，黑魔法防禦課更改為黑魔咒課，保護魔法生物課更改為妖魔課，麻瓜研究課更改為科技課，占蔔課和天文課取消，新添加武技課和煉金術課。”羅伊娜掃視了一圈，語調毫無起伏，“變形課、魔文課、魔藥課、草藥課、飛行課教授不變動，白魔咒課由赫爾加·赫奇帕奇教導，黑魔咒課由戈德裏克·格蘭芬多教導，妖魔課由薩拉查·斯萊特林教導，科技課由我羅伊娜·拉文克勞來教導，武技課、煉金術課以及魔法史課的教授還為來，等到上課之時你們自會知曉。被撤銷了課程的教授去留自己決定，可以離開，也可以留下來。”

羅伊娜說完之後退下，赫爾加走上前，拿出四個錄像球：“我知道現在就讓你們看這些不太合适，但是需要改革，需要給你們滿是芨芨草的腦袋瓜子洗洗腦，你們需要知道，人類的進步、人類的強大、人類的可怕、人類的科技，只有真切了解了人類的實力，你們才能獲得改革。”

錄像球在赫爾加注入魔力之後開始播放影像。

第一個影像——

髒亂破敗的街道上，幾個穿着像布袋一樣衣服的孩子匆匆忙忙地走着，手持玻璃碎片劃破路人的皮包，在路人反應過來抓住他的時候狠狠向路人的手劃去，路人吃痛放手，孩子們迅速逃竄。

一個孩子沒來得急跑，被另幾個路人踹翻在地，狠狠地踢着，逃掉的幾個孩子頭也不回地跑進陰暗的巷子裏。

路旁來往的人漠視着，行色匆匆，沒人駐留，沒人關注，沒人制止。

路人離開了，被抓住的孩子吐出幾口粘稠參雜着內髒的暗色血液，呻|吟着再也不動了，瘦弱的屍體被虎視眈眈的幹癟的野狗沖上去一口一口撕裂吞下肚。

第二個影像——

臭氣熏天的垃圾場旁邊的小屋裏，兩隊人接頭。一方的人拿出幾包白色的粉末，另一方的人拉出幾個被綁的嚴嚴實實不斷咒罵的人，劃開一包粉末，直接往幾個人的嘴裏倒。

被綁住的人開始抽搐，不斷掙紮，從五官裏滲出冒着氣泡的血液，猙獰的表情，扭動的四肢因為繩子的捆綁被深深嵌進血肉，關節被過大的動作扭曲反折，露出沾着血絲的白骨。

被強行灌下粉末的人哀嚎了近半個小時，在停止呼吸的時候，整個人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樣子，變成了一團扭曲肮髒的肉塊。

換了一個地方，還是那幾個人，之前拿出粉末的人搬出幾十箱冰冷漆黑的金屬制品，另一夥的人匆檢查了一下，丢下錢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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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每個人都拿上幾把剛剛得到的東西，氣勢洶洶地幾百人沖進一個小鎮，漆黑的槍械發出刺耳的爆鳴和刺鼻的硝煙，每一聲槍響都有一戶人家被破壞，每一發子彈都有一個人被殺害。

很快，小鎮上跑出來的人都變成了屍體，入侵者嬉笑着沖進房子裏搜刮着一切有用的東西，揪出幾個落網之魚，幾個被玩笑般地一刀一刀割下血肉砍去四肢，幾個被劃開肚皮拉出腸子把自己圍了一圈一圈，所有的人都死了。

入侵者們滿載而歸，興奮地沖向下一個目标。

第三個影像——

一個人指揮着許多穿着統一服裝的人架起一整排伸出長長管道的巨大轟擊炮。

一聲令下，随着轟擊炮旁邊的拉繩被拉下，整齊的炮彈擊出，拖着長長的黑色尾巴跨過長河落到對面的小城裏，一個個蘑菇雲升起，巨大的轟鳴聲夾雜着爆風席卷整個城市，沖天的大火将鋼鐵的叢林燃燒。

還是那個人，這次他站在一間房間裏，前面擺着幾臺電腦，他說出幾句話，坐在電腦前的人忠實地轉達他的命令。

幾架銀白色的鋼鐵飛鳥沖出機棚，沖上雲霄，在經過城市的時候，落下幾顆導彈，然後從容地離開，再次上演了之前的慘景。

依舊是他，這次他坐在椅子上，面前是浮動着許多複雜的圖形與代碼的屏幕，他打開一個屏幕，這個屏幕上展現出一個遼闊的地域，那是一個國家，他把手放到一個紅色的按鈕上，輕輕地按下，一個巨大的核彈從基地裏沖出來，沖向那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國家。

它落下的一瞬間，整個空間仿佛被光線填滿，一切都安靜下來，從中間開始，物質開始一點點地燃燒，粉碎，所有人還保持着前一秒的姿勢，被永遠地定格，随着一陣陣的波動，一個國家在數息之間淪為平地。

時間被加速，數十年過去，被摧毀的國家依舊慘草不生，泥土是漆黑不詳的顏色，沒有任何生命的存在，一片死寂，連高空都沒有鳥類願意經過。

在邊緣地帶，生活着國家的幸存者，但是他們全都面如死灰，眼神空洞，拖着畸形的已經脫離人類範圍的沉重軀殼像行屍走肉一般游蕩。

第四個影像——

一棟白色的建築，一輛白色的卡車，一群白色的人。

他們從卡車上拎下一個個來自世界各地的人，他們付給一些人金錢，而這些人在一個小時之前還是被抓走的那些實驗品的親人摯友。

他們把實驗品扒光，換上由兩片白色的布料縫起來的布片，衣服被丢進焚化爐，偶爾有些搜出來的小木棍和小紙片被送到另一間實驗室。

他們給實驗品插|進莫名其妙的細管，輸進莫名其妙的液體，灌進莫名其妙的藥劑。

他們把實驗品抽血，測試實驗後的變化；他們把實驗品切片，和其他的實驗品進行對比；他們把實驗品肢解，和其它的東西一起縫合起來；他們把實驗品的內髒取出來一個一個擺放好；他們抽出實驗品的骨頭，換上冰冷的金屬骨骼；他們用實驗品的細胞□□出和實驗品一模一樣的小白鼠；他們融合幾個實驗品的基因制造出被泡在試管裏的小嬰兒，變成新一代的實驗品。

他們欣賞着實驗品尖叫掙紮，他們享受着實驗品的詛咒，他們興奮着實驗品施展出人類無法使用的力量，他們喜歡把原本和他們毫無差別的實驗品慢慢變成怪物或者渣滓。

怪物變成更加令人作嘔的怪物，渣滓被送進焚化爐，和新來的衣服混在一起，變成地底蛆蟲的食物。

穿着白衣服無所不能的上帝把穿着白衣服虔誠的信徒變成超然的存在，這種存在，叫作實驗品。

被刻意加上魔咒把氣息放大的血腥暴力殘忍扭曲的畫面，沖擊着每位巫師的心髒。

視線被濺上黑紅色的粘稠血液，耳膜被尖銳的悲鳴刺破，仿佛有一只粘稠滑膩的觸手從口中伸入咽喉、伸入喉管、伸入食道、在胃裏面攪拌，惡心的感覺湧上來，他們開始狠狠地嘔吐，把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全數吐出來，淚水在眼角崩開，模糊了視線，耳邊滿是刺耳的嗡鳴。

在場沒有吐出來的只有變成亡靈沒有嘔吐功能的哈利和四巨頭，就連教授們捂着嘴臉色慘白。

赫爾加依舊保持着淺淺地笑看着下方的慘狀，明明是很溫和的笑，卻偏偏讓人感覺從心底湧起一陣寒意。

其他三巨頭都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了眼赫爾加，然後同情地看着底下的巫師們。

赫爾加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掏出魔杖，一陣陣柔和的白點落到巫師們身上，讓他們感覺惡心的感覺沒有那麽嚴重，地上桌上的穢物都已經被清理幹淨，連空氣中一絲氣味都沒有殘留，甚至還能聞到清秀的花香。

教授們畢竟年紀大、見識廣、承受能力強，恢複能力強，在休息了一會兒之後，鄧布利多開口：“為什麽……現在就要給孩子們看這種東西？”這些畫面他們雖然粗略地描述過，但是從來沒給教授們看過。

“我說過了，需要改革。不光是給霍格沃茲的人看了，我還給目前英國所有的巫師家庭都寄過去一份。”

赫爾加再次揮動魔杖，又是一片白光，原本奄奄一息臉色煞白的巫師們都感覺身體已經和平時無異，生理上的惡心感消失，但是心理上依舊無法平複——被打破的三觀，突然被擺在眼前的世界黑暗面的真實，讓這些尚未成熟的巫師難以接受。

比起其它三個學院，看過西法給的有關中世紀巫師屠殺的畫面而有了些抵抗力的斯萊特林們明顯表現更好，沒有吐得昏天黑地，在這時已經重新打理好自己，做出完美的貴族禮儀。

這讓薩拉查很滿意，也讓戈德裏克羨慕地看了薩拉查一眼，然後恨鐵不成鋼地瞪着自己學院東倒西歪的學生們。

曾經了解過一些世界黑暗面的事情的西法在胃液返上來之時開了紅龍血脈，壓抑住惡心感，安慰旁邊臉色煞白的德拉科，沒有阻擋他們看這些影像，這些是他們必須經歷的，不然他們遠遠不會明白麻瓜的強大。

以負面情緒為養分的亡靈體質使哈利對于這些事情的接受能力很強，幫助西法迅速安撫起斯萊特林的學生，擔憂地看着教授席上的西弗勒斯，察覺到哈利目光的西弗勒斯很少見地沒有回瞪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低下了頭，看起來并沒有什麽大礙。

四巨頭們發揮自己的創始人權限，将學生們全都傳送回自己的寝室。

這天晚上，英國巫師界注定無眠。

四巨頭的歸來，被刷新了的三觀，必須重新定義的麻瓜。

沒有赫爾加的治愈，霍格沃茲外的巫師更難恢複過來，無數貓頭鷹帶着信封到處飛，飛路網因為過多的使用而超負荷，魔法部的工作幾乎癱瘓。

不管霍格沃茲之外變得怎麽樣，四巨頭都不會在意，在他們當初創建霍格沃茲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脫離了外界，将所有的心思都奉獻給了霍格沃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