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新生入學的晚上,一年級的小蛇們都聽到從一年級首席的房間裏傳出來好幾聲龍吟,讓他們不得不下了一打靜音咒才可以安靜地睡覺。

第二天早上,一年級首席沒出現,到了禮堂,潘德拉貢教授也沒出現。

教授席上,新來的武技教授坐在魔藥教授旁邊,兩個長得很像的人都優雅卻迅速地用餐,小動物們發現從武技教授開始用餐到不知不覺從教授席上消失才過了幾分鐘,而他面前的餐盤上都幹淨地讓人懷疑是不是被清洗過了。

魔藥教授垂着眼睑沉默地用餐,也很快離開了。

哈利用手肘捅捅德拉科,擔憂地問:“那個武技教授和西弗勒斯是什麽關系啊?”

德拉科放下餐刀擦擦嘴,說:“我怎麽知道。”果然學校裏的食物沒什麽味道,回頭讓哈利叫亞拉伯罕多送點吃的過來好了。

“他不是你教父麽?”

“你還是我教母呢。”德拉科翻了個白眼,旁邊的布萊斯和潘西差點被口中的食物給噎到,灌了好幾口南瓜汁才緩過神來,用一副見鬼的樣子看着哈利。

哈利撇撇嘴,說:“我才不是你教母,我是你舅舅。教授對我來說現在還只是爸爸一樣的感覺,你想多了。”

布萊斯和潘西這才收回臉上驚悚的表情鎮定地繼續用餐。

“反正我不知道斯內普教授和普林斯教授什麽關系。啊,本來以為這學期沒有斯內普教授了結果又出來一個斯內普教授。”

“你真沒用。”哈利說。

“你不是總是粘着教父麽,你應該最清楚吧。”

“但是八月下旬西弗勒斯就把我趕出去了。”

“活該。”

哈利和德拉科在讨論斯內普教授和前斯內普教授,西法卻注意到隔了一個赫奇帕奇長桌的格蘭芬多那邊,四個姜紅色頭發的韋斯萊正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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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萊兄弟默契十足地互相接着笑話,一年級的新生金妮芙拉·韋斯萊正在努力給自己的哥哥手裏塞進一把一把的面包并且督促他多吃點,而被三個韋斯萊圍在中間的羅恩·韋斯萊面無表情機械地吃着手中的食物,韋斯萊兄弟的笑話和誇張的動作讓許多學生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是他卻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過。

離他們很遠的地方,韋斯萊家另一個哥哥珀西·韋斯萊時不時投降羅恩的眼中帶着恐懼和忌憚。

西法微微眯起了眼——在他的印象裏,羅納德·韋斯萊是一個絕對厭惡排斥食死徒和斯萊特林的前鳳凰社死忠,一年級的時候,他一直都在散布各種關于斯萊特林負面的謠言,雖然四巨頭回歸之後收斂了點,但在碰面時依舊會向他們露出厭惡的表情。

而現在,羅恩的身邊卻是帶着一種近乎絕望對一切都漠然并且保持高度警惕的波動,在偶爾被人碰到的時候他的身體會條件反射地僵硬起來,他的手在微微顫抖,似乎在被他努力壓抑着對別人出手的本能。

僅僅一個暑假,他是怎麽從毫無心機的熱血蠢小子變成一個堪比亡靈般死寂危險的人物的呢?

西法開口問:“那個羅納德·韋斯萊,他怎麽了?”

在他身邊的四人都愣了愣,悄悄看了眼西法話中的主角。

哈利眉頭皺了起來:“他的靈魂,很奇怪。”

“怎麽個奇怪法?”

“比以前強大了很多,而且靈魂的顏色也完全不同,感覺像變了個人,但那的确是羅納德·韋斯萊沒錯,一個人的靈魂是不會作假的。”

“他在暑假裏經歷了什麽事麽?”

“說起這個,爸爸有跟我說過一點,他說紅毛——啊,不是說你西法,不要激動……好了好了,是韋斯萊家最小的兒子在八月突然失蹤,找了很久也找不到,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通過魔法部的蹤絲他們只找到他的魔杖,但是卻找不到他的人,然後在十天之後又突然在他失蹤的地方出現,回來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果不是做過了血脈鑒定他們都不敢相信這是羅納德·韋斯萊。”

“哈利,你說他的靈魂顏色變了是怎麽回事?”

“不死族可以分辨靈魂,靈魂是獨一無二無法複制的,每個靈魂都因為其性格、環境之類的原因而有不同的顏色。韋斯萊以前的顏色是淡淡的姜紅色,而現在的是昏暗的灰紅色。”

“在短短十天裏就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是為什麽?”潘西扇着折扇低低地說。

“……真的只是十天麽?”德拉科說。

“诶,為什麽?”

“裏德爾教授說斯萊特林家族有一處秘境,那裏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一樣,他在一面待了六天就是外界的六個月。”

“的确,這有可能,在東方就有觀棋爛柯的典故,韋斯萊應該是誤入了什麽和外界流速不一樣的地方經歷了什麽事才會讓他發生這麽大的變化。”西法摸着下巴說。

“要去問問麽?”德拉科說。

“再說吧。”

新學期的第一節課是武技課,斯萊特林依舊是和格蘭芬多一起上,現在因為新添加了武技課,所以沃爾普及斯在改造對角巷的時候在學生們常去的摩金夫人長袍店新增加了和斯萊特林一個款式的武術服,武術服也加入了學生開學必備的裝備。

有了半個學期的磨合,現在四個學院之間相處得還算和睦,至少不會有分外敵對的情況出現。

學生們都穿着武術服整整齊齊地站在武鬥場裏等着教授的到來。

踩着上課的鐘聲,托比亞·斯內普教授從武鬥場旁邊的塔樓上跳下來。

學生們都有些傻眼,目測他跳下來的地方是樓頂,那裏距地面足有上百米,沒用漂浮咒或者鐵甲咒的話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不死也是半殘,但是他卻什麽事也沒有地拍拍衣服看着他們。

托比亞沉着臉一個一個打量過去,深深皺着眉,被掃過的學生都有些惶恐。

突然從他身上升起一陣巨大的壓迫感,帶着滿滿惡意的壓迫感讓所有人都感覺就像是赤身裸體站在北極的雪地裏一樣,仿佛血液都被凝固,意志不堅定的學生都驚恐地坐在了地上,一個手指頭都動彈不得,只有寥寥幾個學生還堅持着,血脈覺醒的幾個都不自覺地開啓了自身的血脈來抵抗那股壓力。

托比亞冷哼一聲,勾起嘴角,眼中滿是不屑:“巫師,就只有這麽點程度麽?”

西法艱難地保持着穩立不動的姿勢,他的瞳孔已經變成了白色的豎瞳,獠牙漸漸露了出來。

他從未感覺過如此邪惡的威壓,哪怕是面對路封央,也僅僅是壓力,不帶任何惡意和殺意,但是托比亞的威壓卻是帶着仿佛從地獄來的滿滿惡念,站在由無數殘肢血肉堆積起來的王座上俯視着卑微的蝼蟻,瘋狂、絕望,把希望當做是脆弱的泡沫般不屑一顧。

西法的眼角掃到幾個還站立着的人,現在除了他們三個血脈覺醒的就只有那個異常的韋斯萊。

他站在那裏,面無表情,眼中沒有任何情緒,面對托比亞越來越重的威壓就仿佛沒有感覺。

看起來比因為身為不死族習慣了負面情緒而有些抗性的哈利還要輕松自如。

托比亞注意到了還站着的幾個人,三個因為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另一個是純正的巫師,沒有覺醒血脈的症狀,他略帶興味地看了他一眼——這感覺……同類啊,都是從一個地方來的,他原本以為只有他一個呢……

“好了好了,他們都只是孩子,托比亞你不要那麽認真啊。”一道聲音救贖了學生們。

托比亞掃了眼匆匆忙忙跑過來的戈德裏克,“啧”了一聲收回威壓。

突然的輕松讓原本神經緊繃的所有人都倒了下去,包括原本還站着的幾位,除了羅恩仿佛沒事人一樣地站着。

“在流星街,沒有孩子。”托比亞不滿地看着戈德裏克。

羅恩的眼睛裏突然閃過一絲流光,擡頭看了眼托比亞,然後下一秒又恢複了死寂,

“但是這裏不是流星街,而且這些孩子是巫師,和你們不一樣的啦。巫師本來就是法系肉體不強的。”

“還是巫師呢,就算有着妖魔的血統,也比不過我們那裏純種的人類,流星街的新來的孩子也比他們強。”

“拜托,你們那裏和這裏完全就是兩個世界好不好,不光力量體系不同,你們那邊的身體素質都是變态啊,我們這哪有幾歲就可以推開幾噸重大門的孩子啊。”戈德裏克的表情很微妙,挫敗地說。

“那也不能這麽弱吧,他們就不會使用魔力來抵抗我的念壓麽?”

“巫師最主要的武器是魔咒,身體的強度只是次要的。”

“那學武技幹嘛?”

“強身健體啊,霍格沃茲教授的武技只是基礎,為了保證有足夠的身體強度——當然比不過你們那邊了——真正用于戰鬥的武技是不傳的秘技和自己在戰鬥中領悟出來的,學校裏交不了。”

“啊,真麻煩。”托比亞撓撓頭,一臉煩悶。

“好了,好了,你放松點,巫師們的身體可是很脆弱的,你小心點別弄死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煩,快點走啦。”托比亞揮揮手趕人。

“不走,我旁觀,順便監督你不要把學生弄死了。”

“監督我的不是那個懶貨麽?”

“他在上課。”戈德裏克退了幾步在武鬥場邊緣盤腿坐下,“開始上課吧,你可以無視我。”

托比亞朝他翻了個白眼,看向小動物們,高聲說:“還躺着幹嘛,等着被人當午餐麽?快起來!”

小動物們都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

西法在托比亞和羅恩之間掃了幾眼——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得知,托比亞·斯內普來自一個叫流星街的地方,那裏沒有巫師,只有麻瓜,但是那裏的麻瓜身體素質極強,幾歲的孩子就有推開幾噸重大門的力量,他剛才壓迫他們的叫做是一種叫做念壓的能力。還有那個韋斯萊,可能就是去了流星街。至于監督者懶貨,應該就是路封央了,所以他才會來霍格沃茲。

托比亞說:“我不是巫師,應該就是你們說的那什麽麻瓜了。我管你們看不看得麻瓜,反正你們這裏的麻瓜除了武器方面比較強,身體素質和你們一樣一塌糊塗,至少我捏死那些麻瓜還是很容易的,你們嘛……除了少數幾個麻煩點,其他的對我來說就跟螞蟻一樣弱。啊,也不對,最近出了個奇美拉蟻差點占據整個世界,螞蟻還比你們強,反正你們對我來說幾乎構不成威脅。”

托比亞說得毫不留情,但是小動物們卻沒有什麽不滿的表現,在他的恐吓下,已經清楚明白了雙方之間實力的差距。

“我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來給你們教書,我沒有魔力,所以也搞不清楚你們那種能量是怎麽回事,所以在我的課上禁止使用一切和魔法有關的東西,也別去動用魔力。在我們那邊,沒有任何能量的人都比你們要強。至于上課的內容,武技是一種技術,所以我不會,我只會殺人或者擊敗對手。我只會教你們怎麽提高自己的肉體強度,所以現在,跑起來,十分鐘內跑完十圈,沒達成幾圈就再加幾圈,直到通過為止。那幾個血脈覺醒的,不能用自己的種族天賦,好好地用自己的腳來跑。現在,開始!”

小動物們哀嚎着開始跑圈。

西法一直在注意羅恩,他看起來毫無壓力,一直保持在相同的速度,步伐有一種特殊的節奏,看起來緩慢,但是其實卻很迅速,正好在踩着點十分鐘以內跑完十圈,而其他大部分人才跑完五圈。

托比亞和羅恩對視了一會兒,托比亞就無視了他開始用念壓威脅小動物們。

羅恩坐到一邊,看着其他學生拖着沉重的步伐跑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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