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顧公子可知世态炎涼?
富源峰掌門堂
高大威嚴的建築高聳入雲,巍巍屹立,一行行白鷺輕盈的劃過藍青的天空,悠哉悠哉的小鹿低頭咀嚼着青草,空氣中彌漫雨後的濕潤清新感,枯木邊冒出一兩朵色彩絢麗的蘑菇。
突然一聲高亢的怒吼聲打破這一切平靜,天空中悠閑的白鷺四散逃開,小鹿驚吓的慌亂逃竄,一不小心踩碎枯木邊剛生的彩蘑菇。
“荒唐!荒唐至極!”
“你們歸海宗不要仗着第二的位置就如此污蔑我靈棋宗!”
“我靈棋宗雖然實力比不上你們兩大宗門,但是誠信友善一直是本宗立宗之基,這麽多年來所作所為諸位都是看在眼裏的!”
“怎麽可能做出這般荒唐的事!”
靈棋宗帶隊長老氣得拐杖直跺地,振振有詞怒喊道。
掌門堂裏上百位掌門或長老面面相觑,衆人也沒有發話,原本是因為蘇曦澄和龔以巧對戰時出了問題,這兩大宗門的事情內部解決就好了,現在卻請了他們來評判是非對錯。
都是些老油條了,誰也不想攪和到這淌渾水中,若真的有誰站起來對這件事深刻的評論一番,也只會成為衆矢之的,兩大宗門矛頭說不定會轉而指向這個人。
衆人只是随聲附和,言語含糊,也不說究竟是誰的錯。
歸海宗掌門緩緩站了起來,臉上略有細細的皺紋,兩鬓花白,眼神滄桑中透露着威懾力,話語聲沉穩有力:
“李老兄,本宗長老弟子不過就事論事,何來污蔑一說?”
“再者,你靈棋宗弟子教子無方重傷我的弟子澄兒,本宗不過要求她拿出比賽時使用的靈器看一看罷了,如此簡單的要求你們靈棋宗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老者話語一頓,語氣淩厲地質問到:“莫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烏瀾站在歸海宗掌門斜後方環胸抱臂嬉笑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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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李長老,你手下的弟子是什麽樣子你還不知道?這次估計結識了什麽不該認識的人吧!”
“像這樣的禍害,我要是你們早就掃地出門了,可別養出像百年前那個魔頭一樣毀了我仙門百年基業。”
衆人皆倒吸一口涼氣,魔頭的陰影即使百年過後仍然未曾消散。
靈棋宗長老氣得胸口一上一下起伏,手指發抖的指着烏瀾說到:
“你…你…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我靈棋宗弟子怎麽可能和魔修扯上關系,擂臺上刀劍無眼、你們的弟子技不如人,到頭來污蔑我靈棋宗!”
“歸海宗當真是好作派!!!”靈棋宗長老甩袖氣憤說到。
大殿內一陣沉默,蘇雲舟煩躁地捏了捏眉心,這群人永遠只會互相指責。
“雲舟,你怎麽看?”坐在高坐中間的禦天宗掌門王岩擡眼看向有些不耐煩的蘇雲舟,和藹的問到。
這孩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平時冷靜,遇到他妹妹澄兒的事就按不住性子。
蘇雲舟儒雅地站起身,拱手道:“雲舟閱歷不足,此等事應當幾位掌門定奪。”
王岩笑得一臉慈祥的看着蘇雲舟輕輕點頭,有禮有節、進退有度、天之驕子,倘若他不是歸海宗的人,倒真是洛丫頭夫婿的最佳人選。
突然一名禦天宗弟子神色匆匆的走進來小跑到姜岳的身邊,附耳低聲說了什麽,只見姜岳臉色大變,蹭的起身。
一把抓住那名弟子的手不敢置信地大聲問到:“你說我兒怎麽了?”
弟子深吸一口氣說到:“姜師兄他身受重傷,現在情況十分糟糕,宋峰主讓你立即過去看看。”
姜岳臉色沉了下來,原本粗犷的表情一下嚴肅起來,沖掌門王岩示意一下就急匆匆地向大殿外走去。
掌門堂內響起窸窸窣窣的讨論之聲,南星宇站在萬仙盟執事長老徐峰身邊,恭敬地替徐峰倒茶。
“各位掌門長老,小妹還需照顧,雲舟先行告退。”蘇雲舟站起身恭敬地說到。
見王岩揮手示意他離開後蘇雲舟也大步出了掌門堂。
顧寒辰剛到天香峰就看到姜岳急匆匆地禦劍而來,逮着人就問他兒子在哪裏,眉眼之間染盡擔憂着急神色。
黑衣少年清冷的目光一直落在姜岳身上,眼神晦澀不明。
兩輩子了,他從未體驗過世人所說的親情,從未有人替他着急。
說來也怪,他好像天生災星,一出生就克死父母,給所謂的家帶來各種災禍,所有人都不喜歡他,每一個人都會漸漸消失在他的世界裏,無一例外。
顧寒辰垂下眼睑,薄唇微勾,凄涼而又諷刺的嗤笑一聲,腦海中不禁想起龔以巧的話。
“世間的殘酷我相信顧公子你很清楚……”
“沒有資本後你師姐還會這般對你好嗎?”
“會嗎?”少年低聲喃呢,語氣中飽含不确定和瘋狂。
“宿主?宿主大大你怎麽了?”藍焰系統飛到顧寒辰眼前,偏頭疑惑的喊道。
感覺宿主身上那股恐怖的氣息在躁動,影響了宿主,藍焰系統擔憂地盯着顧寒辰。
黑衣少年閉眼斂下一身戾氣,重新僞裝成乖巧的模樣,将靈藥送去,确定姜文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後,便悄悄離開了。
洛桑榆撐起趴在桌上的腦袋,無力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正想喝水就有人遞給她一杯水,迷迷糊糊地就喝了,溫熱的恰恰好。
“師姐。”
???
她這是睡了多久?顧寒辰比賽都回來了。她守蘇曦澄一段時間後就開始犯困,旁邊弟子便讓她到另一個房間休息,等蘇雲舟回來再說,畢竟怕萬一再生事端他們處理不了。
沒想到她一睡睡這麽久。
見少年心情低落,洛桑榆坐到少年身邊,柔聲問到:
“怎麽了?比賽輸了?”
少女身上特有的香甜氣息撲來,少年貪婪地吸了兩口,玉手摩挲着茶杯,盯着洛桑榆的眼神隐藏着深深地偏執欲。
即便你以後不再需要我,即便你想一腳踹開我,他都不會放她離開。世間萬物可抛,唯有眼前人他想永遠獨占。
顧寒辰輕輕将洛桑榆睡散亂的頭發理好,修潔的手撚起她耳鬓的碎發撩到耳後。
洛桑榆小腦袋仍舊一點一點的,屬于迷糊困頓的狀态,任由少年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