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節課的課間時候,給周芳打了個電話
”
喬易年啧了一聲,接着道:“以後我下班了就來找你,等你全都忙完了我們再一起回去。”
說話間,小人的長槍底下又打死了一個人。
“不用,要麽以後我讓顧晨陪你回去就行了。”戚行戈道。“我每天都不知道忙多晚呢,你天天回去那麽晚,爸媽得擔心了。再說……”
“你怎麽那麽多話?”喬易年眼都沒擡。“我回了家也沒有什麽事做,就這麽定了。”
戚行戈還是覺得不妥。
但是一想到每天加班身邊都有喬易年的感覺……戚行戈便又舍不得再反對喬易年的意見。
他心想,這樣也好,反正在自己這裏待着也不會出什麽事,還可以天天見着。
戚行戈這麽美滋滋地想着,喬易年還坐在那裏心無旁骛的打游戲,一時間辦公室內一片安靜。
“你打游戲真厲害,媳婦兒。”沒一會兒,戚行戈就又湊上前來看。喬易年這邊已經推到了對面的水晶底下,屏幕上又跳出了喬易年五殺的信息。“你帶我上段好不好?”
“你喊我什麽?”喬易年皺眉。
“媳……”戚行戈趕忙重複,剛說出一個字來,就發覺不妥,趕忙乖乖地閉上嘴。“沒喊什麽。”
喬易年勾唇。
“喊老公,喊老公我替你打。”喬易年笑道。
戚行戈:……!?
喬易年這一局游戲打完,收起手機擡頭,就看到了戚行戈怔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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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讓你喊個老公嗎?怎麽跟逼良為娼似的?”喬易年笑道。
“你這樣,是不是就算是承認咱倆在一起了?”戚行戈卻是牛頭不對馬嘴地問道。
“嗯?”喬易年沒反應過來。“走吧,吃飯去了。”說着便起身往外走。
戚行戈趕忙跟上去:“你是不是答應啦?喬易年,咱倆能在一起的話,我喊你老公也是可以的呀……”
喬易年心裏想着,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呢,可臉上的笑容卻怎麽都按不住。
喬易年帶着戚行戈去吃了公司外面樓下的一家小店裏的重慶小面。
公司裏的同事都說這家小面味道一絕,喬易年就總想過來吃一次。他跟戚行戈說的時候,戚行戈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跟他一起坐在了小店鋪裏油光光的桌椅上。
戚行戈果然跟普通的霸道總裁不一樣。
人家那些擁有高貴血統的總裁,哪個在認識女主之前吃過這樣地方的飯?都是被女主帶進來,格格不入的嘴上嫌棄心裏說好吃,結賬的時候又說自己身上不帶現金,要跟人刷銀行卡開支票的。
可戚行戈就一點沒個總裁的樣子。
穿着高定大剌剌地坐在油光發亮的凳子上,神情自若地跟喬易年交談着吃完了面,然後嘴都不擦地拿出錢包跟老板結了賬。
一點都不像個血統高貴,酷帥狂霸拽的總裁。
“嗯?怎麽了?”走出店的時候,戚行戈看喬易年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問道。
“你嘴沒擦。”喬易年笑道。“而且,戚行戈啊,你真是在你們戚家長大的?”
當然不是了,是在部隊裏摸爬滾打長大的。
“是啊。”戚行戈趕緊拿紙擦嘴。“怎麽啦?”
“不像,”喬易年搖了搖頭。“你們那樣的家庭,怎麽就養出你這麽個流氓土匪呢?”
這一天戚行戈忙到十二點多,等到他事情做完的時候,喬易年已經靠在他辦公室裏的沙發上睡着了。
戚行戈看着他安靜的睡顏,一時間不忍心把他叫起來,從自己的休息室裏拿了一個毯子出來,蓋在他身上。
原本是頗為唯美的一副畫面。
可喬易年一下就醒了。
他神情莫測地看着戚行戈手裏的毯子,問道:“這大熱天的,你拿毯子幹什麽?”
戚行戈:……光顧着看你,大意了。
他尴尬地把毯子收起來,結結巴巴道:“我看空調溫度有點低,怕你着涼。”
“幹完活了?”喬易年問道。
戚行戈把毯子随手往邊上一搭,道:“完了,可以回家了。”
“你做這個,一直都是這麽辛苦嗎?”等上了車,喬易年坐在副駕駛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問道。
“……也不是。”戚行戈道。“就是這一陣子的事情稍微有點多。”
喬易年當然能從他故作輕松的口氣重捕捉到真實的信息。
他轉過頭來,神情認真地看着戚行戈:“所以我覺得,你還是要好好考慮一下搬回去住。”說出這句話,喬易年自己也有些不太舒服,他嘆了口氣,接着道。“一直跟家裏作對也不是辦法。”
戚行戈剛把車從停車位上倒出來,聽到他這句話,便幹脆把車往出公司大門的那條大路上一停,接着轉過頭來,沖着喬易年笑道。
“不用考慮,我不會考慮的。”
不等喬易年回複,他接着說道:“我這輩子都不會考慮離開你這種事。”
☆、霸道總裁的小逃妻(17)
戚行戈辦公室裏原本有一張電腦桌是給顧晨準備的。
有的時候戚行戈會在辦公室裏開一些比較重要的會議, 顧晨就會用這臺電腦做記錄傳文件。而戚行戈工作比較忙的時候, 顧晨也是直接就在戚行戈的辦公室裏辦公。
但是從這一天開始, 這臺電腦易主了。
電腦裏除了原本的各色辦公軟件以外,還安裝了各式各樣的電腦游戲。
這一項安裝工作是由顧晨完成的。
“今天下班之前一定要弄好。”戚行戈當時把自己列出來的游戲清單遞給顧晨的時候說。“下了班喬易年就要來了, 務必讓他今天就能玩到。”
“……好的, 總裁您放心。”顧晨應道。
“公司寬帶好像有限制, 你去跟技術部的說一聲,把這臺電腦的重新設置一下。”戚行戈接着道。
“啊, 不用吧總裁……”
“不然喬易年晚上玩游戲的時候容易卡。”戚行戈接着道。
“……好的。”
顧晨從戚行戈辦公室走出去的時候, 只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地有點噎得慌。
于是從這一天, 喬易年下班以後跑到戚行戈的辦公室裏的時候, 就被戚行戈神秘兮兮地帶到了那張電腦桌前面。
戚行戈笑眯眯地按着他的肩膀讓他坐在那裏,接着打開了電腦。
喬易年一臉狐疑地擡頭看向他。
戚行戈這神秘兮兮又有點小猥瑣的神情……莫不是下了一電腦的小黃片?
接着, 他就在電腦桌面上看到了五花八門的游戲圖标。
從steam到英雄聯盟, 再到劍網三。各式各樣的能有十來種。
“你這……轉行開網吧了?”喬易年問道。
“你在這裏坐着會無聊的嘛。”戚行戈笑着道。“這樣以後你就在這裏玩游戲就好了。”
“那……你辦公室裏人進進出出的都是辦正事的,我坐在這裏打游戲像什麽樣子?”喬易年像是看傻子一樣擡頭看着他。“別鬧了, 你這裏有什麽助理秘書做的雜活交給我,我也不會無聊。”
這怎麽可能!
戚行戈道:“不用,沒有多少工作要做。你就放心玩,他們進進出出也看不到你的電腦桌面, 你就當自己是在工作就好了。”
接着, 他還肉麻兮兮地補了一句:“你只要開開心心的,我就能放心工作了。”
“噢,”喬易年笑了起來, 接着就把鼠标挪到了劍網三的圖标上,笑着道。“你知道這個游戲又叫什麽嗎?”
“叫什麽?”
“世紀佳緣三呀,就是在裏面很好找對象的意思。”喬易年笑眯眯道。“啊,還有一個別名是基三。我覺得蠻好,你放心工作去吧。”
戚行戈沒說話。
喬易年擡頭,接着就看到戚行戈抿着嘴,像是跟誰賭氣似的搶過喬易年手裏的鼠标,毫不留情地放在劍網三的圖标上,右擊,卸載。
喬易年擡頭看向戚行戈氣呼呼地扭頭走開的背影,覺得這人周身缭繞的酸味隔着老遠都能聞到。
于是從這一天開始,喬易年下班後的時間就都在戚行戈的辦公室裏度過了。
每天他到了戚行戈的辦公室,就坐在那臺電腦前。等公司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就陪戚行戈一起出去吃飯。
而喬易年也并沒有碰戚行戈下給他的游戲。
他之前找季宏要了一些電腦軟件的教程,每天坐在戚行戈的電腦前面就去研究這些教程和軟件,順便把上個學期挂掉的兩門專業課也自學了。
喬易年也不太弄得清楚自己這突然的好學是從何而來。
可能是戚行戈的辦公室裏氣氛太過靜谧,沒有網吧裏那種混天度日的氛圍。也有可能是因為心裏有了喜歡的人,而這個人又正在自己的身邊。他那樣優秀,自己就也沒有像以前那樣仗着年輕而大把地消耗時間的魄力了。
總該與他相配,也總該考慮一些未來的事情。
總之,這種好學的情緒來得突然而又順理成章。
而喬易年在自己閑暇的時候,也會去仔細聽戚行戈和下屬的交談。似乎這一段時間來,靠着公司上下的努力和戚行戈的力挽狂瀾,那些戚行蘊制造出來的問題也逐一得到了解決,公司也在逐步地步入正軌。
“你看,就說這些事情難不倒我。”有一次,等公關部的下屬走出去,戚行戈擡頭看見喬易年在看自己,面上的冷肅頓時染上笑意,得意洋洋地說道。
喬易年也笑起來,鼻子中逸出一聲哼笑:“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
“想什麽?想你老……你媳婦兒特別能幹?”
“不是。”喬易年笑道。“我在想,你說什麽都不避着我,萬一我和你姐姐,或者你的那些競争對手裏應外合,我肯定可以賺很大一筆。”
戚行戈聽到他這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嗯,可行。”接着,戚行戈神情轉為嚴肅,道。“但是我怎麽可能讓你輕易得到最重要的消息呢?不過如果你用色/誘的辦法,肯定能行。到時候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臭流氓。”喬易年耳根紅了紅,不再看他,轉而看向自己面前的顯示器。
而戚行戈像是還嫌不夠似的,又笑着對喬易年道。“那你要是真這麽賺了很多錢,我的公司倒閉了,你包養我好不好?”
“好你個大頭鬼。”
于是,喬易年在下班後兼職戚總的助理這個工作幹了一周多。
大概一周以後,喬易年像往日一樣走進戚行戈辦公室時,發現戚行戈并不在辦公室裏,而顧晨則站在裏面等他。
“喬先生,”顧晨道。“總裁今天晚上有一個應酬要參加。總裁剛才去準備了,讓我在這裏通知您一下,您的禮服在總裁的休息室裏,您可以進去換一下衣服,收拾收拾,晚上和總裁一起去。”
“我……我去?”喬易年聞言頓時尬笑了起來,直往後退道。“我沒去過這樣的場面啊,不了吧不了吧,再說我這以什麽身份去啊……”
總不可能是女伴吧?
“就當是總裁的助理嘛。”顧晨笑起來。“您不用怕,以前都是我跟總裁去的。普通酒會,也沒什麽規矩,您肯定沒問題的。”
喬易年還是想回家。
應酬這種東西,顧名思義,想想都覺得是那種高端人士觥籌交錯,你來我往的地兒。
“……我也不太會擋酒啊?”喬易年還是想回家。
畢竟根據經典的小說套路,酒會這種場合,總是會出什麽幺蛾子的。
“不用您擋酒,總裁的酒量從來不需要擋酒。”顧晨笑眯眯地說道。
就這麽趕鴨子上架一般的,喬易年稀裏糊塗地進了休息室換上禮服,又叫顧晨臨時給收拾了一下發型。
等喬易年下樓的時候,戚行戈正坐在車裏等他。
這次不是戚行戈的那輛不怎麽起眼的路虎,而是一輛賓利。
“你怎麽想着讓我跟你去應酬了。”喬易年坐上車以後低聲抱怨道。“我又沒去過那樣的場合,我就一公司裏的小實習生……”
可戚行戈卻滿不在意地伸手,揪了揪喬易年頭發上的摩絲:“哪樣的場合?”
“就你們那種……”那種大老板之間的高端酒會嘛。穿着禮服,吃西餐自助,挂着假笑談生意,還要帶伴兒跳舞什麽的……
喬易年沒說出口,但他那神情讓戚行戈頓時笑出了聲。
“就是合作方吃個便飯,你怎麽想得那麽多。”說着話,戚行戈還笑眯眯地又揪了一下他頭發上的摩絲,評價道。“硬邦邦的,還是原來的發型好看。”
的确像戚行戈說的,就是很簡單的一次聚餐。
喬易年跟着戚行戈進了一個酒店的包間,裏頭已經到了幾個人了。這個包間從外面看不顯山露水的,但裏面空間極大,裝修得也頗為奢華。房間裏面的燈光亮堂且華麗,地上鋪着厚重的地毯,正中間有個大圓桌。熠熠的燈光照在桌面上,反射出來的光芒亮堂得刺眼。
“哎喲,戚總來了!”桌上已經坐了幾個人,要麽是神情恭敬的年輕人,要麽就是非老即胖的老板模樣的男人。這幾人看到戚行戈和喬易年進來,趕忙起身過來握手寒暄,接着就把戚行戈往上首上請。
喬易年站在那兒看這一群人,心想戚行戈這模樣的老板跟這一群人站在一起,還真有些鶴立雞群,格格不入。
“哎,這位是……”有個看起來三百斤往上的中年男人看向喬易年:“戚總這是換新助理啦?”
“不是新助理。”戚行戈臉上也沒什麽多的神情,更沒有周圍那些人面上的熱情。他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公司裏一個新來的實習生,聰明得很,這陣子事情多,幫了我挺大的忙。”
周圍的老板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贊嘆喬易年少年有位,前途無量。
“這小夥子姓喬啊?”旁邊一個老板問道。
戚行戈皺眉:“李總怎麽知道?”
那老板神情頗為坦然,笑呵呵地道:“嗨,這不是前兩天聽令姐提起過,就記住了。”
☆、霸道總裁的小逃妻(18)
第二天, 喬易年沒來戚行戈辦公室。
按照往日, 過了下班時間十分鐘喬易年就會到他辦公室裏來。可等他忙完手頭的活, 都過去了半個來小時了,喬易年都還沒有來。
戚行戈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 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事, 讓喬易年生氣了?
但是想來似乎沒有。昨天晚上的應酬頗為尋常, 也沒怎麽喝酒,結束了兩人就被司機送回了家。第二天早晨照常, 戚行戈開車帶喬易年來上班。
确定自己沒有做錯事以後, 戚行戈讓顧晨到喬易年的部門看一看。
顧晨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
“總裁, 技術部帶喬先生的季宏說, 喬先生中午吃飯的時候就出門了,一下午都沒回來。”
“沒回來?”戚行戈皺眉。“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說着, 他便拿出手機來撥了喬易年的電話。
撥着, 嘴裏還嘀咕:“有什麽事也跟我說一聲呀,怎麽不聲不響地就跑沒了。”
電話響了三聲, 被接了起來。
“你上哪裏去了?”戚行戈趕忙開口問道。
“喬易年現在在我這裏。”電話那邊響起了戚行蘊的聲音。
“他去你那裏幹什麽?”戚行戈皺眉。
戚行蘊卻沒有急着回答他的問題,只在電話那邊冷聲問道:“你昨天帶他去參加酒會了?”
“你讓喬易年接電話。”戚行戈冷聲道。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不是都知道了?還讓我回答什麽?”
“……行戈。”戚行蘊那邊的聲音更加的冷冽。“姐姐本來以為你只是玩玩,沒想到你是這麽一個不顧大局,不負責任的人。”
“我帶誰去應酬, 跟您有什麽關系?”戚行戈冷笑了一聲。“喬易年呢, 讓他接電話。”
“接不了了。”戚行蘊輕飄飄地道。“我找人把他綁起來,送到郊區我的一處舊廠房裏去了。行戈,我覺得你需要自己好好想清楚。”
“你想做什麽?”戚行戈聞言, 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拔高了聲音說道。
“路家的二小姐,姐姐看着不錯。”戚行蘊說。“姐姐覺得你應該回到正途上來。你答應和她結婚,把婚定了,以後你再要跟誰胡鬧姐姐都不管你。”
“我自己要跟誰在一起,跟誰結婚,你憑什麽管我?”戚行戈聞言,冷哼了一聲。“姐,大清亡了多少年了?”
“我現在不管你說什麽,你自己好好考慮去。”戚行蘊在那邊輕笑了一聲。“能不能見到你們家小男孩,現在是你說了算了。”
說完,也不等戚行戈說話,她便在那邊先行挂上了電話。
戚行戈擡眼看向顧晨。
“總裁?”
戚行戈起身,拿起挂在一邊的外套:“跟我去一趟公安局。”
那邊,喬易年悠悠轉醒,睜眼便是天花板上反射着暮光的水晶吊燈。
他隐約記得,中午那會兒戚行蘊的的秘書又到辦公室來找自己,說是讓他再去見一次戚行蘊。喬易年沒多想,還以為這姐姐可能真的拿支票來了,便跟着一同過去了。
卻不料一路被帶到了地下停車場,接着就被一悶棍敲暈了過去。
喬易年再睜眼,窗外已經是暮色四合了。他躺在一間陌生的卧室裏。這卧室大且裝潢華麗,身下的床能有三米多寬,被褥面料光滑,且極為柔軟。
他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手腳都沒有被捆住,完全可以自由活動。
這……哪像是被綁架的樣子?
喬易年心頭狐疑,翻身起來。透過落地窗,能看到窗外是個面積頗大的莊園。他所處的卧室應當是在二層或三層的位置,從這裏能看見房屋前面的噴泉,以及戒備森嚴的門衛。
就在這時,他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喬易年擡頭看過去,便看到一個手裏拿着個飛機模型的小男孩兒蹦蹦噠噠地跑進來。
“叔叔,你醒了啊?”這小男孩看起來也不過六七歲的模樣,長得粉雕玉琢,睫毛也長,皮膚也白,一雙大眼睛眨巴起來極為讨人喜歡。他穿了身整潔的背帶褲套裝,手裏捧着那架飛機站在那裏打量他。
“少爺!夫人說了這兒不讓您進……”後頭一個穿着制服的年輕女人跟在後面沖進來。
“他醒啦。”小孩兒指着喬易年,擡頭對這女傭說道。“我就看看他,跟他說說話。”
“這……”
不等這個女傭反應,小孩兒就噠噠噠地跑到喬易年的窗前,小胳膊肘像模像樣地往床沿上一支,問道:“你是誰呀?”
喬易年看着眼前的兩人,自己也在狀況之外。他坐在床上,低頭看着這小孩兒:“你是誰啊?”
“你肯定知道我是誰。”小孩兒像個大人似的擡頭挺胸站在那裏。“你是媽媽帶回來的,你肯定什麽都知道。”
媽媽?
喬易年似乎明白了一些。
戚行蘊莫非把自己帶回了她自己家裏?
他低頭看着這個手裏捧着飛機,神情純真且相貌好看的小男孩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你媽媽叫什麽?是不是戚行蘊?”
小男孩眨巴着眼睛擡頭看他,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喬易年便又“嗯?”了一聲。
“你會打我嗎?”小男孩又問道。“像書上說的那樣。”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這小孩子跟自己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倆人各說各的,什麽有效信息都沒有交換。
可是,不等喬易年反應過來,這神情天真、小天使似的小孩兒突然龇牙笑了起來,單手拿着那架飛機,蹦起來就在喬易年腦袋上打了一下。
就在這小孩子正要打第二下的時候,那原本就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嚴陣以待的女傭驚叫一聲,趕忙沖上來把小孩兒手裏的飛機奪過來,一把将小孩抱起來就要往外跑。
就說這小少爺那混世魔王的脾氣,怎麽可能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只是說說話”!
“對不起了這位先生!”女傭一邊往外跑一邊喊道。“小少爺性格就是這樣,我這就帶他出去!”
而那小孩兒還揮舞着拳頭沖喬易年威脅道:“就算你是媽媽帶回來的男人,你也要搞清楚誰才是老大!”
喬易年原本就仍然疼得發懵的腦袋被他這一下砸得更疼了,甚至眼前都開始泛花。
一直到房間的門又從外面關上,吵吵鬧鬧的聲音遠去,喬易年才漸漸回過神來。
結合方才的事情,喬易年發現,自己恐怕是被戚行蘊綁架了,綁到了她的家裏。
他伸手想要去找手機,發現自己的手機并不在身邊,而房間裏也沒有任何通訊設備。
喬易年頭疼難忍,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再睜開眼睛,窗外已經黑透了。他忍着仍舊隐隐的頭痛起身,摸索着打開了床頭的燈,又将房間裏的燈打開了。
像是一直在等屋裏的動靜一般,燈剛亮,門外就傳來了慢條斯理的敲門聲。
“先生,下樓來吃飯吧。”門外的女傭說道。
喬易年應了一聲,房門便從外面被打開。一個女傭站在門口微笑着請他下去,另外兩個訓練有素地進了房間,開始整理被褥。
喬易年便揉着後腦勺,跟着那女傭穿過走廊,從寬闊的旋轉樓梯上走了下去。
一路走着喬易年還暈暈乎乎地想,戚行戈按說住在這樣的房子裏才比較合理,住自己家對門,這裝什麽灰姑娘呢?
他此刻腦袋仍舊在疼,也不知是不是被打很了,由內而外地抽痛。于是喬易年也沒顧得上注意腳底下,在最後幾層臺階上踩空了一腳,給自己絆了個趔趄,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幸而那女傭回身扶了他一把。
“謝謝謝謝。”喬易年趕忙笑着道謝。
等下到了一樓,女傭引着他走到了餐廳的位置。
喬易年一擡頭,就看到了坐在長桌最上首看報紙的戚行蘊,和垂頭喪氣地坐在她右手邊的小男孩。桌上擺着齊全的餐具和鮮花燭臺,周圍站着幾個女傭,後面的廚房裏隐約還能看到廚師在忙碌。
“醒了?”戚行蘊擡頭看向他,接着朝自己另一邊的空座位揚了揚下巴。“坐吧。”
站在一邊的女傭立刻上前棒喬易年拉開椅子,後面站着的管家立刻開始安排廚師上菜。
戚行蘊接着看向喬易年,問道:“頭還疼嗎?”
“只有一點。”在那裏坐下的喬易年沖她笑了笑。“不嚴重。”
“這是我兒子,戚航遠。”戚行蘊說道。“下午的事我聽說了。平時我工作忙,疏于管教,所以把這個孩子養皮了。”說着,她側過頭去,垂眼看向戚航遠。“剛才怎麽跟你說的?跟叔叔道歉。”
“……叫哥哥就行了。”喬易年讪笑。
戚航遠原本坐在那裏抽鼻子,聞言像是聽到軍令了一般,趕忙坐直了身子看向喬易年,慫如雞地低聲說道:“叔叔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那一雙漂亮的眼睛還紅着眼眶。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三件事!
第一件高亮!要高考的小天使,請務必調整好狀态!這個時候也不一定說不許玩手機不許看文啦,作為過來人的狗花當時考前焦慮失眠就是靠看文熬過的……但是第二天考場上真的會困!所以适當的娛樂沒有關系,但是無論如何,充足的睡眠、最好的狀态和平常心是最重要的啦!
高考真的不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你在經歷高考這個過程中所獲得的全心全力做好一件事的能力。這個能力真的在以後做任何事情時都會起到作用噠!
再說句吉利話,祝高考的小天使考的全會蒙的都對!
第二件就是,文快要完結啦~還剩三章內容,會統一在明天晚上發粗來!當然,後面還會有一些小番外滴w小天使們想看什麽番外闊以大膽地告訴狗發!
最後!這篇完結以後狗花就要籌備新文啦!假期會雙開兩本,都能保證日更,也不會太長!在這裏放一下簡介,覺得感興趣的小天使闊以先收藏一波~嘿嘿!
1.[重生]聽說權相想從良
黑化忠犬小皇帝攻×沉穩自持帝師受
疏長喻自新帝即位起,把持朝政十餘年,只手遮天、獨斷專權,将朝堂弄得烏煙瘴氣。
三十五歲那年,疏長喻終于遇刺身亡,可謂大快人心,普天同慶。
再次醒來,疏長喻回到了自己加冠之年剛中狀元之時。
風華正茂,壯志滿懷,諸事都尚未開始。
疏長喻手握大權一世,諸多道理臨終前才想明白。于是這一世,他心頭通透,只想堅持當年的本心,做個忠君愛國、無愧初心的忠臣。
這第一步,就是要傾心教導那個上輩子被自己養廢了的小皇帝。
可是這一世的小皇帝,卻和上一世那個沉默寡言,乖巧聽話的少年不太一樣。
他變成了一只鋒芒畢露的狼崽子。
2.總裁求您吃藥吧(甜且逗逼的bg)
古早總裁文畫風的霸道總裁×物質貧窮但性格強勢的吐槽精
方瓷家裏進了個來路不明的男人,第一次見面就用教科書般标準的姿勢将她壁咚在牆上。
“女人,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伴以嘴角抽筋似的邪魅一笑。
此後,這個自稱是世界top10企業執行總裁的男人在方瓷家裏住了下來。混吃混喝就算了,還整天用邪魅狂狷的表情和标準霸總臺詞污染方瓷的三觀,還非要說方瓷是自己的小嬌妻。
方瓷:哪來的神經病??
後來,方瓷發現,他真的是個霸道總裁。
他是自己初一那會兒年少無知不懂事,在小本本上暗搓搓地寫的那篇被她親媽發現之後把她痛打了一頓的……智障總裁文的男主……。
☆、霸道總裁的小逃妻(19)
“所以……”喬易年将目光轉回到戚行蘊臉上:“你帶我來你們家, 究竟是要做什麽?”
菜上齊了, 管家又走到一邊的酒櫃中取出一瓶紅酒來, 倒在戚行蘊面前的酒杯裏。
“不做什麽,就是想要我弟弟去做一些他應該做的事。”戚行蘊慢條斯理地說道。“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麽, 這你放心。這一段時間你哪裏都不能去, 也不能和外界聯系。等什麽時候戚行戈把他該做的事情做了, 我就會放你出去。”
“你說的他應當做的事情……是什麽?”
“成家。”戚行蘊說道。“他是我們戚家唯一的兒子,好歹得結婚生子, 再去談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我們家情況特殊, 也希望你能過理解。”說着, 她拿起桌上的紅酒, 對喬易年揚了揚杯子。“來一杯嗎?”
喬易年謝絕了她的紅酒,接着問道:“可是你不是也有個兒子嗎?”
戚行蘊沒有絲毫考慮便脫口而出:“這能一樣嗎?”
喬易年問道:“哪裏不一樣?”
戚行蘊一時間沒有接上話。
“……你不懂。”她說道。“總之, 你不要想別的辦法。只有這一條路, 就是戚行戈同意結婚,我再把你放出去。”
“那這樣的話, 對嫁給戚行戈的姑娘公平嗎?”喬易年皺眉。“她可是無辜的,戚行戈就算是娶她,也會是被迫的。”
“公平?果然是還沒有出學校的大學生。”戚行蘊勾了勾唇。“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不是孩子。你們都世界裏也不止有愛情這一種東西, 想法不要那麽純粹。”
“所以成年人的思維就是想方設法的延續香火?光想着傳宗接代, 這跟沒有進化的動物有什麽區別?”
喬易年脫口而出。
剛拿起刀叉的戚行蘊聽到這話,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倏然冷肅了起來。她擡起眼,皺眉看着喬易年。
“你的想法未免太自私了。”戚行蘊道。“光想着個人的事情, 可你有沒有想過這麽大一個集團應該怎麽存續?多少人要靠着它活命,人不能只為了自己活着……”
“你也有孩子,戚行戈還有另外兩個姐姐。”喬易年道。“如果硬要靠着血緣來維系公司的存續的話,這項任務你們四個人都可以完成,為什麽一定要推給戚行戈?”
“你……”戚行蘊抿起了嘴唇,接着看向戚航遠:“怎麽吃飯動作這麽慢?大人說話跟你沒關系。”
原本慢慢吃飯,側耳聽着兩個人說話的戚航遠被她這輕而慢的一聲吓得一個激靈,趕忙飛快地往自己的嘴裏把食物。
“我今天來這裏,不是跟你商量的,只是來通知你。”戚行蘊道。“無論你有多麽不贊成我的觀點,這也是你沒辦法改變的。誰讓你弱小呢。”說着,她勾唇一笑。
接着,她又說道:“這裏到處都有監控,門口也有人專門巡邏。就算你自己出了這裏,也要走很遠才能到市區。這裏的信號也是完全屏蔽的,電話不可能打得出去,所以你不要想擅自離開這裏。有任何問題,你去找管家,他會轉達給我。”
說完,她起身,沒再動自己面前那份一口沒吃的飯,走向門口。
“讓你自由活動是因為我不想為難你。但是如果你妄圖跑出去,那我就要限制你基本都行動了。”
“夫人……”管家看她喝了一口酒就起身,連忙上前兩步。“晚飯您……”
“我回市裏的公寓裏吃。”戚行蘊說道。
戚航遠看她又要走,連忙放下手裏的食物追過去:“媽媽,你現在就要走嗎?”
“走。晚上公司裏還有事。”戚行蘊一路走到門口的玄關處,一邊換鞋,一邊說道。“今天教訓你的事情自己記住,這幾天再給媽媽找麻煩,還收拾你。”說完,她擡手摸了摸戚航遠的腦袋,就出了門。
戚航遠站在門口看着,從喬易年的那個角度看過來,可憐巴巴的一小只,看起來頗為惹人憐愛。
可下一秒,那一小只轉回來,噠噠噠地走回餐桌前,看喬易年還在看自己,虎着臉兇巴巴道:“看什麽看!”說完,低下頭去,一聲不吭地接着吃飯。
喬易年覺得這小子的眼眶似乎更紅了一些。
“你媽媽晚上什麽時候回來?”喬易年問道。
戚航遠原本不想跟他說話,可此時似乎心情不佳,需要一個人傾訴。他癟了癟嘴,說道:“媽媽今天不回來了。”
“嗯?留你一個人嗎?”
“這裏好多人呢。”戚航遠說。“媽媽總不回家的。”
“為什麽呀?”喬易年問道。
“媽媽工作忙,來回跑很累。”戚航遠道。說到這,他又頓了頓說道。“而且媽媽說了,我是男孩子,不能總纏着她。”
“噢,”喬易年湊過去道。“我小時候可希望我媽媽天天不在家了,她總打我,追着我打,打得我到處亂跑。”
“你懂什麽!”戚航遠道。
那笑神情,跟他媽媽獨斷專權的模樣如出一轍。
戚航遠頓了頓,又小聲嘀咕道:“我媽媽也喜歡打我。”說道這,他又擡起頭問道:“所以,你不是我的新爸爸?”
“嗯?”喬易年愣了愣。“不是呀,你爸爸呢?”
“我沒有爸爸。”戚航遠道。“聽說,爸爸和媽媽離婚了,找了一個外國女人,跑到國外去了。”輕描淡寫的。“我也沒見過我爸爸。”
戚航遠接着又問:“那你是誰?媽媽為什麽會把你帶到家裏來關着?”
嗯……這個嘛。
戚行戈咧嘴笑了起來:“我是你以後的四舅媽。”
這一天晚上,沒游戲玩,也看不了電視的喬易年早早的就睡了。
而戚行戈一直到半夜都沒有合眼。
他坐在市公安局裏,那邊檔案組的警察正在連夜調取他們公司周圍的監控錄像。
“戚總。”公安局副局長這天晚上也在陪着加班。十二點半的時候,他快步走到戚行戈坐的那個辦公室。“車輛已經排查完了。”說着,他把手裏的文件遞給戚行戈。“您所說的可疑車輛在今天中午十一點四十二分從您公司駛離,但它直接開到了戚氏總部。根據監控顯示,這輛車上只有兩個人,并沒有您要找的那位先生。”
戚行戈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