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他盯上,她就無處遁逃……

深夜的別墅區安靜得只聽得見蟲鳴,昏黃的路燈立在道路兩旁。

漁歌背着雙肩包打開門,走進客廳,客廳亮着燈,但沒人。

漁歌徑自上樓回房,把包裏的現金全部抖了出來,足足五沓鈔票掉落到桌上。

迪納摩的酬金由兩部分組成,出場費加提成。

漁歌作為新人,出場費只有五千,但今晚下注的人多,并且多數人都押的藍方,老板賺得不少。

她的酬金本來是有十五萬,但老板押了十萬,說是她下次去的時候再給,但如果她簽約進他們俱樂部,這十五萬就可以一次性給她。

漁歌拒絕了,她不想成為職業拳擊手,這個圈子太黑,她的養父就是被人報複才去世的,如果養父還在世,一定不希望她進這個圈子。

漁歌給自己保證,再去一次,絕對不去了,十五萬再加上下一次的酬金已經足夠她讀完整個大學。

漁歌把錢收好,準備洗漱睡覺。

別墅區遠離了市井的喧鬧,安靜悄然。

陽臺上擺着的綠植悄悄收攏葉芽,遠處熟睡的雛鳥輕輕蹭了蹭媽媽的翅膀,發出一聲低低的夢呓,漁歌躺在柔軟暖和的被窩裏,也很快進入了夢鄉。

上一輩子她總是很難入睡,即便睡着也會因為噩夢驚醒,但這一世,她再也沒有夢到過那些可怕的人和事,每晚都睡得安穩香甜。

周一。

漁歌一如往常坐公交去學校,在公交站她又碰到了許遇洲。

漁歌覺得有些奇怪,問他,“你跟你爸媽還在吵架?”

“嗯,”許遇洲臉紅了一下,磕磕絆絆的說,“估計……今年我都要坐公交去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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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歌看着他臉上飄起來的那抹紅,更懵逼了。

他臉紅個泡泡茶壺啊。

“你們到底因為什麽吵架?”

許遇洲被她問得愣了一下。

遭了!

他忘了想這個理由了!

他腦子開始飛速轉起來,眼珠子也跟着亂動,肉眼可見的慌張。

漁歌見他這樣,還以為是問到了什麽不太好開口的事,遂道,“不方便的話,你可以不說的,我也就是随口問一問。”

說完,漁歌将頭轉向窗外,窗外的陽光落進她眼睛,原本黑色的瞳孔被染成淡淡的金色,像淺灣裏半透明的琥珀。

那一刻,看着眼前的漁歌,他心裏有了答案。

“是早戀。”

他忽然開口。

漁歌轉過頭來,“早戀?”

許遇洲剛剛有種失了魂的感覺,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瞬間瞪大雙眼,舌頭亂顫地解釋道,“不是我在談戀愛被我爸媽發現了,是我暗戀別人被發現了。”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讓漁歌是懵上加懵,“我們這個年紀會暗戀別人不是很正常?你媽就因為這個要跟你生一年的氣?”

“不是,我媽說她在我這個年紀都已經談了五六個男朋友了,我作為她兒子連一個都沒有,喜歡一個人還只敢暗戀,覺得我太丢她的臉,不想讓我做她車。”

“……”

漁歌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許遇洲現在恨不得一頭撞死,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啥,早知道就直接不說了,他這編得都是啥玩意兒。

漁歌想了半天才回了句,“你媽……思想挺開放的。”

許遇洲只能幹笑,“是挺開放的。”

“對了,你又是因為什麽要坐公交啊。”

許遇洲趕緊轉移話題。

漁歌:“我不想跟沈宛辛坐一個車。”

許遇洲警惕的睜大了下眼睛,他也不是傻的,這時候就不太好繼續問下去了。

到了學校,兩人并肩一起走進學校,直到走到教學樓下,兩人揮手道別。

許遇洲轉身剛要朝自己的教室走,身後突然竄出來一個人攀住他肩膀蹦到他面前,“你又跟她一起來學校啊。”

瞧見是“兒子”劉浩,許遇洲理都懶得理他,拍掉他手就往前走。

劉浩跟只八爪魚似的,他走一步又黏了上來,“你知不知道一班的江致瞧上她了。”

許遇洲腳下一頓,一臉震驚地回頭,“你從哪兒聽的八卦?”

“真的,裴涵都因為這件事說要找她麻煩,裴涵就坐我前面,我聽得一清二楚。”

許遇洲瞳孔驟然一縮,掉頭就朝漁歌的教室追了過去。

就在漁歌快要踏進教室的時候,許遇洲一把抓住她胳膊,“漁歌!”

漁歌回頭見他表情挺焦灼的,便問,“怎麽了?”

許遇洲喘着氣和她說,“最近你小心裴涵她們,她們可能會找你麻煩。”

漁歌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不用特地提醒我,她本人已經來提醒過我了。”

“啊?”

漁歌笑着把胳膊從他手裏抽出來,“你快回去吧,要上課了。”

漁歌對裴涵那群人并沒有怎麽在意,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不過,裴涵上周五就說要找漁歌麻煩,結果上周五什麽也沒發生,漁歌以為是誤會解除了,畢竟江致說喜歡她這事,實在是太扯。

一上午很快過去。

漁歌獨自去食堂吃飯,樹德開了兩個食堂,但都說香樟食堂不如芙蓉食堂好吃,漁歌也是這麽覺得的,所以哪怕這邊很人多,漁歌也是來這邊吃飯。

這會兒正是高峰期,漁歌排了七八分鐘的隊才打上飯。

今天食堂做了她最愛的鮮椒鲫魚,她排到第四個的時候就只剩最後一條了,她只能期盼着前面的人都不吃魚。

幸好,還真沒一個人愛吃魚,讓她如願打到了最後一條鮮椒鲫魚。

但就是這最後一條鮮椒鲫魚還不翼而飛了。

有人在背後撞了她。

因為毫無防備,她連人帶盤摔了出去。

“哐當——”

不鏽鋼餐盤砸在地上,盛的飯菜全灑了個幹淨。

“溯哥!”

有人發出一聲驚呼,然後暴躁的大罵一聲,“誰他媽這麽不長眼!”

漁歌擡頭,只見她心愛的鮮椒鲫魚此時正躺在一個穿着球鞋的男生腳下,油水不時帶着兩顆辣椒從男生潔白的球衣上滴落。

漁歌心頭一驚,忙忙從地上爬起來,“不好意思,實在對不……”

在看到眼前的人後,漁歌愣住,因為被她潑了一身油的不是別人,而是樹德的頭號風雲人物,那個顏值與江致不分伯仲,家世不輸周恪,但比周恪還混,全校沒人敢惹的校霸,周溯。

漁歌只在男神牆上看到過他的照片,他本人和照片上并不像,但也很好認,這個年紀的男生極少人會剃那麽短的頭發。

除了他,也沒有人敢在學校裏戴耳釘。

“她絕對完蛋了。”

“這下怕是不用我們收拾她了。”

身後傳來帶着竊竊低笑的私語。

漁歌在心頭嘆了口氣,最近她實在有夠倒黴。

她有些煩躁的擡眸,不偏不倚撞上一道深邃的目光。

那道目光的主人臉上并沒有什麽怒色,表情平靜得可怕,但那雙狹長的眼睛又黑又沉,被這樣一雙眼睛看着就好像被一只兇猛的狼盯上了似的,是危險逼近的氣息,而這裏仿佛是他的領土,四處都充斥着他身上凜冽的味道,這像是意味着——

一旦被他盯上,她就無處遁逃。

漁歌:完了,這人想把我給吃了。

她怕是要傾家蕩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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