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沈沐白怼沈宛辛

因為太過出乎意料,漁歌幾乎是脫口而出,“沈沐白?”

門口的男人笑了笑,低沉的嗓音如美酒般醉人,“你該叫我哥哥。”

漁歌臉上滑過一絲窘迫,“哥……”

一時間漁歌只覺嘴巴像是黏住了,好半會兒才極不自然地從嘴裏吐出兩個模糊地音節,“哥哥。”

“乖。”

沈沐白伸手揉了揉漁歌的腦袋。

沈沐白動作溫柔,漁歌卻被他這舉動驚得渾身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沈沐白嗎?還是那個三年沒跟她說過一句話,連張蘭英沈立國也不怎麽搭理,像家裏供着的神像一樣的那個沈沐白嗎?

她定睛用力看了一眼——

這樣絕色的美人兒,天底下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

但他這反常的舉動是怎麽回事?

漁歌想了一想,想了二想,好像自從她重生之後,沈沐白就有些不對勁了。

難道他也重生了?還是被奪舍了?

她都能重生,被奪舍什麽的也不稀奇吧。

此刻的沈沐白完全不知道,就這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讓眼前的人險些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人了。

“有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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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沐白再次開口。

漁歌還有些沒回神,恍恍惚惚地回了句,“有。”

“你跟我來。”

他低緩的嗓音仿佛有種惑人神智的魔力,等漁歌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跟着他來到琴房了。

漁歌不知道他帶自己來琴房幹嘛,只能一臉茫然地盯着他。

沈沐白也不說話,徑自走到鋼琴前坐下。

他擡起纖長白皙的手放在鋼琴上,先是随意撥弄了下琴鍵,漫不經心地問她,“以前有聽過我的曲子嗎?”

“聽過。”

“聽過幾首?”

漁歌想了想,好像就只因為好奇搜過一次他彈琴的視頻,還只是好奇他彈琴的樣子,而不是因為他創作的曲子。

這就有點尴尬了。

她真的是和沈家格格不入,沒有一點音樂細胞就算了,連鑒賞能力都沒有。

沈沐白看她這個表情就能猜到估計是沒幾首。

他輕笑着将目光收回,落在琴鍵上。

不知道為什麽,被沈沐白看着漁歌會莫名感覺有種巨大的壓力,可能是他的氣質跟長相跟其他人真的不在一個維度,完全不像是自然生長的人類。

這長相放在古代,怕是要被供起來。

被他看着的時候,漁歌整個人都是繃直的,等他移開視線,漁歌立馬松了口氣,目光開始在琴房裏搜尋椅子。

站着好呆。

琴房裏有張純白的沙發。

漁歌這才注意到,沈沐白好像很喜歡白色,這個琴房裏除了琴鍵全是純白的。

純白的牆面,純白的沙發,純白的三角桌……

一切都是那麽純粹的白色。

那張沙發真的太白了太幹淨了,整得漁歌都有點下不去屁股,總覺得這樣的沙發不是給人坐的。

就在漁歌還盯着沙發糾結的時候,房間裏響起了鋼琴獨有的優雅琴音。

漁歌雖然沒什麽音樂細胞,但還是聽出了這首曲子是昨天他在慈善晚會上彈的那一首,曲調歡快又幹淨。

陶醉了一會兒,漁歌轉過身,正準備好好欣賞一下本世紀最傑出的音樂家彈奏,結果琴聲戛然而止。

和昨晚一樣。

漁歌不由得覺得奇怪,“怎麽不彈了?”

“我還沒有寫完。”

沒有寫完為什麽要彈?

漁歌一頭霧水,不知道他要幹嘛。

沈沐白垂眸輕撫琴鍵,透過落地窗照進來的陽光映在他白皙如雪的手背上。

指骨清晰,指節修長,他仿佛是為琴而生。

“如果你經常聽我的曲子就知道,我的曲調永遠都是在無病呻吟。”

無病呻吟?

大佬可真謙虛。

“這是我有生以來寫出的第一首基調歡快的曲子,對我很重要。”

所以呢?

沈沐白擡頭看向漁歌,表情十分誠摯的開口:“我想拜托你,幫我寫完這首歌。”

what?????

漁歌一整個呆住。

大哥,你看我像會譜曲的人嗎?

“你可能不相信,”沈沐白笑了笑,“我只有看到你笑的時候才會有靈感。”

漁歌大為震驚,但其實她是相信的,如果不是這樣,那眼前的這個沈沐白就真的可能是被奪舍了。

“我相信。”

少女有些清冷的聲音入耳,沈沐白神色一怔,而後緩緩笑了起來。

平時冷漠得幾乎是不近人情的他,今天格外的溫柔。

大概只有音樂才能讓他露出這樣一面。

“可是我要怎麽做?就……笑?”

漁歌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看起來有點苦澀的笑容。

看着漁歌這個笑,沈沐白還有模有樣地用手支着下颌,做出一副認真觀摩的樣子。

看他好像很認真的樣子,漁歌只能繼續保持住臉上的笑,殊不知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像極了之前網上很火的假笑男孩。

過了好久,漁歌感覺自己嘴角都在抽搐了,但還是努力保持笑容問他,“有靈感了嗎?”

沈沐白眨了眨眼,“好像不行呢。”

“那看來是愛莫能助了。”

漁歌立馬收起了抽搐的嘴角。

“你可以的,我觀察過了,只要你露出的是真心實意的笑容,我就會有靈感。”

還要真心實意的笑?

漁歌覺得沈沐白在刁難她,她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也是可以笑的。

換作以前,可能連一個假笑她都不太能做得到。

但如果是為藝術獻身,漁歌覺得自己還可以再試一試。

對于沈沐白她不讨厭也不喜歡,她上輩子跟沈沐白相處的時間很少,他常年都在國外,很少回國,這次是因為養病才在家裏呆得久了一些。

他像是一心都撲在音樂上,除了音樂,他對別的事都沒有興趣,有些不近人情,家裏所有人他似乎都不關心。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性格,父母對孩子有教育關懷的意義,但哥哥沒有。

所以漁歌沒有恨過他,她挺羨慕他的。

這樣的性格,應該會活得很自在吧。

“要不……你講個笑話?”

漁歌願意幫他,但她平白無故的也笑不出來啊。

沈沐白不會講笑話,倒是成功被她逗笑了。

笑了會兒,他才說,“我不會講笑話。”

漁歌皺起眉,用一臉“那怎麽辦”的表情看着他。

沈沐白在她的注視下,慢條斯理地掏出兩張電影票,“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和我可愛的妹妹看一場喜劇電影呢?”

“今天的電影?”

“恩。”

漁歌有點為難,“可是我還有好多作業。”

沈沐白露出有些遺憾的表情,“那下次吧。”

沈沐白正要把票收回,漁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問了句,“幾點的票?”

沈沐白看了下電影票上的時間,“兩點。”

“我可以去。”

“那就謝謝你為我騰出寶貴的時間了。”

漁歌象征性地笑了笑,“那我回去做作業了。”

“恩。”

漁歌走出琴房将房門帶上,聽到“咔嗒”一聲輕響後,她眼底劃過一絲狡黠。

松開門把手,她清了清嗓,沖客廳的方向大喊道,“孟姨,麻煩今天早點做飯,我跟哥哥要去看電影。”

彼時剛睡完懶覺,正下樓拿牛奶喝的沈宛辛整個人愣住。

哥哥?

哪個哥哥!

漁歌今天也還沒喝牛奶,來到廚房準備拿罐牛奶,卻在廚房和沈宛辛打了個照面。

漁歌沒搭理她,拿完牛奶就要上樓。

“站住。”

沈宛辛怒騰騰地喊了一聲。

漁歌還是不打算搭理她,徑直朝客廳走去準備上樓。

沈宛辛見她不停下,直接沖過去将她攔住,“我叫你站住!”

漁歌看了眼攔住自己胸前的那只手,冷冷擡眸。

“昨天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

漁歌蔑然看着沈宛辛挑了下眉,“怎麽?想讨打?”

沈宛辛被她眼神懾住,心裏開始發毛,但她咬了牙,故作鎮定地繼續瞪着漁歌,“你少張口就來,我昨天怎麽你了!”

漁歌冷笑一聲,“你自己心裏清楚。”

漁歌拍開她的手就準備走,結果沈宛辛又跑過來攔住她,“我問你,你剛剛說要跟誰去看電影呢?”

聽她問這個,漁歌臉上沒了不耐煩,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炫耀的笑容,“哥哥啊。”

“哪個哥哥?!”

看到沈宛辛後槽牙那兒塊兒明顯鼓了起來,漁歌于是笑得更得意了,“還能是哪個哥哥。”

她還故意又補了一句,“你這麽在意幹什麽?哥哥沒請你看過電影嗎?”

說完,她便笑盈盈地走了。

漁歌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此刻沈宛辛是用什麽樣地眼神看着她,怕是巴不得把她碎屍萬段。

嫉妒是沈宛辛的強項,她這嫉妒的毛病一犯就會幹些蠢事。

漁歌上樓寫了會兒作業後,孟姨來敲門讓她吃午飯,“小姐,午飯準備好了。”

“好,我等會兒下來。”

此時路過漁歌房間外走廊的沈宛辛眼底怒色一閃。

沈宛辛下樓的時候,沈沐白已經從琴房出來坐在了餐桌旁準備就餐。

沈宛辛趕緊下樓坐到沈沐白的對面。

她瞄了沈沐白幾眼,假裝漫不經心地問,“哥哥,你跟漁歌要去看電影嗎?”

沈沐白夾菜的動作一頓。

他是在琴房裏邀請漁歌的,她怎麽會知道?

想到可能的原因後,他眼底洩出些許笑意。

如果是平常沈宛辛問他什麽,他可能就嗯一聲或者随便敷衍過去,今天态度卻很親和,“是啊,怎麽了嗎?”

沈宛辛攥着筷子的手緊了緊。

她猶豫了兩秒,深吸一口氣後硬着頭皮說,“我也可以陪哥哥去啊。”

沈沐白語氣平常的開口,“但我只想和漁歌去。”

沈宛辛猛地擡頭,完全沒料到他會這樣回答,滿臉的不可置信。

很快,震驚過後的她就拿出了她的拿手絕活——

只見她櫻唇輕顫,眼泛淚光,十分委屈地說,“為什麽,是我哪裏做錯惹哥哥生氣了嗎?”

這會兒,走到樓梯拐角處的漁歌剛好聽到了這句話。

她停下來,雙手環胸,表情像是在看一出好戲。

沈宛辛是背對漁歌的,但沈沐白是正對着她,沈沐白的餘光看到了她出現在樓梯拐角。

他擡眸看了漁歌一眼,眼神頗有些意味深長。

然後漁歌就聽到他說:

“你沒做錯什麽,我只是不喜歡和外人接觸。”

沈宛辛愣住,有些沒懂他的意思,“外人?”

“你可不就是外人嗎?”

像是怕她聽不懂,沈沐白還好心地補充了一下,“漁歌她跟你不一樣,她是我的親妹妹。”

聽到這話的漁歌大為震驚。

他好狠,她好愛!

漁歌心想,沈宛辛聽到這話怕不是要氣瘋。

果然,被氣得渾身顫抖地沈宛辛爆發了。

她猛地站起來,端起一旁地果汁就朝江致潑去,“沈沐白你混蛋!”

罵完,她踢開椅子就走,然而一轉身又看到了漁歌。

此刻的她就像一頭被惹怒地獅子,誰今天在這兒,她都要撲上去撕咬一翻。

她瞪着漁歌走過來,目光閃着刀子一般的寒光。

快要與漁歌擦肩而過時,她狠狠咬着牙開口:“你們給我等着瞧!”

又是這句話。

漁歌直接怼了她一句,“你沒詞兒了是吧?”

沈宛辛沒有說話,用力剜了漁歌一眼後忿忿地上了樓。

漁歌這會兒才看向被沈宛辛破了一身果汁的沈沐白,對他投去了一個同情的目光。

沈沐白倒是不怎麽在意,慢條斯理地擦着濺到臉上地果汁,動作還十分優雅。

漁歌走到他跟前,給他遞了兩張紙,“吃了飯去換身衣服吧。”

沈沐白接過紙,視線卻依舊停留在漁歌身上,“你得補償我。”

“嗯?”

漁歌一臉懵逼,她可沒讓他這麽說。

“你不那樣說,她就不會潑你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負責,關我屁事。

沈沐白笑得一臉雲淡風輕:“我這樣氣她,你不開心嗎?”

漁歌再次被他震驚到了。

她以為她這位哥哥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谪仙,但原來谪仙的雙耳也是要聞一聞窗外事的嗎。

漁歌不知道的是,上次跟她撞了個滿懷的那個盛衍有個妹妹在樹德讀書,所以沈沐白現在可是掌握了一手八卦信息。

“謝謝,我非常開心。”

漁歌禮貌地對他回以一笑。

沈沐白:“那你該笑一笑。”

漁歌:“……”

“沈先生,您為了您的創作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都說了,你該叫我哥哥。”

漁歌:“……”

作為一個社恐人士,突然叫一個三年都沒說過話地人哥哥,可真是有點難為她。

沈沐白笑了笑,也沒強迫漁歌非要叫一聲,重新拿起筷子夾菜吃飯。

吃完飯,沈沐白上樓換衣服,漁歌趁着這點兒時間寫了幾道題。

大概一點的時候,兩人出發去看電影。

黑色轎車緩緩駛出別墅區,站在二樓落地窗前的沈宛辛攥緊了拳頭。

昨天是漁歌走了狗屎運。

她不信今天她還有這麽好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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