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給沈宛辛撐腰?不可能的……

“走,我們現在就回去!”

穆桂蘭撸了撸袖子,看起來像是要大幹一場。

十幾分鐘後,車子停在沈家大門口。

彼時,裏面的人正在吃飯。

平時家裏晚飯都是七點,今天張蘭英心髒病突發,一家人都去了醫院,張蘭英七點才醒,她這些年嬌養慣了,說聞着醫院裏的消毒水味睡不着,沈立國就把她帶回了家,請了個私人醫生照料,所以忙到這會兒才吃飯。

“沈立國!”

聽到屋外傳來穆桂蘭的怒喊,沈立國眉頭一皺,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在看到她身後的沈宛辛後,一股煩躁頓時湧上心頭。

沈立國今天本來就很煩了,公司股份大跌,老婆被氣出心髒病,現在一看自己老媽這架勢就是沈宛辛跑去跟她說了什麽,所以還沒等穆桂蘭開口,他先發了火。

他指着沈宛辛就是一通吼,“你個混賬東西,還跑去跟你奶奶惡人先告狀了是吧!”

“你吼什麽!”

穆桂蘭把又要哭了的沈宛辛藏到自己身後,“有本事沖我吼!”

沈立國深吸了口氣,硬憋住火氣。

“我告訴你,今天宛辛要不是給我打了電話,估計都被人販子綁去賣了!”

穆桂蘭說得跟真的一樣,但沈立國清楚自己媽的性子,就愛誇大其詞,都懶得吭聲。

見沈立國裝啞巴,穆桂蘭的目光開始在屋裏搜尋,“張蘭英人呢!我今天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威風!”

“媽,你知不知道蘭英都被這個混蛋氣出心髒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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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蘭一愣,随之臉上立馬浮出嘲諷表情,“喲,她張蘭英不是唱歌的嗎,怎麽還演起戲來了。”

“媽!”

沈立國受不了了,“你适可而止吧!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們剛從醫院回來!”

穆桂蘭被噎了一下,她大概是自知理虧,半晌沒說話,拉着沈宛辛坐到沙發上。

過了會兒,她擡頭瞪向沈立國,“好,我今天不找她,我找你。”

穆桂蘭面露冷笑,“我看你這樣子,你是想站在那個連姓都沒有的雜種那邊了吧。”

沈立國又深吸了一口氣,需要極力平複心情才能繼續開口,“媽,你說話能不能別那麽難聽,這件事本來就是沈宛辛有錯在先,關漁歌什麽事?”

聽到他們提到自己,漁歌端起碗看向他們,沒吭聲,繼續扒着飯,仿佛在看一出下飯好戲。

“是,宛辛這事兒是做得不對,但好歹你養了她十幾年,她什麽性子你不清楚?多善良多乖巧一個孩子,要不是逼急了,她會做這種事?”

沈立國快無力争辯了,氣得後仰。

穆桂蘭也不管他聽沒聽,依舊喋喋不休地說着,“宛辛都跟我說了,自從這個漁歌不裝瘋賣傻後,你們就全偏袒她去了。”

一聽她說起了這事兒,沈宛辛忙拽了拽她的手,“奶奶!”

沈宛辛想給她使眼色,但穆桂蘭像是上了頭,沒管她繼續說,“偏偏這個賤東西還老到宛辛面前炫耀,這也就算了,她在學校污蔑宛辛,害得宛辛被孤立,現在你們還這樣對宛辛,你們是想逼死她嗎!”

“誰敢孤立她啊,她不孤立別人就算好的了。”

一旁的沈晚舒聽不下去了。

“你閉嘴!”

穆桂蘭瞪了她一眼,“你天天就知道弄你那個大提琴,你知道個屁。”

沈晚舒覺得這兩個人簡直不可理喻,也沒了吃飯的心情,扔了碗就上樓了。

這時,漁歌依舊在餐桌上吃得津津有味。

“我告訴你沈立國,她漁歌就是個掃把星,她以前沒來的時候,家裏多太平,一來就人仰馬翻的,我看她才應該滾出去。”

“媽!”

沈立國陰沉着臉拿過一旁的碗,猛地摔在地上,‘蹡’的一聲脆響,瓷碗瞬間摔得粉碎。

穆桂蘭看着地上摔碎的碗,氣得從沙發上蹦起來,“怎麽?吓唬我是吧!”

“媽你閉嘴吧!”

沈立國幾乎快要發狂,吼聲震得窗戶都似乎微微顫動。

穆桂蘭先是被吼得一愣,然後立馬跳起了腳,“為了這個漁歌你連你媽都要吼了是吧!”

“看吧,”穆桂蘭陰陽怪氣地笑了兩聲,“我就說她是個掃把星,不趕出去就等着看以後這個家安不安生吧!”

穆桂蘭沒看到這時候的沈立國整張臉都快成了醬紫色,還在那兒叨叨個不停,“她你才養多久,你知道她心肝是黑的還是白的,這世上親生的白眼狼也不少!”

“嘭——!”

大廳裏突然響起一聲巨響,接着是“叮鈴哐當”盤子跟碗摔地上的聲音。

沈立國直接掀翻了整張桌子,把正準備夾菜的漁歌吓了一跳,穆桂蘭跟沈宛辛也吓得不輕。

穆桂蘭從來沒見過沈立國這個樣子,以前他可孝順了,就算是以前她跟張蘭英吵架的時候,他也只是跪下來求她,什麽時候在她面前掀過桌子。

“你瘋了嗎!”

穆桂蘭聲音尖利,吼起來極為刺耳。

沈立國一言不發,甚至連一個眼神也沒給穆桂蘭,冷着臉徑直朝樓上走去。

“沈立國,你給我站住!”

沈立國不但一步沒停下,上樓還嘭的一聲把門給甩上,甚至上了鎖。

“沈立國!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媽了!”

穆桂蘭扯着嗓子大喊,跑上去直拍二樓客廳大門,把門拍得咚咚響,那力氣完全不像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更像是村口跟人撒潑的村婦。

漁歌是真佩服穆桂蘭的精力,足足在上邊一邊拍門一邊喊了快十分鐘,但她不知道的是,這家裏最貴的裝修材料就是牆,隔音效果一絕,她在那兒喊破嗓子可能沈立國都聽不到一絲她的聲音,最後還是沈宛辛上去把她拉下來的。

穆桂蘭被沈宛辛扶着下來,她大概是想坐着歇一歇,結果一擡頭跟漁歌對上了眼。

她撒潑上頭了,一時忘了漁歌還在,這會兒看到漁歌,本來準備歇會兒的她又來勁兒了。

她咬着牙對漁歌說,“你臉皮還挺厚嘛,罵了你這麽久,你還笑得出來。”

漁歌輕笑兩聲,“我為什麽不能笑,這可比電視上演的精彩多了。”

“你!”

漁歌這話像是把穆桂蘭氣得不輕,她眼睛瞪得老大,像要吃人似的,不過她怒的點不在于漁歌說的是不是多難聽,而是漁歌那個輕蔑的态度。

她剛被親兒子甩了臉色,現在漁歌又這幅态度,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誰都可以騎在她頭上拉屎。

這麽多年過慣養尊處優,被人恭恭敬敬伺候着的她能忍得了?

她當即開始在客廳裏找着什麽,最後跑進廚房拿了把掃帚出來。

原來是想打人。

氣沖沖走到漁歌跟前,她揮起掃帚就要打在漁歌身上。

漁歌也不躲,一個擡手就輕易抓住了掃帚。

穆桂蘭想把掃帚拽回去,卻怎麽也拽不動,結果一個用力,掃帚沒拽下來,人卻摔了個四腳朝天。

“哎喲!”

張蘭英也不起來,直接就地躺下,撒潑耍賴地大喊着,“殺人啦,救命啊。”

漁歌是萬萬沒想到她一個富太太還用上了這招,果然人的劣根性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你要是覺得地上涼快就多躺會兒吧。”

漁歌扔掉掃把,一臉雲淡風輕地從身旁經過,伸着懶腰準備上樓。

穆桂蘭再嚎一會兒就會知道,根本沒人理她。

除非她能在那兒趟一晚上,不然是不會有人發現她的,當然,除了跟她一起回來的沈宛辛。

彼時,一晚上沒怎麽吭聲的沈宛辛看着漁歌優哉游哉上樓,眼睛裏都快飛出刀子了。

她憤憤地轉過頭來看着還躺在地上嚎個不停的穆桂蘭,整個人煩到快要爆炸。

本來她還以為穆桂蘭會是她的王牌,沒想到穆桂蘭這麽蠢!

她現在真的很想丢下這個死老太婆摔門就走,簡直丢臉到家了,但她還是忍住了。

現在這個家裏,她也就只有穆桂蘭一個依靠了。

“奶奶,您快起來吧。”

沈宛辛勸她。

穆桂蘭還以為這是村子裏呢,繼續在那兒又蹬腿又捶胸,嘴裏哎喲個不停。

沈宛辛滿減的嫌棄,深吸了好幾口氣才伸手過去扶她,“奶奶您別這樣了,他們聽不到的!”

穆桂蘭這才停了下來。

沈宛辛嘆氣,“您忘了這家裏的牆都是隔音的嗎?”

“哎喲,我怎麽忘了這茬了,快扶我起來。”

沈宛辛把她扶起來到沙發上坐着。

看沈宛辛陰沉着臉,穆桂蘭也知道今天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她垂下頭唉聲嘆氣的說,“人老了,沒用喽。”

“奶奶您別這樣說。”

穆桂蘭擡起頭,拉過沈宛辛的手,“宛辛,你放心,奶奶雖然不中用了,但只要我還在一天,就沒人能欺負你。”

“我決定了!我搬回來住!”

聽她說要搬回來住,沈宛辛的臉色稍稍緩和,只要穆桂蘭搬回來,就算張蘭英沈立國再看不慣她也沒辦法再對她大呼小叫。

張蘭英一直就跟穆桂蘭不對付,只要穆桂蘭搬回來,那就有得張蘭英受的。

至于漁歌……

哼,來日方長,她們走着瞧!

此時,站在樓梯拐角的漁歌搖了搖頭。

穆桂蘭搬不搬回來對她沒有一點影響,她每天回來的時候這個老太婆都已經睡了,早上她也不跟他們一起吃飯。

只要不跟他們有交集,他們就惡心不了她。

張蘭英就慘了。

不過張蘭英慘不慘關她什麽事?

上輩子,她到死張蘭英都對她不管不問,沈立國因為生意下滑把脾氣全發在她身上的時候,她也從來只是冷眼旁觀。

說來可笑,這輩子雖說對她好了一些,卻不過只是因為這張跟她相似的臉。

所以,對于張蘭英,她不會有半點同情。

別人怎麽對她,她就怎麽對別人。

這一次,就換她來當旁觀者。

以後,這個家裏,可多的是好戲可看。

這天晚上漁歌三點才睡,因為補作業。

她一邊強撐起眼皮,一邊咒罵該死的沈宛辛。

張蘭英要是沒被她氣暈,她就不用半夜趕作業了。

于是第二天,漁歌盯着熊貓眼在公交車站看到陸晏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直到走近。

啥?真是那個死警察?!

漁歌趕緊假裝沒看見他,想躲站臺後面去,結果還沒走出兩步,就聽到男人帶笑的聲音傳來:

“喂,我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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