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陸陸超撩的一天

此後的好多天裏,只要沒任務,陸晏就會牽着千歲來香山這邊,然後給漁歌發微信:

——我來溜千歲了,要下來嗎?

每一次漁歌都會立馬跑下來。

周溯租的房子能看到漁歌家的大門,只要看到漁歌出門,他就會假裝下樓跑步鍛煉跟他們偶遇。

許遇洲知道了後也跑來加入他們,偶爾沈沐白還會出來湊熱鬧。

這時候香山的戶主們就會看到一波龐大的遛狗隊伍。

只是三天後,許遇洲就選擇了退出,每次看到那幾張帥臉,他脆弱的心靈就會受到重創,恨自己為什麽不長那樣。

他長得不醜,但一對比別人,他仿佛一個小學生。

雖然他總是安慰自己,漁歌有個那麽帥的哥哥,肯定對帥哥都免疫了,說不定就喜歡他這種陽光大男孩兒,但只要一看到那幾張帥臉,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自欺欺人的好。

而且他和周溯跟陸晏還完全沒有話題,每次都是漁歌在前面和千歲玩兒,他們仨就跟保镖似的一聲不吭跟在後面。

實在是一種煎熬。

認清現實的他,決定還是躺平和漁歌做普通朋友就好,男朋友是不可能了,漁歌是學霸,他是學渣,以後要走的路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與許遇洲不同,周溯始終死守一線與陸晏對峙,只是他也不是每一天都在家裏蹲着。

拿通知書的前一天,周溯外婆六十大壽,遛狗隊伍只剩下陸晏和漁歌兩個人。

今天的千歲難得沒有橫沖直撞,很乖的晃着大尾巴慢慢走。

所以漁歌和陸宴是并排着慢慢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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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夕陽醺紅了天邊的雲,偶有幾只飛鳥穿梭在這油畫般的天空裏,蟬鳴萦繞耳旁,不算聒噪。

一片小小的葉子,順着吹過江面的風,打着旋兒,調皮地落在經過的少女頭上。

彼時,陸宴的目光剛好落在這名少女的身上。

夕陽下,少女的側臉被暖色的光線鍍上了一層朦朦胧胧的光。

他們之間的距離,讓他能清晰的看到她臉上細細的絨毛,以及因為映着光變成琥珀色的雙瞳。

這一刻,他好像知道了為什麽,她會那樣令他魂牽夢萦。

她很美。

比他生命裏出現的任何人都美。

都說一見傾心是見色起意,他大抵也是如此。

但也是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好色也沒什麽不好。

如果要這樣才能遇到她,他寧願當個好色之徒。

只貪圖她。

他淡淡一笑,伸手去摘下落在少女頭頂的葉子。

他突然的觸碰讓漁歌縮了縮肩膀,漂亮的頸線與鎖骨繃起,像被電到了一般。

漁歌轉頭看向他。

陸宴舉起手裏的葉子,“這片葉子掉你頭上了。”

“哦……”

漁歌又緩緩把頭轉回去。

陸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總覺得漁歌在他面前很多時候都有些呆呆的。

聽說她在學校都是一挑五,可威風來着。

他懶洋洋的随便找了話題開口,“看來今天周溯不來了啊。”

“可能吧。”

“他該不會知難而退,放棄了吧。”

他語調微微上揚,帶着幾分谑色。

漁歌沒聽懂,“知什麽難,為什麽要放棄?”

漁歌眨了眨眼,細密而卷翹的長睫簌簌扇動着,目光幹淨澄澈。

看着眼前這雙單純的眸子,陸宴突然覺得心裏像是被什麽撓了一下,讓人暗戳戳地想要使壞。

理智告訴他,他想要做的事真的很讨人厭,但他管不了那麽多了。

他彎下身來,微微靠近她,薄唇掀起一點弧度,“你看不出來嗎?他喜歡你。”

漁歌的瞳孔瞬間放大了兩倍,“你胡說什麽!”

陸宴在她臉上看到的全是驚訝,竟然沒有一絲害羞或是別的什麽知道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時的欣喜。

于是,他唇畔的弧度又深了一分,“看來你不喜歡他啊。”

“當然不喜歡!”

漁歌嗔怒道,“我們是正兒八經的兄弟好嗎,周溯他應該不喜歡女生的。”

陸宴一愣,“不喜歡女生?”

“嗯,論壇上好多人都這麽說,他也沒澄清過。”

陸宴先是一臉震驚,過了會兒“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漁歌看他這個樣子有些生氣,“你笑什麽,歧視同性戀啊。”

陸宴搖頭,笑了一會兒才說,“他要是知道你以為他是同性戀,怕是要氣死。”

“他……”

漁歌皺了皺眉,“喜歡女的?”

陸宴還笑個不停,“以前他是喜歡男的還是喜歡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

陸宴收起臉上的笑,頗為正經地同漁歌說,“他喜歡你。”

漁歌從來沒朝這方面想過,一臉寫着“她不相信”四個大字。

陸宴知道自己這樣替人告白很不道德,但情敵之間還說什麽道德。

而且吧,如果漁歌對周溯是有好感,他不是還成全他們了嗎,不然就憑周溯這慢得要死的動作,再加上漁歌這個開竅的速度,他倆不知道要啥時候才會捅破那層窗戶紙。

他現在可以讓着周溯,但周溯要是動作太慢了,等漁歌長大,他可就要下手了。

不過現在看這情況,漁歌對周溯是一點意思也沒有。

那就別怪他先下手為強了。

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二十八歲的老男人也會沖動,會等不及。

他向她靠近一步,他們之間的距離再次拉近。

他定定看着漁歌的眼睛,挑起唇,“你如果不喜歡他,那你喜歡誰啊?”

男人聲調微揚,尾音帶着一點松懶的啞,像是帶着溫熱的氣息貼在耳邊的低語,撥得人心弦一動。

江邊的樹,伸展着枝丫,擋住了刺眼的陽光,餘下柔和的光暈落在他身後。

他逆着光,卻比光還耀眼明亮。

漁歌表情怔怔的看着他。

兩人之間極近的距離,将呼吸與一切細微的觸碰都放大。

整個世界仿佛安靜下來,她聽到自己逐漸加快的心跳,耳邊不知是他的呼吸,還是吹過的風。

大概是風吧。

風很輕,吹得衣角輕輕碰到一起。

“嗯?”

因為遲遲聽不到她的回答,像是故意般,他又靠近了一些,帶着侵略性的氣息。

漁歌下意識地想要後退,腳尖擦過地面往後挪了一點點,發出輕微聲響。

她屏住了呼吸,只覺陸宴的目光穿透她的瞳孔,直達了胸腔最深的地方。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她那顆就快要跳出來的心髒。

那顆因為他而狂跳不止的心髒。

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也沒有辦法去想,她腦袋裏像是嘤嘤嗡嗡塞進了許多蜜蜂,讓她思緒淩亂,無法思考。

可身體的本能反應似乎已經回答了他。

她從未在別人面前,像此刻一樣——

心如擂鼓。

可她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呆呆地望着他,完全沒有看到拐角處一個人影朝她這裏沖過來,因為拐角處視野的局限,那人來不及躲閃。

肩膀不知是被什麽碰了一下。

接着,腰被人攬住用力一拉,她猝不及防地向前撲去,整個人栽進身前男人的懷裏。

他身上的味道瞬間灌入鼻腔,那種清冽的、夾雜着棉、一點類似大吉嶺茶和皂角的味道。

“抱歉啊。”

差點撞到她的人滿懷歉意地跑開。

幾秒後,頭頂落下一個帶着笑,像是被日光曬得沙啞慵懶的聲音:

“別光顧着看我啊,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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