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接下來的日子裏,嚴冽開始忙于南區那塊地皮的開發項目。
他雖話不多,但是該有的應酬他還是得出席。
嚴冽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有時過了淩晨酒局才散場,可不管再晚,家裏的小魚都在門口等着他……
嚴冽變得越來越容易滿足,只要回家第一個迎出來的是小魚,他就能掃走一天的疲乏。
他的夢境依舊每日都在持續,就像是一部連續劇,夜夜在他夢裏上演。
不知是不是受了夢裏金發男人和美人魚的影響,嚴冽最近和小魚的關系也越發暧昧起來。
他會在進門時,把等在門口的小魚抱起來,一開始還會吓到小魚,現在嚴冽還未走近,小魚就開始伸手準備要抱了。
小魚的話依舊很多,除了每天講自己在家裏的事,他現在還學會了看電視,于是分享電視劇內容也成了小魚每晚的必說話題。
嚴冽吩咐人把容芽的所有東西搬去了他的卧室,他跟容芽說,以後進他的房間不必經過任何人的許可。
鐘伯在養好身體後,已經從賀家回來了,他依舊是這個別墅的大管家,只是自從回來後他發現,這個家哪裏變得不太一樣了。
現在這個別墅,大有一種除了男主人,還有一個小男主人的感覺。
鐘伯之前聽容芽形容,一直以為嚴冽和容芽是包.養關系,但是嚴冽現如今的舉動,很明顯是超越了這種關系。
誰也不敢在背後議論先生和小魚的事,他們只知道,小魚是這個家裏特別的存在。
辦公室門被“咚咚”敲了兩下,嚴冽頭也未擡,“進。”
進來的是任秘書,他把兩份文件放在嚴冽辦公桌上,道:“嚴總,您讓我查的人,依舊沒有任何線索,第九區那邊更是沒半點消息出來。”
“賀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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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連着賀家一起查,是因為賀家世代從事醫學及人體研究,且有關于人類進階強化的推動實驗,他們家也是重要參與者。
也就是說,如果早幾十年有這麽一個能随意操控九頭蛇的戰士,那麽賀家一定是接觸過的。
至少有關于這個戰士的身體素質存檔,他們是有的。
而任秘書卻搖搖頭,“賀家也沒有線索。”
嚴冽甚至都在懷疑,他的夢是不是真的只是個夢,裏面的人都是他想象出來的?
可不對啊,三頭恐鱷事件真實存在,黑猿戰士救三個孩子的事件也是真實存在。
這一切和他夢裏的場景都是一樣的。
明明是一樣的。
“不過有一點蹊跷。”任秘書又繼續道。
“什麽?”
“第九區曾經摧毀過一個實驗基地。”
“只有第九區參與?”
“對。”
“知道是什麽實驗嗎?”
任秘書搖搖頭,“無确切消息。”
往往越是被抹殺得幹淨的事,那就證明越有問題。
“繼續派人查。”
“明白。”
嚴冽總感覺是有一股力量在引導着他查這些事,而這個,一定和他自己也有些關系。
“對了,嚴總,這個是您的項鏈,剛剛送過來的。”任秘書把手裏的絲絨盒遞了過去。
是容芽的小珍珠串成的項鏈,嚴冽非常滿意,比他想象中還要好看。
嚴冽并不是一個喜愛過份裝飾自己的人,可當容芽捧着小珍珠來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就想着不能浪費了小家夥的心意。
今天的應酬依舊很晚,南區那個項目徹底落實了下來,嚴冽可以松懈幾天。
夜色深沉,濃稠的如墨硯,別墅區安靜極了,車廂裏放着舒緩的音樂,嚴冽閉着眼睛假寐,他知道,等到下車的時候,他就能見到想見的人。
果然,他的小魚一直在門口徘徊,今天小孩穿了件水藍色T恤,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他那條藍色大尾巴。
車門開了,又關上,車子緩緩駛走。
短短的時間,已經有人撲進了他懷裏。
“您喝酒啦?”
容芽來了許久,已經對人類的衣食住行有了很深的了解。
“一點。” 嚴冽把他抱了起來。
他知道小朋友在等這個,等着自己抱他回房間。
這是最近他給小朋友養成的習慣。
“頭疼嗎?有哪裏不舒服嗎?會想吐嗎?”容芽的問題很多。
“不疼,沒有不舒服,不想吐。” 嚴冽總是會耐心回答。
“我給您煮醒酒湯吧……”容芽說着,掙紮着要下去。
嚴家把他又摟緊了一點,“不用。”
兩人回了卧室,容芽一邊替嚴冽脫外套,一邊叽叽喳喳說着今天追的電視劇。
嚴冽将襯衣紐扣解了三顆,漂亮的鎖骨若隐若現。
“您要洗澡了嗎?我去給您放水。” 容芽沒聽到嚴冽回應的聲音,以為他一定很累了。
小孩正要往浴室去,被身後的人又拉了回來。
他被按坐在男人的腿上,那人從後面攬着他。
“你剛剛說兩個主角怎麽了?” 嚴冽聲音有些暗啞。
“啵啵……” 容芽有點不好意思。
“你會嗎?”
容芽誠實搖搖頭,“不會。”
“試過嗎?”
“沒有的。”
“要不要試試?”
他的聲音太有蠱惑力了,容芽有點抗拒不了。
“和……您嗎?” 容芽不确定問了一句。
嚴冽挑着一邊嘴角笑,容芽沒見過他這副樣子,太邪性了,可又好看得不得了。
“不然想和誰?”
嚴冽目光沉沉看着他,容芽低頭掰了掰手指頭,“那……冒犯您了。”
小孩說着,真的仰頭湊了過來,大概是太緊張了,只在嚴冽唇角輕輕挨了一下。
“看來真的不會。” 嚴冽沒忍住笑意。
“我,我會學的……”容芽仰着透紅的臉,認真承諾道。
嚴冽又想起他學打領帶的樣子,和那個小園丁站在花園裏,沐浴在陽光下,想想就讓人生氣,如果容芽去找小園丁學這個的話……
嚴冽扣着小家夥的後腦勺,将他拉向自己,近乎粗暴地親上了容芽的嘴唇。
和意料中的一樣,又甜又軟。
容芽在他懷裏不安動了動,可能是咬疼他了,嚴冽聽到他輕輕哼了一聲。
意識到自己會吓壞他,嚴冽的動作放輕緩了下來,他還安撫性地舔了舔自己剛剛咬過的下唇。
容芽第一次接吻,不會換氣,在快要憋得背過氣的時候,嚴冽終于放開了他。
“去找別人學試試。”嚴冽指了指窗外,有些幼稚地吓唬容芽道:“我把你挂在外面,曬成小魚幹。”
容芽大口大口喘氣,胸膛劇烈起伏,慌忙道:“不試,不試。”
說完,小孩在他身上扭動着,蹬自己的褲子。
“怎麽了?”
“尾巴,尾巴要出來了。”容芽着急道。
褲子剛剛脫掉,他的大魚尾就甩了出來。
“今天是不是沒泡水?尾巴怎麽控制不住?”嚴冽有些不解。
“不是的……是因為……剛剛太舒服了,就,就……” 他真的太羞恥了,被先生啵啵了兩下,就控制不住自己。
不過先生看起來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反而還很開心,大手順着他的魚尾來回撫摸了好幾遍,容芽一身都紅了。
他不敢告訴先生,他想和先生交.配,這樣的話,先生一定不會再讓他進房間了吧?
把魚欺負夠了,嚴冽心情也舒暢了許多,酒勁兒下去了一大半,他才起身準備去洗澡。
小魚乖乖鑽進了被窩裏,睜着一雙圓圓的眼睛看他。
下嘴唇被他剛剛啃咬得狠了些,這會兒有點紅腫,不管他怎麽“欺負”這個小家夥,他都不會反抗,只會跟他笑,傻傻的。
冷水澡沖掉了嚴冽的欲.望,他終于平複了下來。
出來的時候,小孩的眼皮一搭一搭的,看起來困極了,卻還在等着他。
嚴冽關燈上床,小魚滾進了他的懷裏,懶倦道:“先生,好夢。”
嚴冽看見他終于抵擋不住困意睡了過去,笑着親了親他的眼睛,“你也好夢。”
今晚的夢境依舊繁雜,太多的畫面一閃而過,讓人捕捉不透,最後定格在金發男人離開時的場景。
那位人魚小姐腹部明顯隆起,她有些悲傷地摸着男人的手臂,問:“大人,你還會帶我去格爾斯嗎?”
“當然。”男人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又道:“寶貝,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嗎?”
“為什麽不帶走拉莫?”
“那只會讓你和它都陷入危險。”
“大人……” 人魚小姐哽咽出聲。
“我愛你,阿彌莎。”
畫面驟轉,四周都是雪白的一片,嚴冽這次只能看見明晃晃的白熾燈,耳邊是“滴滴滴”儀器的響聲。
“再次電擊,加大力度。” 冰冷的聲音響起。
嚴冽內心開始暴躁,憤恨,甚至還混雜着濃濃的悲傷。
“砰!”一聲巨響從外面傳來。
警報器拉響,機械的女聲開始播報:“注意,注意,有不明生物侵入,請做好防範準備。”
夢境戛然而止,嚴冽醒了過來。
實驗室,最後一幕,像是在實驗室,難道……
“早,先生。” 身邊的小魚伸了個懶腰,打斷了他的思緒。
“早。” 嚴冽坐起了身。
等嚴冽洗漱出來,小家夥已經做完了房間的整理工作。
“容芽。” 名字出口的時候,嚴冽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像是把他和小孩顯得很生分,明明昨晚兩人還很親密過,可嚴冽實在想不出該叫他什麽,既不突兀,又親昵特別。
“在,先生。”
“你認識一位叫阿彌莎的人魚小姐嗎?”
容芽想了想,肯定搖搖頭,“不認識。”
回答完後,容芽又小心詢問:“先生是想認識她嗎?”
“嗯。” 如果能找到她的話,是不是就能知道更多?
前提是,如果她還活着……
容芽的心沉了下去,先生,不會再只有他一條魚了……